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口气,你曾经吞噬过异能者?”
“不错。”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了,久到,不知是千年还是万年之前。”
“无限的生命还真是孤单。“
”彼此彼此。”
“凯伦,凯伦?”
拉芙尔迷惑的看着眼前的凯伦,就像失了神志般呆坐在床上。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
“好了,该出发了,我们还要赶紧找到其他的异能者。”拉芙尔嘟囔者嘴,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有些可爱。
“是啊,该动身了。”凯伦抓了抓头发,打着哈欠跟了上去。
“你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我们是在和时间赛跑!”和懒散的凯伦不同,拉芙尔好像很早就起床整理好了东西,如果注意看,还能看到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知道了,你怎么和个老妈子一样。”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为什么这么怕她啊,明明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拿好行囊,凯伦才一步步爬出了坍圮的哨塔,这是凯伦提前找到的据点,年久失修早已不堪战时使用,但是它原本的地下设施作为临时的休整和补给场所而言,不论是实用性还是隐蔽性都是优解。
“原来已经中午了。”凯伦抬头向外望去,感觉阳光有些刺眼。
“你还有脸说!”拉芙尔对着凯伦的头就是一记手刀,“明明把所有人的魔力都吸了大半,却还这么懒散。”
“这不能怪我啊。”凯伦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把你们的魔力吸收太多了,花了大力气提纯同化,这才睡了这么久。”
“这么说,你不仅吸了我的魔力,害我差点死掉,还以此为由睡懒觉害我还要帮你整理行囊?”拉芙尔的脸色愈发难看,一副要掐死凯伦的样子。
“别,别这么小气嘛,哈哈哈。。话说,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凯伦自知无理,就只好强行扯开话题。
“呼,算了算了,冷静冷静任务为重,任务为重。”
额。。。这是多恨我啊,也是,天天养尊处优的公主突然遇上我这样的,还能保持理智就已经是奇迹了吧。
一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拉芙尔才缓缓开口。
“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那场爆炸所留下的巨坑。据我推测,一定是那场爆炸所催生的某种物质让我们产生了异能,如果能及时控制这种物质,我们或许就能量产出大量的异能者用以驱使。”
“那个巨坑的话,我早就调查过,但是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发现。”
凯伦说着,从衣服内侧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小块碎片。
“这是。。”拉芙尔接过碎片,仔细端详起来。
“别看了,这是铠甲的碎片。”
“你这么肯定?”
“是啊,你看这块碎片一面坚硬,一面柔软,绝对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且两面完全贴合,也不会是在爆炸中沾上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柔软的部分是铠甲的内衬。”
“你这家伙,有的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不敢不敢。”
“如果你没有说谎,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是神谕。”
“神谕?”
不错,我曾经在皇家图书馆中看到过关于这个的记载,每隔若干年,当人间陷入战乱和混乱之时,上天就会降下一名天使,行使神的意志,为新王戴上王冠。“
“吼?还真是令人兴奋的传说。”
“那是当然,这位天使不仅是强大的战力,更是受命于天的象征,相传这片大陆上唯一存在过的统一国度——普拉达神圣帝国就是在这样一位天使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那位天使所使用的武器虽然早已下落不明,但是毫无疑问是一件足以威慑世界的神器。”
“神器吗?真是让人期待。”
“怎么?你也想拿到神器?”
“那是自然,强大的战力总是令人垂涎的。不过那神器到底有何奇妙之处,能够威慑世界?”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上面刻着一段极其怪异的文字,但是翻译的方法早已失传了。”
“以汝之血,铸吾之躯。”
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少了些许狂躁,多了一缕沧桑。
“该隐,你知道这把神器?”
“再熟悉不过了,那本就是我的东西。”
“哦?有意思,说下去。”
“当年,我就是凭借着这一把凶兵纵横天下,就连这满天诸神都惮我三分,直至我被神王科斯莫利击败,剔去神骨,才无法再控制这把凶兵,让它遗落人间。”
“少说废话,就问你还能不能找到它。”
“切,那是自然。我与它同眠共战千年,感知它的存在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么,它在哪呢?”
“别吓破胆子,听好了,它就在那个深坑下面。”
“嗯?有意思。”凯伦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么说,那场陨石也和它有关系?”
“这是必然的,总不可能是真的这么巧恰好撞到了上面。”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它被砸坏啊。”
“愚蠢。”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但是凯伦还是能感觉到该隐正用着一脸趾高气扬的嘲弄着自己。
“有什么可笑的?”
“哈哈哈,还不是你太过愚蠢。神器的诞生,哪一样不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就连神王的全力一击都不能伤它分毫,区区陨石,又能怎么样?“
“说到底,这神器到底有什么用。”
“以汝之血,铸吾之躯。就是字面意思。”
“还真是直白。”
“凯伦?凯伦?”
轻柔的声音缓缓拉回了凯伦的意识,但这都比不上以及手刀来的直接。
“我靠,公主,你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都是装的吗?”凯伦痛苦不堪的摸着脑袋,倒不是手刀有多疼,而是强行断开和该隐的精神连接对大脑造成的伤害实在太大。
“吭吭,抱歉,看你失神了。”拉芙尔强装镇定的轻咳两声,不知她那疯狂扬起的眼角里满是阴谋得逞般的笑容。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打我啊,感觉还起包了。”
“还不是你突然就不说话,还对着我发起呆,我知道我的魅力实在迷人,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你这家伙,没有别人的眼光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吗?”
“王宫中的那些规矩太烦人了,还是这样自在。”
拉芙尔悠游地转了过去,脸上淘气的笑容,衬以和煦的微光,就算是绝景来形容都不为过。
凯伦在那一瞬被迷住了,不,应该说他竟被迷住了一瞬,那颗饱浸痛苦与愤怒的心,那颗早已遍布伤痕的心,竟在这一瞬又跳动了起来。
“看来王宫的家教也不怎么养嘛,还没有把你养成真正的大家闺秀。”
虽然心中感慨万千,但是嘴上的刻薄还是没有些许减少。
“要你管。”
拉芙尔嘟着嘴,就像一只受惊的河豚。
“别老是蹦蹦跳跳的,有点大人的样子。保存点体力,我们还要去巨坑进一步调查呢。”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