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我看这里就是了吧。"苏渝和叶清雪日夜兼程,一路上说说笑笑,半月不过,便已到了塞外。
远处几处稀疏的人家, 一块早已被风沙掩埋的石碑,依稀看见碑上"龙门"二字,除了几棵已然衰败的白杨,此间便再无他物了。
"想不到第一次来到边疆,看见的,便是如此荒凉的景象,对了,清雪,我一直想问你,我们来这里干嘛?"苏渝看向她,疑惑地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来这里,不过是来找一个故人罢了。"叶清雪听见他这样问,淡淡地说道。
"一个故人?"
叶清雪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
苏渝听见她这样问,不解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边疆之地虽然连年干戈,却也是官家之地,自然便是官家的。"
叶清雪点一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嗯,你这样说也没有错,但你知不知道,边疆是谁镇守的呢?"
苏渝抬一抬眉,略微沉思,开口说道:"这个我倒是还记得,当年边疆的第一高手——铁屠,据说手中的一柄刀,驰骋江湖无敌手,后来隐退江湖,便入仕为官,官家知道他是江湖中人,便让他从军官做起,到了今日,成了将军,打了不少胜仗,官家恩赐,便成了本朝少有的异姓王,这人倒是传奇的紧。"说到这里,他疑惑地一抬头,"难道这人便是你的故人?"
"嗯,差不多,他的女儿便是我的故人。是我昔日的故友。"
"他的女儿?"
"嗯,几年前她曾经到我们门派之中求取帮助,当时师父尚有事情,于是我便帮了她,便是这个时候,结下了情谊,此后,我们两个人便成为了好友。"
"原来如此,不过这里这么大,你和她约定在哪里等呢,我们又该哪里去找她呢?"
"无妨,慢慢等吧。"不知为何,叶清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内满是笑意,只是望着前面的沙尘。
过了一会儿,滚滚沙尘扬起,一队骑兵迎着风沙而来,一个骑兵率先骑马而来,到了叶清雪面前,对着她说道:"这位便是清雪姑娘吧,郡主已然等候多时了,姑娘请。"
苏渝看着这一幕,苦笑着对叶清雪说道:"看来清雪你在这里的号召力倒是大的很。"
跟着骑兵们在沙漠里驾马扬尘,不一会儿,便看见了一座坐落于沙漠之中的府邸,苏渝一看见这间府邸,便不禁感慨道:"想不到此间荒凉之地,原来竟然也别有洞天,看起来这个昔年的边疆第一高手,起房子的眼光看来也不错。"他一面感慨,一面跟着叶清雪走入府邸。
只是他还未走入,便被门口的守卫拦在门外,"阁下是清雪姑娘的保镖吧,既是如此,还请门外等候吧。"
早已走入府内的叶清雪一听见这句话,噗嗤一笑,对着守卫说道:"守卫大哥,他是我的朋友,还请守卫大哥放他进来吧。"
守卫听见这一句话,略微迟疑地一点头,让开路来,对着苏渝说道:"既是如此,公子请。"
苏渝一走进来,便无奈地一摆手,自嘲地道:"看来我的名号在此地,还不及你的好用。"
叶清雪看着他无奈的样子,脸上笑意更加明显,"看来苏少侠也有才智不能发挥的时候。"
苏渝苦笑地摇一摇头,随意地指着地上的一盆海棠花,"这个季节能有海棠开花,倒真是不易,看来此间有花中高人在此。"
叶清雪听见他故意说花,还想揶揄他,忽然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原来公子也是识花之人,不知道能否与公子交流一番呢?"
苏渝望去,便看见一个身穿白纱绸缎的秀丽女子,身姿曼妙,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缓缓走到两人面前,"两位既然从远道而来,便请大堂一叙吧。"
堂内茶香四溢,饮过了几杯茶,女子面带微笑,对着叶清雪说道:"清雪,怎么不介绍介绍这个公子呢?"
叶清雪看着苏渝,缓缓一指他,"他……他叫苏渝。’’
女子掩嘴轻笑,对着苏渝说道:‘’想不到清雪的性子还是这般清冷,苏公子倒是能伴于清雪左右,想必公子与清雪的关系很好吧。"
苏渝听见她这样说,抬一抬眉,对着她说道:"在下只不过是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罢了,伴着清雪,是当年之事所托,自然,也是我心中所愿。"
叶清雪听见苏渝这样说,皱一皱眉,脸色微变,本就冷漠的脸上,寒霜更重,抬眼看向别处,不再看向苏渝。
女子看见这一幕,微微一笑,摩挲着茶杯,"原来如此,那不知公子又是为何对花如此有研究呢?"
"嗯……"苏渝早已看见叶清雪的脸色,心里暗暗叫苦,"在下有事要先行告退了,至于养花一事,还请容后再议吧。"说完,便不顾两人,急促地走了出去。
"公子既然有事情,在下便不勉强了,来人,带公子去房间休息吧。"苏渝被佣人带去客房,看着眼前的酒壶,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苦笑了一声,便想拿起酒杯,一解忧愁,只是还未喝到,便看见叶清雪冷冷地推了门进来,又回过头去,重重地将门关上。
苏渝一看见她进来,便站起身来,将椅子推了出来,尴尬地一笑,"来,清雪,先坐。"
叶清雪连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坐下。看见桌上的酒杯,冷冷地说道:"喝死某人算了。"
苏渝苦笑一声,开口说道:"清雪,我刚才那样说,惹你生气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
叶清雪回过头来,看着他,突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你……你当年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苏渝看见她想要哭的样子,突然束手无措起来,"清雪,我……我怎么会忘了呢,你别哭,我刚才只是……"
叶清雪还是一副想要哭的样子,"那我以后说什么,你都听我的吗?"
苏渝知道她话中有话,却还是苦笑一声,"这是当然的了。"
叶清雪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一下子便消失了,嘴角翘起,轻哼一声,"那你以后就要听我的了。"
"好好好……"苏渝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却轻舒了一口气,女侠终于消气了。
到了第二日,苏渝正在房间内喝酒,自斟自饮,却听到房外的话语,"公子,我家郡主有请。"
"嗯?"苏渝眼睛一亮,走出房内,对着那人点一点头,"有劳,请带路吧。"
一会儿,苏渝便带到了昨日的大堂之内,一进来,便看见了昨日的女子。
"郡主找我来,莫非是想谈养花之事?"
"公子见笑了,这种事情便如公子所说,容后再议吧。我只想问公子一句话而已。"
"嗯?"苏渝疑惑地一抬头,"郡主请讲。"
"公子,便是江湖上有名的那个破案高手吧。"
"原来郡主听说过在下,让郡主见笑了。"
她轻柔的手指在空中一点,"在下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公子。"
"郡主请讲。"
女子一笑,"不知道公子听说过楼兰古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