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酒吧,一台通讯器正闪亮着。
“嗨嗨,这里是企鹅物流的各位,抱歉啦lida~我们在罗德岛开酒会,今晚就不回去啦。”
“(愤怒嘈杂的企鹅吼叫!)”
“唉?什么?听不见?lida这边信号不好耶——”能天使一边假装看不清,一边捧读,然后迅速关掉视频通讯,对面那只尖啸的企鹅瞬间消失。
能天使转身,对企鹅物流其他成员,做了给我自认为帅气的手势。
“搞定啦~party OK!”
“我就知道会这样……”德克萨斯扶着额头。
“哈哈,果然能天使说的解决办法,就是这种啊……”空苦笑着,内心纠结却在高兴着可以和德克萨斯一起开party。
“那边的,别愣着了,来帮忙!”可颂一个人给她们卸货,看着笑哈哈的同僚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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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酒会还挺大的,煌邀请陈墨这么多次是有理由的,像企鹅物流等参加过切城行动的人都来了,一眼望去,都是熟人。
“呦~陈墨。”
芙兰卡笑眯眯地向陈墨打招呼,一旁的雷蛇则是一脸平淡,但实际上是在悄**地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倒进芙兰卡的杯子里。
“呦,还好吗?芙兰卡。”
“不太好,上次被你踹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呢~”芙兰卡扶着腰,夸张地摆弄一个痛苦的表情: “人老了,不行了~比不过你们这些新生代啊。”
陈墨笑着敬了她一杯酒:“黛斯威尔最近如何?”
“她呀,”芙兰卡翻了一个白眼,“她现在可是佣兵团界的红人,小任务都不值得她出手了,见到都快鼻孔朝天了。虽然我知道比起你差远了,但你们两个……还真是打击我们这些老前辈啊。”
“你可别得意忘形哦,我知道你是精英干员了,但还是要尊敬前辈哦~”
“实力比不过人家,只好拿资历说事也太逊了。”雷蛇冷不防丁地说。
“雷蛇你插什么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干什么!”
“你酒量好,多喝点。”
陈墨悄悄离开这对欢喜冤家,那边的桌子上,煌也抱着酒瓶和熟人们干杯。
“来,沙瓦,别客气!”
“ace!别那么严肃了,就你这张脸摆着,大家喝酒都得小心翼翼!”
“很久没有办过这么大的酒会了。”ace道。
大哥和他的队员们也脱掉了厚重的装备,这会儿就像一群下班多少上班族躺在沙发上。
“这有什么,我们阿卡胡拉人的酒宴比这要大多了。”嘉维尔捧着比碗还大的酒杯,一双玉腿毫无顾忌地放在桌子上,看得出来她喜欢这个氛围,“按照我们习俗,各部落的族长要上去比酒量。”
“我记得我和陈墨也比过的。”煌回忆起来。
“那种事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ace一脸严肃。
“啊?”
“那次你喝得太多,一边搂着陈墨笑,一边吐了他一脸。”
“……”
“啊哈哈,还有……这种事啊。”煌心道那还真是对不起陈墨。她和陈墨老冤家了,酒桌上经常互相损对方,可那么过分的事还是少有。
煌正想给陈墨道个歉,却发现后者心虚地别开视线。
“不过陈墨也不是吃亏的人,他当时就向我们要了一瓶酒和一池清水,我们都以为他是要用水洗脸,没想到他用酒浇了自己一身,然后把你的脑袋摁进清水池里直到你昏过去。所以你一直不记得那次酒会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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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陈墨回岛,大家——干杯!”
煌高举酒杯,第一个喝了下去。
ace严肃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他为陈墨倒了一杯酒,吓得陈墨连忙摆手。
“喝吧。”ace和蔼地点头,“大家都是战友,从今以后,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议论你的谣言了。”
陈墨知道ace的意思,这场酒会的参与者,有些是在战场上见过的,那时他还是以整合干部的身份与他们敌对,这次酒会的目的,有点“杯酒皿恩仇”的意思。
目前看起来效果不错,有罗德岛陌生干员主动给自己打招呼,有被自己揍过的干员来敬酒的,还有不认识的干员支支吾吾的,说想要陈墨签名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些天陈墨的表现他们有目共睹,所谓“乌萨斯屠戮狂”和“黑死神”这类传言便不再影响他们对陈墨的看法。
再说,陈墨的战斗力可是很多人看到了,偏见摈弃后,反而会对陈墨生出敬畏,向往之意。
导致陈墨看到好几位年龄比自己大的人,也一脸谦虚地自称后辈来敬酒后,也感到浑身不自在。
战友,朋友,齐聚一桌。
有人吹嘘自己在战场上的勇猛,有人开罗德岛的黑色玩笑,还有人爆料几位精英干员的黑历史。
不出意外的,比酒量的时候到了。
嘉维尔是最先上的,只见她一脚踏着桌板,一手拿着人头大的酒杯,仰着脖子就干了下去,十分豪爽。
液体咕咚咕咚灌下去,嘉维尔肚子愣是一点没胀,完事后希长的尾巴一甩,啪地抽在桌上,像是挑衅在桌各位。
“呦呵——”陈墨不服了,正要起身跟她比划比划,煌却更先一步站起来,举起了一瓶同样多的酒,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咳哈——畅快!”喝完后,大猫一脸满足地擦擦嘴,酒瓶干得一滴不剩。
“好!”
围观群众纷纷鼓掌,随后,ace也在大家的推搡下走出。
看ace比酒的机会可不多,所以他即便喝了一小杯,大伙还是搞怪似地叫起来,弄得大哥脸都有点红了。
这时陈墨淡定地上前,竖起一根手指朝众人摆了摆。
他拿出一个纯白的瓶子,上面有着“99%”的标志,用硝石盖飞速往上一抹,透明到底液体上瞬间燃起火焰。
众人纷纷发出“喔——”声,又见陈墨直接就着火焰,含住酒瓶把整瓶都灌了进去。
掌声顿时升起。
——————
兴致上来了,有人提议玩七拍令。
七拍令就是从一数到99,数到七的倍数的人不能报数,而是要拍下一个人的脑门,拍错或报错的人要喝酒。
不过他们改了规则,变成犯规的人要回答一个问题。
很快开始了,周围人相互倒酒, 陈墨笑着看着这种场景,突然旁边的煌大力一拍,把他整个脑袋抽进酒杯里。
“”
陈墨整个人都懵了,抬起头时,脸上是挂满问号的,还有酒液在往下滴。
完了……月见夜和ace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哦哦,拍错了。”煌敷衍不好意思地挠头,她脸色红润,明显是半醉了才拍错人。
陈墨微笑,似乎表示没关系。
过一会儿,又轮到煌,煌正要开口时,陈墨一巴掌把她脑袋抽进酒里。
“哎呀,不好意思,我以为到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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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的!”
“你奶奶滴!”
“花里胡哨杂毛鸟!”
“没脑子的大黑猫!!”
陈墨和煌跟小孩打架似的,抓头发,灌酒,嘴里呜哩哇啦。
旁观者一阵无语,开始那么针尖对麦芒,还以为这两位精英干员要打起来呢,芙兰卡都准备开盘了,没想到只是打闹着玩。
ace站起来,拍了拍手,两人才把闹剧停下。
“呼……”煌酒醒了不少“陈墨你力气变小了啊。”
“呵呵,那是怕太用力伤到你。”
“好了,”ace作为大哥制止两人“你们俩都输了,喝酒还是惩罚?”
“真心话。”
“陈墨你是哪儿的人啊?”嘉维尔凑上来道。
陈墨和嘉维尔也颇为相投,嘉维尔豪爽的性子让她在与人交流时不折折弯弯,尽管有些人觉得她过于粗鲁直接,但陈墨很喜欢这种性子。
相对的,嘉维尔也挺喜欢陈墨,一是因为他掰手腕赢过她一次,二是因为陈墨……被治疗时从不喊疼的。
“对哎,还不知道你是哪国人呢?”
“来自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
陈墨敷衍了事,随即看向能天使,“说起来,我来泰……乌萨斯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能天使了。”
“唉唉?我吗?哈哈,这应该就是所谓缘分吧。”能天使喝得小醉,光环都喝歪了,杯陈墨一叫才猛然惊醒,随后又笑嘻嘻地举起杯子:“你那时好像还被打劫了呢。”
“感谢当初救命之恩,干一杯!”
“好耶!干杯!”
轮到煌了,陈墨敲敲下巴,突然严肃地问:“煌,你有做过亏心事吗?”
“我想想——嗯,不小心砸了ace的收藏品算吗?”
“你最大的亏心事居然不是吐我一脸?”
“罗德岛谁不知道你小子不报隔夜仇?有事你当场就报复回来了好嘛?!”
“呼呼,德克萨斯你做过什么亏心事吗?”小醉的能天使啃着苹果派,一脸八卦。
能天使本来没指望她会说,但德克萨斯略有些醉意,她小饮着朗姆酒,眼神迷茫,缓缓道:“那年,我和拉普兰德接到一个任务,要去截了一个家族的货。”
“当时一个机车党冲得太快,车轮子削掉了我半边眉毛。”
“于是,拉普兰德开着越野车把他追回来,她跳上他的车,用绳子把他困在了方向盘上,而用刀砍断了刹车和油门,让机车冲进了刚和好的水泥里。”
“那不是挺正常的吗?”陈墨问。
“是的——如果我没忘记拉普兰德也在车上的话。”
德克萨斯顿了几秒,突然发现空气格外安静,她抬头,所有人都在看她,就连空也“德克萨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眼神。
“……”
“哈哈哈哈德克萨斯你也太逗了!哈哈哈……”能天使捧腹大笑。
而德克萨斯默默地放下酒杯,就那么冷不防丁地看着能天使,周围人感觉空气都冰冷了几分。
“哈哈哈哈——哈哈,额……”能天使声音越来越小,“我去拿苹果派。”逃也似地溜了。
“说起熟人,陈墨,还有一位你的熟人呢。”ace道。
“哦?是谁?”
一个棕发的,浑身散发着甜腻气味的乌萨斯少女走来,拿着一杯蜂蜜酒。
“猎蜂!”陈墨站起身,拉她入座。
“哈哈,陈墨,好久不见!”猎蜂大方地坐下,“一别两年,你都是精英干员了!”
“托你的福。”陈墨真的很感谢猎蜂,当初要不是她和食铁兽,自己可能就死在切城天灾之下了。
猎蜂也很感慨,当初一个聪明的狠小子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没想到,对方能在短短时间成为罗德岛的精英干员,比她这个拳击手厉害了不知多少。
“对了,我还有朋友一起过来了。”
“没关系,请她进来吧。”陈墨让开席位。
“烈夏,来吧!”
另一位乌萨斯少女,生得一副洋娃娃似的小脸,气质却很强劲,颇有战士风范,她扫一眼这里,轻快地说:“呦,好热闹!”
“喂喂,这位小姑娘还没成年吧。”
“没成年也可以喝酒啊,只要身体好就行。”烈夏笑道。
当她目光看到陈墨后,脸色却大变。
“你……菲尼克斯?!”
“你是……”陈墨放下酒杯,看着这个乌萨斯少女,“切城的学生?”
“菲尼克斯是啥东西啊?这位是陈墨!我朋友!”猎蜂向烈夏招手,示意她过来,可后者的脚像被粘在地板上一样,一动不动。
“烈夏,你怎么了?”
“我……”
煌和ace的表情也变了变,他们看到烈夏的表情,大概能猜到些。
“我有事,暂时失陪了。”陈墨起身,放下酒杯,笑着对猎蜂说:“下次再请你喝。”
烈夏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直到陈墨走开,她才软倒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冷汗覆盖了整个脸庞。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早说我就不带你来酒会了。”猎蜂疑惑都地拍拍烈夏。
而烈夏惊魂未定地看着陈墨离去的方向,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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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站在门口,默默地点了一根烟。
“呼——”淡淡的烟圈吐出。
烈夏他见过,这个学生当时挺大胆,那会儿由于古夜的阻碍,梅菲斯特没能封锁乌萨斯校园,烈夏便第一个逃了出来。
当白衣士兵架着她抬到陈墨面前时,那些狂热分子都纷纷喊着要处死她。
陈墨留了她一命,放她走了,开始这个女孩还有点镇定,笑嘻嘻地说自己会记住这个人情的。
直到她亲眼看见陈墨是如何屠戮乌萨斯集团军的。
当时陈墨要节省原石技艺,还要提高屠戮效率,杀人手法有些惨不忍睹,他自己都这么觉得,那旁人更不用说了。
烈夏那天看到了多少,是如何想的,陈墨不清楚。
不远处,卡蕾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悄悄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