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暂且不提那个男人是否说谎的事吧。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要去消灭崩坏的源头。”华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孩子们呢?”星遥看向瓦尔特·杨。
“我会带他们脱离到远离崩坏的安全地点,这放心交给我就好。”瓦尔特·杨自信的回答道。
略作思考后,星遥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兵分两路吧。瓦尔特·杨,你就保护孩子们到城外休息去吧,至于接下来,我就陪华一起去找崩坏的源头处,解决后自然回来找你。感觉这计划怎么样?”
“…有天命的前辈在这,异议就免了。时间不等人,各自出发吧。”
瓦尔特·杨也知道崩坏蔓延的速度仍然在加快,继续在这里干等着只会徒增悲剧的发生,倒不如接受提议,先把能确实做到的事情做好。至于解决崩坏的事情,即便同为律者的星遥会出现什么问题,他也相信这位在那一年帮助过瓦尔特·乔伊斯的人绝不是那种泛泛之辈,自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将孩子们“赶”到瓦尔特·杨的身边后,星遥便嘱咐道:“你们记得跟着这位哥哥走,千万不要离开他们的身边,我和华姐姐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不适合继续带着你们了,安心等着我们回来就好。”
尽管星遥自身的情感已经消失几乎要完全淡漠的地步,但兴许是万年的履历,亦或者想到人类时期小时候那个会孤独无助的自己,她又去拥抱住了孩子们,并且单独又给了阿芙罗拉、阿加塔、伊莎贝拉、西琳每个人一个大大地拥抱。哪怕星遥本身的躯体没有多少温度,甚至有点冷,但孩子们却意外感觉到这股感觉非常温柔和暖心。
最大的阿芙罗拉挺直腰杆,笑着向星遥说道:“放心吧妈妈,就算这个男人会做些什么,我也会保护好大家的。”
“嗯,这样我才放心。”
星遥浅浅的勾了勾嘴角,随之便与瓦尔特·杨暂时道别,往城市的更中心走去。
不过,还没走多久华就发现,眼前走的道路跟星遥指给那名警察走的路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如出一辙。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迷路啊,那这是为什么……?
这个疑惑在华心里还没产生多久,星遥就跟早有预料般的主动开口道:“华,你现在肯定非常疑惑我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吧。放心,走这里当然是有原因的。在我们见面之前,我其实已经比你们先到这座城市了,而且也早就找到崩坏的源头了。当然了,华你肯定会疑惑,找到源头的我为什么没有直接解决掉,反而是任由扩散……这一点,华你根据我目前的表现应该可以感觉出来吧?”
“……唉。”
“即便如此,你也救了那个孩子,你的本性仍然有着不可磨灭的善良,我相信在关键的时候,星遥你仍然可以为了那份希望而战。”
“哼…我本来就是『绝望』的代名词,如果希望真的存在,那我又算什么?”
星遥矛盾的内心本能的自嘲起来。
“就当是这样吧。不过,我还是有查看过的,那里的崩坏其实再怎么扩散,所能产生的影响也并不能影响整座城市。而在此之前,我看过有一队天命分部的女武神部队集结过来清理崩坏,可她们驻扎的时间甚至不到五分钟就离开了这座城市,与之相对的,在这之后的时间崩坏能增涨的速度愈来愈快,以至于快影响到城外了,想必华你也是能够感应到的吧。”
“当然。”
华点头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在瓦尔特·杨面前故意‘张扬’的原因了。”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关系可就大了。”
“首先,相对于人类,作为律者的我所能感觉到的崩坏能更加敏锐,也更加详细。在第一时间里,我就发觉那个男人的老婆体内有着高浓度的崩坏能,可能是由于某些方比如体质的原因,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生异化,直到遇见你们后,由于心疲力尽而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假如我的这一切推断是正确的,那我们再往后推一步,试想一下,华,平常人身体内根本不可能出现崩坏能,更别提接触高浓度的崩坏能而不出现坏死反应了,所以,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通过[注射]崩坏能。”
“也就是说……”
“没错,向那个女人注射崩坏能的人,才是这场崩坏继续引发的[真凶]。”
“华,你是了解我的,尽管我的确会因为[谎]而生气,但我绝不会以那种态度说给你们听。相信我,如果我真的生气,你们看到的我要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安静。而这点,瓦尔特·杨作为[监视]而来的存在,是根本不知道这一点的。与之相对的,因为对这种事情的厌恶态度,他以后就会仔细斟酌我的态度,而不是在我面前轻言妄语,以免引起我的反感。毕竟,我是他值得拉拢的一名可以理解和交流的律者,多一分战胜崩坏的希望这个道理,他没有理由不知道。”
“而这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同为律者,他明显也感觉到了。但因为我之前的态度,再加上不可辩驳的内容,他也就不得不放弃对我的进一步观察。”
“当然,这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尽管不能亲眼见证,但如果一名律者携手另一名人类真的解决了一场崩坏的发生,那么,他所保留的信任也就越多,以后的不必要行为也可以减少,拉近距离的同时也能增加合作的机会,可谓是百利无一害。”
“原来如此…没想到星遥你考虑了这么多啊,真不愧是你。”
华毫不吝啬的夸赞了星遥一番。
“不不不,上面只是合理的推测所做出的进一步说明。这其中的关键其实还是你哦,华。”
“什,什么?”
华有些意外的睁大了双眸。只是眨眼的功夫,星遥已经到了几乎要跟华脸贴脸的地步。
星遥璀璨的金眸平静地对向华不知所措的双眸。
“因为除了你,我并不相信其他人啊,华。”
“唔姆……”
就很奇怪。
华突然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强烈,脸好像也有些烫。
难不成是在这呆久了,哪里出问题了?
华非常自然的忽略掉其实这是由星遥而引发的反应。
看到华欲要蒸蒸日上,星遥赶紧一把按住,正色道:“说回正题。不知道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男人宁愿自己带着女儿老婆走,也不愿意待在我们这呢?”
恢复状态的华略作思考,给出了一个比较准确的答复:“因为有人在注视他。”
“差不多是这样,但不完全对。”
星遥指向了前方的地面,虽然有些不起眼,但如果仔细看的话,那分明是血迹,而且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颜色混搭在里面。
不等星遥多言,华就已经想出了一个相当坏的结局——那个警察,也被崩坏能感染了。
“先不去想如何瞒过大家的眼睛来隐藏自己被感染的事实……等等,华,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血迹相比起一路上不清不明,时有时不有的样子,在一扇比较完好的门前变得尤为鲜明。
星遥和华看向头顶上尚未遭到严重破坏的标识名。
[看守所]。
两人忽然十分默契的互相看了看对方,随之,一同推开了房门。
而就在打开门的第一刻,华和星遥便见到了答案。
眼前,遭到严重侵蚀的母亲正躺在牢房里面,孩子则躺在一个垫着枕套的椅子上,看起来仍然在睡梦之中,而除此之外,她的上方还挂着一窜银白的钥匙。
“看来,他早就做出了决定。”
“作为一名警察,一个丈夫,一位父亲所最终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