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悟生。” 我记起来了。这个人我在之前的梦中见过。这也说明我在做梦，“有段时间没见了。”
“本来我也不打算和你见面的，不过你现在……还真是让我不省心啊。”万悟生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身边。接着她伸出手，开始抚摸我的肚子。她一拳打在我的腹腔。
腹中一阵绞痛，像是器官搅在一起，我想我的五官也好不到哪儿去。
然后我被抱住了，“姐姐，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吧。”
她走上前来，抱住了我的头，猛地箍住了我的脖子。
柔软到如同棉花一样的嘴唇，带有一丝冰冷的触感，但是冰冷的触感只存在了一会儿，一条湿软滑腻的舌头就钻进了我的嘴巴，舌头上似乎带着一丝甘甜，好像还有一丝我熟悉的味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感觉在一瞬间我的思绪就当机了，腹中的剧痛，口中的异物感，奇怪的气味，使我的身体不停地抽搐。
滑腻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搅动，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半开的眼睛忘情地闭上了。只有胸腔起伏，发出浑浊却有力的呼吸，仿佛无序却澎湃的洪水。她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我，支撑着这段亲吻。
“好了，说正事吧。”她依然抱着我，但胸前的洪水开始退却，减缓，变弱，似乎刚才的汹涌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只有慢慢平息下来。她绷紧的小小身体松弛下来。
我从窒息与眩晕中缓缓恢复过来，然而我依然被绑在十字架上。
“一个沉默的孩子会带来恐慌。如果他在该快乐的时候没有笑容，在该悲伤的时候没有眼泪，在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他会有残疾的嫌疑。”她抱着我，我感觉她兴高采烈得歇斯底里。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姐姐，我们都是残疾的啊。”万悟生伏在我耳边轻轻笑着，“而这里，肯定有我们的同类。”
“我们是同类？别开玩笑了，”我喘息着说，“你不过是个虚拟人物而已。”
“是吗？那你就这么想吧。”
“但是这个男生绝对不是我们的同类。看似暴戾还有施虐倾向，其实大概率是个女性恐惧症。我想……我们的同类隐藏在幕后吧。”
“不过很奇怪的是……那个让我们昏迷的女孩……为什么要选一个这样的废物当她的影武者呢？”她似乎在思索。
“姐姐你不说话吗？算了，那就听我说吧，虽然你从来都不会记住我的话。”
我当然不想说话，因为这只是个梦。
“因为这只是个梦。”万悟生叹了口气，将我放开，从地上捡起了那把黑色的伞，“你永远把梦看得这么简单。”
“天亮了，姐姐，出去表演吧，一个温驯的·呆滞的·没有锋芒的刀鞘。”万悟生笑起来，“我现在还不能出现，不然会被折断的。”
大地开始颤动，眼前灰色的荒野逐渐变成亮黄色，耳边隐约有鸟鸣之声。我想，或许真的是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