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守毅习惯性的翻了个身,马上就被背上传来的疼痛疼醒了。
“卧槽,难受!”守毅不自觉的骂了一句。
守毅撑着坐起来,活动了活动腰部,转了转脖子。
一个晚上都是趴着睡觉的,脖子和腰酸麻酸麻的,十分难受。
守毅摸了摸自己后背,感觉昨天上的药已经差不多干了,可以穿衣服了。
守毅收拾好出屋,刚打开门就看到珍珍正端着一个洗脸盆走过来。
“哎,守毅哥你醒啦!”珍珍惊讶的说。
“嗯。”守毅看了看珍珍手里端的洗脸盆,想到了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端给自己的!
守毅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珍珍的各种表现和细节。
那个时候的人懂事都很早,尤其是这种方面的事情都很敏感。
守毅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自己猜测的是对的,那自己应该怎么办?接受还是不接受?
第二种,端给那个昏迷的姑娘的!
这个就是最符合逻辑的,当然也是最可以理解的。
“端给那个姑娘的啊!”守毅说,“那个姑娘还没醒吗?”
守毅看着珍珍,珍珍看了看守毅,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个姑娘还没醒呢,我去给她擦擦脸。”珍珍说。
守毅点了点头,侧过身让珍珍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守毅看着珍珍走过去,心里有些不知名的纠结。
好歹也是做过警察的人,守毅对于一个人脸上的微表情还是懂一些的。
珍珍刚才回答自己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像这种简单的问题如果是肯定的回答根本是不需要犹豫的。珍珍犹豫了,就说明她的回答不是真的。
并且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也能证明这一点。
守毅走出屋子,随便坐在了一个台阶上。
拿出烟枪自己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
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这个道理也是没错的,男性对于喜欢自己的女性总是很容易接受的。
“珍珍也挺好的啊,也会做饭,人长得也不赖,也还挺年轻,并且看样子也是一个好姑娘,也一定孝顺父母。”守毅想着。
守毅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突然发现了珍珍的各种优点。
不远处正在劈柴的胜利看到了守毅,放下斧子和守毅打招呼。
“守毅哥你醒啦!”
守毅思维被打乱,抬头看了看胜利。
“嗯!”守毅简单的回答了一声,但是心里还是想着珍珍的事情。
胜利没看出来守毅有心事,继续和守毅说着话。
“你背上的伤好点了没?”胜利问。
“嗯!”守毅回答。
“守毅哥你咋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
胜利这下察觉到了守毅有心事,但是既然守毅没说,胜利也不好多问,也就不再说话打扰了。
守毅这边继续思考珍珍的事情,这种不能明说不能倾诉的事情是最能麻烦的,守毅觉得比自己抓捕三个扶桑人的任务还要费脑子。
“珍珍到底是不是看上自己了?”仅仅是这一个问题就很烦人了。
守毅想了想最近自己和珍珍的一些接触,珍珍表现得都很羞涩。
这种羞涩到底是因为珍珍年纪小所以对每个陌生人都羞涩,还是珍珍因为喜欢自己所以只对自己羞涩?
守毅和珍珍相处仅仅两天,他真的不能确定是哪一种。
但是守毅心理又会不自觉的倾向于珍珍是喜欢自己的。
这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是守毅就像每个男人一样,都倾向于会有一个异性喜欢自己。
守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厉害,能有一个姑娘暗恋自己。这种毫无根据的推理给自己带来的虚荣心让他狠狠地抽了口烟,挺直了腰板。
“必须要在暗恋自己的人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啊!”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守毅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但是他努力的想控制住。
“被烟呛到多没面子啊!”
同时守毅也开始发现珍珍这个姑娘也不赖,勤劳肯吃苦,长得也好看,也知道关心人,照顾人。
其实这些优点那个年代的许多姑娘身上都有,珍珍只是其中普通的一个。
但是守毅没想到这些,他只看到了珍珍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的优点。
男性在面对喜欢自己的人时就是这么简单的,带有非常严重偏向的思维。
所以说女追男,隔层纱!
男性相比较女性是更容易接受异性对自己的追求的。
如果说女性同意异性的追求需要的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那男性喜欢女性的过程就简单了很多。
就像批改试卷一样——
孝不孝顺?孝顺!
长得好看吗?还行!
勤劳肯吃苦吗?是的!
懂不懂体贴人?懂!
会不会做饭?会!
那OK,我可以喜欢这个姑娘!
这里并不是物化女性,我想表达的是男性在思考时更加带有一些理性的色彩!
守毅觉得这件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珍珍。
这种感觉守毅无法形容,反正守毅就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和复杂。
很快一斗烟就被守毅抽完了,但是守毅依旧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守毅哥吃饭吧!”珍珍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
守毅抬头一看是珍珍,刚才的想法瞬间一股脑窜了上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珍珍说话了。
“好。。。好的!”守毅挤了半天挤出来两个字。
“守毅哥是不舒服吗?”珍珍说着蹲在守毅身旁。
“没。。。没有!”守毅心跳的更快了,脸也有些发烫。
此时的珍珍是真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守毅是怎么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变得有些奇怪了。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却都不好意思明说。
“你先去吃饭吧,我。。。我抽完烟就过去。”守毅编了一个借口。
珍珍看了看守毅,“守毅哥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你快去吃饭吧!”守毅摆手说。
珍珍无奈,站起来对着不远处的胜利招了招手,让他进屋吃饭。
胜利应了一声,放下斧子,“守毅哥你不吃饭啊?”
“我抽了烟就去,你们先去。”守毅回答胜利倒是非常流利。
珍珍好奇的起身离开了,最后也没搞懂守毅怎么了。
守毅看见珍珍离开,这颗躁动的心才慢慢缓了下来。
“啪!”守毅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TMD就没点出息,碰上一个妹子就说不出话了?”守毅自己骂自己,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这你TMD还怎么娶媳妇啊?”
“洞房花烛夜你还指望人家姑娘自己掀盖头啊!你个没出息的滚蛋!艹!”
“话说珍珍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啊?”守毅突然心想,“珍珍在背后觉得我是个没出息的人,说话都说不清?”
“这不行啊,别的不说你起码要会说话啊!和妹子不说话怎么娶媳妇啊!”
守毅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给自己打气。
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下次和珍珍妹子说话一定要好好说话,想好再说。
守毅收了烟枪,起身略微有些瘸腿的走进屋子。
“过来吃饭吧。”胜利看到守毅过来。
守毅边坐下边看珍珍,珍珍也在看着他。
“守毅哥你背好点了没?”胜利问。
守毅这才缓过神来,笑了笑,又看了看田父田母。
“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守毅说。
“那就好,你好好养伤。”田父说。
“谢谢伯父了。”
“你有什么事就和珍珍说,让她干啊。”田母也说。
守毅看了看珍珍,珍珍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吃饭了,也没说话。
守毅笑了笑没说话。
这顿饭就这么吃完了,吃完了饭田父田母带着胜利就出门了,也没说去干什么。
“他们干什么去了?”守毅问坐在自己旁边正在撕纸的珍珍。
“给我老哥相亲去了呗。”珍珍说。
“相亲?”
守毅惊讶,但马上想起来胜利曾经和自己说过他爹妈要带着他去相亲的事。
“那那个昏迷的姑娘怎么办?”守毅问。
守毅也和田母想的一样,觉得这个捡来的姑娘可以做胜利媳妇呢。
“万一那个姑娘没有醒呢?万一那个姑娘醒了是个傻子怎么办?老哥也不能娶一个傻子啊。”珍珍说。
“并且人家姑娘醒了不愿意做我家儿媳妇我们也没办法啊。”珍珍说。
守毅也理解了,做两手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如果那个姑娘真的醒不过来或者是个傻子会很可怜,但是胜利家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说的无情一点,就算田父当时把这个姑娘丢在那里不去管,不把她带回来也不能说田父做错了什么。
见死不救自古以来都只是道德上被人指指点点,在法律上是不算的。毕竟救你是情分,不救你是本分!
田父能够把妹子带回来给她看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能有些人会看不惯这种做法——人家是个傻子你就看不上人家了?人家那么可怜你就不要人家了?不娶人家做媳妇了?
呵呵,说这种话的人都是圣母婊!
如果让你娶一个傻子你愿意吗?
这就是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并且她只是田父捡回来的,能把她捡回来已经做的足够了。
这里需要注意一点:田父救人只是单纯的为了救人而救人,不是因为想让她当自己儿媳妇才救她的。
想让她做胜利媳妇也是救人之后田父田母的一种美好的想法。
毕竟如果姑娘本人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就好像你走在路上突然发现一个钱包,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等各种重要物品,你把它交给了警察叔叔,最后把钱包归还给了失主。
失主很感谢你,说要给你一些钱感谢你。
其实你把钱包还给失主的动机只是为了归还给失主钱包,不是为了失主感谢你给你的钱!
给你的钱是做这事之后产生的一些其他的事情,并不是你做这件事的动机。
救昏迷的姑娘也一样,救她只是为了救她,想让她做媳妇是救了她之后想到的事,并不是为了想让她做媳妇才救她的。
守毅正想着,珍珍突然递给守毅一样东西。
守毅一看,是卷烟!
珍珍的手指非常细,手上也没多少肉,她拿着那根烟显得特别好看。
卷烟用的纸是那种报纸的纸,被珍珍撕成了归归整整的方形,用来卷烟。
“珍珍真是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啊。”守毅接过来烟看了看,不由得夸珍珍。
说完守毅也惊讶了,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是不是有些自来熟了。
“嘿嘿,也没那么好啦,我也是今天请教别人才学会的。”珍珍脸红着继续低头卷烟。
“你赶紧试试,看看好不好!”珍珍紧紧地看着守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