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一个热情的追求者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受到关怀备至的同时也不会感到孤单。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没有脾气,总是笑呵呵的,至少几天下来我从没见他暴露出过什么负面的情绪,甚至有一次在酒馆之中被一个醉酒的家伙百般挑衅,他也是谈笑风生。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他邀请我小酌几杯,我们便来到了酒馆。
可能是我的存在太过于耀眼了吧,一进门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他们的眼中是惊羡和嫉妒,但看到新义一身衣着一看就来头不小,也不敢惹事生非,也就是跟自己的同伴碎嘴了两句,顺带还评论了我两下,当然也不少了几句对于新义的嘲讽,认为他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之类的。
或许他们自认为说话别人听不到,但其实我和他听的都很清楚,似乎他早已习以为常,对于这种刺耳的话语不理不睬,招呼了老板需要一间单独的房间。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来,途径我身边时突然抓住了我的衣袖。
一身的酒气令人掩鼻,我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抽回了手,哪知那家伙居然还不依不饶。
“没想到这种小地方居然有这种尤物啊,这位小姐,要不要来喝一杯啊?”他的语气轻浮上挑,眼光里的调戏之意让我大为恼火。
“抱歉,这位小姐已经与我有约了。”
一只手挡在了中间,拯救了他的命。
新义依旧是笑意盈盈地牵过了我的手,不再理会那个连路都不会走了的家伙。
未曾想到,那个醉汉恼羞成怒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酒罐狠狠地砸在了新义的头上,新义一个踉跄向一旁倒去,摔在了酒桌上,木桌不堪重负地碎裂成了两半。酒水伴随着破碎的瓷片洒了一地。
在场所有人都朝着这里投来视线。
“呸。”他还狠狠地朝新义啐了一口唾沫,“以后别让大爷见到你。”然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你这家伙!”我正想要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脚踝却被抓住了。
我诧异地望去,却见新义摇了摇头。
“衣服都湿了,有些麻烦呢。”他先是掂了掂自己的衣袍,然后转身向着老板娘表示歉意道:“抱歉,贵店的损失我会赔偿的。”
“不,不必了。”老板娘急忙摆手道。
不过就是破了个酒罐和坏了一张桌子而已,还不如卖这位武士大人一个人情来得划算。
“这怎么行呢?请一并算在酒钱里吧。”新义还是坚持要做出赔偿。
“好,好的。”
……
“为什么不让我收拾他?那家伙可是在闹事啊。”
“没什么事,无伤大雅,又何必追究到底呢?”
的确,他的头上连伤口都没有。
我突然意识到,身后的袭击他应该是明显能够察觉到的,而且以他的身体,被一个小小的罐子砸到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倒地呢?
“你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他的用意。
“我想,他看到自己得手了应该也会就此罢休了,省的他再来骚扰你不是么?”他笑眯眯地回答道。
“你这人就不在意自己的尊严了么?”
“有时候必要的割舍才能让事情变得简单。”他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可真是个老好人。”
我看着他淡然的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他真的是脾气太好了。
要是我的话恐怕直接就一把火烧过去了吧。
出了这么憋屈的事,我是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反倒是新义还能品味酒香。
“岸心小姐,为何不动呢?”
“没什么。”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股辛辣的感觉瞬间充斥着我的味蕾,我硬是忍着咽了下去,但也被呛到了。
“你没喝过酒么?”他看着正狼狈咳嗽的我,脸上依旧是笑意。
“没喝过这种东西。”
“看得出来。”他笑着补充了一句。
我正想回答他,却突然觉得有种微微的晕眩感,脸也有些灼热。不,不只是脸上,还有身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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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心小姐,你怎么了?”新义忽觉不对,他抬头一看,却发现她绝美的脸庞近在咫尺。
新义吃了一惊,险些摔倒。
“嘿嘿,我很吓人么?仔细一看果然你是真的很帅呢。”
夹杂着幽香的吐息拍打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她眼神迷离,双颊不自然的绯红,还有这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行为……莫非她一杯就醉了?
岸心娇躯一倒,压在了新义的身上。
她在新义的身上坐起身,一双纤纤玉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嘿嘿……”她呆呆地笑了两声。
“岸心小姐,请你冷静!”新义慌了,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可以说是非常不妙了,关键是她坐的那个位置可是……
他现在在拼命地压制自己心中的杂念,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没法冷静下来。
不对,是酒有问题。
对自己的酒量还颇有自信的新义意识到浅呷一杯不可能让自己也醉了,除非酒里有问题。
他现在也是感觉口干舌燥,身体燥热难耐,并且脑子里一直有种冲动。
“嗯?什么东西?”岸心柳眉微微一皱,她感到有个奇怪的东西硌得很难受。
“等等,岸心,那里是……别碰啊!”
……
新义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疼痛盖过了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得罪了。”
他一个翻身,将岸心推开然后压在了身下。
一个精准的手刀击晕了她。
……
岸心趴到在地面上安然睡去。
新义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自己滚去了角落静静打坐。
虽说刚才暂时压住了欲望,但是也真的只是暂时,看起来这个药的药性十分强烈。
“嗯~”
熟睡之中的岸心还时不时地发出诱惑的声音,这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最终新义还是顶不住压力,他冲出房间,冲下了楼,连木屐都顾不得穿上。
……
当他回来时已经是浑身湿透了。
他倒了一盆凉水在头上才冷静下来。
“呀,客人,您这是怎么了?”
问话的是刚刚的老板娘,她一脸诧异地看着成为落汤鸡的新义,要知道外面可是一滴雨都没有呢。
“一言难尽。”新义苦笑着回答道。
“话说回来,客人,怎么样了?”老板娘神神秘秘地问道。
“什么?”新义有些茫然。
“您和那位小姐……”老板娘没有将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了。
原来在酒里动手脚的是……
新义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当他回到房间时,她依旧安然的睡着,紧紧地抓着他的外袍裹在身上,脸上是安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