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有些发痛，而且半边身子还有些暖暖的。
太阳已经透过窗子射到了半边身体上。其实也只有经过玻璃的阳光才能给我热的感觉，就好像温室一样。
今天的天气短信，还有秦夏的早安短信。
平均室外气温22摄氏度。
开窗之后格外舒服。
现在是上午8点10分，星期日。
“姐？在家吗？”
客厅空空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一早就出去了。
“在厨房，你今天起来的似乎比平时晚多了。”
“恩，昨天考完试了，用脑过度吧。”
其实是雨晨那个笨蛋，光给他打手势竟然都看不懂，最后冒着极大的风险传纸条给他，差点就被发现。
精神紧张过久人真的就会虚脱的吧。
“早餐在桌子上，果酱在冰箱里。”
烤吐司﹑菠萝酱。
一成不变的早餐，除了一瓶优格乳。
“姐，你买优格乳了？”
“昨天上门推销的店员推荐的，我嫌麻烦就直接买了。”
推销员确实很麻烦，拒绝的辞令说一次还不够。
不过也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在夏天。
“你昨天没课吗？”
“嗯，这周的课程前天就结束了。快点吃早餐吧，今天上午还有些事，弄完准备一下。”
“什么事啊？”
我嘴里咬着半片吐司。
“妈妈想见你。”
有些陌生的词汇，妈妈。
“哦。”
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是不是太久没见有些生疏。
“你手机换号了，她联系不上，所以就告诉我了。”
“哦。”
原来姐姐一直没有告诉她我的新号码，也许是忘了吧。
今天就会见到妈妈吗？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呼呼，海风有些微凉。
我和姐姐站在家门口的公路边。
轰隆隆，飞机起航。撩过头顶，划过苍穹。
抬头仰望的时候，碰上了刺眼的阳光，我眯起双眼。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龚叔叔。”
“龚叔叔？”
在我的印象当中似乎没有这个人吧。
“以前爸爸的司机，总是帮忙搬运东西。我们还坐过好几次他的车去市里。”
“哦！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是经你这么一说，好像又回想起一点什么。”
是那个胡渣好多的大叔吧，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听的两个声音就是，汽车的喇叭声，以及船的汽笛声。
因为那都有可能意味着爸爸回来了。
“今天我们就坐他的车去市里。”
“坐他的车？”
想想看最近一次坐龚叔叔的车应该是10年之前的事情了。
“昨天在路上碰巧遇到他，然后他载我回来，一路上谈了好多。
“他现在没有了工作，公司为了缩减开支，而裁掉他了。”
“那他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据他说是在给一些个体商户运东西吧。他说是今天上午刚好会过来这边，然后去市里，所以可以顺便带我们一程。”
“那样不会太麻烦他吧？”
“没办法，当时怎么也推脱不掉。”
龚叔叔一直是一个热情的人，现在也是。
“两位小姑娘上午好，走吧！”
龚叔叔还是那个样子，和我利用回忆的碎片拼凑起来的模样相差无几。
满下巴的胡渣。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呀，然然已经从小女孩变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越来越有成熟韵味了哦！”
“谢谢叔叔，今天真的就辛苦您了！”
“哎呀哎呀，哪的话啊，这又不会麻烦什么。而且能够再看到你们我真的很高兴呐！”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移动，平稳的小货车，后面满是小箱子。
“琴琴也越来越好看了，现在有男朋友了吧？”
“啊，还没有呢。”
“那可不行，要抓紧时间，抓住时机哦。”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然后转身指着那些箱子。
“龚叔叔，这些箱子里都是一些什么呀？”
“这都是帮忙一个饮品批发商送的货，都是到便利店的。”
“我打工的那家店每天就有好多东西运过来。”说不定这些东西就会到我们那里。
“我去买点东西，小琴你就在车上等一会儿。龚叔叔，那就麻烦您了！”
车门扣上，姐姐走进一家便利店。
再往前两个路口右拐就是去往市里的
公路。
市里和机场郊区在这个地方看起来相当分明。眼前低低矮矮的建筑，和沿路看向远方层层叠叠的钢筋水泥。
好像缩小的模型。
“热吗？我把窗户弄下来吧。”
“嗯，还好。”
龚叔叔点燃了一只烟。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父亲一直不在身边。”
“嗯，挺好的。”
“那样就好，我觉得你看上去很有精神。人一旦有了精神，什么样的生活都能够挺过去。”
“龚叔叔这些年很辛苦吧？”
“呵呵，其实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了。还是很怀念和你父亲在一起工作的日子，那个时候每天都有期待，两个人拼命的为着同样的事业努力。
“不过那个时候人想的还是挺单纯的，总觉得那样活着就很好。”
“没有呀，我觉得龚叔叔现在就很好呢，不管怎么样的工作，开心起来就很好！”
“呵呵，去年被公司辞掉，然后老婆也重病在医院。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小子。家里的一切，都靠这个家伙了！”
叔叔使劲拍拍车方向盘，然后猛吸一口烟。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也真是的，尽说些没用的。”
龚叔叔从主驾驶座位上扭过脑袋，歉意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了，小琴，让你听见牢骚话了。”
“啊，没有没有，龚叔叔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和姐姐呀，或者爸爸也行的。”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没问题。”
他吸上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姐姐上车后，小货车又发动了。
轰咔咔的发动声，带动的是一个家庭的重量。
Frangaze化妆品公司。
妈妈工作的地方。
“这栋楼的内部空间好高哦！”看起来至少有五六米的样子。
“像这样国际品牌的公司大楼一般都会装修的很好。”
“他们都是请来顶级设计师来进行设计的吧？”
“大概是这样。”
姐姐提着从便利店买的豆沙糕，走在前面。
她说这是妈妈最喜欢吃的点心。
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15楼1506号办公室。
“请进！”
她，就是我妈妈。
和分别时没有过多变化，只是现在的职务让她工作更加忙碌。
“妈，妈......”
就连发音都开始变得生疏。好久没用的东西都会变得迟钝。
“请坐吧，来这里！”
妈妈让我们做到小茶几旁的沙发上。
然后从小冰箱里取出饮料给我们。
没有过多的寒暄问候，而我也不喜欢那样。
因为只要第一眼看到对方，就能明白他最近的生活。
如果硬要语言上程式化的礼尚往来，那就是娇柔造作。
这不是显得更加亲密的办法，对于家人之间来说，这是彼此关系变得陌生的表现。
但是，这是事实，我们明白，从而也不愿意问责太多。
巨大的白色云朵开始在空中慢慢晃荡，时而飘过热烈的太阳，把阴影投射到城市的地面。
如果云彩太多了的话，就会看不到飞机了。
把那份豆沙糕递给妈妈后，姐姐暂时去了外面接电话。
屋里只剩下我和她。
有一些许尴尬，让我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来回地盯着窗外，眼睛没有目标物的游离飘浮。
“小琴，生活上没有什么问题吧？学校那边怎么样，也还好吧？”
“都挺好的，妈妈你就放心吧！”
“对不起小琴，妈妈就是太专注工作了，没有时间陪你，也没有时间回家。我想过，你长大后一定会责怪我，说不定还会记恨我。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的妈妈！我不会那样做的，我知道，妈妈是一直爱我的，一直爱这个家的。但是，妈妈也有她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只要能开心地活着，就挺好。
“所以说妈妈，您不需要自责。”
我笑着，尽量使这个笑容完美，使这个笑容能让妈妈感受到我的理解。
也使这个笑容显得坚强一些。
沙发软软的，坐上去很舒服。如果用来睡觉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
“其实今天你们过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们。”
等姐姐回来后，妈妈认真地坐在我们面前。
“经过我和老翟的商量，决定你们今年搬家，一起到他那里去住。”
“搬家？要从海边这里搬走吗？”
要离开这个地方吗？
“是的，这里的房子都是很多年前建的，生活起来应该很不舒适了。这几年我和老翟除了辛苦工作，还在津卫市里买了一套很好的房子。”
“......那什么时候搬走呢？”
“最近老翟一直在外面，等到他这次海运任务完成后，就搬家吧。大概就是下个月左右。
“别担心小琴，那里的学校会比这边的多，到时候我们会给你联系最好的高中。”
可是那又怎么样，没有他们的高中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这里还有很多你舍不得的东西，但是该离开了，还是得离开。以后可以电话常联系。”
“......”
“中午你想吃点什么？”
“......”
“不说话的话，那就我来决定了？”
“随便。”
“这个不就是金融中心大厦吗，好高哦！”
为了透过出租车的窗户看清楼顶，我的脖子已经仰视到快要畸形了。
“嗯，就是这栋楼，市里的地标建筑。”
“啊，真想到楼顶看看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一会儿就可以去看了。”
“诶？”
“你不是说随便吗，所以我就准备带你到顶楼的餐厅去。”
“哇！！太棒了！”
这次回去就可以跟雨晨那个家伙炫耀一番了。
他看过最高的楼，而我在最高的楼上面吃过饭。
“嗯，很好！三两八号临时店员翟悦琴，现在时刻下午2点整，你今天提前了一个小时来到店里，非常值得表扬！下次优秀店员的评选，我会优先考虑你的！”
“谢谢乔叔！”
“你说什么？”
“是！乔叔！”
“翟悦琴同学，今天来的好早呀，乔叔可是对你进行重点栽培哦！”
猴子今天换了一副绿色镜架的眼镜，再配上红色的工作装......
“咦咦？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的眼镜看呢？”
“猴子，别恶心故意装作娘娘腔好不好？”
“哦~！一定是我这副眼镜太配了，所以你看走了神！”
我已经彻底明白你不招女生喜欢的原因了。
“琳姐呢，怎么没有看到？”
“她在指导新人啦！我们这一班刚刚来了一位可爱又害羞的小妹妹哦！啊，你看那边，她们从后仓库出来了！”
“哪儿呢？”
“就那边啦！那边！”
猴子猛摇指头。
看到了，那个女孩一直用右手半遮着嘴巴，点头称是。
她们走近了。
“忘了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另一位店员，名字叫做翟悦琴！”
“你好！”
“你﹑你好......我，我叫石惠，请多关照！”
“实惠？”
“这个实惠可不是你今天在商品货架第一排那里看到了Twentytwopercentoff标牌后，给你带来的那种欲罢不能感受的词汇的意思喔！”
“猴子的意思是此石惠非彼实惠。”
猴子得意的点头，话说把一句简单的话说这么复杂有什么好得意的。
糟糕，都怪我们一直围绕着她的名字说笑，现在她已经脸红到另一种境界了。
那么我就......转移话题。
“石惠同学负责哪一项工作呢？”
“我，我负责最......最新产品的推广，还有，还有相关食品类的，嗯......那个，那个导购和介绍，然后就是......嗯......好像就这些，的吧？”
“......”
猴子已经愣在了那里。
她真的可以做好么？
“琳姐，给她这么多的工作真的没有关系吗？而且她好像不太擅长交际。”
“只能慢慢来了。乔叔说，她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了，自己就是不太擅长和别人说话，才想要出来兼职的。”
“这个感觉上像是有点勉强她了。”
“小琴，在给予自己信心的同时，也要给予别人信心才对。所以要相信她，对吧！”
咚咚，啪！
“呀啊！......”
身后正在试图把纸巾从货架高处拿下的小惠，现在已经几乎被成堆的筒装纸掩埋住了。
琳姐无奈地翻起白眼。
“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猴子今天可是相当走运呢，没有在收银的位置工作。”
“就是因为上次工作的失误，乔叔才不让他在这个位置。”
“咦，琳姐还知道什么内情吗？”
“好奇心害死猫哦！”
“这个应该没什么吧？”
“其实是上次工作结束后，乔叔发现条码款项和实际实钞收入不相符。他觉得是猴子收银的时候找零找错了。”
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才是最合常理的。我从小算数就差得很。
“猴子真可怜。不过也算是一份美差了。”
他正在货架面前细心地教着小惠怎么工作。
“他们两个都是用心的人呐。”
“太夸张了，猴子都快手舞足蹈了。”
“那个才是他的绝招，通过肢体语言来吸引对方。我听说在双方交流当中肢体语言要起百分之六十的作用。”
“也难怪，每次卖产品猴子总能最快解决。”
“是啊，真的是再奇怪的人都有不可思议的长处。”
琳姐用手指在收款机按键上滑过。
“欢迎光临！”
“请问你们店老板在吗？”
“请问您有什么事？”
“哦，不好意思，忘了说明情况。现在门口停的小货车，就是你们老板订购的商品，希望他出来签收一下！”
“我去吧，小琴，你就在这儿等着。”
“好的。”
“诶诶诶！发生什么事了？”
猴子从后面一排货架奔过来，一副看热闹的神态。
“......送货的。”
包括乔叔在内，除了小惠在店里，大家都到外边来从货车上卸载箱子下来。
箱子上面写着，易碎品，果醋系列。
“呼！累死我了。”
好久没有这么运动，腰都有点受不了了。
“我搬了整整十二箱哩！”
“你是男生，当然得多搬一点才好。”
“琳姐，果醋是什么？也是一种饮料？”
“是一种利用水果为原料发酵而成的醋，据说可以健脾美容。”
“哦~要是再有一些抽奖活动就好啦，比方说打开果醋瓶盖，如果内侧印有西海乐园三日游的字样就算是中奖啦，那该多好。”
“小琴，你是不是最近优格乳喝的太多了。”
“那叫优格乳中奖妄想综合症哟！”
“翟悦琴﹑薛成洋还有石惠，推销果醋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明白了吗？”
“什，什么！”
“你们三个去推销果醋，还没明白吗？”
“可是，这样一来，店里就只剩琳姐了？”
“这个不在你关心的范围之内，你只需要做好我安排的工作就行了。至于推销提成奖励的事情，那就要看你们具体情况......听明白没有！”
“yessir！”
把这最后一箱果醋放到机车上之后，就完美了。
一共七箱，每箱三十瓶，一共二百一十瓶。
另外，要是打碎了，我们这一个月的临工就白做了。
“我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刚才在从拖车上卸货的时候，总共搬了二十多箱。平时到货其他饮品的时候都没有弄过这么多，所以，乔叔八成是要我们拿去卖......啊，这么热的天气，真的好烦啊！虽然我个人不怎么排斥这样的活动。”
“你就别......说了，好，不好？”
现在正在上坡，而且坡度还稍稍有些惊人。
为了更好的进行任务，我们分配了一下工作。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猴子开着机车，拖着箱子往东边的小区去。
而我则骑自行车，载着小惠，尽量并排着往前行动。在平地上还勉强可以，要是上坡的话，那就困难了。
啊，这一趟下来，我又得被晒黑一圈。
“小琴姐姐，你没事吧？”
“我......很......好！”
“小，小猴子同学，快要超过去了......”
“我......知，道！”
小腿都快要抽筋了，我恨爬坡。
“小惠小妹妹，不许叫我小猴子哦！”
“啊，对，对不起！”
“小猴子可只能用来形容调皮不懂事的小孩子的哦！而且一说到小猴子，就让我想到了红红的猴屁股。这是多么令人不愉快的称呼啊。”
“猴子，你少说废话啦！帮帮忙，我骑不动啦！”
“好的，好的！你现在可以停下来了哦！”
呼，总算是换过来了。骑得我浑身是汗。
休息一会儿，就该我去驾驶机车了。
“干嘛？一直看着我？”
“你知道吗，我想起一种新品西瓜的名称。”
“什么？”
“......黑美人......”
“去死！”
这一片就是传说中的，生活在市里和郊外之间的富人区。
还真的是富人区，光是别墅都这么华丽。
“看来我英明的决断是相当正确的，来到富人区的话，他们就不会因为价格的问题，而疑虑要不要购买我们的商品。”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都用更加高级，更加昂贵的果醋，而不屑一顾我们的东西怎么办？”
“小琴姐姐说得对！”
“嗯，的确是这样。那就让他们首先试尝一下，再让他们做决定。”
猴子拆开一箱果醋，拿了一瓶出来。然后又从麻袋里拿出一叠一次性的杯子。
“你把杯子放麻袋里了？！”
“没事，又不是我们试尝。而且，也没有异味。”
他凑近杯子嗅了嗅。
“下面就来决定推销的顺序。”
“不是说从外往里面依次去吗？”
“我是指敲门说话推销人的顺序哦！”
“啊？”
“小琴姐姐，我，我不行的，真，的......”
“不用着急哟，第一户就由我来示范吧！”
我和小惠一致点头同意。
咚咚咚！
“您好！”
吓，门开了，我和小惠笑得有些僵硬。
一位中年男子打开门，冷冷地睹向我们。好可怕的神情！
“小，小琴姐姐！”
石惠嗫哝着私下拉着我的手臂。
太夸张了吧？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了。”
猴子熟练地递过去便利店的介绍名片。
真的很有职业水准诶！
“这个是我们店里最新的果醋系列饮品，可以健脾美容，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哦，可以免费试尝的！”
猴子的右手放在背后一顿猛打手势。
“哦，哦，哦！”
他是要我赶紧把杯子和例份果醋拿过来吧。
我和小惠手忙脚乱地递过东西。
“味道相当的不错哦！”
哦，好浓的醋香味。
石惠眼睛直钩钩地盯着杯子看。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我们这里还有别的口味可以选择。原价一件要280元，现在做特价只要198元。请买一箱吧，您不会后悔的。”
“嗯......”
嗯......气氛好紧张。
大家摒住了呼吸。
“味道却是不错，但是......”
“现在买的话，还可以送您三瓶试尝果醋哦！”
“......”
“好吧！我就买一件试试。”
ohyes！成功了！
“怎么样，这就是本少爷的实力哦！”
“啧啧，看你都快飞上天了呢。喂，”真的有三瓶试尝吗？”
“哦，那是我看他在犹豫，自己决定的。”
“那我们会不会亏掉啊！”
“不会啊！根据乔叔的数据，只要卖出一件，就能赚回一半的钱。卖出三件以上，我们就盈利了。而且这样卖的话，也更容易一些。”
“那倒也是。”
“猴子哥哥好厉害！”
“......还是叫我小猴子吧......”
“接下来分头行动吧，这样效率会更高。”
石惠泪眼汪汪地看着猴子。
“呃，东西就由小惠来看管啦！”
“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一箱真重啊，搬到三栋之后，腰酸背痛的。
首先擦擦汗，然后含一颗薄荷糖。
最后整理好服装。
开始工作！
“您好！”
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好长的睫毛。
不过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应该也是高中生吧？
我学着猴子的样子，首先递过介绍名片。
“这个是我们店的最新果醋系列饮品......”
“是，你？”
“诶？？”
“沈雨晨的朋友？在那家店里打工的......健康黑女孩？”
“......”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认的特征。
果然是富人区啊，别墅的房间不仅空间大，而且装修也这么豪华。
雨晨这下是搒上大小姐了。
“喝点蜂蜜柚子茶吧，这个都是我们自家做的，味道很不错哦~”
“谢谢了！”
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呀。我是来推销的，又不是来蹭茶水喝的。
“周末还在兼职呀，外面这么大的太阳，很辛苦的吧？”
“还好啦，和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的，说着笑着工作，就没有怎么觉得。”
客厅茶几上还放着一堆优格乳的空瓶。
真是比我还要执着的人呐。
“雨晨总是提到你，说你帮了他不少的忙呢，上次去便利店之后，他才介绍你给我。”
“呵呵，是呀......”
我的脑袋又短路了，一时语塞起来。
“呃，要喝优格乳吗？上次去便利店买了好多。”
这我真看出来了。
“谢谢，不用了！”
“别客气，我给你拿一瓶。”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自卑，这就是小小的虚荣心在作怪吧。看到比自己优秀漂亮的女生，多少有点烦烦的。
而且她好白。
咚咚！
“需要帮忙吗？”
“啊，不了，谢，谢谢！”
估计是刚刚意识到那一桌还没有清理的优格乳空瓶子，现在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
“哎，又没中。”
我习惯性地拧开瓶盖，查看字样，唉声叹气，完全忘了这是在别人家。
“呵呵，你也准备中奖去西海乐园？”
“啊，对不起，我习惯了......”
唉，丢死人了。
“我也是的呢，刚才让你看到那一堆东西，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个中奖的几率是很小的啦，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其实如果是中奖得来的话，不是更加有意义？”
我看不出哪有意义了，不过对于饮料公司来讲，的确很有意义。
“不过，雨晨说，等到假期了，就会带我去西海那边。坐飞机去！”
“诶？”
坐飞机，短途飞机。
每天早上那个掠过我头顶的东西。
逃课在机场边上，就为了看清拥有巨大起落架的东西。
小时候，那个陪伴着爸爸的东西。
雨晨说过愿意陪我去的......
“哦。”
“怎么了？”
“啊，没什么啦！那个，我的工作还没有......”
情绪有些莫名的波动。
“哦，没关系的，那些果醋我全部买下来！”
“嗯......诶？真的吗？”
猴子几乎以黑猩猩的面貌出现在我面前。
“我以后再也不相信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了。”
号称推销天才的猴子似乎只卖出一件。
“小琴姐姐卖了好多出去！”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不可能啊！小琴，你怎么可以一次就卖走三件啊！一定有内情，一定有内情啊！”
“我可是，隐藏高手！”
其实是运气无比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