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点点零星的记忆
我叫……名字这东西已经想不起来了,我也只记得来到这里之前的那一段事情。
最早的记忆片段是什么来着?
……
脚底能够感受到土路的起伏,风吹过扶在皮肤上的触感也尤为真实。
为什么我能确定这是梦?因为我眼前的景象压根就不是人间景色。
一条平静的过分的河,水面上居然没有丝毫的涟漪,可这里还刮着大风,怎么想这都不可能。
如此清澈的水面,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
尝试了一下将手深入水中,冰冷的液体质感自指尖传来,可奇怪的是,我这一下伸进去,水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涟漪。
这不科学啊?
视线突然被一片白色所霸占,而那一片白逐渐的缩小,露出他的真面目。
一个人影,他的移速缓慢,那一身白衣,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鬼魂那样。
等等……他的脚好像没有着地?如此说来突然看见一片白也是因为……他直接从我后面穿透了我的身体走向前去?
还真是见鬼了。
更让人震惊的是我居然勉强保持住了理智。
真的是够勉强了,毕竟突然见到一个鬼,很少有人不会被吓到吧?更何况是在这种陌生且诡异的场景下,保持住理智真的挺了不起了吧?
见那鬼缓缓地漂浮在水面之上……就在我的注视下,它凭空消失了。
真的是凭空消失,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迹象,仿佛它刚才就不存在一样。
我确定我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那个鬼魂,这河并不算特别宽,它消失的时候正是它在即将上岸的那一刻。
真的是太诡异了,我收回之前说的这里像一个童话世界,这哪里是童话世界,这分明就是恐怖故事里面的场景啊!
身后倒是有一条一直延伸的路,这让我的作死心理不断地作祟。
反正这只是一个梦,醒了就没事了不是吗?
我向着那条路走去,一路上看见了许多刚才那样的鬼魂,他们和我背道而行,显然都是要去渡河。
就在我走到第五百步的时候,出现了一块木牌。
我走到木牌正面一看。
黄泉路。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当我的视线离开了木牌之后,我发现,我根本没有离开那条河,它还在我眼前。
什么情况?鬼打墙?
我再次向着黄泉路的反方向跑去,并默默地计算着步数。
在数到第五百步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果不其然,那块木牌再次出现了。
回头一看,那条河果然还在眼前,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一步。
我可以确定我是没法逃离这里了,虽说还没试过渡河而去,可不断地有鬼魂渡河,再消失。虽说这河水很浅,最多及腰,但我一点都不想尝试渡河。
恐怕我现在只能默默等待这个梦境赶紧结束,让我清醒过来吧。只要等到我的闹铃响起,我就能出去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不知道这个梦境里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是否同步,有两种情况,一就是这里的时间比现实要快很多,我可能要在梦境之中这等上上万年,二就是这里的时间慢于现实,我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但现实之中可能渡过了几十年。
从结果而论第一种比较好,毕竟我还能回到现实之中,可第二种就难说了,可能我回去之后已经是一个耄耋老者了。
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连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梦境里都不知道。
这里真的是阴阳交界之处?
可以见一面逝去之人,与死者重聚……如果说这是真的话……我唯一一个想要见到的人应该就是……
她在对岸向我招手……同样也是突然出现的……虽说诡异但那记忆中慈祥的笑脸此刻确确实实的就在我眼前!那个在我儿时带来唯一的温暖的笑脸。
我的母亲……此刻就站在对岸向我招手示意!
没错……那个时候我失去了理智,但我并不后悔……能再见到那个笑脸,我又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呢?就算那只是幻象。
我放弃了一直保持着的理智,将脚踏入了水中央,即使是如此大的动作也没有让水面泛起丝毫的涟漪。
水面也确确实实只是及腰,没有任何的危险,没有任何东西阻拦我向前,阻拦我去追求那昔日的温暖。
母亲的笑脸明明就在眼前,可就在我碰触到的那一刻,她化为了虚影。
我踏上了岸,此刻脚下是那……我未曾注意到的那一片血红色的花海,那鲜艳的光泽仿佛刚刚用鲜血浇灌过一样。
我摔倒在了花丛之上,准确来说,是被拉倒的。
尖锐的花刺扎破皮肤的感觉逐渐延伸至全身上下,我能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逝……
意识逐渐模糊……视线也昏暗了下来……
呵……这辈子就这样了么?连女性的手都没牵过,就这样死了还真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