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凯伦。”
“嗯?”正当凯伦愣神的时候,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背上。
“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攀上了公主的高枝。以后当了乘龙快婿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伙计啊,哈哈哈哈。”莫克萨肆意的大笑起来,完全不顾病房中其他人鄙夷的眼光。
“安静点啊!”里德终于不堪其扰,将手里的书掷了过去。
“抱歉抱歉。”莫克萨自知理亏,哈着腰拾起书递了回去,“我这不是替我兄弟高兴嘛。”
“哼。”里德又白了莫克萨一眼,才没好气的接过了递来的书,又开始翻阅起来。
“别说了,你看看我这英雄的下场。”凯伦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臂,叹了口气。顿时有种美人迟暮,英雄末路的悲戚。
混蛋啊,这帮庸医,本来为了演习故意砍了自己几刀,怎么就变成要截肢了?要不是我可以自愈就真被这群庸医害死了。
“话不能这么说嘛,你舍命救了公主,英雄救美啊,我敢打赌,她现在一定对你有好感,你看看你这一个月她来看了你几次。”
“人家可是高贵的公主,能看得起我们这些贱民?开什么玩笑。”
来看我?是啊,这家伙一周来八回,有六回是来笑我的手的,我还真是感动。
“算了算了,和你这种只会耍小聪明的钢铁直男聊不了。”
“别说我了,这几天学院出了什么事,感觉大家都有点,恐惧,嗯。。兴奋?”
“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人拥有异能了!”
“异能?”
“是啊,就像超人一样,有人能一眼看透别人的想法,有的就是强大的身体素质提升,还有好多,据说是那颗陨石带来的巨大辐射造成的。”
“哦,这样啊。”
“是啊,可惜就只有一部分人拥有异能,要是你也拥有异能的话,说不准就不会躺在这了。这是可怜。”
“我还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关慰啊,尤其是看到你这一脸欠揍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现在就安心养病,之后我教你泡公主。嘿嘿嘿。”
不等凯伦回话,莫克萨就已经一脸坏笑的走出了病房。
“拉芙尔也不容易啊,还要提防这些家伙。”
凯伦轻快的跳下病床,锁好了门,伸出右臂打了个响指,病房中其他七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同时瘫倒在了床上,厚重的书本掉落在地,原本不大的声音却在这死寂的病房中大的出奇。
“没人了,出来吧。”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床下传出,凯伦欠身一拉,一只手就被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真是没想到,差点栽在了个庸医手上。”
声音依旧如同从虚空中传出,听不出方位,就像是从自己脑中响起的回音。
“知道吗?我想就这么直接烧了你,就算废了我一只手。”
“你不敢这么做,没了我,你就会死。”
“和你同归于尽,呵呵,要是我当年就那么死在大雪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么多年了,我每天就想着能杀了你这怪物,现在,你觉得我会放弃这个机会?”
“你心里本就有了答案,又何必装腔作态?”该隐完全不理会凯伦的威胁,自顾自从残肢中抽出神经,又钻入了右臂。
“我不想听你那无聊的抱怨了,开始吧。该去收集情报了。”
“哼!”凯伦将残肢狠狠丢在地上,转眼便被黑炎烧尽。
“开始吧。”
我推开门,阳光有些刺眼。
一个月了,也该搞点事情了。
但在这之前,先去吃个饭吧,也估计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情报。
食堂内,人来人往,笑骂,抱怨,苦叹,大笑,烦不胜烦,一片嘈杂。
“果然呢,无能的家伙总是这么多话,像苍蝇一样,烦的不行,赶又赶不掉。”
我抿一口汤水,还未咽下,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已爬上心头。我左右四顾,虚握的右手掌心中默默聚成了一团暗影。
倏忽之间,阴风大起,我还未来得及格挡,一侧的脸颊便被割伤。
“魔法?还是剑气?”
我正暗自琢磨,一个奇怪的声音却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一转过头,只见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明晃晃的落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
意外并未停止,以我为中心,数十,不,数百的人的头颅纷纷从肩上垂落,咚咚咚咚的恐怖交响乐替代了嘈杂的人声,现场一片死寂,直至一声尖叫点燃了所有人的恐惧。
“凯伦杀人了!”
恐惧的传播比瘟疫更加迅速,比枪林弹雨更加有效,被恐惧冲昏的人群将盲目的摧毁任何能给自己带来危险的因素,不论这逻辑有多少荒唐。
“切,比我想的还要麻烦。”
眼看满堂的人就要砍杀过来,我手中的暗影猛地爆开,将半径一公里的所有光芒全部吞入,夺走了所有人的视野。
“呼呼呼。”我从光柱中走出,舔了舔嘴角,环视四周后才缓缓坐了下来。
“陷害我啊,看来之前我的手也是这么没的。”
“你杀了人家的狗,这不,主人找来了。”
“这狗王还挺聪明的,至少很会玩弄人心。可惜,他找错了对手。”
我摸了摸脸颊的伤口,携下了一缕蛛丝。
“哦?”
昏暗的会堂内,六人围坐一圈,四窗紧闭,不留一丝阳光透入。
“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被那么一群人围攻,一个残疾人,哪来的什么活路?”
“那么说,你没有亲眼看到他的脑袋被砍下来?”
坐在首席的男子声调提高了几分。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魔法,当时整个食堂什么都看不见,等能看见了就只剩下一地的血污,可被那么多人包围,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好了好了,莉莉也没做错什么,毕竟谁能料到那个书呆子会这么奇怪的魔法。”一位风情万种的女性用充满魅惑的语气劝慰道,她整个人都倚靠在那男子身上,用那纤纤细指在男子的左胸画着圆圈。
“算了,这次就这样吧,我也感知不到他的气息了,应该。。。”
“这就对了嘛,老兄。”坐在最右侧的壮汉一副嬉皮笑脸的打断了男子的话,“你就是太谨慎了,以我们的力量,一个月内将两国联军全部轰杀都不是问题,优柔寡断的像个娘们一样,你是不是躲在暗处太久,连胆子都变得和老鼠一样小了。啊?哈哈哈。”
壮汉说着,伸手就要去拉窗帘。
“大胆!”恐怖的威压瞬间席卷全场,扑面而来的杀气就像能凝成实质一般。
“哈哈,开个玩笑嘛。”壮汉悻悻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暴起的血管。
“沃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暗处阴人可是门艺术,嘿嘿。”六人中看起来最为瘦削的男子一面嘲讽着壮汉的失态,手上还在不停的鼓捣各类瓶瓶罐罐。
“卡洛斯,还是收起你那恶心的东西吧,拿它们离我的书远一点。”坐在角落的男子推了推眼睛,又将书翻了一页。
“得,这也有个书呆子。”名为卡洛斯的男子虽然嘴上不饶人,手里还是把瓶瓶罐罐挪动了一些。
“好了,都别吵了。”男子又改回原本平和的语气,把头转向了那名正在看书的男子,“以你看,我们该怎么做?”
“继续追捕凯伦,一旦抓到,当场击毙,不计代价。”
“哈哈,是吗,沃夫,你还说我太谨慎,这不是还有人比我更谨慎的吗?啊?哈哈。”
“这是必要的,你也看到了,那凯伦身上的力量有多少恐怖。”
“是,是很恐怖,但自从我截了他的左臂后那力量就减了大半,现在看来,怕是再难东山再起了。”
“等着瞧吧,到时候别哭着喊着来找我。”说罢,他就阖上书页,摔门而去。
“我等着那一天。”男子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隐隐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