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坠落悬崖会毫无意义地伸手去握住涯边的那一株摇摇欲坠稻草般,甚至有点不清楚自己是否意识清醒的我真的 伸出手握住了面前那位仿佛有天使般相貌的少女的手。
身体下面触碰到地面上那种凹凸不平的触感,是刻有奇怪模样的符文的青苔色石台。空气中弥漫芳草清新的气味,漂浮着白色的光点轻飘飘地落地面后消失掉了。
头顶的光线透过七彩色水晶的吊顶落在面前少女的裙摆上。此般如幻光景以及刚才那一阵不可思议的强光,不禁联想到被神提名强制拉到天堂旅游……骗人的,这个地方比起天堂明显要差远了!
“这里是……哪里……!?”
看似古老的石台,头顶内部仿佛在流动着光的一整块水晶。此外的却是显得格格不入的超大壁画,让人不禁脑中浮现出圣堂这一词汇的厅堂,硫黄色的石材,雕刻着美丽浮雕的圆柱支撑起了整个空间。
如此肃穆庄严的圣堂却将这格格不入,看起来甚至像有上百年历史了的石台放置于最中央的位置。
依旧一脸懵的我打量起了眼前这个似乎能给我解释的少女。而且这个厅堂也不止有这个少女,百多号人围着这个较四周更高的石台,身着纯白无暇的长袍口中念念有词。
“——不要停止咏唱!为我们的勇者与英雄献上至高的祝福之歌!!”
远处传来一声庄严霸气的大喝声将企图抬头看的人,不明的,像祷告的声音加大,是歌吗?听起来非常庄严,也很符合这个环境的格调。
也正亏这一声,顿时使我取回了理性,撒开少女细嫩的手连忙后撤数步,警惕地观察周围。往后背的方向瞥了一眼,看来大家也都在,有的躺地上像是昏厥了,有的则是瘫坐在地傻愣愣的。
“不要靠近我!!”
已经很明显地表露出不安和敌意。
“这个表情,看来我的举动对您似乎造成了困扰呢。很抱歉,我会好好给你们解释清楚的,在那之前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好吗?”
轻柔的话语从女神般的人口中说出说不定真有人会放松警惕。金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装饰奢华的纯白神官服包裹着娇贵的身体,声音剔透般有种清澈的感觉,优雅细腻的举止和言语仿佛立于身前的是位地位高贵却亲人的公主。
说不好,这个少女真的是公主吧。
“——您好,初次见面,来自上位世界的使者们。我的名字叫芙蕾雅 · 蒂 · 赫菲特,是这座国家〈拉迪斯〉的公主,惊吓到了各位真的很是抱歉,我在此表示我诚挚的歉意。”
明明是个公主,意外的谦逊呢。倒不如说同外表一样善解人意什么的。
“源老师……我们是不是跑错片场了……”
自然地后退到老师的背后谨慎的躲了起来,这倒不是太害怕,只是两人习惯性的站位,我作为后盾罢了。别看平时我总是一副不想学习,课上困了倒头就睡的差劲学生,在不方便摆明的方面,我也算是老师的助手。
平时不明显,其实我们真的很熟,很铁的,那种利益关系。
“冷静下来,尽快接受现实然后将局势扳回到自己有利的状态。”
源老师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说道。陆陆续续清醒过来开始思考现状的学生越来越多,看对方那副恭敬的模样似乎暂时也不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如源老师所说的那样冷静下来后,我转身开始将认识的,不认识的,同是1班的,还有2班的学生们从地上拉起,简单询问他们的状况。交涉的话我信任老师可以做好,后勤交给我他也放心。
“该给我们解释了吧,我之前稍微有点迷糊,好像听到什么『异世界』的台词,你刚才也提到了『上位世界』这个词吧,如果是什么特摄电影录制现场,请现在给我终止,让我的学生受到惊吓的话,小心我不客气。”
以冷冽的语调警告对方,源文渊冷着一张脸对芙蒂说道。不知不觉地养成了温柔的性格,然而每当自己的学生受到不好的事则能立马露出零度的另一面,比起冷更不如说是凶恶吧。
“这位大人您请息怒,从你们的概念来说这里的确是『异世界』的存在,而我则是在这里长大,你们所处的世界对我来说也是『异世界』的存在,所以我才会说众位是来自异世界的英雄、使者。”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穿越异世界了吗?”
从容淡定与零度冷酷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紧接着芙蕾雅优雅的颔首肯定道。
“啊,没错。”
随着被帮助的同学逐渐增多,我离两人的距离也愈来愈远。隐约还能听见一些不完整的对话,但从这里面看来源老师似乎是接受了此处即是异世界这一设定。虽说偶尔会看一下异世界题材的轻小说或联机刷怪升级的异世界题材游戏,但是『异世界』是存在的这一点实在骇人听闻。
还是说,确实是存在的。然而却没有人能回到原来世界所以才导致异世界的存在被人们一直认为是虚构。
“喔,找到了。佐仓,没事吧?”
我在倒地的人堆中找到了理奈。即便我已经伸出手欲将她扶了起来,但从她还是自己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视线中注意到我的脸的时候那股像是不小心泄露的惊慌顿时收敛。
“别勉强,还是小心一点。”
“……嗯。我没事,没关系的。”
没精神的样子似乎看起来更多的是冷静,这一点我很喜欢,相比那些惊慌失措,大吼大叫甚至小声哭泣的幼稚行为,我还是更喜欢冷静系的女生。
“呼,那就,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复杂到无法理解。我们可能是被某种方式传送到了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世界这个概念对许多人都是十分模糊的,这样的解释在常人看来就像是脑子抽筋。
“……嗯。”
“你信了?”
“我没理由不信你的。不排除你在说谎,但我相信你的谎言。”
唔姆!我喜欢这句话!得分高出临界的说。把感动暗藏在心里,我表面无动于衷,平淡地继续说道。
“那就好,源老师正在和对方谈判,相信老师他一定能察觉或者看穿些什么。我们先把同学们分班级组织起来,隔壁班的交给你。”
说罢我便要走开,理奈拽住了我的衣袖,将我硬生生拉住了。
“等一下!”
回头,看她头埋得低低的,头顶的那股呆毛压得很低。
“我,不擅长社交。”
“额……这样……那、反过来吧。”
调换负责的班级后我们便分开行动起来。伸手、询问状况、安抚,要求等待。即便是面对没啥印象的隔壁同学,数次重复后也不会觉得不自然了。
他们的班主任很凑巧地没有在走廊上吃巧克力而逃过了这次不得了的劫难,不过他们现在可以说是群龙无首的状态,稍微有点心疼他们了。
这个人不行完全呆掉了。这个人畏畏缩缩的干嘛,是要吓尿了吗。这个人看起来像个不良。这张脸是……现充吗?走开走开。这个人,无机质的脸蛋感觉还蛮可爱的。
“啊多谢你,同学。我是2班的班长,让我帮你点什么吧。”
“嗯……别问,别回答,别慌,然后确认人数和名字。”
“好的,谢谢你。”
“嗯,请尽快,拜托了。”
与隔壁班的班长大人互相点头示意后我转身打算回到源老师身边。既然他们的核心人物已经开始行动,那也就不需要我这个外来人了。
不经意的回头,我看到了一张有印象的脸。有着如银狼一样苗条的身材,原本如木刀的气质在茫然的表情中锐减,茫然中更多的可爱显露了出来。是今早在门庭取鞋时遇到的女孩。
怎么突然忍不住想吐槽一句世界真小?
大概是因为剑道社训练的缘故和我这个除去体育课基本都是教室食堂两点一线跑的人很完美地错过了碰上的机会吧。新学期刚开始没多久,据说隔壁班还有一个转校生,尽管我没有任何兴趣但还是被源老师当做聊天话题给记住了。
以后应该有机会接触,毕竟他们b班没有老师在楼道里吃巧克力。希望她到时候不会计较早晨在门庭的事。
我回到源文渊老师的身边,他没回头便感知到我的存在了。经过沟通后他的表情稍微舒缓了些,我猜测是确定了至少这些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源老师我回来了。”
“嗯,帮大忙了。”
“既然如此,请各位挪步到大厅吧。这个地方不适合平心静气地交谈,在那里我们可以坐下来静下心交谈。”
芙蕾雅笑容可掬地提议道,毕恭毕敬地点头时眼神偷偷看了我一眼,与我对上视线后则是不再掩盖的微笑。虽然没有恶意,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回避了。
跟随着她的带领,我们所有人来到了大厅。相比刚才那个地方才用了更加奢华的装饰,硕大的壁画、纯白墙壁和刻有精制浮雕的金色柱子。大厅摆放着几张长桌子,但是却一张椅子都没有安放。
“神官爷爷。”
芙蕾雅微笑着向立于大厅中央,身穿一袭一丝不苟的纯白长袍的人行了个礼。脑袋笼罩在兜帽里,从帽檐的边缘能看到几缕苍老的白丝,是个老人。
“芙蕾雅大人,在众人面前,请称呼我神官大人。”
“知道啦,神官大人,这次我做得还行吧?有好好的,不失体面的招待好各位大人们。”
芙蕾雅笑盈盈地走到老人跟前,像是要说悄悄话一样的压低声音向老人说道。尽管如此,靠前的好些人也依然听见了。
老人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低沉浑厚的嗓音里充满着慈祥的感觉。
“擅自登上,若不是各位大人们宽恕你没有怪罪,作为见习神官,可是得关禁闭的。”
“诶诶诶!?”
“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被沾上坏死的迹象。”
“放心啦神官爷爷,我可是天生无垢的体质。”
“不可疏忽啊。”
神官老人言罢,芙蕾雅也听话地点头。伸出手让神官大人查看。确认无异常后便让芙蕾雅暂时去休息。临走之前还附在神官老人的耳边说了什么。
芙蕾雅离开后,神官老人摘下兜帽向我们走来。俯身行了一礼后,用冷静的声音和谦逊的语气说道。
“各位大人们,初次见面,鄙人是这里的神官长。公主芙蕾雅任职神官时日尚浅,经验不足,若是有不妥的地方,请见谅。”
随后他双手手心击掌,女仆们从大厅门进入,每个女仆手里都端着一张椅子。原来之前没有放置椅子的原因是因为不清楚人数么。
“请就座吧,我们坐下来谈。”
面对神官长的邀请,没人敢有异议,纷纷入座后女仆给每一位摆上了餐具和杯子。然后还有女仆专门为你倒上饮品,没等所有人都分到饮品,神官长娓娓道来。
“相比各位对现状还不是很了解,接下来我会解释这一切,在我说完之前请不要打断我。”
终于可以为目前发生的一切得到解释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气氛也逐渐变的紧张起来。
之后的时间,神官老人开始讲述说明这个世界的一切。错不了了,这里确实已经不再是那个数百个国家的地球了。这里的科技不像原来的世界那么发达,但是却充满了奇幻色彩。魔力、魔法、魔兽、幻想种。原来不存在于现实的名词被频繁地提起,身为召唤者的我们一行人这个世界的神明对人类的馈赠,为维持人类稳定的发展而出现于此。
来自上位世界的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会觉醒出异于常人,又与众不同的能力,姑且按照能力的名称来区分职业,通过历练来提升等级获得技能。
最后是种族与国家。这个世界拥有理智的生物当然不只是人类。精灵和兽人这种在童话里才会出现的物种也是真实存在的,他们聚居在北方的丛林中。
还有曾与人类大战的魔族,战败后被驱逐到西方的荒无之地。北方林海再往前就是魔兽统治的地域,如今魔兽绕过了丛林抵达人类的领域,殃及四方,成了人类最大的敌人。
“也就是说,并没有让我们参与战争的必要?”
神官长点头认同了源文渊的说法,继续说道。
“现状是这样的。但并不代表这种稳定的现象会持续很久,百年前的勇者及其同伴几乎团灭才将魔王杀死,让魔族绝不再踏足人类的领域。如今百年过去了,依旧没有魔王转生诞世的消息,不知何时他们会攻过来。而且许多贵族都猜测魔兽是受了魔族的控制才如此迅捷得绕过丛林开始攻击人类。由冒险者和王国军组成的狩猎魔兽的队伍也因为能使用魔力的人占极少数而时常落于下风,伤亡情况也不容乐观。”
神官老人说明到此为止。众人依旧是沉默,静静地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设定。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雷诺提问。我看去,是2班的班长大人。
怎么说呢,不愧是班长吧。
“既然不用我们消灭魔王拯救世界什么的,那我们的使命……工作究竟是什么?”
“当然会分配工作给各位的。召唤者基本都具有相当强大的战力和无垢的魔力,我们需要各位尽其所能打倒从北方来犯的魔兽。”
顿时一阵议论纷纷,完全不了解战争甚至连社会也没接触的高中生还在为自己不用上战场默默地松了口气,一听到这个似乎不是很困难的任务顿时紧张感骤降。
其实不难理解吧,像是Game里那样,普通的士兵和冒险者往往战斗力不够而委托更强的人,玩家加入其中打败悬赏的目标然后从中获得奖励。不过依照现在这个意思的话,就是支线任务颇多但没有一个BOSS。
“咳咳!因为百年才会有一届召唤者,上一代的勇者一行人在探索迷宫时,还没来得及探索到五十层魔族便向人类开了战。在战争结束后,仅剩的一位勇者独自一人探索到地下迷宫的九十九层,却未踏足最后一层。自那之后勇者也不知去向,我们猜测他一定是在第一百里遇上了难以打败的对手,因此殒命了。”
据神官老人的描述,前代勇者似乎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而且遗迹里面有个不得了的东西呢……这个稍微引起了我的好奇。
“神官大人,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够解除这次魔兽的危机,完成任务后,就可以让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是这样吧!”
2班的班长大人握紧拳头满脸期待地问道。众人也纷纷因为班长大人口中的这种可能而喧闹起来,然后只见神官老人默默地摇头。
“回不去的,我明白你们的感受,但实在无能为力。召唤你们是神明的御意,我们只是作为人类的代表迎接各位,是否能回归你们的世界根本无法由我们决定。”
斩钉截铁的语气熄灭了侥幸的想法。抱着能来那一定有办法回去的念头,最后的希望被否定众人都陷入了绝望的状态。
“什么……骗人的吧……”
“这是什么意思啊!不管怎样,让我回去啊!?”
“真的回不去了吗!难道没办法和神商量一下嘛!?”
“请振作!历代召唤者都能将人类拯救于水火之中,这即是神明的旨意,也是汝等人生的转折啊!”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陷入慌乱时,神官长突然厉声说道。严肃豪迈的气场瞬间让在座的所有人又安静下来。
如果一开始就做好接受最坏情况的觉悟的话,大概就不会这样了吧。我偏头看了一眼理奈,她的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但眼神明显暗淡了。
虽然刚才神官长的话语有些强硬了些,但不难看出他对我们所有人都是尊敬的,始终保持着耐心来为一群初来乍到的少年少女讲解和介绍,看来召唤者在这个世界的地位相当高。
“话就说到这里,我无法劝说你们立刻接受这里,但是绝对不会亏待各位。请暂时在这里,好好思考一下。”
神官长低下头态度恳切的说。
还是一片鸦雀无声。沉寂的气氛散发出大家心中的情绪,绝望。与家人的永别,模糊不清的未来,甚至是未知的危险。一想到这些就会浑身寒颤……才对吧?
说起来我已经没有任何需要牵挂的亲人了吧,逆来顺受的习惯让我对此时的感触并不是很大。心中没有重要之物的我,恐怕会因为“既然来都来了,就这样吧”的无所谓的想法很快适应这个世界。
“……抱歉!大家……我没想到会这样……”
不不,你当时能问出来已经很厉害了。看他脸色难看地坐回了椅子上,似乎是个具有领导天赋的人,这个人早早地表现了出来,而另外一个具有同种天赋的人却是后天才觉醒的。
“——大家,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这个样子啊!”
源文渊拍案而起,摘掉眼镜随手扔在桌子上,神情严肃。手放在胸膛之上深深地吸气,数秒后缓缓开口道。
“来做自我介绍吧。我是1班的历史老师,姓氏为源,名文渊。”
“是卷入这次事故的唯一一个成年人。如大家所见,我只是一介教师,我可能并不强大,但身为教师,我会尽自己职责保护好每一个学生,无论是1班还是2班。请依靠我,回不去也好,回得去也罢,天无绝人之路,请大家振作起来不要停在这里!”
“——既然无法接受,那就想办法把现实扭曲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家人、朋友,珍惜的一切都还在等着我们回去!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在人失去方向,束手无策时,就需要一个英雄一样的象征。他需要足够耀眼,语言必须足够有力,这么一来,老师真是个最合适的职业呢,
“无论是多么无聊的理由,请作为动力打通回家的道路吧,大家,我要回去,原来的世界。”
正气凛然的样子,手握成拳头靠在肩胛的位置,犹如热血漫画里的主人公呐喊着正义的台词。
“哦哦哦哦!!”
不知是谁叫出了第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的呼喊了起来。很多吓坏了的女生目光含泪地哽咽附和,男生则是握拳举向头顶。像是自我麻痹的热闹景象,这或许是保护心灵的一种方式吧。
“呼……就这样吧。”
我无言地挠了挠脸颊,隐匿了自己的气息退出了氛围。
♢
天窗透进来了夕阳的光,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我注意到已经傍晚了。在那之后百无聊赖的时间内,大家如往常一样融洽地聊天,开心地笑着。仿佛和被召唤到这儿之前一个模样。
“你已经望着天花板超过四个小时了。”
为了核对时间理奈看了一眼手表,大概是想着它是什么时候会没电失去功能,看表的时间有点长。
“你说……你特意去记这种东西有意义吗?”
我盯着天窗外的格外入神。源老师在计划今后同学伙伴之间的分组和2班班长聊得热火朝天。随便一提,班长大人的名字叫渡部龙介,性格一板一眼的,很有责任心。
“——可以坐你旁边吗?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谈谈。”
我蓦然回首,身旁,芙蕾雅公主笑盈盈向我问道。那张可爱的脸和和蔼的笑容无论是谁都会想着接近吧。被公主搭话的我该受宠若惊?
“啊,可以哟,那个……公主殿下。”
“「芙蕾雅」就可以了,人家只不过一介公主。”
芙蕾雅挨着我旁边的椅子举止优雅地坐下,可爱的脸庞和迷人的眼眸就这样深深的注视着我的脸。
“话说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诶?”
她讶异地瞪大眼睛,我同样一脸不解地歪着脑袋望着她。
“人家是从正门进来,还和源文渊老师打过招呼了的,居然被无视了。”
芙蕾雅神情中多了几分不开心,我苦笑的习惯性挠了挠渗汗的脸颊。想着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我叫绫小路枫燐。”
“绫小路大人么,好的我记住了。”
“啊喏……不用加上「大人」的说,感觉有点奇怪。”
“是吗?我觉得很符合绫小路大人的身份啊。”
“说起来,芙蕾雅殿下是来做什么的呀?”
“这个啊,其实呢。我对各位大人非常感兴趣,从刚才开始就迫不及待地想了解各位了!尤其是……绫小路大人,你。”
我从她眼中看出了强烈的好奇心,那强烈的感情似乎让原本就如海洋般澄澈的眼睛更加动人,闪闪发光。面对这强烈的想法让我顿时不知所措。
“……那个,现在这个环境似乎不太适合讲我们的事诶,不如等下次有安静环境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啊。”
“那好吧……”
我还真是个话题终结者,往往都会把话给说死了。得找话题把对话继续下去。
“啊!扯远了,这其实是我的个人兴趣。抱歉。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派发状态板和确认大家觉醒的[职业]。”
话音刚落,数个女仆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数量相当多的晶体板,挨个分发给所有人。众人不知所以的把玩起了晶体板,甚至还有人尝试用牙去咬的……
芙蕾雅注意到了,汗颜地开始了示范。
“各位召唤者大人,这个晶体板的是能显示其主人状态的道具。而使用这个状态板的方法则是将自己的血滴在状态板中央的魔法符文上。”
女仆分发状态板的时候也会附带递上一根细针,还很周到地说上一句[针是消过毒的,请放心使用。]
自己下不去手的还可以拜托女仆。
“难不成,绫小路大人怕疼?需要我帮你吗?”
“额……怕疼很正常的……拜托ni……”
话还没说完,佐仓抓住我拿针的手猛的一按。枕头扎进了手指的肉里,我第一时间咬住了嘴唇愣是把惨叫憋着了。鲜血涌了出来,我赶紧往状态板上的符文滴去。
好疼……这账待会儿再算……
“咦……怎么感觉好厉害啊……大家!状态板结果出来后请到我这儿来汇报,内容暂时只需要[姓名]、[等级]、[职业]。下一次则需要汇报具体的能力值和技能。”
如水面一样晶体面上的光荡漾了一下,缓慢的显示出文字。
我不禁意间抬头,看见目光齐刷刷地向源老师看去。毕竟之前说过那样的话,想必大家都想知道这样的人究竟是什么水平?
“怎么回事……?是要我先报的意思吗?”
源文渊感觉有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报出了自己状态板上的内容。
“源文渊,等级一级,职业为,魔剑士。”
“居然是双修的职业吗!真是少见,我记得上一代勇者也是主修魔剑士职业的,真不愧是老师。”
芙蕾雅颇为惊喜地感叹,顿时议论声响起。不过随便一听便知道都是相当不错的评价。
“居然和上代勇者一个职业么!好厉害。”
“真不愧是源老师!”
“那勇者是谁?勇者呢?”
此时渡部龙介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渡部龙介,等级一级,职业是,勇者!”
霎时间一阵惊呼响彻了大厅。传说中拯救世界的勇者大人,这个身份就降临在他的头上。如同一个金冠一般夺目。
“很好!在下没有给渡部家丢脸!!”
“这何止是没有丢脸,简直光宗耀祖的啊!”
“这就是勇者吗,突然感觉到了好强的气场。”
“勇者!SA!MA!”
“小林一郎,等级一级,职业是术士。”
“田中隆平,等级一级,职业是……”
后来汇报的工作直接交给了女仆,芙蒂看向一言不发瞪着状态板的我好奇的问。
“绫小路大人还没说吧,让我看看~”
漂亮的大眼睛因好奇而闪闪发亮,相比起来我的脸在不受控制地渗汗,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到最大好像要夺眶而出。
最后才结结巴巴地小声说出口。
“绫小路枫燐……等级一级………职业为…………………………………勇者!”
我……居然……也是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