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亡实存的王国第三骑士团,是整个伍兹王国军事武装力量的核心部分。
几乎所有军事机关都有该骑士团参与。这个所有,是囊括了地方民兵单位以及前线士兵以及最高参谋部成员等职位的"所有"。
正因如此,王国第三骑士团的权力才受到诸多限制。
由于国王想要将最强的矛紧紧握在手中,骑士团的成员们都得定期向国家上报收入支出,所有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监视以防止和贵族乃至外国联手,所有成员身份严格保密。
严苛的条件给出了,所以高收入便成了这些骑士们留下来的唯一理由。
兰斯特洛,作为王国最强单体战力,理所当然地也被纳入了这个集团的某个岗位上。
美中不足的是兰斯特洛的强大并不展现在谋略和智慧上,因此大多数时候兰斯特洛都被当作普通的前线兵卒使用。
而这一次他的境遇则更加悲惨。
被编入革命镇压预备队的兰斯洛特,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间里随时都可能转正。
一旦转正,直接采用致死武力攻击革命群众就成了兰斯洛特的权力乃至责任。
说什么"天国之剑"也好,第三骑士团成员也罢,到头来唯独自己和身边人不一样,非得落得个遗臭万年引人唾骂的形象。
想起来,似乎是某个敌对的贵族做的,带着某份膨胀的恶意推举自己去做肮脏的工作,然而愚蠢透顶的国王居然同意了这套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手段。兰斯洛特也有想君王请求驳回调度过,不过君王的另一个个性就是很顽固就对了。事已至此,兰斯洛特只能躺在王都城墙的岗哨里,等待着为他而准备的丧钟的敲响。
"哼。"兰斯洛特对着某个人轻笑一声,他想起高兴的事情。
说起来,他和哪位贵族还是有很深的渊源的。
这些年由于骑士团成员的帮助,自己也逃过死期许多次。
追根溯源,那是什么时候呢?好像事情的源头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啊。
最开始的时候是他的美梦,到最后却成了他和那位贵族共同的噩梦。
就算到了十几年后的今天,兰斯洛特仍时不时会想起那个女孩。以这种发自生物本能的行为来提醒自己,自己并不是机器,而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直到现在,象征着麻木的微生物依然在他体内寸步为营地侵蚀着,指不定哪一刻他的眼神就会失去活人特有的光泽。
一阵冷风吹来,切断了兰斯洛特的思绪。今天这是怎么了?伍兹王国的冬天从来没有这样寒冷过。自己又是怎么了?冰冷无情的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心潮起伏过。
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又是好是坏呢?难道说…
"队长,对面的烽火台已经超过半个小时没有派遣信使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再一次,突如其来的发言,再一次打乱了兰斯洛特的思绪
,而直到现在,兰斯洛特居然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离地十几米,由石砖堆砌的城门上平台上,他甚至还有要往下看去的婴儿般的冲动,但好在他身体的反应迟了大脑一步。
"在这种险峻的情况下,的确应当如此。这样吧,你召集一些士兵过来跟我一起行动,顺便叫剩下的兄弟们看好城门。"
好一会儿,终于取得身体控制权的兰斯洛特才回复了自己的部下,说不准假如再有一秒,部下会不会再度报告一遍,也不知道,现在部下的内心里有没有给自己打上任何标签。
"是。"
……
烽火台附近的雪地上,身着王国军服的士兵正在周围巡逻。
这里距离城门至多不过十里,但用人的视角看去,除了身旁的烽火台和远处的建筑群外,整片天地都是白色的。
就像身处于杳无人烟而茫茫的云海之上,头顶是属于群星的夜空。
倘若现在不是紧急备战的状态,谁会舍得弃这样扰人心神的美景于不顾呢?
就在此间的空间里,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并肩行走在烽火台的周围,做着最为简单的警备工作。
他们并不相对,但的确无言。
因为他们真的不认识互相。
唯一的交际也只不过是刚出发的时候其中一人递给了对方一包烟而已,而烽火台里的众人甚至还在酒池肉林里享受着美味佳肴。谈不上什么"没有警觉性"。他们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正因如此他们才要尽力去享受这为数不多的时光。
很快他们就遇上了前来审查的队伍。
"喂,士兵。"兰斯洛特带领他的队伍迎上了两名巡逻。但兰斯洛特的脸上很快流过一丝疑惑。
没有见过这样的士兵啊?是新兵吗?
"长官,有什么事情。"
"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城门处没有收到你们信使的来信,这是怎么回事?"
兰斯洛特说出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也…也许是…忘了?"
巡逻的回答含糊不清,这令兰斯洛特的疑惑更深一步。
但这样的问题,这个小卒又能怎么回答呢,那样关键的任务不过是士官们的默契罢了。想到这里,兰斯洛特绷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
"好了,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剩下的人就在此处稍作休息。"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