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偌大的海域中,茫茫的波澜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
天空是灰黑色的浓云,连大海的颜色也是漆黑的,像是浓稠的墨汁泼洒了一切。
海是波动的,在暴雨和雷鸣的交杂中,掀起一阵阵滔天海浪,恍若神话中上帝发起的洪水,欲将世界上所有人类掩埋在海之中。
在这不平静的海域里,有一艘小船飘摇着,在风雨中挣扎。
船上,有一名略显年迈的中年人和一盏蓝紫色的灯笼。
中年人愤怒地击打灯笼,灯笼却一直安然无恙,散发出点点蓝紫色的光芒。
突然,海浪波起一个大弧度,一个将天上的乌云都要掩盖的巨浪升起,小船被卷在浪中。
中年人恐惧了,却不是因为巨浪,他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海洋深处,那里有更恐怖的东西在酝酿。
男人抱住小船,这艘船有着神奇的魔力,巨浪甚至没有撼动它,但是它也无法阻止深海中的那东西来到。
终于,那道黑影从水面中升起了。
那是一条巨大到难以接受的触手,看不出有任何生物的类似迹象,莫名的狰狞形状,它蠕动着,像是鬼神从壁画中浮现,狠狠地拍击下来,巨力掀起无数黑色海水。
小船突然加快,速度奇快无比,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闪过去,消泯与黑暗中。
触手颤抖着,似乎是伟大的神明因为被叛逆而愤怒,这是,黑暗中,一道蓝紫色的亮光浮现。
那就是黑暗中的指明灯,时刻引领着深海中的可怖之物去寻觅它的目标。
哗~,哗~,更多的巨型触手伸出,开始进发,向大海无边去探寻。
我…做了件错事…
陈墨睁眼,猛地从床上立起身。
又来了,那个可怕的噩梦。
………
清晨的第一缕光总是昏暗的,因为整合运动实在太隐秘,有时连光都不能完全照进来。
陈墨出门,看到红刀哥靠在门口。
他昨晚守了一整夜。
因此陈墨怀疑他是个gay。
这时,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陈墨一看,是黑袍术士。
“今天是整队的日子。”黑袍术士说,“走吧。”
陈墨点头,和红刀哥,黑袍术士一起走出这片地区。
切尔诺伯格,废弃的广场。
“那么,术士一共有56人,高阶术士12人,组长3人。”黑袍术士报告。
在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穿着制服的整合运动成员,陈墨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多人听自己的命令。
“怎么组员对不上号?”陈墨疑惑地问。
“被乌萨斯警卫击毙了几个。”黑袍术士淡淡地说。
陈墨不语,接着听
“普通士兵不统计,拾荒者有28人,都不在场,隐藏在切尔诺伯格假扮流浪汉。”
“配备特殊武装的近卫,不计种类,加上来一共96人,部分人不在场。”
“人这么多,能管理好吗?”陈墨问。
“各组都有组长,其次萨卡滋的雇佣兵有18人,都是大剑士。”
“还有,菲尼克斯…不,队长,你和梅菲斯特关系很好吗?”
“叫我菲尼克斯就好,还有为什么这么问?”陈墨奇怪地问。
想起梅菲斯特那张笑脸,陈墨就有种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梅菲斯特刚刚叫人送过来一…个人,说是给你的礼物。”黑袍术士说。
“什么人?”
黑袍术士拍拍手,几个人拖过来一个铁笼子。
“吼!”笼子内,愤怒的嘶吼声传来。
“这不会是……”陈墨一惊,光是隔这么远就已经感受得到那股狂躁的气息。
他感受得到,非常浓郁的源石结晶,感染程度这么深的,只能是……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黑袍术士看了陈墨一眼说道。
那几个人将笼子上的幕布拉掉,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众人都不禁后退了几步,惊奇而又畏惧,红刀哥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凝重。
那是一个巨人,狰狞的角上染着血,全身遍布黑色重铠,露出的部分上长满了源石结晶,他身上都是锁链,提着一柄极唱的阔剑。
萨卡滋大剑士长!
周围的人都被这狰狞可怖的家伙吓到了,纷纷退开,投过来的目光中带着惊悚。
“难以想象这种怪物还活着,当初捕获他的时候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连一个高阶术士都因此死掉了。”黑袍术士感叹,这种怪物也只敢关在笼子里,一旦让他出来,那将对任何人都是一场灾难。
梅菲斯特愿意将这么珍惜的人形兵器送出来,她当然会怀疑陈墨和梅菲斯特关系不浅。
她观察陈墨的反应时,发现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惊喜,而是恰恰相反。
陈墨的脸异常阴沉。
“梅菲斯特把他搞成这样的?”
半响后,陈墨开口,声音微微颤抖。
“不,应该是乌萨斯,当时在矿场发现他的。”黑袍术士向后倒退两步,诧异地看着陈墨,“你怎么了?”
她听出来了,陈墨此刻非常愤怒。
陈墨不答,而是将手搭在了笼子上面。
“吼!”那个萨卡滋大剑士长受到刺激,立马嘶吼着向陈墨扑去,却被笼子挡住了。
陈墨看着他的脸,手握拳捏紧。
他认识这个人。
……
“在切尔诺伯格,你是第一个主动帮我们的人。”
“我可以给我妹妹带一点吗?就一点。”
“你放心,汝死后,汝妹妹吾养之。”
…………
而现在,他完全被变成了一个死士,被剥夺了理智。
他突然不吼了,渐渐平静下来,看着陈墨的眼睛,似乎也认出了陈墨,
有愤怒,有迷茫,有悲伤,有怨恨,也有感激……
“小心一点,这怪物不好控制。”这时,黑袍术士拉拉陈墨,递给他一个遥控器。
“这是控制他脖子上电环的遥控器,一旦他失控,就按下这个按钮,电量可以自主调动。”黑袍术士解释着,观察陈墨的神情变化。
她不知道陈墨为什么这么愤怒,但提醒一下总没错。
陈墨接过遥控器,看了一眼,然后生生捏碎。
“你做什么?!”黑袍术士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质问。
她实在无法想清楚,陈墨怎么做了一件这么蠢的事。
“乌萨斯不把她当人看,你们也一样吗?”陈墨寒声问。
黑袍术士哑口无言,陈墨用的是“你们”,说明他已经生出了距离感。
“我们也是无奈……都是同胞,又怎么会相互残害。”黑袍术士轻声叹道。
陈墨没有回答,而是问那个萨卡滋剑士长。
“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他的表情变了变,先是疑惑,再是恐惧,最后变成狰狞的愤怒。
“卡里亚……卡里亚!”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卡里亚…这是……侯爵的名字!”黑袍术士想到了什么。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墨问。
“我只是有所耳闻。”黑袍术士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陈墨皱眉,他正想着要不要去梅菲斯特那里问问时,一个人影从角落里走出来。
“我知道哦~卡里亚侯爵。”
W淡笑着,靠在墙上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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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陈墨和W坐在台阶上。
W递给他一瓶酒,陈墨谢绝了。
“真奇怪,我还以为你有酒瘾呢。”W诧异。
“我是有酒瘾,也有强迫症,”陈墨摇头。“只喝伏特加。”
Ps:在下正是断章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