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了上去,发现栅栏出有一个小坑,我们立刻意识到,那就是发现那个录音机的地方。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收音机,根据理的解释,收音机已经被收走并保存起来。但我有种直觉,收音机并不是重点,只有理能听到的声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地上刚刚发现的痕迹。这是一条凹痕,像是曾经在这里埋了一条电线一样。
我转身问向理,“为什么当时没有发现电线,你看这个痕迹。”
理颤颤悠悠地走了过来,额头上面不停地冒着汗,手也在抖个不停。看得出来,他是在硬撑,在恐惧和噪声夹击之下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有这么恐怖吗?
我当时我还有点不解,不过之后再一次体验当中我听到了这个声音,不得不说,挺让人毛骨悚然的,就连日常没事去地狱转两圈的我心底都不免得发毛。
“你先回去吧,理。”小希也发现了理的异样,便让他先离开这个农场,“现在我哥找到线索了,你先去休息。”
“啊……那好……我先回去了。”理像解脱了一般呼出这一句话,便快步向农场外的执勤人员跑了过去。
“哥,你看。”小希好像在那条痕迹上面找到了什么。
我蹲下看向她手指的地方,在痕迹里面好像有一些粘液,是绿色的粘液。我用手指划了一点之后放到鼻子旁边,一股腐尸般恶臭立刻扑进了我的鼻孔,刺激着神经。
“看来是羊水,但又不是。”我边说着边把手上的粘液刮在栅栏上。
“阿斯蒙蒂斯,七罪之一。”小希将想到的恶魔讲了出来。
阿斯蒙蒂斯,是七宗罪中代表色欲的恶魔之王,也是激怒和欲望的魔神的始祖。
“不,不是它,这并不符合恶魔的习惯,而且他们还没有这样的实体实力能做到这些事情。”
“另有其人?”
“对,另有其人。”
我将手电筒照向了痕迹衍生的地方,“走吧?“我向小希示意了一下。
“走。”
“等下。”我拉住了小希,将她拉了过来,撩起她额头的头发,并在那上面画了一个符咒,“以防万一。”
那个符咒可以将一切施加在她身上的伤害转到我身上,灵魂上的伤害也一样,我知道她的实力并不比我差,但这是以防万一,我不想让她受伤。
小希看着我,“哥,你知道,我对付过得不一定比你少。”
“也不一定每一次都是安全的。”我回应道。
“你不用这样。”小希抓着我的手。“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是你自己要原谅自己!”
“现在我不想说这个,希,我多希望我什么都没有做。”
突然,我感觉到胸前有一股温暖,那是小希的体温,直我的心灵。
“那并不是你的错,哥。”
“我知道。”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好了,先把这件事情搁置吧,现在还有钱要赚。”
“恩,这个符咒是梅林创造的吧。”
“对,用于保护亚瑟王,如果亚瑟王受到了伤害,则会把伤害转移到他身边的人身上去,我改了一下,改成了伤害单向传播而非放射性。”
“厉害。”
在短暂的沉默中,我们追循着地上的痕迹,发现那痕迹直冲着农场旁的森林而去。
在这个时候,小希提醒我在深夜前往森林不是个明智之举。但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那片森林里面有我们想找的东西,在踌躇之后,我决定现在森林外围探索,即使发生什么情况,要让人来支援也不会那么的困难。
我们跟着痕迹一路到达了森林的边缘,突然小希发现了一颗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那是一团像之前在农场栅栏处发现的绿色粘液相似的粘稠液体。但这个粘液已经很难看出是绿色了,不知道是由于手电筒还是其他原因,这一团糊在树上的粘液呈现出了一种难以言述的颜色,很接近墨绿色,但又不像是墨绿色,在其中还掺杂着其他颜色或者是我们从未看见过得颜色,只能说那是一种非常诡异且亵渎神明的颜色,如果我是神,我绝不会将这种颜色出现在我创造的世界里。
与此同时,我们还闻到了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就连习惯了尸臭味的我们都感觉到有一点恶心,这种恶臭瞬间让我不想去辨别分析那团粘液到底是什么,连接近它的欲望都被恶臭一扫而去。
当我们放弃研究这棵树上的粘液并继续向着森林深处走去的时候,小希再一次警告了我。但是有一种欲望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拉扯我,把我向森林深处拉去。我告诉小希,如果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就让她用特别的方式来将我恢复理智。
在进过了一段时间的探索之后,我们惊奇地发现森林之中有一块圆形空地,平整而又有规律。而在空地中间有着一块石台模样的大石头,上面被放满了东西。由于一路以来沿途粘液散发出的恶臭,让我们的鼻子的灵敏度为了保护鼻子而下降。所以我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发现那石台上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直到我们走进才发现那石台上面放着大量动物幼崽的尸体。
“噫……”小希看着那堆早已腐烂不堪的东西发出了声音。
“怎么了,恶心了啊。”
“没有,只是看着有点伤眼睛。”
那一堆尸体已经开始流出血水,血水沿着石头外壁流到地上,已经浸透了周围的土地,将地上染成一片暗红。
“小希,你说说看,这些幼崽是要献祭给谁的。”我装出一副考官的样子,准备考考她。
“老哥……”小希瞟了一白眼给我作为试题答案,“办正事呢,别这么幼稚。”
“好吧好吧。”
我们检查了手电筒的电池,身上事先有放着替换的电池,但在这个大功率手电筒之下,这些电池只能支撑两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今晚能在这里进行调查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对此我显得有些沮丧,但小希却表示这很好。
顶着充满腐烂气味的空气进行工作真是痛苦,不得不说,这是一件苦差事。而且长时间处在这种空气之下会让我的头脑的分析能力变得难以进行,这也是令我苦恼的事情之一。
我们在不触碰石台的情况下尽可能仔细地查看了石台的表面,之所以不触碰石台,一是不想碰那些尸体流下的血水,二是不想流下痕迹,如果对方要是精明细心的术士的话,这样做可以防止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老哥你看。”
小希好像发现了什么。
我走过去看着她指的地方,那里并没有被血水所掩盖,在那上面有着一个浮雕。浮雕所示是一个长条形的树状未知生物,像是由很多触手扭曲在一起而成,触手粗壮且长,而在主体的下方与三只蹄子般的足连接的位置则长有多只眼睛和嘴。
虽然这只是一个浮雕,但其中却透露出强烈的不详和令人恐惧的感觉,无论是多么见多识广的人,都会从生物本性中对这个亵渎神明的生物体现出厌恶感。
就在我们被这个诡异的浮雕吸引着,研究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造物的时候,旁边的不远处的树丛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这个声音立刻让我们警戒起来。
“哥,有东西。”
“恩,我听到了,小心点。”
身上并没有武器,这意味着我们要赤手空拳面对那些发出声音的家伙。
一些人影从周围的树丛里钻了出来,他们弯着腰,像吸食了什么毒品一样。当我们将手电筒的光照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脸。破烂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套在他们身上,将本是瘦骨嶙峋的身体看起来肥胖臃肿。
喘息声和吱吱呀呀的声音从他们的喉咙传出来,就像是贫民窟的人一样,但我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或许他们所说的话本就不带有什么含义,只是无意识的发出声来。虽然看起来战斗力不强,但源源不断地人从树丛里钻出来,就像事先在这里埋伏好上钩一样,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一群人差不多有二三十个。
从他们的神态以及各方面来看,是位这个石台提供祭祀活动背后的类似邪教的人员了。此时我们身上并没有带什么武器,只有两把可以发出强光的手电筒,和一身不算差的战斗技巧。
“老哥。”
小希叫了我一声。
“恩,我在想办法。”
我们没有武器是肯定的,但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带武器,而且狂热的邪教信徒随时随身带上一两件可以充当武器的物品也并不奇怪。最重要的是,我们并不像与他们发生冲突,因为这有可能会干扰到他们本就已经规划好的各种事情,扰乱那些事情的进行会让我们的调查变得困难且会花上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