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起身放开天舒儿脖子,天舒儿下嘴不留情,一下就是一个红印子,他手肘上现在两排透红的整齐牙印,一阵阵刺痛。
天舒儿躺在沙发上,铺散的金色发丝一缕一缕将她完美无瑕的脸,衬托成一副艺术品。
“你说着让我趴下,结果把我按躺在这里,就这?你还当我这里的文字之门守护者呢?”天舒儿躺着揶揄龙渊,但是她美丽面容上却露出了纯洁如花般的笑容。
“我刚才心急说错了话,不过,我还会心急。”龙渊揉了两下还在刺痛的手腕,便放下来双手。
“我也的确有些不足之处。”龙渊垂眸,“只有认识到自己的缺憾,才有机会弥补与改正。”
“不过有得必有失,如果一个人实在太强了,未免不是一种缺憾。”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龙渊说完,原先绷紧的神经舒缓,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
像是原谅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龙渊的这番话,给天舒儿听的一愣一愣的。
“啊对对对!”天舒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开始对着龙渊“啊对对对!”
龙渊盯着天舒儿一个呼吸。龙渊道:“你有什么意见就直说。”
天舒儿组织语言的能力较差,她能明白龙渊那番话的大概意思,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就这个哪里不对,以自己的实力,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就好像……没了缺点也是缺点。”天舒儿看着天花板,“你是这么觉得吗?”
“嗯?”
“完美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缺点,是这样的吗?”天舒儿想不清楚,就不敢确定,于是自然反问龙渊。
龙渊闭上眼睛思索,又一次睁开眼睛回道,“光的尽头是黑暗,喜的尽头是悲哀,完美的尽头自然是缺憾。”
“相聚尽头是离别。”
“死亡尽头是新生。”
“爱的尽头是……”龙渊忽然打住了。
他也不知。
他以为自己能说出来,就像说前几句话那样信口拈来水到渠成,即便自己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些,他也能开口就说出来,但是他此时此刻失语了。
“假如没有尽头呢?”天舒儿感触。
“凡事都有尽头。”龙渊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一下。
“爱是什么?”天舒儿问。
龙渊沉默,他前世是孤儿,今生也是孤儿,他从来都不知道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天舒儿问问题之前,她也在问自己,同时一边发问,她也很想知道爱是什么。
她心里却很难产生出一个答案。
“爱,是真实存在的么?”天舒儿又问。
龙渊忽然开口说道:“爱是一种情感。”
天舒儿眼睛瞟了一下站在那里的龙渊,天舒儿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不在他之下了。
龙渊忽然又说了一句,“爱是生的渴望,死是爱的归宿,爱的延伸是生命,爱的尽头是死亡,是离别。”
天舒儿此刻没有表情,她的心平静的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
“太无聊了。”天舒儿说道。
孤寂,成了她此刻独存的心情。
“所以别想太通,不然,说不定会变成“死人”的。”龙渊也是一阵心寒。
“不。”天舒儿只说一字。
龙渊叹了一口气,眼中却都是欣悦。
“无趣最终是极乐。”天舒儿笑了。
龙渊沉思,开口说道,“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道,一切是一个循环。”
天舒儿在沙发上动了动,换个姿势舒服点了,问道,“单细胞生物有阴阳么?”
“有。”龙渊只答了一个字,同时他知道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有些盲信了。
“是怎样的阴阳?”天舒儿又问。
“生死阴阳。”龙渊快要答不上来了,这些问题让他有心喉有些作呕。
“因果是什么?因果与阴阳那个大?”天舒儿又问。
“因果是起始与终焉,因果大。”龙渊回答。
“你确定吗?”天舒儿又问。
龙渊答:“在我反悔之前,我确定。”
“你会反悔吗?”天舒儿问。
龙渊答:“我不会反悔。”
“你如果反悔了呢?”天舒儿问。
龙渊答:“那便反悔了。”
天舒儿沉默。
龙渊静静待在她旁边。
天舒儿开口问,“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
“因为没必要纠结。”龙渊答。
天舒儿嘴巴动了动,问,“为什么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龙渊眨了两次眼睛,才回答:“因为我想回答你。”
“你为什么可以回答的那么肯定?”天舒儿问。
龙渊答:“因为我肯定。”
“这个问题我问了你两遍你知道吗?”天舒儿问。
龙渊答:“我知道。”
“你为什么两次回答不一样?”天舒儿问。
龙渊答:“因为你问的时间与次数不一样。”
“固定的时间有固定的答案吗?”天舒儿问。
龙渊答:“没有。”
“你在固定的时间有固定的答案吗?”天舒儿问。
龙渊答:“也没有。”
“真有意思。”天舒儿说。
龙渊沉默……
“你觉得我问你问题烦吗?”天舒儿问。
“有的问题会烦。”龙渊回答。
“你这样回答我的问题,不怕我心里觉得你像个老实孩子吗?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天舒儿问。
“我……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情担忧,我是文字之门守护者,你问什么,我当然如实奉告。”龙渊稍微皱眉。
“你为什么不坐下来?”斜躺在沙发上的天舒儿拍拍身旁的空位。
“你问上瘾了?”龙渊抱起手臂,“你这个问题有些干扰我人身自由了哦,这里好歹算是我的家,我坐还是站用得着你说么?”
“哦……”天舒儿摸摸下巴,“我还以为你是畏惧本馆主威严不敢坐呢。”
“你……”龙渊直接被天舒儿这句话整笑了,脱口而出,“猪都比你有威严。”
天舒儿听见,也没激动,甚至翻了个身,就懒散的躺在那。
这让龙渊有些差异,他还以为天舒儿会又要闹他,龙渊说道:“你问完了没有,你睡觉去卧室里去睡吧。”
“这到饭点了吧?”天舒儿摸着自己的头发发问。
“饿了,你吃零食去啊?”龙渊说道。
“我都吃了多少天零食了?你就不能给我做一次饭?”天舒儿二连问。
“零食没有我做的饭好吃?”龙渊反问。
“零食吃多了不饱还会腻,要不你教我做饭吧?”天舒儿说道。
“我只会煮粥。”龙渊简明了说。
“那不是个人都会?”天舒儿吐槽。
“所以你自己去煮吧。”龙渊顺坡下驴道。
“你好像很不耐烦。”天舒儿语气里有点点森然。
“谁被问了一堆废话都会不耐烦。”龙渊也不忍了,开始准备反攻。
“你说我问的是废话?”天舒儿论证。
“那可不,写进日常轻小说都嫌多余。”龙渊嘴角轻挑一个笑容。
“谁会无聊把这种东西写进轻小说啊?”天舒儿也是觉得龙渊说的没谱。
龙渊叹了一口气。
“你去不去?”天舒儿给龙渊下达最后通牒。
“去什么?”龙渊明知故问。
“去给我煮粥啊。”天舒儿理直气壮的说。
“凭什么?”龙渊有点委屈。
“我是馆长。”天舒儿义正言辞,说着,天舒儿还从沙发上坐正起来了。
龙渊一阵无语,感觉这个天舒儿可真是奇葩,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你还馆长。
“你在开玩笑吗?”龙渊说道。
“我不管,你今天不给我煮粥这事没完,我能跟你耗到明年,大不了饿死。”天舒儿抖抖肩,开始耍无赖。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龙渊说着朝粮仓走去,然后从粮仓拿了一袋米出来,走去厨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