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知道了一些事情,怎么偏偏又回到了赵府里来了?”走在路上,叶清雪疑惑不解地问着他。
“恐怕我们这一次再去赵府,便会发现什么了,不说了,我们到了。”
昨日还是高朋满座的赵家府邸,今日已然是冷冷清清了。除却几个看门的守卫,便再也无人出入了。
“想不到赵府竟会横生此祸,真是令人徒添伤悲。唉。”苏渝看了眼前之景,不禁感慨道。
“你又在感慨什么,若是能找出凶手来,才能一慰管家在天之灵。”
“有理,我们进去吧。”两人来到门前,只见门口守卫刚想将二人拦住,抬头看见苏渝,忙不迭地闪开,“苏公子,可是事情有所查明了,因此特来我家府下,向老爷说明。”
“嗯,不错,正是案情有所明晰,才来赵府一问究竟,不知几位可否放行,让我可与你家老爷一叙。”
“自然,两位请。”
进了院内,堂院之内,烛火飘摇,香烟缭绕,写着一个大大的“祭”字,而昔日豪气干云的赵老爷,今日已然面沉如水,脸上更显悲痛,洒下一杯清酒,似正在为管家祭奠。
“两位,抱歉了。”赵元申回过头来,“这管家自几十年前,便一直跟随着我,如今不幸身亡,怎能不叫老夫悲痛万分。”
苏渝轻叹一声,“唉,这都是人之常情,我又岂会苛求于此,不过,我的确是有与案情有关的事情,想向赵老爷询问,请赵老爷暂缓悲痛,还请别处一讲。”
“如此,便请两位书房一聚了。”
书房之内,苏渝轻摇折扇,开口说道:“不知道赵老爷,可识得白马寺的圆苦大师?”
赵老爷疑惑地看向苏渝,带着费解的口气,开口说道:“不错,他虽是方外之人,却与我算得上是意气相投,却不知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唉”苏渝轻叹一声,“因为就在昨日,圆苦大师遭受了无妄之灾,被人所毒害了。”
“你说什么?”赵老爷大惊失色,惊慌失措,便连手中的茶也打倒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圆苦又怎么会遭受这等事情?”
“这一切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闻赵老爷与圆苦大师交往甚密,特来有此一问,莫非圆苦大师在江湖上有什么仇家吗?”
“圆苦一向与人为善,又岂会有仇家呢”赵元申脸上悲恸之色更显,“这一切,说不定都跟老夫有关,若非我的话,说不定圆苦与我家管家,便不会遭此劫难了。”
“噢,这些话又是从何说起?”
“两位有所不知,近年以来,我的家业日渐壮大,黑白两道觊觎之人便越来越多,于是也有不少宵小之徒,意图暗杀于我,夺取我的家产,说不定,他们二人便是因此,才会横生此难。”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便是江湖上的杀手所为了。还请赵老爷节哀,对了,至于管家的死,官府又有何定论呢?”
赵元申眉头紧锁,过了一会才舒展开来,“昨日官府来查探,查了多时,也与公子一般,说是江湖杀手所为,还说这几日,城内海角阁有些陌生人入住,因此今晚,官府到那里蹲守,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既是这般,我们二人也不久留了,先去海角阁查个究竟,若是有消息,再来向赵老爷说明。”
“劳烦两位了,两位走好。咳咳……”赵元申挥一挥手,走入内堂,夕阳余晖下,只余一个落寞的背影。
一出府邸,叶清雪便问道:“如何,你觉得赵元申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苏渝含笑,望了清雪一眼,“怎么,你也知道我怀疑他?”转而又收敛了笑容,“不错,我的确是怀疑他,莫说没仔细问他之前,就是现在,我还是一样怀疑他。”
“这是为何,若是黑白两道买凶杀人,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何况死的二人,都与赵元申交往甚密,说不定杀手便是杀了这二人,来威胁赵元申,也说不定呀。”
“但你莫忘了”苏渝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摇动,“这二人身死之时,身边都有刻着‘白马’的玉牌,而恰巧,赵元申府中也恰好出现了刻着‘白马’的玉佩,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更蹊跷的是,他刚才却连这件事提也不提,未免太过奇怪。更何况,你不记得那管家是如何死的吗?”
“铁砂掌……”叶清雪抬起头望向苏渝。
“不错,你也说过,那一掌若没有二三十年的功力,是绝不会深入五脏六腑的,江湖上若是有这等功夫的人,岂会甘心只做一个杀手呢。”
“所以,你怀疑赵元申有问题?”
“不错,他必定有些事情隐瞒着我们,他这个人,绝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现在……我们再回赵府偷偷地探查一番?”
“不急,先去海角阁,我倒要看看,这件外乡人,究竟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他们二人到达海角阁之时,已然是夜晚了。虽是夜晚,海角阁内,却仍是一片歌舞升平。曼妙舞姿,动人体态。都不禁令人沉醉。
“怎么,你也想看这些吗?”叶清雪淡淡的口气,却使得苏渝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非也非也,蒲柳之姿,岂可跟我身旁的天女相比。”苏渝摇摇头,开口说道。
“油嘴滑舌,还不快进去。”叶清雪面颊红了红,催促着苏渝。
苏渝舒了一口气,才跟着叶清雪一起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便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两位,是住店还是打尖啊?”
苏渝回过头来,对着店小二说道:“这么晚了,自然是住店了,有劳这位小二哥,开一间上房,供我们二人歇息一晚。”
“好嘞,两位客官请。”
就在他们要上二楼的时候,忽然看见了那几个外乡人。几个人身边,都带着一柄刀,刀上,都缠着黄丝带。叶清雪刚一看见刀上的丝带,脸色便变了,便想拔剑出鞘,身边的苏渝轻轻抓住她的手,直接去了房间。
一到房内,叶清雪挣开手臂,质问道:“你在做什么,你难道认不出来,这伙人便是昔日九环山的贼寇吗?”
“真是因为我认出来了,我才让你不要动手,先看看是什么情况,你莫忘记,这伙人可能跟这几日赵府的事情有关。一切,等深夜再看。”
叶清雪怒气冲冲,踱步了几个来回,才说道:“好,我便等到深夜,看看是什么情况。”
夜深人静,天地间似已肃静了。叶清雪却在房内走来走去,对着苏渝说道:“都怪你,若是我刚才将那伙贼人抓了,如今也就不必等待了。”
“你何必如此心急,等一下,说不定会有大事发生。”
“哼,若没有的话,你便给我等着吧。”
就在二人争论之际,房外传来一声惨叫,两人对视一眼,飞奔出房外。
房外,两人脚尖轻点,直到一个房前,血迹斑斑,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具尸首。
一具被暗器重伤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