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但总的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大碍,那团东西头上的两个角**了我头两边的土里,推土机一样犁起了两团土。
“咳咳,我没事。”听见小希叫我的声音后我连忙回应,以免让她担心。
随后理叫来了几个人才把我身上的庞然大物移开,此时天空的远方已经微微泛起亮光,得益于这亮光,我们才真正发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团扑到我身上的东西正是一直身躯庞大的公牛,不过公牛的身上已经腐烂不堪,胀起的肠子从已经腐烂的肚子里面掉下,在地上拖着,其他内脏也是如此,只不过已经在途中不见了踪影。
于此同时,我因为逃脱出森林而恢复的嗅觉又遭受了攻击,腐尸的味道不愧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味道,无论多习惯那个味道,也会让你的胃里面翻江倒海,何况是正常的没有添加任何防护的鼻子突然遭受的攻击。
“哥!”小希担心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你没事太好了……”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呛得慌,”看见她眼角闪着泪光,我下意识想要将话题支开,“去看看那些冲着我们来的东西吧。”
我站了起来,将身上的泥土和已经腐烂的组织拍了拍,转身和理拿了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之后,便和小希一起查看那些腐烂的动物,在此过程中,我们发现那些攻击农场的动物的胸腔已经是空空如也,但奇怪的是,他们的心脏却一直都没有看见有掉落在地上,为了确保这一点是正确的,我们甚至检查到了森林的边界。
“内脏基本全部腐烂掉出来了,但是却没有看见心脏,”小希撑着下巴,在推测着那些心脏的下落,“心脏有那么坚韧吗?”
“不一定,”我补充道,“心脏的肌肉可是动物体内最坚韧器官。“
“回去看看吧,看下那些尸体里面有没有。”
随后,我和小希回到了之前对我攻击未遂的现场,在此路上,小希还特意捡了一个长木棍,想要以此代替自己的双手,毕竟即便穿有手套,但摸过尸体的手还是能臭好几天的。当我们回到现场的时候,CERN的人正准备清理掉那头庞然大物的尸体。
“等下。”小希对着那些人制止道。
“怎么了?“理询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在地上没有找到心脏,可能还在体内。“我指着尸体回答了理的问题。
“哦,好的,”理解到我的意思的理转身命令着那些清理“战场”的人,“你们等下,这头尸体先别搬,去搬其他的吧,这头我们还要再看看。”
在理的命令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撤离了这头腐烂的尸体,只留下两个技术人员在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们,随后小希拿起了那根在路上捡的木棍,蹲在旁边不停翻看尸体的胸腔,不一会,她便貌似有了发现。
“哥!”她指着尸体胸腔的一块地方,回头朝我喊道,“来看看。”
“哦好,”我走过去向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在胸腔的内部有一块黑色的物体正在蠕动着,但仿佛已经失去生命力,慢慢地静止了下来。
“你能把这东西拨出来吗?”我朝着小希问道。
“不行,”小希一边回答我一边用力地拨这那块黑色的物体,“貌似和胸腔连得很紧,拨不动。”
“那我叫他们来把这东西弄出来吧。”随后,我让理叫那两个在旁边待命的技术人员将那块黑色的物体从胸腔切了出来,在此过程中,那块物体的坚韧程度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以至于要用切开胸骨的锯子才能将那块东西剥离出来。
“这是……触手?”凑过来观察的理惊讶道。
将那块物体拿出来之后,我们发现那是一块由如同涂上了石油一般的黑色触手缠绕在一起组成的心脏模样的物体,或者说这就是那已经腐烂的动物的尸体的“心脏”,不过与真正的心脏不同的是,触手“心脏”的“动脉”上没有圆孔,更像是一根触手的横截面。
在询问过将这团触手拿出来的技术人员之后,我们推断是“心脏”所伸出的触手代替了这些尸体遍布全身的血管脉络,为了证实这一点,我们还需要让那些技术人员对尸体进行解剖。
“看的出来是什么东西吗?”我对小希问道,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有哪个邪恶生物会喜欢触手这样的“恶趣味”了。
小希摇了摇头,眼睛盯着那具庞大的尸体,“看不出来……应该不是我们所认知过的东西。”
我和小希在这个时候都意识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原本刚接到这份委托的时候我们以为是某些邪教狂热分子干出来的事情,但现在来看事实完全不是如此,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与某些神秘力量有直接联系,而且其背后将是超越我们认知的。
“哥,”小希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并不轻松。
“我知道,走吧。”其实有时候有些事情我与小希有着惊人般的默契,而现在的默契就是我们必须回森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有持枪证吗?”
“有,要带吗?”小希的特殊身份让她在多个地方都拥有持枪的资格,不过我们两个人都不喜欢用枪,或者说对于我们来说一把马格南还不如一块符石有用。
“带,”我点了点头,“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我已经隐约地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极可能我们的神祗的力量会无法施展拳脚,有一把枪起码实体方面的危险可以降低,但精神上的就只能硬扛了。
随后我们和理借了一把马格南,放在身上以做万不得已的措施,但是小希把这把枪交给了我,理由是马格南手枪的后坐力太大,她受不了。
在做好做准备和短暂地进行休息之后,我们两人再次踏上了进入森林的道路,不过这一次是白天,所以路并没有晚上时那么难走,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哥,有点不对劲,”小希好像发现了什么,“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树上的东西呢?”
我望向小希所说的那些树木,发现在树皮上面居然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就连那些东西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反而像是我们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走吧,”但是无论记忆究竟有没有出现问题,都不影响我们前往森林深处,“等下就知道答案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逐渐地进入到了森林的深处,而我们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也在随着脚印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叠加——此时的森林太过正常了,之前诡异的一切都像是自己的臆想一样。
这种正常得反常的感觉不停地在内心低语着,会让人愈发坚信这座森林本就没有那种污秽之物,污秽之物会存在的地方是自己早就可能扭曲的心灵,我相信无论出发前多么坚定的决心都会在这一步步的脚印里慢慢剥落。
在此过程中,我们两人都在非常用心地感受和观察那些不寻常的东西,即使是一只兔子在草丛中打了个抖我们都一清二楚。但就是一无所获,就连风都不带有一丝的魔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地方。
最后,经过五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穿过了这一片森林,任何异常都没有发现,现在的这片森林就如同世界上任何一片森林一样正常。
森林的另一边是一片空白的草原,与背后的森林显得格外不符,正常而又十分令人发疑。
原本我们非常确定我们每走的一步路,但现在却变得还想回头再试一次,看看会不会是我们自己走错了路,此时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出现了,现在的我们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跋涉变得疲惫不堪了,再走回去无疑是要将自己丢失在这座森林里。
“哥……”小希满脸都挂着疲惫和疑惑,“这太诡异了吧,会不会是障眼法,或者结界之类的。”
“你感觉到有非自然的存在吗?”我和小希心里都很清楚,多年的磨练已经给予我们非同常人的感知能力。
而小希说出了答案。
“没有”
“那只有两种可能,我们能力不足,或者是……”
小希抢先将答案说了出来,这也是我们多年来的信条之一。
“这异常我们无法理解……”
而这一次任务,是这一信条第一次用上的地方,而当时的我们还不知道,这些无法理解的异常将会伴随着我们,直到最后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