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尔托利亚王国——
曾经和北阿尔托利亚王国是一体的,但是因百年前的王位继承权的争夺而一分为二,分成了北之维克多利亚家与南之温莎家。
虽然刚开始互相敌视甚至切断了国家间的交流,但为了应对怪异的袭击两国达成了协力态势。以此为机,两家的关系也改善了许多。
即便如此,两国之间也有明显的差别。
其中最为显著的点就是对格里高利圣教的依赖程度。
[北阿尔托利亚对格里高利圣教的依赖程度很低,其中国内有着代行者本部这一强大的代行者组织这点比重很大。……但是,南面的却不是]
入国管理塔。
王国装甲车停在了不劣于北阿尔托利亚王国的巨大城壁前。从车里下来的诺亚,仰视着城门说道。
[因为代行者都聚集到了北阿尔托利亚,因此留在南阿尔托利亚的代行者就屈指可数了。紧急时刻虽然可以向北阿尔托利亚发出应援请求,可是平日里的防卫果然还是很单薄。而在这里就轮到格里高利圣教出场了。接下来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听说南阿尔托利亚这里,坐落着很多约翰派的大教会]
点头肯定的你也走下了车。
城门前有等着入国审查的民众,以及为了确认这些民众是否是“人类”的士兵。甚至连穿着紫色修道服的神父的身姿也混在其中。
……和尤里乌斯派的青色修道服不同。
……自己大概已经有两年没见过约翰派的神父了。
组成世界宗教格里高利圣教的三大教义——尤里乌斯派、约翰派、格莱夫派。
其中最大的派阀就是约翰派。
对你来说对约翰派并没有很好的印象。
[怎么一副游离的表情?]
[约翰派,虽然大家的信仰很热诚,但却有过于热诚的地方……]
非常的过激。
不属于约翰派就是不属于格里高利圣教——不单单是神父,就连修女暗地里都把其他派的人叫做异端。
[不管是谁上来就吵这一点我也很清楚。但是事态毕竟是事态。要是在入国审查的时候被抓了就太浪费时间了]
跟我来。
诺亚用视线督促着你。
无视在入国管理塔前等着的民众的队列,诺亚笔直地走向大门方向。士兵们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王宫装甲车,在他面前,挺直身板站立着。
[我是代行者。奉维克多利亚十九世敕命,希望可以入国]
[是、到温莎王宫前,请让我们带路]
[无需麻烦你们。在我们确认了都市的情况后会自己前去王宫的]
不愧是有着各国入国审查经验的他,事先预判了士兵的对应,毫不迟疑地应答着。
[确认一件事。在我们之前,从北阿尔托利亚来的代行者的第一阵营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在昨天已经到了]
[知道了,我要问的就这么多]
诺亚从低着头的士兵身边走过。
[走,去看看城下町的情况]
[好、好的!]
紧跟着诺亚的你也通过了城门。
你感觉到了近十位的士兵和神父,以及数位修女的视线——
没想到维克多利亚十九世的联络竟然传达到了这里。不仅仅是诺亚,就连你和艾尔莎通过城门的时候也没有人出声制止。
[我以前曾被神父尼尤尔带去信仰约翰派的都市过。那次仅仅是进入都市内就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呢]
[一天?这也太长了吧]
走在前面的诺亚侧过脸看了看你。
[就算被怀疑是怪异,明明最多也只需半天时间]
[是吗,但是只有我和神父被整夜留了下来。怀疑说是,是不是怪异化成了圣教的关系者什么的……]
现在想来,那也许只是对其他派系的找茬。
对于入国审查的事情很不熟悉的你也许不知道,实际上自己接受了通常绝没有的审查。
[你既然是尤里乌斯派的那就把尤里乌斯法典指定的地方背诵出来,背完了之后又让我唱赞美歌。接着……让我在周围人的眼前脱下修道服,只穿着内衣进行身体检查。最后甚至还从头上浇下了圣水才终于排除了我是怪异的嫌疑,而且用的还是像冰一样冷的圣水]
[还真是彻底呢,我说的不是检查,而是找茬这个意思]
诺亚很罕见地露出了苦笑。
[在接受和约翰派有关系的入国审查时,代行者也会受到相似的找茬。但是程度没你严重。虽说是互相竞争的宗派,但是骨肉之争也太难看了]
[对吧,他们真是阴险!——哇哇!?]
当你察觉到自己大声叫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战战兢兢回头看去,发现门前站着的修女和神父竟可疑地看着这里。
[……糟了]
[你又没穿修道服,怕啥。他们最多也只会把你当成代行者的跟班而已]
他们要是知道说这话的是尤里乌斯派的修女的话,就会发展成大问题了。穿着旅行用的衣服真是幸运啊。
[诺亚以前来过这里吗?]
[以前来过这个国家三次。一次是旅行中顺路,一次是因为怪异的案件,还有一次是以维克多利亚的护卫被招待进了王宫里。不知道温莎家还记不记得我]
穿过了城门到处扫视的诺亚。
——南阿尔托利亚的城下町。
这幅景象,简直让人怀疑自己回到了北阿尔托利亚。
给人一种历史感的砖造建筑群。
作为民家和商店的建筑是红色或橙色,而圣教教会和住宿设施这种公共性质的建筑大多数则是以白色为基调的涂装。
[……但是,总感觉气氛有点寂寥]
作为城下町入口的带有喷水池的广场。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傍晚时分,在你环视了一圈,在这偌大的广场内也只有两对带着孩子的父母。对供民众休息的场所来说,这幅光景也太过寂寥了。
大道上也是如此。
明明城下町的规模毫不逊色于北阿尔托利亚,可是大街上来往的人影却屈指可数。
[果然是因为怪异的流言吗……]
[为什么不去调查调查?]
黑衣代行者停下了脚步。并用锐利的视线看着你,接着他用下颚指了指眼前的建筑。
[有疑问就去确认,无论是这里的住民,还是商人,单方面地抓住他问就行了。在托卡利亚自治区我应该展示给你看了才对]
[对、对呀!]
你没有忘记。
当初在教会的礼拜堂,这个男人独身一人做过的事情。为了追寻“大敌”的情报,竟向本来绝不算友好的格里高利圣教的信徒寻求协助。
所以——
为什么自己要吝啬于向区区行人问话呢。
……我在做什么啊。
……竟然不自觉地想着只要问诺亚就好了。
自己竟然产生了“他的话肯定什么都知道”这种天真的先入之见。
这个国家究竟变成了什么样,他肯定对此一无所知。从现在开始不得不做的就是一点一点地确认状况。
[诺亚!]
深吸一口气,你拍着自己的胸脯。
[这里就交给我吧!我,一个人去收集情报!就从路上通过的行人开始——]
[喂喂,诺亚?怎么回事,来的可是真是晚啊]
从身后传来了响亮的声音。
谁?
就在你转过头看去的时候,正好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到了走在三人最后的艾尔莎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