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活动筋骨可真累啊,出来旅游还要干活就算了,为什么他们偷跑了剩下的活都要我们来干啊?虽然我们是同宿舍但他们干啥我们完全不知道啊!”
返回宿舍的路上,杜语莲冲自己的舍友抱怨着,因为赵钟年、杨海平、徐茂与厌四人借故提前回了宿舍,班长一气之下把他们的工作量全甩到了同宿舍的杜语莲与另一人身上。
因为如此他们两人是最晚回宿舍的一批,路上几乎没有别人了。
舍友的怨气也不小,不过除了厌他们、其怨气还有冲着杜语莲的一份,谁让你这货在班长问他们是哪个宿舍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不过待会回去他们肯定是要向赵钟年几人好好问个清楚,毕竟中途翘班走人导致杜语莲二者的无妄之灾也是事实。
“嗯?”
本来两人齐头并进,忽然杜语莲停下脚步,因为他似乎听到了什么,舍友完全没管他,毕竟除了在这里凑巧被分配在同一间宿舍外、两人其实并不熟。
杜语莲听到了什么,小型金属物体跌落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性格活泼的杜语莲好奇心还属于比较重的那一类,特别还是那种一听就让人心情愉悦的清脆金属碰撞声。
顺着声音,杜语莲径直越过了路边的绿化灌木。
“哦!果然是硬币啊!”
至于为什么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会令人心情愉悦,有一部分原因或许是因为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钱,对古人来说就是金银相碰,对现代人而言就是硬币落地。
杜语莲欣喜于自己的下意识猜测没错,然而不知是在强烈的阳光下工作太久让他有点眼花,又或者是因为那份劳累后获得意外之喜的兴奋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他并没有发觉那枚唐突出现在他视野中的硬币通体显现怪异的黑色。
“不捡白不捡,看到就是我的啦。”
如此轻快地说着,正要弯下腰去捡,这会他倒是发觉作为目标的硬币颜色似乎不太对,然后杜语莲的视线被一片更大的黑色给覆盖了。
下意识地“诶”一声尚未来得及出口,杜语莲下腹一阵钝痛,翻江倒海似的东西一股脑往上涌,张开嘴巴作干呕状却只有几滴口水落下,而腹中倾覆的感觉并未消失,强烈的不适转瞬间侵占了杜语莲的意识,叫他受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失去控制力的身体自然会倾倒,不过一只手扶住了其肩膀,几乎是同时、另一双手其双腿抬起,扶住肩膀的手与抬起双腿的手配合地一使劲将杜语莲翻过来成仰面朝上的状态。
搬运着杜语莲的两人长相颇有几分神似,都有着无星夜空般漆黑、自然垂落的秀发,脸上都挂着十分淡漠的神情。
黑发姐妹中的老三与老六,虽然现在她们理论上应该处于度假状态,不过主人交予的任务可不分假不假期的,如今任务目标正在她们手上。
“虽然打昏了就行不过你也注意点分寸。”
看着手上两眼翻白、嘴角似有些许白沫流出的杜语莲,黑发老三对妹妹的手段进行了指摘:“万一太使劲把人家肠胃打出来可就太难看了,而且那位置可不妙啊,再往下一点都要断子绝孙了吧?”
“你是怀疑我出手的劲道控制和准头么?我的姐姐啊,要是你动手会如何?”
老六并不接受老三的指摘,同时也没有忘记和后者一道带着昏厥的杜语莲开始移动。
“打后脑勺啊。”
“呵,”老六不禁嗤笑,“还说我,你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打出毛病?”
姐妹俩的动作相当迅速,哪怕带着一个累赘也轻易地在绿化从和建筑物的阴影中穿梭,来到了用来收押那俩不长眼前来打劫厌的保安地方。
“就委屈他和这俩待一段时间了。”
这地方是一处露天厕所后边,似乎是专门供员工使用的,地处偏僻不说,大概是为了节省成本所以非常简陋,气味难闻得很,看满地的苍蝇和污泥就知道平时压根没人想来这逛。
被暂且安置在这的三人都失去了意识,无需忍受恶臭与污秽的折磨或许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抱歉了先生,谁让你上了套呢,主人承诺会在之后给你补偿的,安心待着吧。”
“他听不见。”对姐姐那副说着好玩的模样感到烦心,老六毫不客气地出声怼。
老三挑了挑眉,“妹啊,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冲过头了?”
“并没有。”
语气稍重地回了句,老六当即转身走人,老三知道这妹妹肯定不是受不了环境的脏乱差,以前她们姐妹几个可没少经历过更难定的场面,那便只能是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应证。
“因为主人差遣你来和我绑人不能继续待在主人身边所以不开心了吧?”
老六沉默以对,脚步快了几分。
“我要和主人通话,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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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把她放到杜语莲床上。”
气氛略显沉闷的房间忽然响起厌爽快的声音。
赵钟年、杨海平与徐茂皆神情愕然,都没反应过来为何一直坐在床上啥也没干的厌会忽然自信满满地发号施令。
“如果他回来怎么办?”徐茂首先反应过来,很是不解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的姐姐们已经确保他短时间内回不来了。”厌爽朗地笑着回答。
“你不会把他——”赵钟年顿时一惊,满脸恐慌看向厌,话说到一半便卡住,不敢说下去。
旁边的杨海平也一样震惊,望向厌的眼神里多出了很大成分的忌惮。
对此厌有些傻眼,回味着自己刚才应该没说“让他回不来”之类的话,冲神态各异的三人说:“我保证他性命无忧哦,只是受点苦是在所难免了。”
虽然他的意思是让宿舍中还未回来的两人中一人暂时回不来就好,不过,原来倒霉的是杜语莲啊,有点好气小三她们是怎么处理的,等她们回来的时候问问吧。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徐茂觉着有哪里不对。
“刚才我姐姐回去的时候。”
“嚯,”疑惑未解、反而更深了,徐茂再问:“你姐姐动的手?那又是什么时候向你回报的消息?还有……”
最后的疑问其实徐茂从老六带着急救箱过来的时候就产生了,因为那时他注意到厌坐在床上而老六则在完成急救急救工作后默默地站到了厌身边,这幅模样不像姐弟,“我看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更像是主从啊,你是主。”
杨海平在这一刻也猛地望向厌,显然他也隐约注意到了,而后知后觉的赵钟年茫然的视线在几人中转了几圈、最后也落到了厌身上。
今天我变成众人目光焦点的次数挺多啊,毕竟我也难得积极表达想法了嘛。
厌想着,眼珠子一转,如何应对徐茂的几个问题他很快就想好了,“没回报,我只是推测凭她们的业务水平这会差不多该搞定了,然后她们的职业的主基调就是严肃和服从嘛,有陌生人在的时候她们总有些职业病。”
这说法可以合理也可以不合理,归根结底厌自家的事他怎么说都成,别人信不信是另一回事,徐茂自然是不信的、还明摆着觉得厌的说法纯粹是用来糊弄的胡诌,另外两人没说什么不过也似乎不认为这个理由不可接受。
不论他们心里怎么想,至少没在明面上说出来,因为现在比起厌那些所谓姐妹的真实身份,更加麻烦的问题正在纷至沓来。
这不是拟人或比喻,现在房间外面逐渐响起的杂乱脚步声确实就是麻烦到来的信号,那是结束工作回来的同学们,每一个都随时可能忽然开门闯进来撞破他们小秘密。
杨海平站出来提议,如果他们再为不必要的事情争论或许会引来外面那些人更多的注意。
这事就放下了,其实对于赵钟年来说不论厌是怎么想的,至少他的办法有用就行,把人鱼放在杜语莲的床上,把被子盖得严实些,又怕太闷了,摆弄好一会才勉强满意,不至于让被子下的人鱼小姐喘不过气、而从门口往里看也无法看穿被子下是什么。
作为同学或许该担心一下杜语莲的安危,然而赵钟年的心境并不安稳,第一他的注意力被这位神奇的人鱼深深吸引了,其次当下的境遇其实与走钢丝无异所以他心存焦急,最后比起只是泛泛之交此刻还不在场的杜语莲他更愿意优先关心近在咫尺的人鱼。
心境同样不安稳的还有杨海平,他的症状或许比赵钟年更严重,又是舟车劳顿又是被迫打白工又是碰见别人几辈子都难得一遇的稀罕人鱼,他的心灵与身体肯定很疲劳了。
就在这非常应该休息的时候杨海平坐立难安,他踱步在房间中,一会靠近门口关注门外动静,一会又靠近赵钟年、见后者照顾人鱼时露出的模样他隐隐有了个可怕的猜测,他希望这个猜测不要成真。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厌也觉得别扭,好比看电影,即使非常喜欢电影的主题但也并非每个情节都会喜欢,此刻就时一段并不让厌感到愉快的情节。
同空间下意识清晰的三人中,两个神经紧绷,一个正在着魔的边缘试探,最有趣的存在偏偏昏迷不醒,更主要的是徐茂无声无息、无时无刻散发着的敌意,他在想自己以前也没招惹这人吧?今天也只是稍微任性了一点,但并没有明确向徐茂宣战啊?
想不明白,厌不去想了,他在这世上待了十几年了解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其他人的心思他是很难揣测懂的,相比之下同样是他也不一定揣测的明白但他家的女妖可爱的多了。
而厌之所以揣测不出徐茂的敌意源自何处主要是因为他们在思维模式和对某些事情的定义上存在差异。
在厌看来这次事件的流程是几人好奇发现了受伤的人鱼,之后赵钟年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想救助人鱼,厌的任性则是出于感兴趣的心态为赵钟年提供了些许帮助,他认为事情的执行者是赵钟年,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也很有可能发展成差不多的地步。
不过徐茂的认知中却是,本可以口头甚至动用武力制止赵钟年的行动,尽管对人鱼见死不救很可怜但他们不至于把自己搭上去,可厌却推了赵钟年一把让他的预期落空,所以在徐茂眼中厌就像一个与他作对的幕后黑手。
宿舍中除了厌几人与杜语莲之外的最后一人回来了,然后他有些懵,一进门杨海平和赵钟年就是猛地转头望向他,那神情就像见到闯入家门的贼、几乎就要冲上来打他。
“欢迎回来,杜同学太累,已经睡了,所以别太吵。”徐茂开口转移了最后一人的注意力,杨海平与赵钟年一愣,僵硬地撇开视线,尽可能地当作刚才的事没发生一般。
诡异——宿舍中的最后一人心中当即浮现这个词,联想到宿舍里的几人除了杜语莲和他自己外都借照顾不适同学的理由提前跑了回来,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几个人在瞒着什么。
而自己可能差点撞破了他们想隐瞒的事,那么自己的情况可不妙。
徐茂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还默默地推着门关上了,退路被堵住了……最后一人面无表情,他返回了自己的床位,效仿着宿舍中的“杜语莲”扯被子盖住头便睡。
算他识相,徐茂默念,其他人松了一口气,至少这遭躲过去了。
不等他们这口气松完,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被关上的房门碰碰地响起,门扇在门框中肉眼可见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被敲下来。
而门外之人大喊:“班长查房!快开门,我知道你们宿舍里有今天提前跑回来的,我要确认你们真的是不得已还是找借口,快开门!”
“啧。”徐茂暗叹来了个麻烦的家伙。
纪燕,厌与徐茂他们的班长,一个比起听老师的话更应该被描述为将学校和老师当成神和天使的狂信徒般的人物,与之相对的,她对其他同学就非常严格甚至吹毛求疵,她会找上门是必然的。
“房间有人在休息,能晚一点再来吗?”
尽管没抱多大希望但徐茂还是找借口说道。
“你们宿舍都住的是男生吧?我才不信干这点活就累趴下了!何况你们宿舍里还有很多人压根没做什么工作!快开门,不然就是拒检,给你们记过!”
纪燕非但不走,还愈发卖力地敲门,如果宿舍里真有人因为劳累而入睡那么现在肯定已经起身怒骂了。
“这个……班长啊,真的没办法啊,这有人刚工作完回来,一身臭汗,房间里都是酸味,要不您先去其他地方查,等咱们这散散味先。”
“你什么意思?”纪燕那愤怒又急躁的语气中陡然升起了几分更加危险的气势,“敷衍我是吧?想蒙混过关?这么遮掩怕我发现什么是吧?那我还非要看看你们藏着什么不可了!快开门!”
门外声势猛地变大,感受到门板传来一阵阵剧烈而沉闷的响动,徐茂就像喝下了高浓缩苦瓜汁一样满脸难看,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象到了纪燕在外面踹门甚至撞门的景象。
他心中暗自把纪燕从头到脚骂了一遍,然后也不管赵钟年看不看得懂就打着手势让他们想办法把人鱼藏好点,自己则倚靠在门板上将全身重量用来堵门,不过他知道纪燕进来是迟早的事,就算后者撞不开门也不可能一直耗着,不然等纪燕真把老师找来会更不好糊弄。
赵钟年和杨海平手忙脚乱,尽管之前赵钟年已经花了好一会给人鱼盖地严实了,可要是纪燕真来仔细检查再严实的被子也不够她一掀的。
“怎么办?藏厕所里吧!”
“糊涂啦?这哪来的厕所?”
赵钟年与杨海平你一言我一语,甚至胡言乱语、手忙脚乱,然而除了把人鱼身上的被子掀了又盖之外就再没做别的。
厌最为淡定,甚至一直坐在自己床上动都没动,他看了看慌张地快“跳舞”的两人,又看向倚靠在门板上、侧耳紧贴门板神情认真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的徐茂。
看样子徐茂有什么算计啊。
厌冲杨海平说:“杨同学,老杨……杨海平。”
“嗯?”冷不丁被叫到名字,杨海平在慌张中转过头去,看见厌指向他的床位。
“躺上去,盖上被子,盖严实点。”
厌的口吻像在下命令,不强硬但不由分说而且厌没有留下可供拒绝的余地。
处于不知所措的心态中,凑巧碰上厌的一丝上位者气势,杨海平一下子有了行动的方向,下意识地就照着厌所说的做了。
这么一来,房间里就有了三个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人。
恰是此时,徐茂一个退身避让顺便拉开了房门,纪燕保持着冲锋的态势闯入房中,像奋尽全力的拳手挥空了一击重拳收不回力,踉跄了好几步险些甩到,正好停在赵钟年面前。
赵钟年差点骂出声,不是纪燕。他更想骂厌、杨海平和徐茂,首先厌为什么只给杨海平指令而不给他?杨海平则是二话不说就丢下了同样在不知所措的他,埋怨徐茂的是没能拦住纪燕让后者破门而入了,仔细一看、徐茂这家伙在开门的瞬间就退到了自己床边。
“你!”纪燕冲赵钟年恶狠狠地开口。
刚才在门外,纪燕后退了几步本想加速助跑好撞进房间看看里边那几个今天工作早退的垃圾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哪成想门忽然开了,她慌忙稳住身子,惊愕之余怒气也更上一层楼。
于是离纪燕最近的赵钟年便倒了霉。
“刚才为什么不开门?我来查寝为什么还有三个人在床上!赶紧让他们起来!还有那个坐在床上的你也给我下来!”
幸好纪燕的目标始终是这个宿舍里的所有人,除了刚开始的两嗓子是冲着赵钟年吼的之外,她都是边环顾宿舍边怒吼的。
“他们、他们……”赵钟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想借口倒是简单,但看纪燕这架势,赵钟年在气势上就矮了她一头,加上纪燕油盐不进的个性,什么理由能让她信服?
“不起来是吧?”眼看盖在被子下的三个人都没动静,纪燕挑起眉头,她打算把这些不听指令的家伙都扒拉起来!眼神在三个床位间游移了一会,然后确定第一个目标就是离她最近的那个。
完了,赵钟年的心全凉了,纪燕气势汹汹地逼近,他慌忙中想伸手捂住被子,结果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却恰好打破了纪燕的气势,几人都往那边看去。
是徐茂,他看上去很懵懂,似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盯着被打翻在地的行李包,里边露出了什么东西。
纪燕瞟了一眼、仿佛眼神中透出了闪电,行动也是快如闪电,在徐茂做出反应前就冲过去把包里露出来的东西给捡了起来。
赫然是一本封面就印着相当刺激内容的杂志!
“你居然带着这种东西!”
一个人的神情确实可以很复杂呢,比如此刻的纪燕,她脸上就同时表现出了惊讶、愤怒和一丝窃喜,前两者不必多说,那小小的一份喜悦则是因为她确实拿到了别人足以记大过的证据。
“这、这……我不知道啊!”徐茂看着那本杂志脸都白了,一时间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喉头颤抖得跟才从壳里孵出来的鸭子似得,猛然间他像记起什么般着急开口:“事了!我表哥!是、是他的,肯定是他的!之前他来我家玩不小心落下了……”
“狡辩!”似乎怕罪证被抢走,纪燕把杂志藏在身后还退后了几步,另一只手指着徐茂倒是一点也不饶人,她露出识破诡计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得意,“刚才挡着我进门的就是你吧!如果你早不知道有这玩意怎么可能那么抗拒!还想编故事骗我!别想得美!”
徐茂哑口无言,纪燕看来那就是被戳破谎言的反应,她的嘴角扬得更夸张。
“我现在就去报告老师!一地要记过,记大过!和下午你们借口早退的事一起算!你们都等着!”
这么说着,纪燕好像打了胜仗般奔了出去。
趁着还没有多少好事者来凑热闹,徐茂赶紧上前把门带上,刚才他脸上的惊慌已经全然消失。
在赵钟年茫然的眼神中,徐茂侧耳听着纪燕越奔越远的脚步,缓缓开口道:“姑且,躲过去,不过这个麻烦还是得赶快解决。”
语毕,赵钟年如蒙大赦般坐了下来。
“今晚我怕是根本睡不了一个好觉啊。”杨海平起了床,抚着胸口,神色非常不好。
厌侧着眼看了他一会,确实会睡不好啊,刚才那出戏确实精彩,不过一会还有一场更精彩、更刺激的呢。
这不,在岛上一部分守卫的接应下,一伙人已经悄然登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