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晚是没有什么宴会的,因为没有发生什么令人高兴、需要庆祝的事情。不如说,不幸的事情最近发生的太多了。
一看就知道了,不少芬里尔的脸上根本没有笑容,看起来很憔悴,大概是失去了亲人或者朋友吧。
也能看到为了不影响我们这些客人,强颜欢笑的村民……
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什么的……在接受大家的热情招待之前,还有件事要去做。
只是这件事我做的太晚了。
“格雷先生……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
…………
“就是这里了。”
我拜托格雷带我去伤者们治疗的地方,我认为至少要拿出治疗药剂帮助还活着的芬里尔。
我示意大家不需要在意我,先跟着大家去宴会的地方,我很快就过去。
显然格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说明我这里有药剂可以帮助伤者瞬间恢复的药剂以后,我察觉到格雷的兽耳突然竖立了起来,很激动的向我确认是否有这种药剂存在。
作为喝过这种恢复药剂的贝尔纳跑了出来,证明这种药剂的真实性以后,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意识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当作行李一样被格雷夹在腋下。
尔后,我只感觉到大量的风雪在拍打在我的脸上,格雷使出连村里年轻人都自愧不如的速度向某一个方向全力奔跑。
“等等我啊~我要也去……!!”
身后的贝尔纳的喊声渐渐远去。
很快,格雷就带着我来到了医疗室的门前。
格雷打开医疗室的门,印入眼帘的是连呼吸都会觉得痛苦的伤者们。
他们浑身缠着绷带,伤口处的绷带能看到被染上绿色的痕迹,大概是涂上了药草。他们痛苦的躺在铺上兽毛的床铺上哀嚎着,有些严重的伤者已经昏眩了过去。
失去部分肢体的芬里尔已经无法再尽情的奔跑下去了,一些仅是依靠药物治疗的严重伤者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虽然我早就预料到了,但是看到这些受伤的芬里尔的情况,还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一些年轻的芬里尔在负责照顾伤者,清洗伤者的伤口,或是换药和喂熬好的药草。年龄更小一点的小孩子们则是负责清洗绷带,帮伤者端上热水喝。
无论是谁,都在努力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
周围的空气弥漫着很浓的血腥味和草药味。实在是让人看着痛心。
但我不是那种可以牺牲自己拯救别人的伟大的家伙,所以我没有冒着暴露自己秘密的觉悟拯救这里的芬里尔。
我甚至都不敢问出他们到底失去了多少族人。
“虽然已经为他们做治疗了,但是我们掌握的药物学太少了,大家基本上都是依靠顽强的生命力挺过去的。”
被我拜托带我来这里的格雷看着眼前痛苦着的族人,神色十分的愧疚,大概是认为自己没能保护自己的族人而自责吧。
但是这也没办法,因为这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就一定会出现伤亡。
听格雷说,芬里尔的生命力好像比我们任何种族都要顽强,自愈能力也很惊人。他们使用的药物只是起到消毒,或者是提高自愈速度而已。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异族的朋友……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治疗他们的话,我恳请你一定要救救他们。事后,我作为首领向你承诺……”
“——又有伤者送来了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送到治疗室!!?”
格雷的话被强行打断,传入我耳中的是老人暴跳如雷般的吼声。
我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到一名梳着整齐的胡子的老爷爷气冲冲的从治疗室那里走出来。
是一个与发出暴怒吼声不想称的老绅士模样的老者。
为了不让头发影响视野,将白色的短发梳得整整齐齐,轮廓有棱有角,眼神犀利。穿着行动方便的亚麻布衣,脖子上挂着像是用来充当口罩的白布。
虽然看起来比格雷要年老些,身体也比较纤细,但是身体好像跟年轻人一样的健康。难道说这个种族的老人也只有外表会出现衰老,而身体属于缓慢衰老的那种?
虽然吼声听起来给人一种恶狼老爷爷的印象,但是真正看到他时,身上竟然散发着一种老管家的绅士风度。
医学者和狂野战士的区别异常显著。
“及时的救治才能拯救伤者们的生命,我已经跟你们说过许多次了吧!既然送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快一点送到我这边治疗!?这可不是挨揍就能够解决的严重问题,臭小子们!!”
虽然很想说“伤者们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但是……面对宛如发出恶鬼般怒吼的可怕老人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冷静下来,没有伤者被送过来。”
“没有?我听说负责吸引敌人的队伍回来了,难道连一个伤者都没有吗?”
“没有伤者,大家都安全回来了。”
“是吗。”
眼前的老人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了。
但是当他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突然瞪大了双眼,视线紧紧地盯着我。
“……!?”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立刻实现了。眼前的老人口中说着“怎么可能”就冲到我的面前,双手有些粗暴的抓着我的脑袋,仔细翻开我的头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等、等一下……!快住手!!”
第二次遭到这种对待,在我尝试阻止、和格雷将要出手阻止之前,这个老人突然将我的身体向后旋转,让我背对着他。
“???”
在我对此感到疑惑的时候,对方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裤腰的位置。
“住……快住手啊啊啊!!?”
赶在这个老人即将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之前,我惨叫了一声,非常害怕的挣脱了对方,赶紧远离了这个老人。
他可能是想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尾巴,但是突然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怎么会没有……这到底……”
“奇怪?难道你没有听年轻人那里听说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再说了,我可是在忙着煮药草,哪有心情去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
“话说这个孩子的耳朵和尾巴呢?而且,头发为什么只剩下这么一丁点白色了?”
“啊,这个孩子是……”
“——我的事情现在无关紧要了!赶紧治疗这些伤者吧!!”
没有忍住,大喊出声。
之后,还是格雷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我的情况。
“真是难以置信,外面的异乡者竟然会来到这边……”
“现在,可以让我治疗这些伤者了吧?只要把这瓶恢复药剂……”
“先等一下!”
当我拿出一瓶高级恢复药剂、拧开瓶塞准备喂给病情最严重的患者时,这里的医师突然阻止了我。
“在无法确定这瓶药剂真的没有危害之前,我不能轻易让我的患者喝下这瓶紫色的液体。”
意思也就是说不能完全相信这瓶药剂没有危害,毕竟这里根本不存在……甚至是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种可以瞬间恢复伤口的药剂。
就像是我无法完全证明自己是无害的一样,这瓶恢复药剂也无法完全证明它本身没有添加有害物质。
“我可以证明!我喝下这瓶药剂以后,不仅伤口完全恢复了,遗失的血液和魔力也完全恢复了!”
尽管艾米全力向医师证明这瓶恢复药剂的效果多么惊人,但是作为医师的这个老人,还是无法无条件的信任这瓶恢复药剂。
“我是一名医师,躺在这里的都是我重要的患者,我不可能轻易拿他们冒险。”
我理解这个老人的想法,而且非常赞许这个守护患者的行为!
虽然他不信任我和和这瓶药剂有点难过,但这正是重视患者安全的行为!
“既然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喝下它证明它没有危害……”
“不,由我来喝——”
面前的老人夺走了我将要倒入嘴巴里的恢复药剂,认真的端详研究起来。
“既然是要喂给患者们饮用的药剂,那么就理应让我这个负责治疗大家的医师来验证其真假。虽然我研究的药草还很少,但是我也冒着生命危险尝过许多药草了,有没有危害,我尝过后大致也能明白。”
还真是为患者负责的好医师呢!
我轻笑着对医师做出了‘请喝’的手势。后者认真看了我一眼,尔后凑到瓶口嗅了嗅气味,两秒钟后便昂起头喝了一口。
“——!!?”
饮用下去的一瞬间,医师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眸,赶紧将药剂移开了自己的嘴巴。
“难以置信,竟然——”
预料之内的反应,当我刚刚露出满意的笑容时,我的胳膊突然被用力抓住了。
“……诶!?”
面前的医师突然靠近了我,一只手保护般的将恢复药剂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好像害怕我会消失一般用力抓着我的胳膊。
“这、这种药剂……你还有多少!?”
“那、那个……我会给这里的患者足够的药剂,这一瓶也可以送给您研究,所以能先放开我吗?”
这个时候可不能吝啬这点恢复药剂,所以我拿出来的肯定是恢复全部生命值喝魔力值的恢复药剂。
“真……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我就时为此来到这里的……啊,但是……这种药剂我也不是很多,所以治疗完患者以后,可能没办法再送给你们太多……”
“喔喔喔喔喔!只要这样就足够了!!你可真是个好孩子!我不会白要的!你想要什么,经管跟首领说,首领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的!!”
“喂!老家伙——!!”
身旁的格雷没忍住朝医师怒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