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虽然奇怪但好歹算个人名的姑娘忽然让别人用一个不管怎么听都是代号的词语来称呼她?
莫识稍微有些懵圈,他下意思地说:“这是代号吧?”
“很可惜这就是我的真名。”猫吻狐十分淡定地回应,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见这种话了。
猫吻狐压根就是一个代号,只是她已经将其当作自己的真名了。
话说回来,那些不知道有没有脑子这玩意的怪物并没有礼貌到等她们的聊天结束。
攻击在继续,然而不长眼冲上来的怪物只有被猫吻狐刺穿、切断的份,不会使用藤蔓的怪物就是如此,数量说多也没有太夸张,猫吻狐相当于连续进行着一场场的单挑战斗,目前还撑得住。
两只手堪堪数的过来的怪物很快就要被猫吻狐解决,不过猫吻狐的神情也愈发勉强。
怪物的生命力很强,仅是刺穿并不能阻止它们,要彻底砍断萼片或者且的粉粹才能控制住它们,无疑给猫吻狐增添了难度。
“哼!”
又是一声冷哼之后,沐如麟抬手一推,两只处于他面前的怪物便支离破碎。
侧面有怪物想偷袭,他便向后轻跳,举腿一蹬,怪物被踢飞,落地之后又是举手一横扫,两只就近的怪物又成了劣质的气球。
他可轻松写意,比猫吻狐潇洒多了,甚至还有闲工夫关注猫吻狐那边,“听口气还以为多有本事,能力倒是有趣不过仅此而已,这种程度远不及我哪。”
行云流水般的解决至只剩一只怪物,他的动作和招式一直很简单、潇洒,当然他会想要一个帅气的收尾。
然而远处飞来的几支弩箭将怪物钉在地上之后,他便将手放回了口袋中并暗自碎嘴,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捡漏的,让他没法帅气收尾的仇这就记下了。
“啊,你们在这啊。”
弩箭飞来的方向,二九、李怡和两位同组的保安出现,二九上来看到沐如麟一瞬间皱了皱眉。
相反,刚还有些不爽的沐如麟则是明显表现了笑意,“嚯?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
二九撇嘴,“怎么?看见我们不高兴了?”
“怎么会?呵呵……倒是你们,见到我应该会很开心吧?”
眼前这个青年眯着眼睛的笑容令二九感到恶心,仿佛一滩粘稠之物冒着气泡不停地发出“噗嗤”声。
——这人绝对在打什么坏主意。
两方的气氛十分怪异。
“老莫!”
另一边,板寸头看到莫识简直就是快渴死的人看到井,他背着自己的同伴就加紧步伐奔了过去。
后者逞强,非要继续任务,然而没走两步、伤口就裂开了,打不得就甭说了,现在连路也走不动,得别人背着了。
“然后我们就必须得往回赶了。”板寸头简单地将事情跟莫识说了一遍。
“那你们怎么往这跑了?”
板寸头一组走的是中间路线,一百八十度掉头才应该是最快返回营地的路线。
说到这,板寸头忽然变得激动,他不顾背后同伴的稳当,伸出一只手来挥舞着说:“我们找到了怪物的老巢!”
“什么!”
莫识嘴巴张地非常大,先不说这个消息好坏与否,它绝对重要,所以莫识赶紧追问:“在哪里?怪物有多少?它们都在做什么!”
最恐怖的是未知,现在莫识就置身于未知的困境中,有了破除一部分未知的机会让他激动过头了。
他摁住板寸头的肩膀如机关枪般连续发问,双手随着激烈的语气而摇晃,背着同伴的板寸头比平时更容易重心偏移,这一下差点把他晃倒。
一旁猫吻狐的大喊让莫识恢复了冷静,“你给我安静点!怪物还没清干净!”
沐如麟思考着完美收尾的时候猫吻狐还在挥汗如雨,四只身上满是窟窿的怪物围着她,果然还是切断类的伤害对它们更有效,然而比起挥砍猫吻狐更擅长突刺,如今只剩下最后四只怪物、猫吻狐的体力也消耗地差不多了。
“说起来我现在还处于修养阶段啊……”呢喃着不知说给谁听的抱怨,猫吻狐压低身子准备继续战斗。
不过周围那么多人,也轮不到她耍帅似得单打独斗。
二九快步冲到怪物的包围圈外,很顺手地拔下一根头发变化成大砍刀,挥刀如风,几阵黑风拂过,四只怪物变成了不会比地上落叶更大的碎片。
“啊!”得以解围,猫吻狐却更为紧张地发出了怪异的尖叫。
她指着二九,激动程度比起刚才的莫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九懵了,这个才被自己救下来的疯婆子到底要干嘛?
而后猫吻狐好不容易停止尖叫,不过还是显得很慌乱,“你——你的能力……”
“啊?我的能力怎么了?”
毕竟猫吻狐都那么大方地展现了自己的能力,沐如麟身边还有一堆碎渣,一般手段也是做不到的……大家都坦荡,二九也懒得遮遮掩掩,反正怪物不是更诡异么?有点超能力怎么了?
“我记得这个能力!”猫吻狐眼睛快要瞪出来了,她不会忘记的,就在不久前,她遇到的两名少女也是这样拔下头发变化武器,而之后她便经历了一系列令她不好过的事!包括今天遇到怪物!
“但我没见过你。”二九就事论事,她肯定今天是第一次见猫吻狐。
猫吻狐也是第一次见二九啊,但她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女孩和之前见过的那对姐妹很像,同样的发色、隐约有着同样影子的五官,更不用说还有那完全一样的能力。
“你有没有姐妹?”猫吻狐直接问出了能证明自己猜想的问题。
“有,还挺多。”
猫吻狐抿嘴,感觉重心有些不稳,她向后猛退几步,刚好退到一棵树旁,抬手扶住树干,另一只手扶着额头,抽动的嘴角构成了诡异的笑,这群姐妹就是她的克星吧!
也不是说猫吻狐把今天的遭遇归咎到二九身上,只是单纯觉得和这女孩在一起会带来霉运。
还说出来散心呢……出来揪心还差不多!
“唉,单彻你个混蛋!明明没事干嘛不来陪我啊!”
心态是在顶不住的猫吻狐仰天长啸。
与此同时,公园外围的某人打出了一个滑稽的喷嚏。
“谁念叨我了?”指节醒着鼻涕的单彻语气颇为轻松,虽然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吊儿郎当的动作却相当欢乐。
然而玩笑话过后紧锁的眉头轻易将欢乐地气氛破解,醒鼻涕的手垂下,另一只手上端着罗盘、在一个个字符环绕中的指针就像喝多了的演员走上舞台在疯狂摇摆。
占卜之术单彻多少会一点,只是他功力不够、平时也不怎么用,今天他心血来潮卜了一卦,应该是风和日丽、平静安宁的一天,所以他放心让猫吻狐出来玩。
结果就是这样,出事了,单彻失去了猫吻狐的消息,然后这货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火急火燎就赶过来了。
接着,他在这条通往公园的唯一道路上停下了脚步,能容纳四辆车并排通过的宽敞大路两侧各有一个简约的石柱子,这是公园入口的标志。
单彻就是停在了这两支石柱前,它们之间的连线仿佛是一道界限,这边,世界依旧风平浪静,那边,单彻只感到一阵等待爆发的凶险危机。
类似于直觉的感觉让单彻止步于此,实在难以安心的他拿出了自己的占卜工具之一——罗盘,然后其指针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占卜算卦什么的并不百分百正确,比起预知未来、这更应该说是预测,有新的变量加入、或者测算时忘却了某个变量都可能导致现实与预测大相径庭。
同时这也与占卜者本身的实力有关,那些远超过占卜者实力范围的因素往往不能被占卜者测算到,当然有本事的占卜者也有很多方法技巧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单彻不行。
也就意味着如果踏入前方的区域,等待他的将是完全超出他能力范围的敌人。
他很怕,啥也不知道,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了,面对未知的恐惧时,人往往会自己吓自己,单彻就已经吓得走不动路了。
不管如何,猫吻狐还是要救的,这丫头总是不让他省心……
单彻非常后悔为什么答应猫吻狐让她出来散心,更后悔相信了自己心血来潮占卜的笨结果。
当他终于要迈出一步的时候,又停住了,身后的引擎声让他呆愣。
周围已经被封锁了才对?他是靠法术进来的,一个人还好说,但一辆车可就不同了。
好奇心的驱使让他转过了头,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并逐渐减速。
单彻心头一紧,这一辆车所散发的危险感居然让他觉得和前方界限的另一边有的一拼?
今天是什么日子?怪物集体出游么?
单彻咽下唾沫,他不敢动,轿车在他身边停下,摆明了是人家有话要说。
车门打开,很普通地,但下来的人不普通。
黑色旗袍犹如妖娆又优雅的牡丹,勾勒出窈窕的身段,秀发似浓墨流淌、如黑金闪亮,最后浮现的是无比美丽的容颜,温婉的笑靥。
“这位先生,你是来找人的么?”
单彻张着嘴正惊愕于对方的美丽,而那位女子先开口了,声音果然也很动听。
但单彻不由得一激灵,对方说话的一瞬间,他便感到了一阵深深的寒意。
不是来自于女子,而像是他对女子作出的本能反应。
猛虎可以和善地靠近绵羊,但后者一定会怕。
只是个能轻松捏死自己的存在,单彻有了清楚的认识,故此他不打算让对方不快,“是的。”
“那么该怎么办?”女子问道,不过不是对单彻。
随着女子视线而去,轿车后座的玻璃上依稀倒映出一个影子。
车内的人没有出声,女子却像已经得到了答案,“我明白了主人。”
女子再次转向单彻,“不介意的话与我们同行如何?”
“啊?这……”来着强者的邀请,单彻非常纠结,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拒绝,不过这样会不会让人家不高兴啊?
“我叫婠刃,不用担心,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婠刃向单彻伸出了手,笑容柔和又迷人。
看到婠刃手掌的那一刻,单彻眼前仿佛闪过了凌冽刀光,身体更是随之被斩断,他一惊、冷汗如瀑布流下,然后手不由自主的抬起、和婠刃握在了一起……
隔着手套感受到自己正在握手,单彻从刚才的感觉中脱离,然而那种被一分为二的既视感依然存在于脑海中。
“那么就这样,祝我们相处得愉快。”
婠刃笑着,单彻好不容易才平缓了呼吸,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老实说,他是想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