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胜利手里的鸡就被剥了皮切成了块,满满的小半锅鸡肉。
炖鸡的任务是胜利母亲做的,珍珍给她妈烧火打下手。
胜利和守毅闲下来坐在门口晒太阳,守毅抽着烟看着寨子里的人,
“守毅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胜利问。
“嗯,我想把那三个人逼到你爹说的那条路上来,在那里抓住他们。”守毅说。
“但是那条路太长时间没人走了,不一定走的通啊。”胜利说。
守毅笑了笑,“这个没关系,只要有这条路,能把他们吸引过来就可以了。”
“你想想,他们初来乍到,怎么知道这条路。他们一定会找一个知道路的人来当向导,这不就是线索嘛。”守毅说。
胜利想了想,“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但是知道这条路的人我们这个寨里很多人都知道,附近的几个寨子也有人知道。”胜利说。
“对啊,这就有些麻烦了啊。”守毅被胜利一提醒,也想到了这个。
两个人在这里待着,一边是等待着吃晌午饭,一边晒着太阳想办法。
没待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寨子里走了过来,她看到守毅两个人很高兴,凑过来和他们说话。
妇女说的话守毅一句也听不懂,只有胜利在那里和妇女说话。
“什么情况?”守毅找个机会偷偷的问胜利。
“这是我们寨子里的婶子,她看到我回来了和我说说话。”胜利说。
守毅在这里也觉得无聊,他俩说话自己也没办法一起聊,听都听不懂,干脆也就起身去给珍珍帮忙烧火去了。
这边珍珍正坐在一个圆木头上,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细长的木头当做烧火棍。
她妈正在一边喂狗,狗很大,是那种大黑狗,田母用一些小碎肉去喂狗。
守毅走到珍珍旁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下。
珍珍回头去看,两个人就行这么对上眼了。
“我来搭个手。”守毅对珍珍说。
搭手是一种方言,就是帮忙的意思。
珍珍没说话,把屁股下面的木头往旁边拽了拽,给守毅留出来一个位置。
守毅也学着珍珍找个圆木头坐下,看了看下边的柴火。
“是你劈的柴火啊?”守毅找个话题问珍珍。
“我力气还小,都是在山上捡的。”珍珍说。
珍珍指了指旁边一个大的柴火堆,笑着说:“那一堆是我捡的,旁边那一堆大木头的是我阿爹劈的。”
守毅看过去,看到几堆柴火摆在角落里,果然有一堆小柴火,应该就是珍珍捡的。
“会打猎吗?有没有去打过猎?”守毅问。
“会啊,这只鸡就是我打的。”珍珍高兴的说。
“哎呦,这是你打的啊。”守毅惊讶的说。
“那可不是,我阿爹和我一起去的,他都没打到,让我打到了。”珍珍说。
“看你年纪不大,本事倒挺大的嘛。”守毅笑着说。
“也没什么啦。”珍珍笑着说。
锅里的鸡已经开锅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一时无言。
田母走过来掀开盖子看了看鸡肉,尝了尝汤。之后笑了笑,对珍珍说了句话。
“咋啦?”田母走后,守毅问珍珍。
“没事,说锅开了,用小火炖着。”珍珍说。
“哦。”
“毅哥,你们在这里呆多长时间啊?”珍珍问。
“不知道呢。”守毅点上一根烟,和珍珍拉开一些距离,怕熏到珍珍。
珍珍看到守毅距离拉开了一些,脸色变了一下,刚才的高兴也消失在了脸上。
守毅毕竟是警察,对人脸的观察何等的敏锐,这可不是他那个笨蛋徒弟可以比拟的。
“我就是抽根烟,怕你被熏着。”守毅赶紧解释了一句。
珍珍听到了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计较。
“说起来我这次来一方面陪你哥回家看看,一方面是要在这里执行任务。”守毅说。
“哦,那呆的时间长吗?”珍珍又问。
“这还要看任务快不快了,没准过几天,没准几个月,都说不准。”守毅说。
“那个。。。”珍珍想了想,“我们这里也挺好的啊,山上有很多动物可以吃,寨子里的人也不错。毅哥你不是说这里景美人美嘛。”
“对啊,这里就是景美人美。”守毅说,“但是我家是青海的,迟早是要回去的。”
两个人一时又沉默了,珍珍低着头看着锅下边的火,心里想着什么。
“守毅哥这么大了还没有娶媳妇嘛?”珍珍问。
守毅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我就是个大老粗,谁看得上我啊。”
守毅笑了笑,转移话题:“昨天听说你爹娘要给你哥找个媳妇?”
“嗯,爹娘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哥他没回来之前就一直在留意未出阁的闺女们。”珍珍说,“正好我哥回来了,爹娘就说这几天张罗我哥去见个面。”
“哈哈,那你哥可好了,早娶个媳妇早安家。”守毅说。
“毅哥你为啥不找找,又年轻又有文化,媳妇不难找吧。”珍珍看着火堆说。
“年轻有啥用,年轻的大小伙子多了去了。”守毅说,“文化我也不是很厉害,就认识那么几个字。”
“家里不着急吗?”
“我爹妈经常给我张罗着相亲呢。”守毅笑着说,“可惜人家都看不上我。”
珍珍看了看守毅,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守毅这句话是假话。
珍珍心里也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男人。
这个外乡人昨天晚上刚来自己家,自己对他还不算了解,但是自己心中总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守毅这边也是心情复杂,自己原先喜欢的那个背影自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么长时间了,再多的心动,再多的留恋也都慢慢的清淡了,
“不说了,还是想着怎么吃鸡肉吧。”守毅笑了笑,“大娘手艺真好,隔着盖子都能闻到香味。”
“我家经常在山里打一些野味吃。”珍珍说。
“那你们感情好啊。”
“那在你们那边都吃什么啊?”珍珍问。
“白面和青稞,另外我们那边有放牧的,所以经常能吃到牛羊肉。”守毅说。
“听说你们那边是有座昆仑山是吧。”珍珍问。
“嗯,昆仑山是一座很大的大山,南边是西藏,北边是新疆。”守毅说。
“说起来我看过咱们的地图,我看到你们云南大部分都是山地,并且河也特别多。”
“嗯,一山接着一山,过了一座山是另一座山。”珍珍说。
“呦,守毅哥说的挺高兴啊。”胜利从后面过来了。
珍珍一下子又觉得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去扒拉柴火。
“你那边说完了?”守毅问。
“和寨子里的叔叔伯伯们打了个招呼,唠了一会。”胜利说。
“珍珍,鸡可以吃了吗?”胜利问珍珍。
“自己去看,俺不知道。”珍珍说着用烧火棍去打胜利,脸上也没脸色。
胜利一下子躲开了,来到锅旁掀开盖子。
“呦呵,好家伙,这么多。”胜利说。
“不都是喂猪的嘛。”珍珍怼胜利。
“唉,这次你说的可不是我了。”胜利笑着说,“守毅哥来咱家了,吃的最多的就不是我了。”
珍珍这句话一直以来都是说胜利的,谁能想到现在不能用了。
珍珍一时脑子死机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只是在心里大骂自己这个哥不靠谱,经常逗自己。
“哈哈,我是猪我是猪。”守毅也没在意,笑着说。
“那个。。。我是说我哥的,没有。。。”珍珍转过身来看了守毅一眼,支支吾吾的说。
“没事没事,说我是猪我也开心,只要能吃上你家的鸡,我是啥都行。”守毅哈哈大笑。
“那你是我家的上门女婿吧!”胜利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守毅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领悟胜利说的话的意思。
结果自己这边还没动,珍珍比自己反应快多了,拿着烧火棍就去找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