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嫂子呢？”
艾妮瑞拉坏笑着，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语。
“……”
房间里安静极了，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大概都被艾妮瑞拉说出的消息石化在了原地。
尽管大家此时心中的念头不一，但所蕴含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震惊。
“艾妮瑞拉！这……”
黎钰激动地抬起头，疑惑地问道，言语间甚至都忘记了对艾妮瑞拉的尊称。
“啪！”
艾妮瑞拉没有多解释，也不愿给黎钰继续发言的机会，直接将黎钰的头重新按回了两腿之间。
看到这样的场景，原本打算询问的李，也在艾妮瑞拉“友善”的眼神下，乖乖地闭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桃瑞丝已经在脑海中演算过无数种可能了，例如艾妮瑞拉强杀了尼德霍格，或者饮用了黑龙之血，但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真相会这样的戏剧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索无果，桃瑞丝放弃了思考，索性直接向艾妮瑞拉询问道。
“莉娅，替余去门口守着。”
艾妮瑞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挥挥手，向莉娅示意道。
“把小雪莉也一起带出去吧。”
“遵命。”
身为一生忠于德拉库拉家族的安赛斯特家族的成员，莉娅自然只会坚定地执行君主的命令而不多过问什么。她慢慢走到雪莉身边，拉起女孩的小手，消失在了门后。
这秘密关乎她的自身实力，因此她不得不变得谨慎一些。在话语之间，艾妮瑞拉的血脉感知就全方位包裹了矿雾旅店，排查可能出现的风险。在确认周遭安全之后，她才选择继续回答桃瑞丝的问题。
“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你！”
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桃瑞丝有些恼怒，自己似乎被艾妮瑞拉耍了。
不过，艾妮瑞拉还未等她发作，便继续出声，说道：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
“而是尼德霍格希望你自己去找到答案罢了。”
“答案？”
“一切你想知道的都会由你手中那颗晶石告诉你。”
艾妮瑞拉跳了跳眉，指了指桃瑞丝手里的黑色水晶。
看来这个女人是不想多说了。
“哼。”
明白了自己无法再从艾妮瑞拉身上获得关于尼德霍格的情报之后，桃瑞丝转过身，甩了甩头发，自顾自地开门离开了。
“桃瑞丝，你还要和我们去龙族吗？”
莉娅看到桃瑞丝从房间里出来，便开口询问道。
“关我什么事？”
桃瑞丝沉着脸，咬牙恨恨的回答道。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呆在原地的莉娅和雪莉。
“母上大人,桃瑞丝她……”
黎钰松了口气。抬起头，望着艾妮瑞拉问道。
“她会想明白的。”
艾妮瑞拉揉了揉黎钰的脸颊，微笑着说道。
———
人类主教国。
大教堂的尖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辉，从教堂城墙边放飞的成千上百的鸽子，正悠悠地飞过众人的头顶，小小的身体在光线的照耀下在地面投射出大小不一的阴影。教廷广场挤满了信徒，他们从人族各地赶来，只为了见证教皇的仙逝。就算是各个国家的权贵们，教廷也没有留给他们特殊位置，他们也要像一般信徒一样地聚集在广场之上。这可能是人族最为平等的时刻吧，上帝面前，众生平等。信徒们匍匐在地，虔诚地祈祷着，为安塞尔一世的离去而悲痛着，每个人都在思考着：人类该何去何从？
红衣主教们暂时离开了他们的辖区，返回了教廷。他们身体紧挨着彼此，围成了一个方形，将教皇的灵柩围在其中。
安塞尔一世，这个曾经领导人族的教皇，正静静地躺在木棺里。
他一生都在和血族斗争，即使在他刚刚继位时，人族还未从上一次惨痛的失败中恢复元气。
唱诗班的圣歌以及空灵的钟声此刻回荡在巨大的广场上空，空气中圣洁元素充裕得令人温暖，与太阳的光辉一同滋润着人们。
“For everything there is a season（凡事皆有期限）。”
伊莎贝拉身着圣骑士长的修女祷告白袍，银色长发柔顺至极，透过头布垂落下来。她美目紧闭，手里捧着一本样貌古老的牛皮书，嘴里轻轻地叨念着。但就是这样，通过圣洁元素的传播，在场所有人的耳边都纷纷响起了她柔和的声音。
“and a time for very purpose under heaven（万物皆有定时）。”
她站在安塞尔一世的木棺边，看着里面瘦的不成样子的老人，一滴眼泪静静地从眼角滑落，少女的表情依旧平静，气息依旧沉稳，即使她现在悲痛万分，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她的软弱与无助。
“骑士长……”
圣骑士里塞拉此时卸除了铠甲，穿着修长的白袍修女服，担忧地望着伊莎贝拉的背影。她能够察觉到伊莎贝拉情绪中的悲伤。
“a time to be born, and a time to die（生有瞬，死有时）。”
“别想这么多。”
站在里塞拉身边的克拉伦斯扯了扯少女的袖子，低声安慰道，“旧皇逝尚可哀，但新王将加冕。”
到这时，跪地的信徒们有的开始不住地抽泣，有的飞快地念着祷告词，希望能宣泄自己的苦痛。两百年了，人族已经两百年没有出现过圣女了，现在又失去了他们的精神领袖。各国间分裂割据，相互敌视。整个人类到这一刻，恍若半只脚踏进了坟墓。
“I have seen the travail which God hath given to the sons of men to be exercised therewith.（我见上帝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
血族。
“嗯？”
走在队伍前面的艾琳娜，仿佛听见了某种衣物摩擦和有人抽泣的声音。她回过头，望见了那名害羞的圣骑士，正虔诚地跪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黑色的长袍上沾满了泥土。
英格丽德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啜泣着，而她跪下正对的方向，则是教廷所在之处。
“He hath made everything beautiful in its time（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
伊莎贝拉静静地祷告着，她眼角的泪水渐渐风干，化为了一条泪痕。她紧握的手指渐渐泛红，看得令人心疼，即便如此，最后的送别仍在继续。
“also he hath set eternity in their heart(又将永恒安置在人们心中)……”
天空中的鸽子群飞走了，太阳依旧静静地温暖着大地，保护着这片土地最后的子民。
“yet so that man cannot find out the work that（人始终不能参透）……”
樱唇开合之间，安息已接近尾声，圣骑士长不知道是因为情绪的紊乱或是温度的上升，她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粒，像珍珠一般装点着她美丽的面庞。
“God hath done from the beginning even to the end。（上帝从始至终的作为）。”
终末。
安塞尔一世的木棺被教徒们簇拥着，在众人目光的送别中，离开了教廷广场。他将于自己的先辈们一齐，沉睡在这片他所深爱的大地之上。
——————
矿雾旅店。
自己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气呢？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担忧他的状况了吧。
桃瑞丝穿着蓝色的睡衣，抱着双腿，靠在床头上，脑海中还回想着黑色水晶中的话语。
“亲爱的桃瑞丝。”
“很抱歉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你。”
她能感觉到，尼格霍德的气息仿佛就在自己身后，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
“我想我是找到了归宿。”
“是时候离开了阴暗的地底洞窟了。”
桃瑞丝紧闭着双眼，感受着心口的悸动和温暖，至少现在，他还活着不是吗？
尼德霍格温柔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响起。
“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和你相见，与艾妮瑞拉签约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我没有办法以你们能看见的形态出现。”
“那……”
桃瑞丝本能的想要开口问下去，但她突然想起这不过是录音罢了，便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亲爱的桃瑞丝，帮助我找到洞窟中的戒指。”
听到这里，桃瑞丝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那枚有着水之波浪的碧蓝色戒指。每个力量足以拟人化的龙族都会拥有一个自己的戒指，用来存储自己过剩的力量，可以说，这枚戒指就算他们的后背能源，危急时刻释放，往往会有着奇效。而尼德霍格的，便是有着血腥与杀戮的黑红戒指。
“它被我藏在了那里，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找到的吧？”
笑。
她仿佛看到了他的笑容，那是只会在她面前展露的笑容，宠溺而信任的笑容。虽然现在可能有更多人要分享这个笑容，不过能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少女的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话语终了，桃瑞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呆呆地坐在原地，身后尼德霍格熟悉的气息与温暖在渐渐散去，房间里又重新回到了冰凉与寂寞。
——
“嗯？老太婆？”
莉娅嘴里正叼着一块大饼，手里端着厨房里的鸡腿和小吃，一脸好奇地望着从自己房间走出的桃瑞丝，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想到刚刚桃瑞丝给自己的脸色，莉娅就有些生气便没有直接叫仙女龙的名字。
“莉娅。”
意外地，桃瑞丝并没有计较。蓝发少女微笑着，樱唇微张，面色通红兴奋地说道。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龙族！”
——
“呼哈呼哈。”
黎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勉强算的上丰满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即使只有一点微光，还是能发现公主殿下的脸庞上洒满了红霞。由于某人的强制要求，黎钰现在正穿着一件上一段小无比的水手服，白嫩的腰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腰上的裙子也短的几乎不能遮住臀部。两条细长包裹着黑丝的细长美腿正同身体一齐，微微颤抖着。
艾妮瑞拉一手撑着脸颊，一边微笑注视着自己的“杰作”。
“还是一如既往的……”
艾妮瑞拉此时身着低开口的吊带睡衣，学前的雪白呼之欲出，大片地暴露在黎钰眼前。她扭动着纤细的腰部，缓缓地将嘴唇靠近黎钰的耳朵。
黎钰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越来越进地热气以及浓郁的体香，几乎要令她的大脑宕机。
“敏感呀，哈姆~”
在接触到寥寥几字发出的热气后，黎钰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接下来她感觉到一股湿热的物体就开始在自己的耳朵上打转，这过电般的刺激，让她止不住的开始呻·吟起来。
“殿下！”
莉娅端着小吃，微笑着，猛地打开了黎钰的房门，与她同时进来的还有心情舒畅的桃瑞丝。
“桃瑞丝她……”
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完，就连同着她的笑容一起僵在了空气当中。
莉娅面前，一边是穿着暴露衣着、黑着脸、一脸邪笑地看着自己的女王陛下，一边是满脸羞涩、大口喘息着，嘴边还流着津液的公主殿下，两人正呈现一上一下的姿势，同时望着自己。不用多提醒，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而莉娅与桃瑞丝，两位过于兴奋以至于忘记敲门的可怜姑娘，只能手足无措地呆滞在原地。
几秒后，两人才双双反应过来，汗水早已布满了额头。她们半弯着腰，机械地转过身，慌忙地想要逃走。
“啊…啊……继续继续……”
“打扰了，打扰了。”
“还想走？”
当两人转身的那一瞬间，分别感到有一只手搭上了她们的肩头，接着，一道幽怨而又充满危险气息的声音在两人耳畔想起。
“今晚都来侍寝吧。”
“陛下不要啊！”
“人家还没有男朋友！”
下一秒，两天就被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扯住了衣领，即使她们再怎么挣扎，最终还是被拉向了房间中无尽的黑暗。
地板上，只留下了一块从碗中洒出的鸡腿，还散发着热气。
———
隔壁房间。
蒂娜面无表情地翻着手中的秘籍，听着隔壁传来的欢愉声音，微微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大陆第一强者，艾妮瑞拉女王。”
———
偌大的教廷宫殿中，人们正忙碌着。
伊莎贝拉拭去眼角的眼泪，抬起手，佣人为她慢慢穿戴上纯白的教皇圣衣和白色金边高帽，递给了她那象征着人族最高权力的教皇手杖。
少女金色的眼瞳被泪水洗净，变得清澈透明，坚定伴随着不屈，直直地望着前方。
她望着远方的蓝天，耳边仿佛响起了万千教徒的欢呼声、膜拜声，一切美好因她而存在，一切罪恶会因她而消亡，祈福簇拥着她前进，怨仇会消散而去。
她看到了，敌人的毁灭，希望之光的升起。这片大陆，终究会回到人类的手中。
先王已逝，新王加冕。
教廷的钟声响了，回荡在宫殿之中。
“教皇陛下，到时间了。”
少女点点头，慢慢地走向门口，她的身后，跟着众多虔诚的骑士与信徒，为她提着华丽的衣裙后摆。
她努力而坚定地走着，走过历代教皇们的画像，走过整洁无暇的祷告厅，走过巨大的十字架，来到了一片开阔的阳台边。
阳光静静地照在她的银发上，发出亮丽而神圣的光芒。
爷爷，我会完成你的夙愿。
在前方的一片光亮中，她好像又看见了那慈祥的面容，听见了那熟悉的话语。
“愿上帝保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