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千年已去,现今归来

作者:赤鸢仙人符华 更新时间:2020/11/22 7:13:26 字数:3616

1992年,西伯利亚。

此时,天空中仍然下着大雪。因为已经入夜的缘故,寒风交迫之下,几乎无人敢于逗留这片被冻结的白皑土地上,都早干完活,早些回家休息去了。

黑暗无边无际。也正因如此,随着暴风雪越来越大,没有人知道路途的前方,也不会明白后方会出现什么东西。视野所望之处,除了飘舞的冰雪,就只剩逐渐落下的黑色帷幕,令所有想要冒险且不怕死的生物迷失在恐惧与未知的尽头。

当然,“野心家”和弱小的人,是与之排外的。

风暴偏下的位置,『临海』孤儿院,这里亮着着附近唯一的灯火,也是少有的有人烟的地方。

此时,一位一看就年事已高的老人,正佝偻着背,撑着拐杖,顶着寒风在门外翘首相盼,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眼见雪下来的越来越大,老人羸弱的身体明感不适,凛冽的寒风令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但不管如何,老人依旧坚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老人身后,站在门内偷窥的小女孩们,她们也看见了这一幕。

老人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尽量掩盖自己的难处,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等待接她的人过来。但,女孩们却是非常细心,尽管她们都很小,也就才六七八岁的模样,可心思却略显成熟。不等老人的故作逞强,她们便拿来了能用上的棉衣,一个接一个的扯着大衣的边角,披在了老人矮小弯曲的背上。

感觉到身上一暖,老人心知肚明的背着她们笑了笑,随后招招手,示意她们赶紧回去,不要为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一次受冻。毕竟,对于他而言,是这群孩子们给了他余生中所不能及的幸福,他不忍心看见她们跟着自己受苦,仅此而已。

女孩们似乎都很懂事,不吵也不闹,搭好棉衣后,便躲在门后面,又开始偷窥起来。

『唉,怎么还不来?』

老人扯了扯衣角,眼见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仍未有半点亮光,他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失落。

这是一场“交易”,一场不得已的交易。

孤儿院(积蓄)已经不足够孩子们的开支了,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尽管他很想继续收留这些孩子,可花费积蓄后,这群孩子就会跟着她吃苦,跟着她吃一样的苦。

大雪纷飞的环境中,一群尚年幼的孩子,竟然要跟着自己过着勉强饱腹,或者说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这是老人不允许的。

在收养这些小家伙时,他就已经得知,这群孩子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悲痛”回忆。

——说白了,老人不忍心,不愿意,不想去看。

孩子们,是她一生中经历的最美好的记忆。

她们,都是些好孩子。

但是,随着时间也告诉老人,他时间不多了,孩子们时间也不多了,而他绝不能允许那种悲痛的事情出现。

于是,就在前一个月,他贴上了告示,想要寻求有能人的帮助。

原先,作为院长的老人还以为不会有人接这个烂摊子,要知道,就算是再富裕的家族,也不见得多愿意接济这些孩子,特别是正处于“调皮期”的孩子,更是难以拐角和容忍,很容易就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老人其实还特意在告示下说了这些孩子如何如何乖巧,如何如何听话之类的,为的,就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得到一些能人的赏识,好歹在那边,要好过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但即便如此,在告示贴去的几天依旧无人问津。说实话,在那几天里,老人甚至思考过,哪怕将整个身子骨搭进去,也要尽量保全这些孩子们,让她们能够继续无忧无虑地成长。

老人一生无欲无求,无子无女,只希望养的这些孩子们幸福。

也许是老人的愿望得到了实现,就在前几天,一批身穿白褂的年轻人们找到了他,并表示,愿意接济这些孩子,并保证这些孩子能够在自己那边幸福的成长。

当然,老人怎么说经营了这里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口头之言就被糊弄过去。所以,之后他又经过了我同意各方面的试探,在确认了这些人的确有那么些实力,而且有着一定的抚养能力,最终,老人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双方约定好,在今夜20:00准时到来,带走这些孩子。

至于为什么还要拖几天——别忘了孩子们还需要为个解释,她们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举策划就把毫不知情的她们给送出去。

老人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孩子们哭的到底有多“凶狠”。她们也是有感情的,老人那么爱护呵护她们,她们又何曾不知道眼前这位看着瘦小的老人为之付出了多少。所以,她们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那天,孩子们都抓起自己的由老人亲手制作的枕头,睡在老人的周围,即使好说歹说,也不离分寸。

——直至昨夜。

好在,孩子们也有很多明白事理的,她们知道老人的难处,所以并未多加无理取闹,反而是在几天内,努力条理着院内的一切,想要把最好的印象留在这位为她们几乎付出所有的老院长心里。

要不是“有泪不轻弹”,老人其实也很想放下坚强的外表,留下一个脆弱的形象。

可惜,这样的时光很快就不存在了。

“嗡——”

一阵嗡响提起了老院长的精神。茫然的黑暗中终于有了一丝亮光,随着光芒越来越近,一头“白色巨兽”驰雪奔来,稳稳当当地停靠在院子的门前。

“你们可算是来了!”老院长欣喜的说道。

虽然对方拖延了几乎半个小时,但好歹是有着身份的大人物,就算再不喜,可本着“谅解”和“托付”的心理,他还是压抑着那些怨言,选择去主动接应,免得一不高兴闹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面对这样的人,自己的地位有多低,他再清楚不过了。

“哎呀,老院长,许久未见啊!”车上下来一个白褂的男子,他正是与老院长前些天接下告示的人,“很抱歉,因为某些事情耽搁,所以来的较晚,还希望院长不要怪在下拖延了约定的时间,多多包涵。”

老院长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倒是大人您,要不要进来屋内小叙一番,也算敬些地主之谊。”

“哈哈哈,老院长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不过,我这次来的目的您也知道,所以我就不多留在这了。”

老人听到这话,神色明显黯然了几分,但他还是照办的转过身去,向还在门内偷窥的孩子们招招手道:“孩子们,大人来收养你们了,趁着时间,赶紧走吧!”

四个孩子闻言,不禁面露难色。

她们真的很不舍得老院长。

老院长把她们当作至亲之人对待,此时离去,偌大的孤儿院可就只剩下老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里了。

可若是不走,现在尚未成熟的她们也无法担起大任,还会拖累旁人,添增麻烦。不管是那一项,似乎都没得选。

大约过了一分钟后,她们才纷纷走了出来。临走前,她们拥抱了这位和蔼的老人,将美好的祝福赠给了他,希望老院长即便只剩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要伤心难过,更不要忘了她们。

孩子们又亲近了大约两分钟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她们在男子的带领下,坐上了那个陌生“巨兽”的“肚子”里。

“大人,孩子们就拜托你们了。可别让这些可怜的孩子受委屈,她们还太小,禁不起过多的折腾。”

“放心吧院长,保证她们吃好喝好。”

男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朝院长挥手告别,随之踏车而上,开着“白色巨兽”向无尽的黑暗中驶去。

后方,老人盯着那辆车,直至再也看不见孩子们的脸庞,再也看不见车的影子,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灯光。

『希望孩子们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老院长在最后这般想着。

......

......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500米多的地方外。

随着一天的时间即将来到尽头,黑暗仗着风雪的势头趁机扩展领土,让世界万物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而在漆黑的幕布即将笼罩整个西伯利亚时,一处已被冻结的海面上,竟慢慢从里面渗透出异样的金光。

接着,这些芝麻大小的金光开始拢聚,不到一会儿,光芒便占据了下方整个海水,而后——

“轰!”

金光呈圆锥形向外放射,倏然间,海水激动地使出浑身解数,突破冰雪的囚禁,带着自己的同胞一拥而上,汹涌澎湃的冲了出去。

一声巨响,碎裂的冰块四处飞散,大小不一的溅出不同的方位,继而又砸到边沿的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令它们不受控制的又撞出几个坑洞,一时半会儿摔出来不知多少个连锁反应。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前戏,最重要的部分还在后面。

“哒!”

无论是仍处于冲出牢笼而喜悦的,还是因为受到刺激“吓”的从砸出的坑洞中反应过激的水柱,都因为突然到来的一声脆响恢复了沉静。

原本激荡的海面纷纷让出位置,将原本属于这里的宁静与祥和还了出去,并义无反顾的回到了同伴们的拥抱中。

此时,周围只剩下一个少女滞空在上。

少女长得十分好看。她有着一头丝滑飘逸的乳白长发,白皙水嫩的脸颊,全身上下有着无可挑剔的洁白肌肤,而在其之上,衣着着并不十分鲜艳,却突出着尊贵和华丽的幽紫晚礼服,显得无比的庄重。

此外,少女背后还张着一对鲜明亮丽的金色光翼,它们始终伴随在少女的身边,似是主人下最忠诚的仆人,一直跟随和守护着她,直至命运的尽头。

与此同时,天气好似也知道这位少女的特殊性,竟主动张开一个缺口,恰时,月光挥洒在少女的身上,咋一看,就好像从天而降,尚未涉及凡尘的“月之女神”。

在月光的簇拥下,许久未动的少女虚空一握,抓住了一柄似法杖又非法杖的长枪,将它举过头顶,一同瞻仰月亮的恩泽。

也就在这时,少女修长的睫毛微微舒展,她轻启眼眸,缓缓张开了那双早已见证了无数文明启始和毁灭的璀璨双眼,桂金的美眸再一次彰显了少女无边无形的气质和无上的威严与尊贵。

“轰隆隆——”

少女的一席举动,换来了无尽的骚动。

就在距离少女十几米的范围内,数不尽的崩坏兽已经破土而出,向这位举世无双且至高无上的少女献上它们的忠诚和尊敬。

同时,这也正式代表和宣誓着——

“崩坏的公主”,“文明的最终审判者”——『终焉律者』星遥·卡斯兰娜终于在千年的长眠后,苏醒了!

ps:码字什么的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摸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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