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为你打了她的小相好,她不想理你了是吗?”
他苦笑了两声:“没办法,小夜那时候一身的伤,我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急了,也就……”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其实也不怎么严重嘛,你确定就只是因为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啊,自从她长大了一点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僵硬,而且她很不喜欢别人自顾自地干预她的事情。”
“也许她是不想当一个花瓶吧。可能她就是觉得你们的宠爱是对她的不信任呢,别把你妹妹当成小孩子了,她可不比你弱,我见识过的。”
“这我倒是……还真没想到。”
他若有所思的的点点头,妹妹毕竟离家两年,时间虽说也不长,但发生了什么变化可说不准。
……
极少见的,我居然睡着了。
而且更为不可思议的是我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里,我的周围是无边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尝试着跑出去,但眼前一成不变的就只有那无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唯一能听见的就是我自己的脚步声再不断地回响。
站在黑暗中的我切实地体会到了畏惧和绝望,仿佛被冻结了一样,摸着自己的手都会感到冰冷。
好在有人及时的把我叫醒了。
一个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撕破了黑暗带来了一点点温暖的光辉。
……
我猛地惊醒,刚才的梦境是如此清晰,那真实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岸心小姐,你没事吧?”
我闻声抬起头,对上源新义的视线,这才回忆起现实来。
“我?”
环顾了四周,却发现我倒在了走廊上,身旁是托盘和打碎的茶壶。
我想回想刚刚在干什么,却发现头痛欲裂,根本没法去回忆。
“我怎么倒在这里了?”
我向他询问道,然而他也是一脸茫然。
“我偶然路过,发现你睡在这里,看你的反应,是做噩梦了么?”他关切地问道。
“是。”
我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隐约记起我是要帮夫人换茶的,然后就不记得了,难道说我是突然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走廊上?
他热心地提议:“岸心小姐,你是太累了吧?要不你先去好好休息,有工作的话由我代劳吧,我的伤已经无碍了,尽管放心。”
也许我真的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原本是这么想着的,可是这种情况愈发的严重,我总是时不时地失去意识,并且每一次都会梦到些不怎么美好的场景。
“要不让夕星帮你看看?她这次回来要留几天。”真夫人见我精神不佳,便建议我看看医生。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主要还是觉得妖怪像人类一样生病了还看医生总有些可笑,虽然说那个医生也是个妖。
但是这个情况确实是越来越严重了,毫无征兆,毫无规律,在我走路时,在我和予木聊天的时候,我都突然地失去意识倒下,把予木吓了一跳,痛哭流涕地把我抱到了真夫人面前说我是死了。
我突然醒过来的时候又吓了她一跳,因为她以为我是诈尸了。
再说源新义那边,他倒是有好好地听取了我的意见,立马去找他妹妹去聊了聊,表示不会再多插手她自己的事情,毕竟她已经是长大了。
很神奇的是原本还水深火热的两兄妹居然真的就和解了,该说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么?
不过那都不关我的事了,我这突然晕厥的症状越来越频繁,我不得不接受了真夫人的意见,她找来了夕星为我治疗。
夕星便是之前跟源新夜的那位式神,也就是先前与她一起驱除邪力的那位面瘫少女。
面瘫并不是我夸张的说法,从我见到她起道现在为止,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她的表情发生变化。
那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心里不由得发毛。
“岸心小姐,你貌似也被邪力入侵了。”
一番诊断过后,她严肃地对我说道。
“不过好在你妖力足够强,意识没有被影响,但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清除,而且在治疗时需要采取一点措施束缚住娜迦,毕竟如果你失控的话,恐怕这里除了那两位大人以外谁都拦不住。”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没想到我居然也会被这种东西钻了空子,悄无声息地就随意进入别人的身体,还真是够恶心的东西。
“所以,做噩梦也好,晕倒也是,都是因为邪力在攻击我的意识?”
“是的,它会无时无刻攻击你的意识,直至你崩溃然后获得你的身体控制权为止。”
“还真是可怕的东西。”
……
就这样我被暂时地被禁闭了。
不过,马上就有人找到了我。
“听说你也被邪力感染了?还噩梦不断?我还以为你这样强大的妖怪是没有弱点的呢。”
“看来那句话是没错,多强大的人都总会有弱点。”
她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在我旁边坐下。
“有事?”
心中烦躁,语气也变得冷冷的。
“我本来在想那个家伙为什么突然就开窍找到问题所在了,又听说是你告诉他的,就想着来感谢一下你咯。”她嬉笑着,丝毫不在意我冰冷的表情。
“我闲着没事瞎说的,要谢就去谢谢你那位好大哥吧。”
“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想着你一个人会太寂寞所以来陪你聊聊呢。”
“所以你想让我跟一个前几天还说要砍了我的人坐下来好好畅谈么?我承认你的心确实是够大的,但我可就没那么宽心了。”
要说这家伙还真是变化莫测,之前被打惨了还跑回来帮忙复活了酒吞,前几天还威胁我说要是再吃人就砍了我,今天却又笑得像朵花似得跑来找我。
是不是跟我接触的人类脑子都有病?哦,她哥哥倒还挺正常的。
“你是一个人寂寞惯了对吧?”
她说道。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寂寞惯了?
也对,我在那冰冷的三途川待了多久都不知道呢。
“虽然说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但还总归还是希望有人在自己身边的对吧?不然你也不会屈居于此了。”
她说的对。
我待在这里不是图安逸,我也没必要因为想躲避追杀而躲起来。
只是纯粹地享受身边能够有同伴谈笑的那种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