第六章 觉醒

作者:天真的伪善者 更新时间:2019/6/23 16:22:14 字数:2888

当刘易斯一个人时,他常常思考:

正义,到底是什么呢?

“放心吧,你的老爹可是正义的一方,正义是不会败的!所以你的老爹也是无敌的!”

那个男人,每次出门时,都会带着自豪的神情,和自己这么说着,似乎像是在吹嘘着。但看着他的表情,又好像从内心坚信着它。

小时候的人是真的傻,当时被他唬地一愣一愣的。

结果有一次,正义的他没有回来。

是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不过是看小说,还是看动漫,他看到过不少关于正义的讨论。

有的说:绝对的正义是不存在的,要就多数人就要牺牲少数人。

有的说:正义就是让所有人都幸福。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牺牲了父亲,那一整个城市的人还是死掉了呢?

为什么,他没有得到幸福呢?

记得父亲走之前,最后留给他的一句话。

“刘易斯,你要记住,有些事情,如果你做出了选择,就必须为了这个选择负责到底,哪怕等着你的结局是注定的悲剧。你可以失败,但——绝对不要后悔。”

当时的星空太亮,还是自己的记忆太模糊呢,刘易斯似乎是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他抓住了父亲的衣角,想要把他留住,但是父亲还是走了,在消失在刘易斯视线之前,回了三次头。

然而,自己却保持着,像某个红发少年一样,保持着父亲的意志。

直到有一次上课时,老师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有一辆电车,它的轨道前有几个小孩……”

电车问题,完全被问倒了,感觉无论那个选择不对。

然后,有一个家伙说话了,记得是一个被所有人讨厌的家伙,貌似还有神经病?但是他的回答却打动了自己。

“老师,我觉得这个问题有问题,您是想让我们在两个不道德的选项中做出符合道德的选择,这是一种思维上的绑架。”

“题外话少说,我们就事论事!如果你遇到这个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我会……”那个家伙顿了顿,回答说,“我会让电车撞向只有一个人的轨道……”回答并没有结束,“……然后全力推开他。”

老师当时非常生气,认为他在课堂上面胡闹:“该说你天真还是蠢呢?你不可能赶上,他会被撞死!就算你及时推开了他,你自己也可能被撞死,更不用说两个人一起死的可能。”

“但是,起码我尝试了,我试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了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这就是我……对这个不道德的伪命题的回答!”

也许是长期被欺负的原因,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是那么的打动了我。

原来还有这种神经病存在吗?

不知为何,我想要和他交一个朋友。

而且我相信,对这个选择,我不会后悔!

“成功了吗?!”

“成功了,概念失效!伤口已经止血,并且开始修复了!”

“干得漂亮,混小子们,有空请你们吃我亲手烤的猪腿!”

好吵啊……耳朵都快炸了!

刚刚睡醒就听见一堆人在吵,真是的……

等一下!

刘易斯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

下一秒,来自腹部的剧痛又让他乖乖躺了下去。

大概一个小时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埃德蒙两个人。

“我的父亲是……您的徒弟?”

“是啊,还是第一个徒弟,真是时光飞逝啊,当年他拜师的时候,也是你这么大……只有人事的变迁才能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流逝啊。”

坐在满是鲜血的手术台上,刘易斯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是无比的景象,如同科幻电影中的场景,钢铁质感的墙面将一切包裹,偶尔有荧光般的回路从上方浮现出来。

“所以说,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说着,刘易斯低下头,看向自己缠满绷带的腹部,之前死亡的恐怖仍然没有完全散去,现在的刘易斯仍然感到阵阵心悸。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你确定想要知道吗?”

刘易斯没有犹豫:“当然。”

之前,那个自称鸦的家伙告诉了自己,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父亲的事,就要找到Border Line。现在,自己甚至遇见了父亲曾经的老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不仅仅是这个怪物的事情,父亲的事情,有关他和Border Line的一切,请全部都告诉我!”

“这些,都是世界的秘密,如果你听到了,你就要负起责任——你将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埃德蒙默默地盯着刘易斯脖子处的伤痕,那是注射魔力同化剂的针口,“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停顿了一下后,少年咬着牙,坚定地说,“绝对不会!”

埃德蒙看着这个少年,谈了口气,同时又感到有一丝丝的庆幸,他自己可以想通真是太好了。

注射了魔力同化剂,他已经不能再回到原来的“人类世界”了。留给他的选择只有加入Border Line,或者被送入特殊的地点进行保护。

“那是名为魔种的生物,也可以叫魔物或者异生物,是从异世界到来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袭击你的应该是魔种中的一种——千虫。”

“不是叫钢盔吗?”刘易斯插了一句嘴,他记得那个叫鸦的人是这么称呼那个怪物的。

“千虫明面上是一个种族,里面存在着各种分支,钢盔就是其中一种。

如同蚁群一般,各个分支如同各个器官一般执行着机能。但是……所有的千虫都共享着记忆与感知,所以说,与其说它们是一个种群,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个体。”

等一下,为什么他会知道钢盔这个名字啊?

“关于钢盔这个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问到这么个问题时,刘易斯很自然的回答:“是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家伙告诉我的,也是他告诉我Border Line的事情的。”

“不可能,任何成员的调动,都会通知所在地点调令员,因为以前发生过被魔种寄生控制的成员潜入城市的事件。所以现在对此警戒程度非常高,如果有未通知就进入管辖区的成员,管理者甚至有权利击杀对方。”

“击杀?!”刘易斯吓了一跳,“也太……”

“小子,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你要知道,Border Line可不是什么人道主义组织,我们的原则是‘全人类的存续高于一切’。”埃德蒙沉下脸色,身份不明,但是知道Border Line的存在,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敌对势力,魔种有不少是拥有智慧的,有些魔种会成立小团体来对抗Border Line,或者单纯只是为了生存。

第二,Border Line的内部成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违反了命令,擅自来到了奇利亚斯市。

“你之前说,是他击败了魔种,救下了你,对吧?那么他是怎么战斗的呢?”

只要知道战斗方式,多少可以判断二者之间的一个。

刘易斯捂住头,仔细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凭空……变出的剑……”

凭空变出的剑吗,这样一来敌人可能性就缩小了,不过也不排除障眼法的可能……埃德蒙思索着,直到听到接下来,刘易斯几乎让他大脑死机的话语——

“还说出了‘魔刃•白银’这么个名字,应该是——呃?!”

刘易斯没有说下去,因为埃德蒙的身体在颤抖着。然后,他用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愤怒的声音,缓缓向刘易斯询问道:“你确定是——‘魔刃•白银’?”

“呃,应该不会记错吧,我之所以在学校里成绩很好,就是因为记忆力强……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名字?”

埃德蒙陷入了沉默,只有他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被魔力浸透的人类身体,会形成某种魔力结晶,也就是魔力的释放点。

有些魔力浓度高的人,结晶会形成类似于武器的存在,这种武器便是“魔刃”。

根据研究部的成果推断,魔刃的形成取决于灵魂。同时,也正因如此,灵魂不匹配的人无法使用其他人的魔刃。

换个理解,一把魔刃对应一个人。

也就是说,那个家伙的身份,对应着名为白银的魔刃的人……

“我现在要去公园一趟,你的话……去找唐泰斯吧,如果你想要知道Border Line的秘密,就先加入它!”说完,他急匆匆地站起身,对着门外吼道:“偷听你们个放屁狗!偷听的功夫这么厉害之前怎么没有早发现公园里出现魔种啊!!”

门外一阵手忙脚乱的奔跑声,还有某人摔倒在地的声音和他被其他人踩了一脚发出的惨叫声。

一脚踹在门上的感应器上,随着几道奇异的荧光回路闪过,结界的门打开,埃德蒙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加入……Border Line吗?”刘易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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