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侖和他的夥伴們離去後,餐館也差不多該打烊了,少女們紛紛清理收拾殘局。
露娜坐在屋頂上,看著手中墜飾裡的相片,她眼眶泛淚,手指輕撫照片中男孩的臉,眼淚快落下時被手拭去。
“再等一下……再等一陣子……我們可以再次相遇的……要等我哦!”
露娜輕聲說道,心中的決心更是堅定,哪怕是要犧牲再多的時間,還是什麼代價,她也在所不惜。
“……妳看看妳!”
“…哈哈!變成小花貓了!”
“…妳們都夠了!都給我去洗澡!”
“……妳抓得到我們再說!”
餐館前的街道傳來少女們的嘻笑聲,接下來就是一陣奔跑及大叫,所幸這房子露娜改造時有加隔音,加上快要日出了,不然隔壁鄰居一定會投訴。
“……”
露娜難得一笑,這並非是因為這些少女們很幼稚而嘲笑,而是彷彿滿心關懷地注視著年幼的妹妹們。
也對,露娜實際上的年齡連宇宙本源都要叫她姊姊了,見識過的事物都比誰還要多,遇過的生靈也比誰還要多。
然而,露娜的立場卻反覆無常,她非屬於正義,也非屬於邪惡,她既是光明,也是黑暗。
當今的宇宙黑暗太多,她現在的立場就是光明,來抗衡黑暗,使雙方勢均力敵。
一旦達到平衡,她自然而然就變成中立,消失在眾生靈面前,待到失衡的那一刻才再度出現。
這是諷刺的事,規則是自己訂的,然而辛苦的是自己。
同時也很可悲,永遠只能自己一個活著,其他生靈都沒有辦法永遠地陪伴她直到永遠,自己永遠都是孤獨地活著。
漸漸地,她養成疏於生靈們,卻又保持一步的距離關注著生靈們,看著他們短暫地活耀在自己眼前,隨即殞滅。
露娜現在享受著目前的和平時光,然而這段和平時光也只能維持到零點和少女們離開時而已,接下來她要實現自己和“過往的夥伴們”的【夢想】。
零點眼角瞄到露娜的微笑,正當她再轉頭看的時候露娜已經不在屋頂了。
“錯覺嗎?”
零點搔了搔頭,聳肩表示不知道,走進餐館內準備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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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曦啊,妳帶我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芳妤(末少:不寫出來連作者我也快忘了妳的存在了)她被瑟曦帶到小時候常常玩捉迷藏的花園。
雖然景物依舊,但人物以非,過去還有幾個親哥哥陪著玩,當時玩捉迷藏的人現在只剩下她和瑟曦兩人了。
其他親哥哥有的戰死、有的被暗殺、有的失蹤下落不明、也有離開這個帝國再也沒有回來的。
芳妤想到不禁嘆氣,小時候在這裡還挺熱鬧的,現在只有蟋蟀紡織娘等蟲的聲音而已,在月光之下花園顯得極寧靜。
“沒什麼,只是想來這裡走走罷了。”
她們在閒晃之中還聊了一些話題,算談得來,但芳妤覺得瑟曦有些怪怪的。
“怎麼了嗎姊姊?”
“沒,沒事。”
芳妤看了瑟曦許久,還是感覺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總覺得瑟曦今天怎麼變得有些安靜。
平常的瑟曦都很活耀,或者是常和人聊話,口無遮攔的她什麼都可以聊,從稀鬆平常的衣服、化妝品,到成人深夜話題她都百無禁忌的開聊。
然而今天的瑟曦卻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話少,在面對其他人時總逃避著對方的眼神,害怕對上眼,平常的特質都消失了。
這個世界能欺負瑟曦的就只有她和露娜兩個,露娜並不會去無聊到欺負瑟曦,加上她早已離開了帝國。
芳妤她也跟瑟曦從小到大的感情都很好,自從父王和母后相繼去世後,她們之間的感情更是堅定不移,不管是誰都無法拆穿這情感。
曙光出現,照耀在瑟曦的臉龐,使得安靜的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美,芳妤她看呆了。
金色的頭髮在破曉的光芒下,顯得很耀眼,女神般的臉龐在這光影之下更令人印象深刻。
“姊姊。”
“嗯?”
瑟曦此時看著芳妤的眼睛,她的眼神並沒有逃避,是真的專注看著芳妤。
“妳愛我嗎?”
“當然愛啊!不然妳怎麼是我的最愛的妹妹呢?”
“那這樣就好。”
瑟曦說完之際,芳妤的肚子突然傳來陣痛及冰冷,她向下看,一把不長不短、剛好可以藏在衣袖的刀刺進了她的肚子,動手的正是她眼前的瑟曦。
流出的血並非落在地上,而是流進瑟曦一直配戴的吊墜。
“瑟曦……妳………”
芳妤無力倒進瑟曦的懷抱,她還尚有意識,臉帶著懷疑既不解的看著瑟曦的臉。
瑟曦笑了,卻滴下淚珠到芳妤的臉龐,芳妤驚訝的看著帶著笑容哭泣的瑟曦。
“抱歉了,姊姊。”
“難道…是妳……”
“嗯,沒錯,哥哥們也都是我親手殺的。”
瑟曦艱難的點頭,淚水更加滂沱,不斷地流下,滴落在芳妤的臉龐,連笑容也看起來是很勉強的笑。
芳妤先是覺得不可原諒、憤怒,接著不解,後來想通了、釋懷,她輕笑了一下,決定原諒瑟曦她所做的。
她相信哥哥們被瑟曦殺害,尚未死去之前時,也一定是這樣的情況,並且當下原諒她這麼做,因為“那時候的【夢想】”,也是他們和她共同想出來的,現在是她和她要來共同實現這個【夢想】。
……沒有犧牲,哪來的成功……
這句話也是父王常對他們講的話語,當時不懂是什麼意思,現在芳妤她知道這句話是有什麼含義了。
瑟曦這麼做一定有她的苦衷,也一定掙扎、煎熬許久才狠下心動手。
“瑟曦…妳要加油喔……我們…下輩子再當…兄弟姐妹…吧………”
芳妤在失去意識之前對瑟曦流下她這輩子最後一滴淚水,露出這輩子最後一抹微笑,表示她原諒瑟曦這麼做。
隨即芳妤原本還放在瑟曦肩膀的手無力垂下,她,再也醒不起來了,臉上帶著祥和的微笑,掛著一行還未滴落的淚水。
“…………!!!!”
瑟曦見自己多年朝夕相處、最親的、唯一的家人靈魂逝去之後,立即放聲痛苦,緊緊地把她抱在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