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温柔声音有些低沉,“果然还是要插手吗?”
“我……”褚师诺从龙颈侧面往下方望去,一片白,没有一丝其他的色彩。
“算了,既然说了要帮你,那好吧。”温柔驾驭巨龙往下方的信号塔飞去。
但刚飞了一小段距离,身下的傲慢兽突然长啸了一声,躁动起来。
“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温柔尝试着安抚傲慢兽,但毫无用处。
出于某种原因,傲慢兽正在竭力拒绝着往塔的方向前进。
终于,在半空僵持了一会后,傲慢兽不顾温柔的命令,发疯一般转头往回飞去。
飞了大概半公里,傲慢兽的躁动终于开始减弱。
“没办法,”温柔命令傲慢兽下降,“我们走过去吧。”
“嗯,也好。”
两人找到一个山洞,温柔把傲慢兽安置在洞里,但傲慢兽似乎明白温柔的意图,张口扯住温柔的衣角。
温柔只好再次转身,伸手轻抚着傲慢兽的脖颈。
直到傲慢兽轻吼了一声,松开温柔的衣角,两人走出洞口,朝着信号塔的方向进发。
雪很深,有些地方甚至能没过膝盖,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两人耗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
来到一座山顶,他们这才发现,这信号塔至少得有十米高。
这个,就是能让傲慢兽,甚至罪主傲慢都回避的源头。
“这东西……我是真没见过。”温柔也被这塔给震惊了。
“像是科技时代的……电视塔?”褚师诺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面前符合眼前座塔的形象。
“嗯,电视塔……吗?”温柔咀嚼着这个奇怪的名词,“没听说过。”
“这样啊……那当我没说吧。”褚师诺一脚踩在铁架上,纵身往上蹿去。
“喂,你干什么?”
“研究研究。”褚师诺灵活地在铁架间穿梭,很快就靠近了塔尖。
“这个,”褚师诺努力大声说话,以免声音被风雪卷走,“就是发声源。”
温柔看着褚师诺手扶着的那个方形的装置,由一根粗导线连接中塔尖的灯管。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传入温柔的耳中。
褚师诺,他正在试着拿匕首拆那个装置!
“喂,你小心点,我把匕首丢下去。”
温柔听到往后退了几步,过了几秒匕首掉下来,扎进厚厚的雪层。
砰――
随着一声枪响,又有几颗弹壳掉在匕首附近。
砰――砰――
“好了,拆下来了。”褚师诺对温柔喊道,“你能不能从下面接一下。”
“喂,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温柔恨不得拾起匕首往褚师诺脑袋上扔。
“拜托了,帮忙帮到底嘛。”
“切,下不为例。”温柔走到塔下,“来吧。”
转眼间,和这个家伙认识了也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温柔还从未见过他对一件事有过如此兴致,哪怕是找到过能洗热水澡的室内浴池和还能正常运转的摩天轮。
“一,二!”
温柔右手一甩,黑色液体粘在在铁架上结成网状,轻松接下了这能塞下两个人的巨大匣子。
“还有灯。”褚师诺话音刚落,那根原本闪着红光的灯管也被丢了下来。
最后褚师诺自己从塔尖跳下,张开法阵稳稳落地。
“那么,看看这东西吧。”褚师诺走过来。
“嗯,先拆开。”温柔把黑网收回,匣子和灯管掉到厚雪上,深深陷了进去。
褚师诺打开手环,从中挑选着工具,从螺丝刀到老虎钳,等都拿出来后,看到温柔那边已经把匣子外壳拆打开了。
“呃……”褚师诺又看了看手中的扳手。
“怎么了?”温柔把液体收回袖中。
“没事,只是感觉那个很方便。”
“那么,这些东西,你看得懂么?”温柔看着匣子里面那些看起来精密无比的元器件。
褚师诺蹲下来,看了好一会。
“看出什么来了吗?”温柔靠在铁架上打着哈欠。
“这个,是华夏的技术。”褚师诺,拆下一块储存器一样的东西。
“你说什么?”温柔立刻凑了过来。
“这个,”褚师诺拿扳手敲了敲那块储存器,“是心灵读取装置上的重要元件。”
至于为什么褚师诺会如此的熟练,那还要感谢伦敦的某个男人和某个女人,让他拿3D打印机打印了两遍那个装置。
“你说……心灵读取?”温柔的目光从装置移到褚师诺的脸上,“还有这种装置?”
“嗯,你不知道吗?”褚师诺反而感到诧异,心灵读取技术在华夏并非不可公开的技术,只不过因成本过高和舆论问题没被量化使用。
“总之,我现在差不多了解这个信号塔阻止傲慢兽的机制了。”褚师诺从手环中取出一个微型计算机,把装置,灯管,还有计算机连接在一起。
褚师诺进行一系列操作后,灯管又一次开始以看似随机的频率闪烁起来,显示屏上也开始出现文字。
“我把密码破译了。”褚师诺解释道。
“那么,这就是……傲慢兽们所了解到的信息?”温柔看着显示屏上的那串字――
前面没有主。
“嗯,大概就是这个,那个灯管是个魔能释放器,可以用魔能压把信息直接传达给傲慢兽。”
“你说魔能压?”
“对,很微弱的魔能压,人类不借助设备根本察觉不到,但傲慢兽对魔能压的敏感可不是人类能比的。”
“看来信息量不少呢。”温柔叹了口气。
“的确,虽然不清楚华夏是否有参与,但现在至少可以肯定,让罪主傲慢前往纽约的元凶,是怠惰。”
“怠惰……吗?”
“嗯,我们回去吧,它也该等久了。”
路上,褚师诺想了很多,那串文字,究竟什么意思?这让他想起之前在伦敦时,对怠惰兽实施心灵读取的结果――主
为了主
主为了我
主为了我为了主为了我为了主为了我为了为了为了为了……
现在想来,伦敦时读出来的那个“主”,并不是指罪主怠惰么?
毕竟……就连罪主傲慢都是“主”的信徒。
也就是说……神吗?
褚师诺冷笑了一声。
“可惜,我不信神。”
“什么?”温柔看用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一眼褚师诺。
“不,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