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都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白韵几乎是本能的将手向后探,摸到的确实笑面的手臂。
“姑娘怎么了?”
“没……”
差点忘了,一直陪伴着她的重戟和长弓已经不在了……
“姑娘不要紧张,以前我也见过一个和你一样有异色瞳的人,他当时定制的是半边面具,要不要试试?”
“我……随便……”
面具什么的老实说根本无所谓,白韵内心已经在为自己此行后悔。
不论是眼前这个做面具的,还是身后自称笑面实际却是在提防她逃跑的人,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深浅,太过可怕……
“不过总是做一样的面具未免太无趣了,十万禁地中鲜有女子,若一成不变未免可惜……”
女人少?难怪刚刚那群家伙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到羊肉一样……
因为女人在这里很危险吗……
“做好了,要试试吗?”
“嗯?”
做……好了?
白韵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
明明手头没有材料,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这也是十万禁地?
“表面看可能有点简陋,不过我觉得非常适合你。”
“哦……”
面具入手,初探为金属,可却轻如鸿毛,隐有温度。
右半边脸上用血红色刻着一个十分诡异的字体。
“这个是‘封’,传闻是天地初开,洪荒时期众神所用的字。”
像是看出白韵心中疑惑,那人主动为她讲解。
“隐约觉得你的眼睛很恐怖,希望别介意。”
“没事……”
“而且因为材质比较特殊,这幅面具在这十万禁地中是绝对不可能被摧毁的,要记住哦!”
无法摧毁?是真的?还是为了让她诞生用面具当盾牌的想法?
“女人的话,在这禁地之中随便找到一个一方霸主,成为他的附庸,勉强能过得舒服些,至少比落在你身后那家伙手里强。”
“嗯?”
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还没等白韵说什么,笑面突然走上前一掌拍在桌子上。
“我说溟泗,这可是我的猎物,你应该知道,我生气了会发生什么吧?”
“开个玩笑,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从传闻中‘笑面死神’的手里抢猎物。”
溟泗一摆手,面前的桌子便消失不见。
“那么,祝你们在禁地接下来的生活,开心愉快~”
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妙……从刚刚那人的态度和周围的情况看,这个笑面明显很不好惹,说不定在整个禁地中都有很高的地位……她还只是个初来的新人,什么都不懂,勉强能比最底层的高一点……
“都怪那家伙多嘴,害得我要提前动手了,计划被别人强行打破的滋味真的很不爽啊……下次再找他算账吧。”
白韵一直在警惕着他的动向,可以说在他刚开口就已经翻滚到一旁,企图找到可以利用的东西。
只可惜,这里实在太过荒凉,除了尘土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
“提前选好的地方吗?”
“你这种反应也是在意料之中,不过身为一个女人,身手似乎有些过分啊~”
看到白韵的反应,笑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只不过是稍微摆动了一下斗篷。
紧接着,白韵就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怎么回事……”
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腿筋就被切断了?
而且……在恢复……
“哦?竟然没有因为这一下摔倒?你果然那些家伙不同,不过正因如此,才有资格作为我的猎物啊~”
“疯子!”
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绝对不会死亡,没想到连伤势都可以在短时间恢复。
“跑吧~让我看看你那坚毅的目光,纯净洁白的脸颊上绽放出恐惧之花~啊,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景象!都怪你实在太稀有了,初到禁地就是第七禁地,还是个女人~实在太稀有了!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在这里?我可是亲手活剖了一百三十一个人才会来的哦~你难道比我还要厉害吗?”
活剖……这个词绝对不是苍云那种世界会诞生的,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来自现代……
刚刚的攻击时怎么回事?完全没反应————又来了!
只是一瞬间,白韵感觉到一阵冷风从身旁划过,将她左手整齐切割。
如果不是躲得及时,可能身体都一分为二了……
“真疼啊……”
“哦?竟然躲过了?”
笑面那种带着诡异笑音的话让白韵浑身起疙瘩。
“看到自己的手被切掉,竟然没有大吼大叫?生前是不可能经历过这种痛苦的吧?”
“你多虑了,我可是被人活生生踩死的,那种痛苦面前,这简直就是小儿科。”
白韵的确是在强撑着。
虽说伤势会痊愈,可疼痛感是实打实的,而且还不会滴血……
从现在来看,她完全不可能从这人手里逃脱,只能拼一把。
“我们打个赌如何?”
“哦?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
“你很喜欢解剖,对吧?”
“是活剖哦~将人完全束缚住,然后用手中的小刀一点点划开细嫩的皮肤,啊~~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求饶真的太让人沉迷了,而且剖死人和活人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哦!如果你亲身尝试过,一定会迷上的!”
“也许吧。”
这种事还是算了,永远也不会喜欢的!
不过他的话也算证实了白韵的想法。
“你很无聊吧?”
“不哦,每天都有不同的猎物,每天都有不同的声音,很愉快的!”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白韵从袖子里拿出刚刚的面具。
“因为他们的声音会一点点统一,之后就算再填新的也只是重复,其实你早就厌烦了吧?”
“哦?你想说什么?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哦,因为你是在太稀有了!”
“我?不,与我要说的那些人相比,我简直不能再普通了。”
“难道有初生在第五禁地的女人?”
“何止于此?”
白韵将面具戴在脸上,这种感觉……真是太让人怀念了。
不需要控制和压抑自己情感的感觉。
“如果我说,是神明呢?”
“你……继续说下去。”
成了!
果然和猜测中一样。
“不论你的作品多优秀,见过多少人,他们都只是不过是‘人’,如果给你一个见到‘神’的机会呢?”
“机会呢?”
“我就是。”
“你?”
笑面歪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比神厉害?”
“其实啊,我和其中一个神有仇,一定会想方设法打她一顿!”
“可是,你要如何见到她呢?”
“成神!”
“就你?”
笑面伸出那诡异的手臂托起下巴。
“凭什么?初生在这里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你能成神?”
“反正有很多时间吧?与其一直守着那些异曲同工的猎物,不如找到一个最稀有的,我至少现在满怀雄心壮志,甚至想要痛打神明,之后在漫长岁月中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可能,从雄心到悲催……这种感觉不是更让人刺激吗?”
“有点意思……”
笑面依旧没什么动作,猜不透。
“和你有仇的那个神,你知道他是谁吗?”
“妖祖,幻魅。”
“第五帝皇……我突然好奇你是怎么和她结仇,而且还能在这里的?”
“简单来说,我好想杀了她所有的家人,而她也摧毁了我在意的所有东西。”
“妖祖的家人?说大话可不好哦,八大帝皇的家人早在洪荒时期……哦?也就是说,你是幸存者?”
“也许是吧,而且有让幻魅还忌惮的人在保护我,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这么说明白了吧?”
“有趣……和帝皇结仇?还受到其他人的保护?可我要如何相信你呢?”
来了!
不论说的再多,再好,如果不能证明是真的,都毫无用处。
“你听说过白烈吗?”
抱歉了父亲,可能要借用你的名头。
“横扫第五禁地的,血袍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那你觉得,我和他有几分相似?”
“眼神很像……仔细一看,你的眉毛和他也有相似之处……你们有关系?”
白韵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知道,白烈为何会突然消失?”
“有说是去了更高的禁地被霸主灭了,也有说退隐了,毕竟那家伙的行事作风不像能进禁地的人。”
“那你呢?”
“嗯?”
笑面看着白韵,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小姑娘为什么有成神的心了。
(笑面在禁地里待了近千年)
“那,你要如何成神?外界靠修炼,靠顿悟,还有靠功德……这些在禁地中可都不适用。”
“怎么会,不是可以吞噬别人的力量吗?”
“你想以吞噬代替修炼?”
“有何不可?”
“说来简单,做起来可很困难啊——”
“所以才有实现的必要。”
白韵暗自握拳,眼中燃起一丝疯狂。
“我好歹也是能直接出现在这里的人,怎么都不可能简单放弃吧?”
“有趣……反正时间还长,我也厌倦了每日听着同样的曲调,偶尔换换样也不错。”
“今后多关照了。”
“不要误会,我只是观察。”
“足够了。”
——————————————
——————
ps:因为某些规则,就算知道帝皇的名字也不能直呼其名,所以在白韵说出幻魅名字时候笑面就已经相信了,招惹帝皇还没死,证明白韵也有些手段,或者是背景,所以这里笑面没继续动手也有惧怕的意思。
友情提示一下,笑面的实力几乎可以说是神之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