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叫什么来着?”
司雪努力着回忆着,但很快她就放弃了。
“算了,反正就是个闹鬼的破地方,叫什么也无所谓了。”
根据阴阳寮提供给新义的卷宗上记载的地处,以及一位阴阳师的口述可以得知,铃木景,此人出身于武士世家,但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家族,所以关于家世信息并没有什么文案可查,但是根据一位与他较为熟络的阴阳师的陈述中得知他父亲死后他便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搬出城内,找到了这样一个小乡村购置了一处地产,建造了宅院。
“好重的阴气。”
岚和司雪立刻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阴风。
岚仔细地嗅了一番:“不过好像没有什么鬼魂的气息。”
司雪打趣道:“你这鼻子也挺灵啊。”
“所以,是哪一座宅……”
岚话音突然顿住,司雪正想回答时却也愣住了。
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个极为奇妙的木牌,奇妙并非是说它的外观如何别出心裁,而是它上面写着:“铃木宅请往此处走,切记,日落之后一概不接见。”
司雪挑了挑眉:“这牌子还真是独特啊,也许经常有人来找他?”
“之前他倒是找了一个三流武士带着兵来找麻烦,他的人脉很广吗?”
“一个阴阳师跟大名之类的扯上关系还不容易吗?阴阳师的名头含金量可不低呢。”
……
自从几个月前这地方开始频繁地闹鬼之后,村庄里的人家全都陆陆续续地搬离,几个月的时间这座原本还算安逸的村庄就已经变成了像是荒废了百年的模样,也没有专业人士来驱魔。
岚一脚踢开了那道已经沾满了尘埃的木门,踏入庭院,司雪紧随其后,只见庭院之中已经爬满了某种植物的根茎,看着那朵花朵二人都觉得颇为眼熟。
岚很快就认了出来:“这是她的花。”
只是因为那朵花竟然是诡异的黑白二色,有如墨洒白纸之上,所以二人都没有认出来。
“我突然感觉鲜红色还是挺顺眼的,虽然感觉不妙但肯定比这种诡异的颜色要好,真是让人后背发凉。”
那违和的颜色无论怎样也无法融入环境,仿佛是不存在于现世之物。
岚久久注视着那奇异的花,长叹了一口气。
他继续用暴力的方式破门而入,挨个搜寻遍了每一个房间。
当然,最终只是无功而返。
“看来这家伙真的是毫无污点可言啊,看来花妖小姐的变化跟这地方没有什么关系。”
司雪实在是忍受不了由那花朵带来的诡异气氛,急忙想要走人,但岚却抬手拦住了她。
“这地下有流动的风。”
“风?”司雪一愣,“你的意思是这宅子地下藏了个地下室?”
岚还没有回答,抬起拳头就是一下锤在了榻榻米之上,随着一声巨响,碎块四溅。
司雪用袖子掩着口鼻,但还是被呛得不轻。
“这家伙怎么比主人还要莽撞。”她皱着眉说道。
她站在岚打出来的大坑的边缘向下望,果不其然,在这之下藏了一个地方不小的地下室。
“这是什么味道?”
司雪光是闻了一下就差点晕过去,这味道实在是太过刺鼻,对于嗅觉灵敏的她来说更是难受,天知道那天天披着猪皮的家伙是怎么忍受得住的。
“是血。”
底下岚的声音传来。
“血?”司雪严肃了起来。
没准铃木景毫无污点的优秀外表之下潜藏的东西就在这昏暗的地下室之中。
司雪不再犹豫,也一并跳了下去。
这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坚硬的质感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响声。
“锁链?”司雪移开纤足,借着从坑洞落下的光可以在那锁链之上有着斑驳的血迹。
“过来看这边。”
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他点亮了石壁上的火把,那一簇火苗瞬间照亮了大半的地下室。
“这……”
那是一张布满血迹的椅子,旁边有一张同样渗人的桌子,在那之上摆满了小刀,烙铁之类的刑具。
“这些花是她自己的血肉分生的,所以才会如此旺盛。她估计做过这张椅子,而且……”
这些花儿是由她那些被一刀刀割下来的血肉分生而成的。
司雪捂住了自己的嘴。
“花妖小姐在这里受过那样的刑吗?”
啪嚓——一截木料在岚的手中化为碎片。
“她在这里吃了不少苦,但这个叫铃木景的估计跟邪神扯不上关系,这只是她性情大变的原因吧。”
司雪注意到岚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估计是在强忍着自己的愤怒吧。
“这里没有什么能够搜查的了,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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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饭食的味道确实不错,尽管心理上不明缘由的抗拒,但是送到面前的时候身体却忍不住地犯馋。
之前所有的进食几乎都是为了增强妖力而没有去注重味道,仔细想来我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料理”这种概念。
“味道怎么样?”源新义笑着看着我。
“啧……勉强可以咽得下去吧。”
“是吗?那就好。”他笑得愈发灿烂。
“你怎么笑得这么奇怪?”
他也不回答,只是笑而不语。
算了,先吃饭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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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她在埋头大吃之时,新义趁此机会走到了庭院之中,岸心可以说是半步都不肯离开房间,很少走出来。
天空之中一个黑点逐渐放大,原来是一只鹰隼飞扑而下,它精准地俯冲下落停在了新义的手臂上。
是司雪的来信。
信中是调查的结果。
书信并不算太长,只有一页纸张,新义很快就将其阅读完毕,但是当他看到信中写到的司雪发现的事宜之时,他的神色顿时就变得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