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行啊!实在是太露骨了,最近相关部门抓得很严,能不能再改改?”
“只不过是把幼*哔哔哔而已?”
“幼*哔哔哔,居然还说‘而已’?!之前就觉得你这家伙的三观很有问题了,居然敢**裸地描写那些别的作者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但没想到已经这种程度了吗……这么说吧,如果你不改的话我只能强行下架了!”
“下架……”
听到这两个字我愣住了,好不容易才回过劲来。
“就不能通融一下吗?要不然我打码也行?或者说作为需要收费才能点开的‘福利’?那些‘老司机漫画’的作者不也这么干吗?”
“没办法就是没办法……而且下架了对你也有好处吧?”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这边有一个合作项目啊,上次和你说过了吧?”
“我并没有打算接那个活啊?当初不是已经委婉地拒绝了吗?而且,本来成为漫画家就是为了我自己的作品啊!”
“别这么说嘛,那个可是大人气的轻小说啊,很多画师挤破头想画都没那个机会呢,好不容易作者指定希望你来画啊?”
“为什么?是画风的原因,还是因为喜欢我的作品,所以想要和我交朋友?很明显是前者吧?”
我想了想继续补充到。
“因为我不觉得创作出那种垃圾玩意的家伙,他会真心喜欢我的作品……把女性当做玩物,全篇都是弱智儿童在嘻嘻哈哈的**玩意儿看了就想吐。”
“哈,哈哈……还是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讳啊,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我只会画我自己的作品,或者是我认可的作品,那个时候加入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你了,你也同意了,难道说那个时候只是敷衍我吗?”
“还是说我发给你的大纲根本就没有看过,只是觉得看着绘画和分镜水平都还不错,然后就草草签约了呢?”
“不不,没有这回事,你的作品大纲我是认真看过——”
“说的就和真的一样叻?如果真的看过了,应该早就知道我的作品会有幼女哔哔哔的内容了,为什么你依然来找我签约?”
“这……还不是因为赌了一把吗!正是因为认为随着作品的发布,你可能会听听读者的声音,然后根据市场的需求来适当地改动作品——”
“市场的需求?Excuse me? 我不会因为市场的需求而改变我的作品,因为那样就不再是我的作品了……而且,你刚才说赌一把了吧?也就是说你是看了我的大纲吧?”
“没错,大纲里面的那段轮*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
“然而并没有。”
“什么?”
“我的大纲里面并没有什么‘轮*’的内容,我只是在套你的话而已,为了上架我不可能把那种东西放到大纲里面……够了,我会继续创作下去的,如果你想让它下架就下架吧,大不了我换一个平台。”
“实话告诉你,你这种漫画不管去那个原创网站都不会有人敢收!”
“是吗,我倒是觉得没去试试看就说不行的人才很奇怪吧?”
也不知道是脑子充血了还是怎么的,继续了不少压力,自暴自弃的我对着编辑接着吼道。
“而且反正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在追!这一点我也是理解的,不过这不要紧,就算没网站敢收,我也会继续创作下去,就算是为了剩下的那462人!”
“冷门作品又怎样?我就不信没人看!”
“好啊,既然你这么拽,那你就自己干吧!”
说完,编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不知所措。
正如编辑所说,几天以后我的漫画就这样下架了,明明是已经连载了半年的作品,就这样下架了。
虽然也没有拿到过多少稿费就是了,毕竟以为题材太过冷门,但是果然还是会不爽啊,简直就像是被人小瞧了一样。
◆◇◆
什么,你问我后悔吗?
人生中哪有那么多后悔药啊!
而且就算后悔了又能怎样?
时间就会倒转吗?如果可以倒转的话,要我后悔也不是不行……
不,确切说确实是后悔了!
真的后悔没有再多骂那个**编辑几句啊!
反正按照这个势头,我的作品随时都有可能被腰斩不是吗?!
“自己干就自己干,又不是做不到!”
是的,这就是我,和3年前一样的傲慢不逊,就算是被腰斩了也不向他们的**屈服。
“不过,漫画大概是不行了,把作品的载体换成游戏好了,剧情稍微魔改一下,然后人物的名字也换掉,不会编程也不要紧,只要有热情就可以自学……嗯,绝对会把那些垃圾们碾压至渣!就这么办好了!”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还真是有骨气,敢说敢做。
但这样大意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想就算我不说大家也能够猜到吧——
◆◇◆
是的,为了我那个梦想,为了告诉父母我并不完全是一个废人,我也是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的——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游戏的制作期太长了,有非常的好非金钱,所以和我的本意简直背道而驰——
是啊,我必须要赚钱才行啊,通过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财富,然后告诉我的父母,我想要做的话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于是,我丢下手中做了一半的游戏,换了笔名,通过某些渠道伪装了身份的我就这样来到另一个漫画网站投稿。
这次当然很注意所谓的‘规矩’。
但即便如此,作品的本质上还是透露着一种治(致)愈(郁)的感觉。
世界是美好的,同样也是残酷的。不仅仅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
不,正是因为有‘黑暗’的存在,所谓的‘光明’才变得有意义了不是吗?这就是人类的‘惰性’,假设习惯了只有‘光明’的世界,他们便会将自己得到的幸福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过去的我一样,因为看不到,所以不存在。
我并不希望那样,所以新的作品依然讽刺和反射了社会上的各种东西。
只不过全部都藏的更隐晦,除了狂热粉丝外没人能够发现我的用意。
而我因此被那些可爱的家伙们在私底下称为‘爱的圣斗士’就是题外话了——
◆◇◆
伴随着一阵眩晕,眼前的画面扭曲了……
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森林。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绿色。
嫩绿色,新绿色,暗绿色,黄绿色,浅绿色,蓝绿色。
各种各样的绿色映照在我的视网膜里。
假设是某个植物学家大概会因为过于兴奋而晕过去吧?
但是对我来说这些‘大自然’的颜色只会让我想起某些恶搞的表情包和形状奇怪的帽子。
“果然是在做梦吧?”
最近因为压力太大经常找各种渠道发泄,偶尔锻炼右手臂肌肉是肯定的,偶尔也会上网看一些搞笑或者鬼畜的视频。
但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来一场洗涤心灵的‘森林浴’可是从来没想过——
并不是说我讨厌沉浸在大自然里面的感觉。
毕竟比起待在钢筋水泥组成的喧闹都市里,我更愿意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林中小屋里尽情地创作我的作品。
“但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嗯?”
仔细观察了一下,虽然大部分的‘绿色’都是普通的落叶林里面会见到的,但这其中明显混杂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植被。
明明是落叶类的树枝和树叶,却长在类似松树那种针叶类的主干上——
就像是把兔子的脑袋嫁接到松鼠的身体上,类似弗兰肯斯坦那样奇怪的东西。
“不对啊……为什么从刚才起下肢就没有感觉了?”
将目光移到自己的腹部以下的位置。
然而在那里除了盖着腐质层的枯叶以外就什么都没有。
不仅没有找到自己的‘下肢’,就连身体别的地方的感觉到违和——
“这是箱子……?”
想到这里,不由地感到一股恶寒。
不知道是什么人,处于什么目的,将我塞进了这个镶着金边和奢华红宝石的华丽木质箱子里面。
但是这个箱子的大小明显不够将我的全身装进去——
“就算是梦,但是有点太疯狂了吧……脑袋被砍掉塞进箱子里,居然还能活着啊?”
我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
就这样,我一边感叹着‘真不愧是以鬼畜而著名的我,对自己也这么狠’,一边因为自己成了这个‘受害者’而有些不舒服。
老实说,我个人是偏向S的性格,再怎么说也不会喜欢被当做M对待,更不愿意手脚被砍断,脑袋塞进箱子里这样恶趣味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我已经知道这是个噩梦了,该怎么清醒过来呢?」
被装在箱子里的我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所以掐自己的脸颊让自己醒过来之类的是做不到的。
用助跑的方式去撞面前的树干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连腿也被塞在箱子里——
“诶诶诶——?!”
本该那么想的,可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沙沙’地在落叶上跳跃了相当于自己身体长度的距离。
正当我陷入恐慌的时候,我的视野里捕捉到了一个不曾出现在那里的东西。
和那些让人厌烦的植被颜色相似,但那规则的形状明显是人造物的条状半透明浅绿色物体在视野的左上角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