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西伯利亚外围边境。
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此时又开始风雪飘飘,那再一次恶劣的天气可谓是冷冽刺骨,可怖的寒潮和冰冷的寒意透露着无边肆意的危机和恐惧。
正在前往神州的星遥等人依旧在雪地中行进。向远处放眼望去,像样的栖息之所还是荡然无存。
远处没有亮光,亦无人烟。走了大半天的时间,仍是如此。
这里的人不应该这么少,却不知道为何会这么少,也许,她们走的路本身就是一条少有人烟的路呢?
这个答案谁也不知道,诡异的氛围也只能任其诡异,反正这都不是威胁,也不成事。
唯一的问题,是逐渐开始找不到的方向。黑天乌云遮蔽了月亮的光辉,密不透风的挡住了它,让眼睛失去了在无穷无尽的漆黑一片中判别的能力,很容易迷失方向而导致找不清路。
好在,星遥的双眸足够“璀璨”,更别提她本人喜欢黑暗的环境,判断方向这种事情可以说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以说华的担忧完全是不必要的。因为有她在,所以她们还在大雪纷飞下前进。
不得不说,整个西伯利亚还是非常大的,至少像这样徒步行进了半天,却还是重复的看见地面的白皑一片,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但老实说回来,要不是出于谨慎考虑,华和星遥指不定已经带着孩子们跳出这里了。只要孩子们的联想不够丰富,嘴能够感觉到更严实一点好了,否则的话,还是只能践行人类的规则,该走就走,该跑就跑。
不过,话是这么说,星遥也只会心理这么想,实际上还是不会做的。既然名义上,或者说表面上的称呼是“母亲”的身份,那么践行人类的规则,同人类一样生活,也就成了需要遵守的对象,不然模仿人类生活这一“自欺欺人”的举动,又如何成立呢?
即便在很多时候,星遥脑海中总是忽然闪过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对待人类的方式也是时而不一,甚至总有消灭的想法,但——强大和自由本身,是有约束的,无约束的肆意举动,只会自取灭亡。
可话又说回来,面对“天命”,还有那些毫无人道的举动,灭杀人性的行为,这已经触犯了“律者”和“人类”两种人格的双重底线,可以说是必杀之的了。尽管这可能在某些弄虚作假的人看来有所不人道,可像她这种有实力又有权利的存在,更别提作为“律者”的她,能够保持自己的理性,而不被感性所支配,还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这已经是最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有约束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但约束的并非众生所指,而是自身。”
这个准则,星遥可以说想的很明白,也很透彻了。
但究竟在什么时候履行,那就只能看现实的情况了。
“阿嚏!”
一声巨大的喷嚏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转身一瞧,只见西琳和伊莎贝拉相当默契的裹紧着棉袄,将除脑袋外的部位通通缩进厚实宽敞的棉衣里,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因为恶劣的天气环境和冷到骨子里的寒意,全身上下在不停地打颤,反复吸着流下的鼻涕,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两人恍然大悟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并不是说两人不懂孩子们的感受,而是各自的想法不同:
星遥虽然仍记着大部分的人类记忆,也知道该做什么,但作为律者的她,根本不惧怕这点程度的寒冷,而考虑到记忆,她下意识的按照自己的记忆感受,给孩子们造了几件厚衣服给她们穿上就草草离去,却忘记了她们的身体素质并不足以度过一波又一波的寒潮,这属于他的失误。
而华的原因,倒也是因为常年独立的缘故。因为一般不与他人接触,也不擅言辞的缘由,她几乎没有照顾人的观念,更别提她还失去了很大部分记忆的基础上,而且,她信任星遥,以为星遥都考虑周到了,所以也就任由其去,索性没管。
这,也就导致身体素质最差的两人打了这么个响喷嚏,而果不其然的是,在稍加用手触摸后,她们的脑袋果然已经烫的不行了。
她们甚至有瞒着二人就此挺过的意思。这肯定憋了有段时间了。
星遥收起留有余热的双手,嗟叹道:“唉,大冬天的,感冒发烧很常见,但不代表要硬憋着...真是会造不必要的麻烦。”
“妈妈,对不起......”
伊莎贝拉和西琳失落的垂下头,轻轻细语,好似下一秒就像做错事后被教训的快要哭出来的孩子。
“......”
“人类就是麻烦。”星遥说着,将目光瞥向旁边的友人,“华姐姐,来借个火。我有水。”
“你不是有天火圣裁吗?”华指了指夹在背包和星遥背脊间的天火大剑。
“温度太高了。”
“...好吧。”
星遥很快便从背包拿出两瓶水,然后将她拿到华手上,之后便是一通加热,交给了两个孩子。
“温度刚好。喝点热水,不靠医药,凭自己恢复,能做到吗?”华关切的嘱咐道。
“没问题,谢谢您!”
两孩子一通答应下来,接着便抱着适度的水喝了起来。
“再加件衣服吧。”
在两人喝水间,星遥又从背包里拿出四个棉帽戴在四人头上。她可没忘记另外两个孩子。即便她们并未突发病症。
等她们喝完,星遥看似有意无意的瞥向她们,“好点了就赶紧走,已经不能再待在这了。我们还好说,你们说不定会活活受冻一晚上,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们,知道吗?”
“嗯......”伊莎贝拉和西琳乖巧的连连点头。
“那么......”
话音未落,星遥的瞳孔顿时紧缩,不等其他人反应,她先一步横卧抱住四个孩子并呼唤出誓月之盾,抵在了自己和孩子们身前,随后,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拔出天火大剑,将它变为单握手枪,眯着眼睛瞄向前方,不知在看哪里。
“怎么了妈妈,你——”
最大的孩子阿芙罗拉刚想询问,就被数道破空之声应声阻止,只见在同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暗红色射线朝星遥这边直射过来,然后以几乎眨眼的功夫便打击在他的盾牌上,也就在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的盾牌突然变得十分沉重,重到要费比目前更大的功夫时,一条射线竟不可思议的穿过,打在了她拿盾的手上。
骤然间,星遥的手指连番扭曲翻转,转眼的功夫,她们已经全然暴露在了突袭者的视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