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京华旧梦(03)

作者:半烟 更新时间:2019/6/15 16:53:08 字数:3031

“果然……”苏渝拿起手中的玉牌,轻轻摩挲道。

“这块玉牌所刻之字……?”叶清雪开口说道。

“不错,便跟昨日赵元申府中所发现的玉佩是一样的,也刻着‘白马’二字,只可惜圆苦大师已然圆寂,如若不然的话,便能一问究竟了。”

“莫非,圆苦与管家的死有所关联?”

“不错,这件事与这些玉佩与玉牌脱不了干系,这‘白马’二字,也绝非白马寺这么简单,最可疑的便是赵元申了,他恐怕隐瞒了许多事情,只不过现下,我只怕他绝不会说起了。”

就在叶清雪还想详问之时,禅房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禅房大门砰砰作响,“两位檀越,若是还不出来,一定要玷污先师圆寂清净之地,休怪小僧无礼,破门而入了,须知我佛如来,也曾作过狮子吼。”

叶清雪听到这句话,按住手中长剑,苏渝轻轻摇头,握住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抱歉,进入大师禅房,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原谅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请让我二人先走,改日再来谢罪。”

“想走,哪有哪么容易,说不定你二人,便是杀死先师的凶手,来人,拿下他们。”

“你……”叶清雪一抬手,便想将手中长剑刺出,只听到众人身后一阵悠扬的佛号,“阿弥陀佛”,这时,众僧放下兵器,纷纷施礼,“方丈有礼了。”

方丈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对着苏渝二人施以一礼,开口说道:“二位,大雄宝殿有情了。”

大殿之上,佛陀宝像伫立殿上,慧眼凝望世人,看着这世间的爱恨情仇,堂上香烟缕缕,淡淡轻烟弥漫,模糊了本来面目。

“两位深夜到访,究竟所为何事,若是说不出究竟,只怕两位一时之间,还不能离开本寺。”

“方丈大师”,苏渝施礼,“非是苏渝无礼,实在事出突然,不知方丈可知昨晚赵府管家身亡一事?”

“老衲虽是方外之人,却也有所耳闻。不知这件事,又与本寺圆苦圆寂,有什么的关系?”

“大师,我敢断定,圆苦大师被害,一定这件事有关。”

“噢,施主为何有此把握?”

“正是这个”苏渝拿出手中玉牌,“实不相瞒,昨日在下去赵府,便是为那赵老爷调查府苑之内,为何突然出现一块刻着‘白马’二字的玉佩,而今日到大师禅房之中,也发现了刻着‘白马’二字的相似之物,若说没有关系,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方丈听完解释,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开口说道:”虽是如此,二位施主潜入房中,实非君子所为。”

“事权从急,还望大师海涵。”

方丈皱眉沉思,过了一会才道:“也罢,本寺圆苦死的蹊跷,你二人既然有心管这件事,于此便劳烦两位,查出圆苦被何人所杀了。”

“好,只要力所能及,我必当查出大师死因,多有叨扰,在下便先行告退了。”就在他抬脚刚想走之时,忽然又想起一事,回过头来,问了一句,“敢问方丈,圆苦大师究竟因何而死呢?”

“圆苦,唉”方丈提起此事,悲恸之色浮现脸上,“正是死于毒下,但圆苦一向与人为善,下毒之事,都是江湖人所为,圆苦如何会与他人结怨呢?”说到伤心处,方丈轻轻抽泣起来。

“方丈节哀,如此,我二人定当查出真相,还大师一个在天之灵。”

“如此,便多谢少侠了。”

“用毒……”出了寺门,苏渝久久不语,就连身边的叶清雪用手在他眼前摇晃,也仿佛没有看见,直到叶清雪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问她,“怎么了?”

“怎么了,是我该问你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莫非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烦恼?”

“不错,事出突然,一夜之间竟然连死两人,又都与这些玉牌有关,实在太过蹊跷,恐怕这一切,都要重新查起了。”

“但是,我们不是知道圆苦的死因吗,为何不可就此入手?”

“我也想从这里入手查探,可是如何查呢”苏渝苦笑,“江湖上使毒的好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又该从何查起呢?”

“难道便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倒也未必……”他突然抬头望向别处,“昨天晚上,管家的事,又是因何而死呢?”

“你的意思是,他与圆苦二人……”

苏渝望着她的眼睛,“既然此事已然报官,那么尸首必然在仵作处,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来到义庄,叶清雪轻掩口鼻,黛眉微皱,不消片刻,便见仵作来到二人面前,“我说两位,又来查案是不是,你们每月来的次数,只怕比我这个仵作还要多了。”说到此处,还不禁翻了翻白眼。

“让阁下取笑了,查案所需,实属无奈之举,请问阁下,那赵府管家的尸首,在何处呢?”

“喏,就在那”他一指别处,“用白布裹着的便是,自己看吧。”仵作说完,将白布一掀,“自己瞧吧。”

苏渝望去,赫然只见尸首胸前,黑色掌印浮现,他一看见,便惊异地叫出声来,“这……这是铁砂掌的掌印?”

叶清雪听到他叫出声来,不禁上前一看,看见掌印,他也微微点头,“不错,这正是铁砂掌的掌印,只不过,这么深的掌印,最起码,也要有几十年的功力了。”

“眼力倒是不错”仵作开口说道,“这一掌深入内脏,五脏六腑尽皆碎裂,这一掌下去,这人就算不死,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

唔……”苏渝微微沉思,过了一会才道:“就没有别的死因了吗?”

仵作一瞥他,鄙夷之色尽显,“这一掌下去,不死也要重伤了,还能有什么别的死因吗?”

“如此说来,便是死于掌下了。”

“按理说来是这样,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人明明是才身亡,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却似已经死了几天了,真是奇怪。”

“腐烂加快……”苏渝默默记下,又对着仵作说道:“多谢阁下相助,我们二人便先走了。”

“走吧走吧,你们两个,一个月来几回,真是不把晦气当回事。”仵作口气满是嫌弃。等到二人出了义庄,又突然追了出来,“记得下次来,买壶酒给我,莫忘了。”

两人走在山路间,默然不语。半晌,叶清雪才开口说道:“铁砂掌,你知道江湖上谁会吗?”

苏渝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会铁砂掌又有几十年功力的人,早就在三十年前死于非命了。从此之后,铁砂掌便很少出现在江湖了。近来的武林才俊,没有一个人是练铁砂掌出身的。”

“那到这里,线索又断了?”

苏渝忽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知道吗,天香楼的女儿红,可谓京城一绝,来,我带你去喝。”

“哼,又去喝酒,你恐怕有一天要死在酒上。”

“唉,若没有酒喝,一百岁也没有什么好活的。来,走吧。”说完,牵住她的手,她虽然脸红了红,却没有将手抽开。

天香楼上,酒香四溢,苏渝面前已然是几坛酒了,他的眼睛却是越喝越亮。就在他饮酒之际,忽然听到隔壁的交谈。

“哎,你知不知道,赵府家里的大管家昨天晚上,不知道被谁杀害了,尸首还在后院被发现,死了都没有安宁呀。”

“自从那赵元申在家族内管理事务以来,他们家内,便死了多少人了。那赵元申,整日求神拜佛,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苏渝走到这几位客人身边,开口说道,“敢问几位,这些事是从何得知的呢?”

“哟,这不是苏公子吗,来来来,坐,你若问起别的事,那我恐怕是一问三不知了,若是赵府的事情,我便是了如指掌了。”

“这是为何?”

“嘿嘿,原因无它,我过去曾是赵府的仆人,就在几年前,赵老爷的堂兄弟们全都暴毙身亡,于是所有的家产,便都让赵老爷一人继承了。这几年,赵府鸡犬不宁,大管家的死,恐怕便是于此有关了。”

“原来是这样,刚才你还说赵老爷终日求神拜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噢,你问这个啊。赵府谁不知道,赵老爷与白马寺的圆苦大师交往甚密,赵老爷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到白马寺中,找圆苦大师一叙,我想,定想赵府这几年,人死得太多,所以那赵老爷便想求个安宁,怎知道,连自己的管家也死了,可见求神拜佛,也并非全然有用呀。”

“赵元申竟然与圆苦有所来往,这一点未曾听他提过,看来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苏渝心中默默思索。

“多谢几位,若是改日有闲,再请几位饮酒。”

“苏公子好走,改日有闲再共饮一杯。”

回到自己的饮酒之处,叶清雪已饮了不少酒,微微一望他,脸上酡红,嘴角挂起了弧度,“如何,是不是对案情明了了许多?”

“不错”,他对着叶清雪一笑,“我想,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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