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些困,看到这是思思的笔记本倒是让我清醒了一下。
我这里怎么会有思思的笔记本?难道是思思落在我家的?还是我把思思的笔记本拿回来了?
应该是我拿回来的,思思应该不会这么粗心。
我继续看笔记本,边看边揉自己眼睛里的眼屎。
思思的名字上面写着十八班,这是我们高中时的班级编号。
思思高中时是我们班学习好的那一批人中的佼佼者,又是我们班的班长,再加上人也挺漂亮的,所以高中时追求思思的人很多。
思思的字写的很好看。不对,应该说思思高中时写的字很好看。前段时间我和思思坐在一起上课时,我就发现她现在写的字没有以前好看了。
这其实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我大学时写的字也没有我高中时规整了,经常出现提笔忘字的情况。没办法,太长时间不写字了,有所下降也是正常的。
在这些的上面有一大段字,是一首歌的歌词,我一看就知道是梁静茹的《勇气》。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总觉得记忆中有什么和这个相关,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开始看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内容也是历史笔记,但是和我刚才那本笔记不同,思思记笔记的方式和我不一样。
我对历史感兴趣,所以历史成绩比较好,所以反应到笔记上就是比较随意一些,没有刻意的去分类或者大段的记录。
思思和我的不同,她的笔记条理清晰,都是按照一个事件一个事件的记录。时间、人物、做的事、意义等等都写的很清楚。
我看着看着就有些困,但是我还是想看完这个再睡觉。
看着看着我就发现思思的笔记本上经常出现一些毫无意义的线条或者小点,都是在纸张的边缘,笔记的四周。
起初我以为是思思失误无意中画上去的,但是之后经常出现这样的线条,这让我有些疑惑。
我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就好像我们在在做数学题时思考解法的时候的习惯问题。
有的人习惯咬着笔或者指甲思考,我就是想这类人,我思考数学题时经常无意中去咬笔帽。
而另一些人有的习惯在稿纸上随意画线条,或者画圈圈。不管是那一类人,都能说明这个人在认真的思考或者是在走神。
对,就是走神——
一个人上着课,老师在上面讲课,下边的学生拿着笔如果走神的话,那就有可能在纸上随意的画线条或者点点。
想到这里我莫名的有些高兴,思思也不是那么好的学生嘛,她也会出现走神的情况嘛。
边想边翻页,这个笔记本我很快就翻得快结束了。
到后半部分就没有了笔记,出现了大量的白纸,我这里了看了几页就开始快速翻页,这后面思思应该还没有用到吧。
翻着翻着就到了最后一页,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正打算合上笔记本就要睡觉,突然眼角的余光我看到最后一页有什么东西,好像写着字。
我翻开去看,发现上面就只有一段话——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我就在你面前,你的目光却不曾在我身上停留!
我摸了摸鼻子,一下子就想起来和这个笔记本有关的一切。
我想起了高中时的事情,许许多多的事情,我和思思打闹,她教我学习,我有事没事就逗逗她,揪她头发,提她的板凳,找她借卫生纸(虽然从来没有还过),抄她的作业,跳墙上网让她打掩护,还有夏天曾经在她后面看她的背(懂得都懂,不多说),我也曾经看到过她桌兜里的卫生巾。
有些事情并不是忘记了,而是缺少一个引子、缺少一个氛围把自己的回忆重新拾起来。
现在回过头再想想,那时候和思思相处的时光是我活到现在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光了。
我现在看到这段文字和上一次看到时的心态已经在安全不同了。
现在的我好像冷淡了一些,最初我看到这句话时非常的感动,非常的动情。
但是现在我没有了,我没有了感动,没有了泪水,有的只有无言的感慨。
就好像一个大人看到自己小时候和同学的毕业照一样。
不管当初再怎么不舍,现在留下的都是回忆和感慨,这并不是自己感情的消亡,而是时间让这种情感慢慢的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对曾经时光的怀念和感慨。
我现在就是这样,我还是对这句话有触动,但是其中包含的情感已经不一样了。
我和思思走过了这么多时光,从最初的磕磕绊绊,到以后的分而复合,再到现在的彼此熟悉。
我还喜欢着她,但是我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说一些肉麻的情话,她也会在我面前不再刻意维持她的好的一面。
我们的情感从一种形态变成了另一种形态!并不是没有了,而是更加深刻了。
就像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一样,并不是婚姻之后没有爱情,而是爱情在婚姻之后不再是单纯的到处玩,我给你买东西,你让我吃吃豆腐这么浅显。
爱情变成了两个任务在家里的彼此鼓励,说说工作中的琐事,变成了我做饭你刷碗,变成了你管钱我管事等等。
我想的有些多,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脑子里总是莫名的像你这样有的没的,小离也说我最近想的比较多。
我合上笔记本重新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推回到床底下,之后从床底下专门盛烟的盒子里把一些珍藏的烟拿出来。
出门去阳台抽烟,外面车流少了很多,路灯还亮着,能听到一些大型机械施工的声音,吊车转动的声音。
被风这么一吹我反而精神了,夏天的夜风很凉快,吹的很舒服。
我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只是站在那里抽烟。
或者说我是在发呆,不自觉的就开始发呆了。
抽完一根烟,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重新躺会到床上去。
那个笔记本在我这里不再那么重要了,最多算是我和思思的一个回忆,并且我以后应该没事不会翻开看。
我这次沉沉的睡去,没有再做梦,我一觉直接睡到了上午,再次起床看时间时已经九点多了。
穿好衣服出门,看到小离正坐在沙发上午玩手机,小颖正削苹果。
“呦,你醒啦。”小离看到我起床。
我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洗了洗脸、刷了刷牙清醒了一下。
“你们吃了饭了吗?”我问。
“吃了,你吃吗?还有一些。”小颖说,“我给你热热去。”
“不用了,不吃了。”我说。
“倩倩呢?”我问。
“出去了,说和她同学出去玩,刚走。”小离说。
“哦,男的女的?”我问。
“不知道,倩倩没说。”小离说,“但是应该是女的。”
“为什么?”我问。
“咱们高一的时候男女很熟悉吗!尤其是刚开学。”小离说。
我想了想也是,我高中刚去时男生还没认全,女生就更别说了。倩倩这算是呆了一个月,应该没那么快和男生混熟。
“那我就放心了。”我松了一口气。
小离和小颖看着我都笑了,小颖削好一个苹果切成四块,递给了我一块。
“你什么时候走?”小离问我。
“一会吧,怎么了?”我问。
“晚上还回来吗?”小离又问。
“肯定回来啊。”我说。
“哦!”
小离不再说话了,小颖也没在说话。
“那我走啦!”我说。
两个人也没搭理我,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我出门下楼,刚走没几步我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昨天梦林说的楼下有人找我的事情。
我想了想,决定回屋拿个口罩戴上。
这是我在经历了云南被骗的事情之后自己学到的道理,我当时就是被卧底骗了。
经历了这件事,我学会了遇事要先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要轻易地暴露出来,在暗处先观察情况。
我还不知道那个找我的女的是什么目的,如果我现在轻易地暴露,那我可能处于被动地位。
她在暗我在明,这样对我不利!
想着我就回了屋,我妈毕竟是医院的医生,口罩这东西我家还是有的。
我拿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又拿了一个帽子戴在头上。
小离见我回来穿成这样,问我怎么了。
“我要去当扒手了。”我笑着说。
出门下楼,我四处观瞧,没有发现梦林说的女的。
想必她也不会二十四小时盯在这里,是个人就要吃饭睡觉啊。
出了小区我给思思打电话,“醒了吗?”
“早就醒了好吧。”
“哈哈,其实我刚醒。”我说。
“晚上干什么了?”思思问我,“果然是靠不住,你是不是。。。”
“不是,我就是想着今天就要见到了,昨天我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我说。
“呵呵,真的?”
“爱信不信,你不信下次不想你了。”我说。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思思语气挺高兴的。
“好了好了,我出门了,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
“我去找你?”我问。
“行啊,随便。”
“那你出来吧,我在。。。在你家南边那个公园等你。”我想了想。
“你怎么不来接我?”
“这个。。。我有些敬畏令尊令堂。”我摸了摸鼻子。
思思“哼”了一声,“好吧,那你在那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