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话
气氛有点沉默，我和上条对坐着，没有多说什么。
在我把刚才的遭遇告诉小上条之后，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index被上条送到了小萌老师家，上条说过，小萌老师的兴趣之一就是收养哦不是收容无家可归的正太loli。
“小上条，等一下想吃什么呢？”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我今天买了蛮多菜的，可以让你这个饱受饥饿摧残的少年好好饱餐一顿哦！”
“······随便吧。”
唉！～
这家伙单纯得太可怕了，脸上的表情把我剩下的话都挤下去了。
“还在担心index吗？”我坐在了他旁边，小声的问他。
“嗯。”上条点点头，表情看起来比樱木还要呆、还要楞。“清水”
“嗯？”
“你说我们这样做对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然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但是我觉得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是为了救index才这样做的。至于其他的······”
“不论对与错，我都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
“谢谢！”小上条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清水，真的很谢谢你！”
“KA！”我打断了这家伙的煽情表演，虽然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说，然而现在这样的处境可不是在这谈情说爱的时候。
“index那里，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上条听到这个，立马萎了。嘴唇嗫嚅的频率良多，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哀叹。
“不知道······”
以及一句这样的话。
我也知道问这家伙不如自己想办法好。虽然上条和我一样生活在学院都市内，但是这家伙却是真正的对超能力魔法之类的超自然力量一窍不通，除了那只拥有神秘力量的右手外，难听点说，他只是一个路人甲而已。
“那也要想办法！”我紧紧的盯着他，表情万里冰封，语气万里雪飘。
上条，你生命的一半已经融入到这个千奇百怪的世界了，我能做的，只是守护在你身旁而已。
“我回来了！”
上条的表情还处于便秘状态之中，index那只loli就已经回来了。
“我回来了当麻当麻！”她一边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歌，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啪嗒啪嗒的就跑到了上条面前。
“当麻当麻，我回来了！”
“······哦，回、回来了。”小上条被这种亲密的表现弄得有点不自然，很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对此，我只能苦笑。
不仅无视救命恩人还随便在别人家里谈情说爱的家伙。
“清水清水，可以吃晚饭了吗？”
············
好吧！还记得我，感觉真好。
“现在就去做哦！尊敬的公主殿下。”我挤出一个可以媲美菊花的笑脸，慢慢的走着回厨房。
对index的自来熟性格，我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涉世未深嘛，我却知道在教会的神职人员没有哪个是简单的人，而且小index对所有人都是坦诚相待的那种，心里似乎白纸一样，有时候甚至引得哥们自己一顿自惭。
不过，不管她怎样，都是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
“清水清水！我把你箱子里的布丁都吃光了哦！”
“咔！”
index说的箱子，很明显就是我家冰箱了······
我把不小心用力过度而导致扁平的不明蔬菜丢在一边，心里越发的郁闷了。
“我不客气了！啊！清水，你果然是好人啊！”
你根本没客气过好吧！还有你划分好人的定义就是食物吗？
明明是三个人的晚饭，却似乎变成了index表演自己胃容量的show，小上条只能苦笑在一边观战，而我这个彪形大汉却欲哭无泪啊！
······
学院都市的夜晚很是凉爽，那句话咋说的？“夜黑风高杀人夜。”然而哥们很明显不是杀人的，是去救人的。
学院都市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不可思议、充满奇迹，会是这个地方的代言词。超能力、魔法、武术。战斗、血腥，以及死亡······
学院都市的夜晚，是属于安静的，没有白天那种喧闹吵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更像是梦里闪烁的奇怪光芒。我傻傻的站在街道上，就像一个钻进糖果屋的小孩，分不清是甜蜜还是芳香，四周奔流不息的人群，和我仿佛是两条平行线上交错的一点，没有距离，也没有相交。
有多少人，在这个城市里演绎自己的爱恨离愁，又有多少人，在这个城市里为了生活的权利而拼命呢？
头顶冰水般的月亮，是否会让我感到了寂寞和无聊？
我的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人的身影，他们欢笑的、愤怒的、哭泣的不一而同的样貌。
“见鬼！”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多愁善感，只能用脏话发泄自己的心情。
我的肩膀上还承付着朋友的希望，现在这个时候居然在发呆！
“index、十万三千本魔导书、脑容量、消除记忆······”
脑海里迅速蹦出这些该死的字眼，我只能拼命搅动起本来就不多的脑容量。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开！”
我一怔，这把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
视线的前方，我看到了那一抹刺眼的红头发，以及樱木高大的身材，然而，往日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他，现在正扑倒在地下，任由一大群头发五颜六色的流氓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你不是很拽的吗？红头发樱木！上次把我们揍得那么惨，活该！”
“废话什么，揍死他！”
“打啊！”
······
混混们兴奋得有些扭曲的脸，在路灯下显得十分狰狞恐怖，鞋子与肌肉的碰撞声，在静谧的路段下也十分刺耳。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开！”
然而那个刚第一天就被我揍了一顿，神经粗大无比，性格猖狂得不可一世的红头发飞机头却只是拼命的卧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住手！”我没有做看好戏的准备，直接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哇！”一阵哭爹喊娘的尖叫，混混们一下子就被我冲散了。
“诶！你没事吧！”终究是学校认识的同学，我也不能做到见死不救的地步，连忙扶起了满身鞋印的樱木。
“老······爹。”樱木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透露出无尽的焦急和恐惧，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平凡中年人。
“大猩猩，救我的老爹！”
“嗯！”此时的我，没有在意樱木的称呼，忙把中年人平放在地，手压着他的心脏一顿猛锤。
见樱木只是傻傻的看着我，我顿时忍不住了“看个屁啊！你老爹心脏病犯了，还看！快打电话啊！”
我对这家伙的智力严重鄙视，人命关天，心情难免有点紧张和不安。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樱木终究还没脑残到那个地步，连忙把手伸向我的裤裆······
“白痴！”我郁闷了，手里没闲下，把手机随手丢了出来。
中年人还是面色如纸，呼吸到微不可闻的程度，这下，我是真的有点慌神了。
“快接啊！求求你们快接啊！”樱木双眼无神，近乎呢喃般对着电话嗤语着，我实在不想看这家伙的脑残表现，直接一巴掌刮过去。
“不要慌张，深呼吸，现在告诉我，你父亲有平时吃的药吗？”我的语气变得缓和起来，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可以慌张，一定要沉着。
照理来说，心脏病患者一定会有随身携带药的习惯的，然而我刚才搜索一番，什么东西都没找到。
“有、没······有。”樱木本来狂喜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灰暗了，他摇了头，头缓缓低了下去。
“你他！”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电话不知道是不是也中诅咒了，可耻的萎了！而樱木这混球！
我叹了口气，手里依旧没停下动作，从中年人的穿着打扮我大概能猜出一点。
钱啊······
“喂！喂！这里是朱雀街12区，这里有病人！我老爹好像······好像！什么多少号，我他妈的不知道！5号，是5号，求求你们快点来啊！”
电话终于通了，樱木对着电话就是一阵宣泄似的大吼。随后，这家伙，哭了！
是的，哭了，即使是背对着他，即使手上的动作不停，我依旧很清晰的听到了，樱木压抑的呜咽，就像是野兽的嘶吼，我默然。中年人始终没有清醒，他妈的救护车又没有来，刚才还得意自己有力量的我却什么也帮不了。
“我可以帮你。”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少女。月光有些刺眼，她的大腿还是那么修长白皙。
“帮我?”
或许是月光太刺眼了，此时的非主流少女，居然让我产生了一丝自惭形愧的感觉，她的脸一如初次所见，冰冷而美丽，精致得似乎是造物主特意恩宠的一样。
“嗯，求求你，帮我！”我不敢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甚至可耻的逃避了视线。
樱木在我背后默然，似乎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然而他听到少女的话后，马上醒悟似的连滚带爬的到了少女面前，大声的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我的老爹，我的老爹好像······求求你！”
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永远也不会放过身边的一根稻草一样，樱木此时的心情，大概就是这个情况吧！
“不要再接近index，不要帮助上条当麻！”
“······”
她的声音，还是这么个性，一如初次带给我那种感觉，心动的感觉。
我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她。
少女的面容冰冷而美丽，没有慌乱，没有愧疚，仿佛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樱木不明所以，心急万分的他只是用哀求的目光注视着月光下的少女。
“······嗯！”我重重的点头了，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内心那种近乎耻辱的羞辱感，却使我的血液像被灌入了一瓶烈性酒精一样，所以我不敢抬头，生怕让她看到了我此时的眼神。
“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
我突然想到了这一句话，这一句自己说过的话。很可笑，很可笑，但是我却笑不出。
一切似乎很正常，这就是力量。我有求于她，她提出条件，然后，事情就是这样了！
我站起，转身，沿着那条路，慢慢的走着。
微风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圣歌，低沉，神圣。柔和的白光随着歌声聚拢在四周，空中笼罩的光晕映射着街道歪歪斜斜的建筑，月光下的少女，站着。
我，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