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见叶慰泽一面。
林澜想告诉叶慰泽。
她,爱他。
她不是有意骗他的。
她真的很在意很在意他...
“抱歉...”
保安看着林澜,还是摇了摇头,“他说让你自己先回去。”
“好...吧。”
林澜忍不住笑了。
还是那么卑微。
跟以前一样,自己还是那么卑微。
......
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家里。
咔...
钥匙开锁的声音,显得那么冷清。
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
“呵...”
他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轻轻的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朵墨色的花。
这是用黏土做的,叶慰泽为她一个人做的,不会凋谢的玫瑰。
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寂感觉传来。
林澜缓缓的躺在了床上,抱着枕头,缩了起来。
她很累。
很难受。
如果有一个人来让她倾诉一下内心的疼痛就好了。
林澜没有前半生。
林雨谣是她的耻辱柱。
林澜和林雨谣,都没有未来。
......
夜半苏醒,昏沉沉的天,没有半点亮光。
无月,无星。
昏暗的路灯,散发着橘色的光晕。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林澜默默的望着窗外的石子路,一动不动。
看了很久很久,看累了。
又躺倒在床上,继续睡觉。
梦境,是逃避现实最好的方式。
......
当第二天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林澜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慰...”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小跑到门口。
迅速的拉开门。
看着门口那个不是预想中的人,林澜的眼睛暗淡了下来,毫不掩饰里面的失落。
“雨谣...”
林澜听着苏曜的声音,脸上扭曲成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滚。”
“雨谣,别这样...”
“滚。”
“我...”
“姓苏的,你滚!”
林澜忽然激动起来,看着苏曜没有离开的打算,一把抓起了柜子上的水果刀,狠狠的朝对方砍过去。
“嘶...”
没有想到林澜会忽然拿刀砍自己,来不及躲避的苏曜只勉强退后了一步,手臂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雨谣...”
“滚啊!”
“好...”
苏曜心脏紧缩了一下,捂着手臂看着神色激动的林澜,“你...冷静一下吧。”
瞥了林澜最后一眼,苏曜转过身离开了。
女生微微颤抖的手指,忽然松开。
手里沾着血液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叮...
清脆的响声,扯断了林澜最后的神经。
......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叶慰泽靠在沙发上。
半无神的眼睛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数秒钟,闪过一丝疲惫。
“林...澜。”
他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浑身上下露出一丝颓废的感觉。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就在公司吃,也睡在公司。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看待林澜,他思考了好几天,还是想不透。
“我他妈真是个傻X...”
自嘲的骂了一声,叶慰泽默默的站起身,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静静的躺着几个鸡蛋和一瓶番茄酱。
“蛋包饭...”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看着冰箱门,内心深处忽然一阵轻微的绞痛。
他想起了昨天,那个保安走进办公室跟自己说的。
“有个叫林澜的女生找你...看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叶慰泽轻轻的按压了一下心脏。
好吧...他觉得疼。
就算明知那个人是个伪雌性,而且她还骗了自己这么久,他还是觉得疼。
叶慰泽用力的摔上了冰箱门,然后重新拿起外套披在身上,推门离开了房间。
他真的贱...
叶慰泽脑袋里闪过林澜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颊。
“如果你是个正常女生多好...”
......
咔嚓。
叶慰泽握着备份钥匙,打开了林澜家的门。
“嗯...”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脏乱的房间,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
破碎的杯子,玻璃渣,满地的碎纸,垃圾桶翻倒在了地上。
叶慰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林澜的房间。
意识里,那个温和的...女生,是很爱干净的,房间也是打扫的一丝不苟的。
“咳...咳咳!”
卧室里传来几声难受的咳嗽,叶慰泽停顿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呜...”
房间里的林澜低声呜咽了一下,泛着水雾的红肿眼睛瞥了过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叶慰泽。
就这样对视了数秒,然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又举起了手里的啤酒,灌到了嘴里。
颓废的表情,凌乱的头发,迷蒙的眼睛微微开合,通红的侧脸表明...这个女生大概是喝多了。
“林澜...”
叶慰泽呼吸一滞,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感传遍了全身。
“呵...”
戴着耳机的林澜没听到,晃了晃身体,想要站起来,然后又摔到了地上。
粗暴的动作扯断了耳机,轻柔的音乐从手机里缓缓倾泻。
谁在笑啊触目的苍凉,谁的眼啊嘲笑这繁华。
“小澜...”
叶慰泽忽然一把抱住了林澜,在后者还模模糊糊的时候,一个温热的吻,吻了上去。
林澜睁大了眼睛,晕眩的大脑似乎扯回了一点意识。
“唔!”
唇齿间的厮磨,传来不一样的疼痛感,林澜从没见过这样“咬人”的叶慰泽。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叶慰泽那张帅气的脸,直到彼此的唇瓣分离...
......
“小澜。”
叶慰泽轻轻的抱起林澜,后者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表情。
“林澜...”
叶慰泽张了张嘴,“洗个澡吧...”
后者依然没有反应。
叶慰泽沉默,片刻以后,抱着林澜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汽弥漫了整个浴室。
叶慰泽拨开林澜杂乱的刘海,然后一件一件解开她的衣衫。
熟悉的身体,白皙的皮肤,即使是骨骼,也完全不像一个男人。
叶慰泽握着林澜的头发,微微打湿,然后一点一点清理着她的身体。
膝盖上,一片模糊的血肉,已经微微凝痂,却仍然还是缓缓的渗血。
“疼吗?”
叶慰泽摸了一下伤口,后者却是依然那般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