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很昏暗,与以往的灯火通明完全不同。
虽然说时间不久,但莫名其妙地心里多了很多东西呢。
人间还真是奇妙啊,什么东西都有。
之前走在路上的只有来享乐的酒客,现在就只能看见巡夜的武士了。
麻木的像一群呆瓜,不管何时何地他们都给我一种这样的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走在街上,这一次不再是漫无目的闲逛。
有了一个目标总能提起斗志,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是如此吧。
身边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香甜,印照着我此刻欢快的心情。
“站住!宵禁时间任何人不得……”
守着城门的人抬起手喝令我停下,只不过我没让他说完话,他的同伴们先是吓了一跳,直至我将此人的头颅扔了过去他们才反应过来。
不过,也来不及了。
“你说你们啊……为什么要拦着我呢?”
没有人能回答我,他们能做到的就只有在被花枝撕扯成碎片时发出惨叫。
血水代替了雨滴从天而降,我站在血雨之中,洒落的鲜血,心中没有多少的波澜。
我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走出了城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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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出家书的新义看着飞鹰远去直至在实现之中消失。
什么时候回去一趟吧?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劝妹妹回家看看。
这几年她的行踪飘忽不定,只有前不久来了一封信寄到自己手里说是在遇到了点麻烦。
碰面又是起了争执,好在巧合之下二人都来到了此处,一个靠近边境之处的偏远小城。
突然,安静的空气之中传来一点点打破和谐的声音。隐约地还能感受到一丝刺鼻的气味。
怎么回事?
气味越发的明显,显然不是幻觉。
新义辨认着风的方向,大致地推断了气味传来之处。
那个方向是城门?
直觉告诉新义事情不对劲。
他加快了步伐,连续地几个跳跃越过几个楼顶,一点点地靠近。
当看到那副场景时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
遍地都是鲜血,浓重的血腥味灌入鼻腔,当中古怪的碎块是……人的断肢。
“咳……咳……”
一丝微弱的声音从中传来。
新义快速地寻找到了声音的源头,他踩着一地的鲜血,不顾自己身上洁白的衣衫蹲下身,污浊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布料。
找到出声的人时他已经只剩下了上半身,至于他失去的那一半身体,恐怕也已经成为了碎块。
也许是因为直觉有人靠近吧,他微弱的生命之火被那一丝希望所延续,拼命的发出了一点声音。
好在真的有人闻声而来了。
“那个妖女……出城了……快……”
他拼命地想要将自己遇袭的经过阐述出来,但剩下的气力已经不允许他说更多的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
新义正想发问,却发现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光。
他临死前留下的信息,听他说,貌似他和同伴们被一个妖女袭击了。
只是为何没有人发出求援的信息呢?
莫非一瞬间他们就全灭了么?
新义默默地替这位武士合上了眼,后使用通讯符告知了新月情况。
只是……袭击者到底是……
若是她能做到一瞬之间将此处驻守的士兵全灭,那么肯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对手,并且手法张扬,不怕事情闹大。
在这种与世无争的小城里,也只可能会是妖怪做出来的事情了。
新义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先去查探一番。
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自信,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安全问题,虽然说现在这小城里也聚集了不少精悍之士,但面对未知的敌人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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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人的要求,我来到了一片荒野的中心之处。
大人吩咐我收集好足够多的血气,为此我不得不冒了些险在城里寻找了一些合适的猎物,虽然说是峥骨下的手。
这方圆百里之内阴气最盛的地方就是这片寸草不生的荒野了,常年居住于此的估计只有那些孤魂野鬼了。也正是因此,此地阴气极盛,非常适合用来进行召唤仪式。
意外的是这种重要的仪式居然交给了我,而不是多年效忠的织奈和峥骨。
仪式的第一步:在一棵枯木之下以鲜血铸造法阵。
我拍了拍手,站在身后的荒芜立刻会意,走上前将背上的麻袋卸下。
麻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从内发出一声哀嚎,随即蠕动起来。荒芜拔刀出鞘,高举起刀刃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荒芜默默地收起了刀,抓起已经一动不动的麻袋,拖拽着用鲜血的痕迹开始画出法阵。
按照大人的预测,今晚云雾退散之时月光将会消失,那便是法阵启动的最佳时机,在这时献上血祭品便可。
接下来就是默默等待了。
“哦呀?居然还有人敢追上来,真是胆大呢。”
虽然相隔甚远,但我还是能够感应到有人用某种术式锁定了我的位置,并且正在朝这里赶来。
“仪式绝不能被打断……”
阻碍的人……必须杀掉。
……
这四周的地底之下早已被我的花枝填满,只要有活物靠近就能感受到,就像现在,我能够非常清楚地感知到一个人的存在。
“居然来到了这里,那可就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了呢。”
我头也不回的宣告着。
回答我的是握住刀的轻响。
“荒芜。”我呼唤着,身后的荒芜立刻抽出刀刃冲去。
数息之后刀剑碰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于荒芜的实力我还是颇有自信的,所以我并不打算帮忙,毕竟现在在我面前的才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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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义一路顺着指引追击,随着愈发靠近的距离,新义能够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压抑气息,内心的不安让他的心跳变得有些急促,越走近便越能感受到那股气息。
“那是……”
远处的新义已经看见了两个身影。
其中之一是一个身形高大的武士模样的人,而另一个则是披着一身红色斗篷。
稍稍走近了些便能发现,那个“武士”根本就不是人。
他的铠甲下居然是一具没有血肉的森森白骨!
那骷髅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新义这才确认了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假。骷髅兵果然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在故意指使。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可就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了。”
这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蒙着什么东西在说话一样,但还是能够较为清楚地辨认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新义来不及多想,立刻拔刀,而那骷髅此刻也行动起来,举起大太刀向着新义而来。
刀刃碰撞在一处,新义可以感受到对方那非人的巨大力量,他的虎口已微微有些发麻。
角力并非明智之举,新义果断地选择暂避锋芒,不再招架,而是选择躲闪。
骷髅武士体型高大,力量也不容小觑,动作也十分迅猛,但新义的动作更敏捷,刀刃根本无法触及他。
“你就只会像只老鼠一样躲闪吗?”
骷髅武士竟然开口嘲讽道,语气中透露着对于新义的蔑视和不屑。
“当然不是。”
新义微笑了一下。
“只是在找个破绽罢了。”
荒芜不屑地嗤笑了一身,双手高举起刀刃,刀身瞬间燃起了火焰,就在此时,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荒芜没有看清,但是眼前的世界莫名地开始颠倒。
直至它看着新义的背影,意识到自己的腿不受自己的控制时,它这明白自己已经被拦腰斩断。
“别想就这么过去!”
荒芜并没有恼羞成怒,它这幅身躯也感受不到疼痛,它猛地将手中燃火的刀刃刺入地面,火焰化为刃状蔓延至地面向着新义之处延伸。
新义毫无反应,甚至连头都不回一下。当炽火即将击中他时,却莫名地四散而开,就好像一股无形的壁障拦住了火焰。
“抱歉,我得弄清楚你的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新义微微一侧脸,留下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