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姑娘来了?来,我们家小也没啥地方好坐的,不嫌弃的话就坐那吧、那凳子上……”
厌、梅婕丝蒂身陷诡异空间的事,婖驰并不知情,在厌与梅婕丝蒂“约会”的时候,是婖驰自由行动的时间,对于厌的安全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不论是实力还是能力,梅婕丝蒂与蒂珂塔都强于她,可以说厌和梅婕丝蒂与蒂珂塔在一起比跟她在一起要安全得多。
所以,婖驰便应了秦梳兰的邀请,在送厌去天骋街后便开着摩托“飞”往秦梳兰的住处,在那栋破旧的大楼下,婖驰帅气地停下摩托,她的装扮与周围破旧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那个……婖驰、小姐……我……那个……谢谢你救了我……那个……如、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你明天再来我家做做客吧!”
当秦梳兰红着脸,害羞、甚至带有几分惶恐地道出邀请的话语后,她的母亲宋岚亦随之附和。
昨晚婖驰考虑到今天的安排不是太紧,而且她现在一直有一个任务是保护秦梳兰的周全,所以,反正都是要待在秦梳兰附近的,那干嘛不直接待在她家里呢?
所以这天,正是星期天上午,婖驰如约来到秦梳兰家,她自然收获了众多路人的目光。
这些住在工业区的人哪里见过那般帅气的摩托机车和同样帅气潇洒又不失美丽的骑手?大男人吹起口哨,女人们则碎嘴称其不检点、小眼睛中却不乏羡慕之色。
“呼~”长久骑行有些热了,婖驰拉开修身的夹克拉链,露出两团柔软与包裹住其的运动抹胸。
“咻~”
路过的男人口哨吹得更加起劲,女人们满脸羞臊大道:“不知羞!”
婖驰本身无甚感想,反正她也没打算让别人看太久,踏入秦梳兰家住的大楼,即刻往秦梳兰的家门而去……
一来便是宋岚招呼她,但她却没看见秦梳兰,便问道:“阿姨啊,您家女儿呢?”
“啊?哦……疏兰啊,她去买菜了,你是咱们家的恩人,怎么说也得有点好菜招呼~来,坐吧。”宋岚饱经风霜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货真价实的邻家阿姨。
“阿姨言重了,我不过是路过而已,正好和您女儿也见过几面,知道这是她家就想来拜访拜访,正好遇上个恶棍闯门,我也练过些把式就出手了……哪里值得您怎么谢我?”
昨晚秦梳兰向宋岚介绍时,说婖驰和她是同一个单位的、而且主要负责货运之类到处跑的活。
“哎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好人好事啊,你毕竟救了我们母女两,谢谢是应该的~”
宋岚给婖驰端上一杯开水。
婖驰端起杯子,一只已经积满茶垢的玻璃杯,可她环顾秦梳兰家这窄小的房子都未见到有类似茶叶的东西,显然这只杯子盛过的茶根本不是来自秦梳兰家……
婖驰又注意到宋岚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便露出笑容,举杯说道:“谢谢。”
看婖驰毫不犹豫地喝了水,宋岚再度露出笑容,随即脸上又露出另一种担忧,“话说回来……疏兰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婖驰一滞,放下杯子、刚想说她出去找找,门外的走道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呼呼呼……我、咳……我回来了……”秦梳兰双手皆提着大个的塑料袋,冲入房门气喘如牛。
“疏兰回来了……”
婖驰想着去帮秦梳兰提一提,却被宋岚抢先一步,明明婖驰离秦梳兰更近,宋岚却是不惜跑过去也不让婖驰帮忙提东西,主客分明的观念在宋岚心里很深啊。
秦梳兰提着的塑料袋中装着芹菜、胡萝卜、大白菜、还有一小袋肉和骨头……
蔬菜上还带着半干燥半湿润的泥块,似乎刚才从地里**。确实,据此十多公里外就有一片菜地,去那里直接买菜能比在附近买要便宜些,秦梳兰就是去那买菜了?
看秦梳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累得都直不起身来,脚上的布鞋沾满泥土,估计没错……
——就为便宜几块钱甚至几毛钱跑这么大老远?明明一条街外就有个许多摊贩组成的小市场啊。
对于这种穷苦人家的省钱手段婖驰表示理解,但仍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对于省钱什么的,她是没多少概念啦。
每个月她领到的零花钱最少都是一万华夏币,而身为女妖的她,只要保证自己本身不精疲力竭、她的摩托便能继续开,所以她从来不需要花钱保养摩托和买油,除了有时候她也想尝试自己组装机车玩的时候……
然后,婖驰曾经也在玉灵的指导下修炼,作为出师的证明,她已经真的是修炼到了那种仅靠日月精华、天地之气就可以生存的程度,进食也不是生存必须、而是习惯和满足口舌之欲的方式。
久而久之,婖驰也攒了不少钱,大概有一间比较有钱的小公司的年预算等级了吧,对于秦梳兰家来说完完全全是天文数字。
宋岚让婖驰等一会,她马上开锅做饭,秦梳兰帮她妈妈打下手。
也不愧是拿锅铲混饭吃的,三碗饭加两菜一汤很快便被秦梳兰端上了小小的折叠桌,面积都不比秦梳兰的脸大多少的两只盘子和一个小铁堡几乎占满了整张桌子。
一煲骨头汤,加了一根萝卜,一碟炒白菜和一碟炒芹菜都加了肉,一块巴掌大小的猪肉、切开来放到两碟菜根本不可能显得多。
但这样的一餐对于这母女两来说已经是相当奢侈的了,不过她们却都没有动筷子,尤其是秦梳兰,满脸红晕、双手紧紧夹在腿中扭捏着,她一直悄**盯着婖驰,两只筷子在她面前仿佛是黏在桌子上的装饰。
“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婖驰毫不犹豫地端起碗筷,一如既往的作风豪迈,面对这顿相比她一直以来的吃食显得平平无奇甚至简陋的的饭菜,她大口扒饭、吃得津津有味……
宋岚笑得欣慰,秦梳兰更是乐开了花,眼中闪出了小星星、脸上越来越红,她飞快地端起饭碗,眼睛一直盯着婖驰。与其说她是在吃饭,不如说她根本是美目深注于婖驰的一举一动、并一味跟着婖驰的动作在活动自己的双手,有时候举起筷子往嘴里送却什么都没夹……
这一顿饭吃完,总是呆呆看着婖驰的秦梳兰压根没吃多少口菜,宋岚也不好意思多吃,等婖驰反应过来,作为客人的她反而放得最开、吃得最多。
绕是婖驰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有时街上有陌生人向她搭讪、请她吃东西,她能毫不犹豫把人家盘里的东西全吃了然后面不改色跨上摩托绝尘而去,可现在她根本不敢看向母女两,脸颊泛起了红……
“那个……还合你胃口吗?”秦梳兰娇羞地问出了这一句话,可她脸上的笑容很快便逐渐收敛——这样的菜还问人家合不合胃口?这不是废话吗!而且我是抽了什么风让她来我家做客的啊……呜~
“啊,好吃。”
“是吗?!”
婖驰的回答有些出乎秦梳兰的意料,说出“好吃”二字时,婖驰未露出任何为难的神色、十分自然,纵使知道这可能是出于礼貌的客套,但听见婖驰口中吐出称赞的话语、秦梳兰不知为何觉得十分欣喜!
“是吗?!是吗?!能合你的胃口实在太好了!哈哈哈~”秦梳兰的反应得比主要掌勺的宋岚更激烈,高兴地跳起还不停鼓掌。
让婖驰吓了一跳,宋岚也被吓得不轻,自家女儿可从来没这样过……
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太激动的秦梳兰当即悻悻地坐下,躁动不安地往耳后撩着头发——感觉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呢……啊~上小学以来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嗯!趁着这个势头,把那件事也提上正轨吧!
“那个!”秦梳兰又忽然站起身,“妈妈,婖驰小姐,我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聊啊~”
说罢秦梳兰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踏出门去,热情十分高涨……
“啊……欸!路上小心点!”宋岚反应过来,向女儿嘱咐道,却已不见秦梳兰的背影。
婖驰见状顿觉诧异,虽然她很想跟上去看看情况,但秦梳兰前脚刚走她后脚就离开说不定会让宋岚觉得奇怪,而现在没了秦梳兰这个桥梁,关系淡薄的宋岚与婖驰之间不可谓不尴尬。
婖驰所幸随便找个话题跟宋岚聊了起来,“阿姨,今天是星期天,您不用做生意么?”
宋岚面露苦笑,“哪里是什么生意,我就是个街边卖熟菜的……一般来做我生意的都是上班没空做东西吃才拿我做的菜将就。今天要么就是不上班的,要么就是厂里边提供午饭的,哪里有人帮衬我?我今天要是推车出去,晚上回来就该剩一大滩煮熟没人要的剩菜喽……”
从这些话中,婖驰能隐约感到宋岚的艰辛,宋岚的手结满了老茧,身为摩托骑手的婖驰看得出那是长期抓握摩托车或自行车手柄造成的。
再从宋岚的呼吸、说话的语调等细节,婖驰还发现了宋岚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劳累加上心理压力,未老先衰也只是更大隐疾的冰山一角。
就算是这样,刚刚看向秦梳兰时,或者婖驰跟她聊到关于女儿的话题时,宋岚的眼睛里总会发出慈祥温柔的光,比起身体的劳累与心灵的压力,这位母亲显然更在意女儿的一切。
婖驰为这对母女动容,抛开厌下达的任务,婖驰自己心里也暗暗产生保护秦梳兰、再或者适当给她些额外帮助的想法。为此在和宋岚聊过一阵之后,她便起身颔首、告辞……
宋岚一路送婖驰到楼下,还目送她的摩托消失在街道转角处……显得苍老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为她的女儿结交到一个好朋友而开心。
刚见到婖驰时,宋岚还担心这个有着小麦色肌肤、看着狂气的姑娘是个类似街头女混混的角色呢,还担心自家女儿会不会跟她学坏了!可经过刚才那么一聊,宋岚发现这个姑娘心眼还是挺好的,从她大口大口吃饭的模样就可以看出她定是一个率直的好姑娘……
“哎呀,不错的姑娘啊,就是有些男孩子气,还把头发染成灰色,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喜欢非主流吗……”
大楼旁边就是一个车间,工作日白天十分嘈杂,宋岚家里把门窗关死都难以抵御传出的噪声,秦梳兰不止一次疑惑过一个手工车间怎样才能发出这么大的噪声?那里总是拉上严严实实的窗帘,出入都必须有员工证、否则连靠近都不行,秦梳兰也便没有一探究竟的机会、反正她也从没有真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但这个车间也给秦梳兰母女两带来了一个便利,车间的主人在车间外挂上了一个大钟,似乎是为了提醒附近的工人注意时间……工人有没有注意这个钟不得而知,但秦梳兰母女两总依靠这个钟来看时间。
今天星期天,车间大门紧锁,没有工人,更没有噪声扰民,但那个钟依旧挂着、走着……宋岚抬头往那边看看时间,一下子有些慌张,“哎呀!到这个点了!”
宋岚匆忙地返回自家,钟上显示十一点,还差半个小时就是秦梳兰清洁工兼职的交班时间了……
打算追着秦梳兰的婖驰因为和宋岚聊天而跟丢了目标,不过她双手握在摩托把柄上操作地一点也不迟疑,秦梳兰的目的地是何处、她心中明了,因为在秦梳兰出门前,她看见秦梳兰拿上了权王大厦的会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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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婖驰所料,秦梳兰的确来到了权王大厦楼下,但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等什么人……
“呦~小姐。”一个小胡子墨镜男走向秦梳兰,他穿着西装却不打领带,外套也没扣扣子,有些放荡不羁的感觉,或者只是干脆不修边幅。
“你、你好!”秦梳兰郑重其事地跟他打招呼,如果事情顺利、接下来秦梳兰将会受到很多他的关照。
“呀,小姐昨晚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呢……那么请允许我当面再向你表达我的感激,谢谢你选择婳裳。”
秦梳兰立马惶恐,“哪里哪里?!实在不敢当!是我感谢婳裳选择了我才对!”
小胡子墨镜男没对此多说什么,只是嘴角略微上扬,片刻后道:“好了,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去进行面试吧~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权王大厦楼下与我碰面吗?”
“这个……”
小胡子墨镜男轻浮的语气中仿佛隐藏了什么,秦梳兰柳眉稍皱、怯怯地说:“接下来要面试的地方……是在权王大厦内部?”
“不错!”小胡子墨镜笑得厉害,像是为自己工作的公司能在权王大厦有一席之地而自豪,“权王大厦在这座氲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名牌设施!能够入驻这里的机构企业都是有非凡实力!你接下来要加入的婳裳公司也在其列!”
“是!”秦梳兰紧张了不少,而这似乎正中小孩子墨镜男的下怀。
“咳……那么废话不多说,虽然你有我的名片但还是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腾户’,是婳裳娱乐的星探……”
“我、我叫‘秦梳兰’!天骋学院的一年十八班二类生!”秦梳兰紧张地报出自己的身份。
刘腾户眼一凝,说道:“你是天骋学院的学生?!”
“欸?是、是的……”一瞬间秦梳兰发觉刘腾户好像有些不对劲。
下一刻,刘腾户又瞬间恢复了轻浮的语气,“啊……天骋学院不错啊……那么走吧。”
边走,刘腾户还时不时回头给秦梳兰讲解一些事情。
“婳裳的分部设立在这里的二十层,那里不仅有高级制作人的办公室,还有进行摄影、录制的工作时,现在去的话,你说不定还能遇上几个当红炸子鸡呢~”
走到权王大厦入口处,刘腾户洋洋得意地取出自己的会员卡交给工作人员,这可是他拼命工作了好几年才得到领导赏识弄到的会员卡!使用起来自然有成就感!
不像旁边那些拿着员工证的家伙一样还得被当犯人一般……看着那些人,刘腾户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但他还是露出了不屑的目光——我和这些地底泥样家伙已经不一样了!
进了门,刘腾户把玩着自己的会员卡,还放声说道:“秦小姐~就麻烦你先去办一张员工证吧~最边上的那扇小门旁的窗户就是办理员工证的地方,他们问起你就直接说是婳裳娱乐的员工吧~呵呵,别担心,我在这,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哦~”
仿佛指示般高人一等的姿态与话语,让刘腾户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然后等他笑着转身、笑容瞬间僵住……
秦梳兰刚好拿着一张会员卡轻松从门口进入,迎面正好看见刘腾户呆滞的脸,“那、那个……怎、怎么了……”
刘腾户刚才说的话她好像没听见,不然刘腾户得尴尬死!
“咳、咳咳……那个,你……为什么会有这里的会员卡?”
“啊,我、我正好在这里打工……就在三十六层的一个单位……”
“三、三十六层?我记得那里是前不久才搬来的单位吧?”
“是、是的!”秦梳兰依旧紧张,扯到自己的工作就更紧张了,“我也是前不久才开始在那里打工的……”
“你打的什么工?”刘腾户想象这这样一位姿色还不错的少女会做什么工作能领到一张会员卡?顿时就联想到了一些**……
“啊!我、我、我是……我在那里负责打扫清洁……”
“只是清洁工?!”刘腾户难以置信。
“啊,是、是的!”秦梳兰回答十分肯定。
刘腾户也据此判断秦梳兰或许真的所言非虚,然后说道:“是吗?那看来不用跟你做太多权王大厦的基础介绍了……”
说罢刘腾户头也不回地走,淡淡地留下一句“跟上”。
秦梳兰急忙跟上去,她的心怦怦直跳,不知为什么,刘腾户的态度好像变冷了,现在别说回头、连话都不多说几句,秦梳兰见此便不禁担忧——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一双纤细的手紧紧抓住衣摆,嘴唇紧抿,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她还指望以后能以成功的姿态再次面对那个她只能仰望的、高挑性感又帅气的身影呢……
“呼……”婖驰在权王大厦外停下摩托,摘下头盔,刚好看见秦梳兰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进去了大厦——看来她果然是主动跳入了相当麻烦的情况啊。
婖驰不由地想起昨晚才和厌说过的关于“秦梳兰想当歌星”的事。她昨晚只是凑巧听到了秦梳兰打电话给某个星探一般的任务而已,当时是随便猜猜、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言中了。
婖驰想立刻跟上去,她怕秦梳兰一个人会有危险,但她脑海中响起的一段声音却让她立刻戴上头盔驾车驶离权王大厦!
“主人出事!速去天骋学院北门外天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