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腾树的枝条上长满了鲜艳的小花,铺满了典型巴洛克建筑风的花园后院,花枝摇曳,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却不杂乱,而是契合地美丽。它们号称园艺女神的赠礼,是米诺斯最名贵的种类之一,若不是凯尔希的介绍,干员们根本认不出来。
陈墨被乌萨斯带走的第二天,罗德岛就收到了这位奥德维奇大公的邀请。
对方自称是陈墨的合作者,可以帮忙在军事审判中帮陈墨免罪。凯尔希几乎没有犹豫,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我们将要面见的是一位大公,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要小心慎言。”
花园里里这样的古罗藤到处都是,装点得如童话仙境。而奇争斗艳的其他品种更是繁多,让人眼花缭乱,他们只能在凯尔希优美的词藻中,得知这些花草有多么高贵。
在得知就连自己脚下踩的石板路,也是从萨米运过来的白玉石后,卡蕾拉忍不住说:“很好,这位大公离我想象中的腐败公爵,只差金子砌成的城堡了。”
听到这话,凯尔希转过头来:“卡蕾拉干员,那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这座花园的价值,恐怕不逊色于金子做的城堡。”
“奢侈啊奢侈,听说咱们血魔的宫殿是建在深山老林里的,和这位大公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茅厕啊。”卡蕾拉感叹连连。
“这话可别让大君听到。”Misery开口道。
“请各位注意,马上就要面见大公了,到时候在他面前,可不能这般无礼。”给他们带路的侍者说道。
“哎呀,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卡蕾拉惊讶道。
“临光,听说你们大骑士领的土地丰茂,每个骑士都能有一大片庄园?和这里比起来哪个厉害?”煌问道。
临光摇摇头,“不能这么比,卡西米尔的土地分配后,大多数骑士都没精力打理自己的庄园,有的庄园和荒野差不多。但这里,好像每一处都是精心雕琢过。”
终于,侍者带他们走到了大公的城堡前,城堡没有用金子做,甚至不是很大,但也透露出奢华的
“请吧,公爵大人和伯爵小姐等候你们多时了。”开门的女仆说道。
凯尔希点头致意,随后带着罗德岛众人走进城堡。
路上,临光开口问道:“医生,你对这位大公有多少了解?”
毕竟是一位乌萨斯的大公,对方到底是不是暗怀恶意也不清楚,所以临光想征求一下凯尔希的意见。
“……奥德维奇大公,他在乌萨斯以中立出名,不同于暗中争夺土地和军权的其他大公,他是真的没有贪恋权利,仅仅依靠祖上的军功和钱财,过着低调生活的大公。”凯尔希缓缓道来。
“听起来人不错啊。”卡蕾拉有些惊讶,对这位大公的印象变好了一点。
“话虽如此,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真正人畜无害的大公,只有躺在坟墓里的,活着的大公没几个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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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维奇爷爷,他们来了。”
当凯尔希她们踏入同样精心布置的卧室时,他们看到一位衣着光鲜的漂亮女孩和一个躺在安乐椅上的老人。
老人身形干枯,一副日薄西山的样子,但睁开眼睛时,仿佛有一道精光迸射而出。
“哦……欢迎欢迎,瞧我,太久没有接待过客人啦,礼数都忘了,安娜,快,给她们上茶。”老人露出热情的微笑。
“您言重了,大公阁下,”凯尔希行了一个标准的乌萨斯贵族礼仪,然后视线瞥向漂亮女孩,“这位是?”
“初次见面,”女孩微微欠身,没有以贵族千金的礼仪提起裙子,“我是安娜·塔塔利亚,和奥德维奇爷爷是很好的朋友,另外,我与罗德岛的菲尼克斯也有书信来往。”
“陈墨的朋友?”临光一愣。
“塔塔利亚……恕我直言,这个姓氏……”凯尔希沉吟着。
“想必您猜到了,我的父亲和叔父都已相继去世,承蒙陛下恩赐的伯爵爵位,暂且保住了领地。”
不到20岁女伯爵……凯尔希沉思,形势变得复杂起来。
这时,卡蕾拉突然大声问道:“等等,塔塔利亚?你与卡里亚·塔塔利亚是什么关系?”
这是个无礼的行为,很容易引起讲究的贵族们的反感,但安娜只是淡淡地道:“正是我的叔父。”
“哼!卡里亚那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小子,整天和他那群研究员搞在一起,还号称什么变革者,陛下没除掉他,真是宽心…”老人冷哼一声,似是不屑。
“我知道叔父是怎么死的,那乖的不了其他人,只是叔父自己的道路只能走到那里了,相反,我还很感谢菲尼克斯两次饶过了我的姓命。”安娜说。
“哦——那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抱歉。”卡蕾拉微微笑着,至于她是不是真的相信,便只有她自己知道。
众人随即落座,凯尔希刚想开始谈正事,公爵却扯开嗓子吼道:
“卡米拉!懒鬼,你死哪儿去了?!”
一个灰衣女仆赶过来,“您叫我吗?大公阁下。”
“快快快,安排好正餐,没看到今天有贵客登门吗?”老人的脸上满是不耐烦,看向罗德岛众人时,又变成一副笑眯眯的慈祥面孔,“先用餐,不介意吧,时间还有很多,你们可一定要尝尝我家的美食。”
“大公阁下,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临光公私分明,不认为在这时候耽误时间是个好选择。
但老人却是微笑着看过来,“哎呀,临光家的孩子,在卡西米尔可吃不到我这里的特色哦?当然,如果想尝尝家乡的味道,我也乐意效劳。”
临光一愣:“您知道……”
“你们临光家的太阳味儿太浓啦,我怎么会分辨不出,说起来,我和你们家族还是有点渊源的,知道西里尔·临光一枪挑起我弟弟的脑袋后,我母亲可是哭得泪都快干了……”
临光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晴不定,“这,阁下,我……我很抱歉,”
“别介意别介意,我母亲跟我可没那么好,她也早进坟墓啦。”
“公爵阁下,您……”凯尔希又开口。
“我最熟的还是您啦,勋爵阁下,我祖父的房间里现在还挂着您的画像,那时您可太威风了,维多利亚,乌萨斯,莱塔尼亚的军队都臣服与您脚下,任您差遣,等会儿我可要好好敬您一杯。”老人又说道。
凯尔希脸色微微一变,就连周围干员第二部表情也变得奇怪。
“都进餐厅吧,当过佣兵的血魔,临光家的孩子,追随过王储的萨卡兹,无所不知的长生者,嘿,这么多贵客,老头子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一下。”奥德维奇大公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