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市政厅。
“喂?”一声华袍的魏延吾拿起金边电话座。
“什么?”
“几个月前的整合入侵……”
“我不记得有这个人。”
“嗯,是这样。”
魏延吾眉头微微上撇,一旁,看文件的文月抬起头问:“是谁?”
“罗德岛的陈墨,问我记不记得一个炎国老人。”魏延吾道:
“我怎么可能记得呢?根本没有这个人。”
“怪事。”文月也道。
魏延吾摇摇头,不知所为。
如今龙门百废待兴,前有整合留下的残局,后有他与大炎那位胞弟的博弈,哪有时间去想这些琐碎的事。
“陈墨……近来听闻他成为了佣兵。的确是个人物,可惜了,若他能留在龙门,想必能有大作为。”文月叹息道。
“我手里的人里,确实缺少他这样的人,果决,勇武,若能上战场,定是开疆扩土的良将。”
“……晖洁毕竟是走了啊。”
“带着赤霄,去了罗德岛,前些日子,又跑到炎国去了。呵呵,还挺有活力。”魏延吾语气里难得带了些愉快,又立刻变得冰寒,寒声说:“她就不要掺合我们的事了,我的血脉亲族,就剩下她,胞弟,和小塔了。”
“大炎那边,恐怕要开始那件事了。”文月凝重道。
“岁兽将醒,大炎会面临古往今来最大的一次考验证。”
“恐怕那些山野仙怪都不会再安分下去,”魏延吾叹息:
“胞弟啊,这一劫,你又打算怎么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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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萨尔贡沙漠。
陈墨追查蓝色骑士的踪迹有段时日了。
一边做悬赏一边追查,能得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所以陈墨放弃了其他任务,一心专攻骑士的消息上。
他在那个巨兽的聊天群里发问,发现很多人都在讨论最近荒原上的诡异失忆案件。
无敌暴龙战神:他娘的,一群化外民跑到我的地盘来赖着不走了,问啥啥不知道,就知道蹭吃蹭喝,当我做慈善的?
血肉圣歌:是最近那群遗忘者吗?
无敌暴龙战神:就是他们,一个二个说是失忆了,但他们都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也知道自己家住哪儿,但让他们滚回家去的时候,又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找不着路了。我看他们就是想占便宜。
是墨不是默:遗忘者是怎么回事?有人知道详情吗?
最强机械工:大概一个月前吧,从萨尔贡那边突然出现许多遗忘了自己的人,什么都不回答,甚至有时候会忘了吃喝,很多没过几天就浑浑噩噩的死了。
玛利亚的信:简直就像龙门电影里的僵尸……
最强机械工:继他们之后,很多地方都冒出来一些失忆者,有像最初遗忘者一样严重的,也有没那么严重,只是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出门的人。
血肉圣歌:其实不难猜,应该是巫术,咒灾之类的。
玛利亚的信:但为什么会有人要这么做呢?
血肉圣歌:这我就不清楚了。
无敌暴龙战神:但是这样的人最近也太多了,我的领地虽然是没落了,但也不是这群化外民以随便骗吃骗喝的吧?
但没人理他。
是墨不是默:话说……
是墨不是默:你们不觉得咱们的名字有点太中二了吗?
无敌暴龙战神:不觉得。
白帝第一剑:不觉得。
最强机械工:不觉得。
玛利亚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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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又回到了那座哥伦比亚和萨尔贡的边境城市。
“大叔,又是你啊。”陈墨见到了那个商队大叔,他又在黑市卖东西。
“喔,小兄弟,你回来了呀。”大叔热情地招呼道。
对方还想请陈墨吃个饭,但陈墨直言婉拒后,直接去了佣兵酒馆。
“大名鼎鼎的黑死神到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办公室内,佣兵会长又一次给他倒上茶,表现得十分客气。
陈墨现在可是佣兵界的传奇,一想到陈墨是在他这里登记的,他就觉得倍儿有面子,可以在同行面前吹嘘一番。
“……这外号谁传出去的?”
“很奇怪吗?因为您黑发黑瞳,再加上使用镰刀的特征,业界内就如此称呼你,在我看来,这是身份的一种象征。”瓦伊凡会长耸肩。
“我发现城镇里的人少了大概有三分之一,许多店铺也关门了,你有什么头绪吗?”陈墨问。
“没印象。”会长摇头,反而很疑惑地问他:“那些店铺不是本来就关着吗?至于少点人,这也很正常吧。”
陈墨一愣,好像是没什么不对的……
他下楼,坐在佣兵酒馆内,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喧嚷,四处都是做交易的商人和佣兵粗俗的笑声。
“卡兹戴尔的指头酒馆,一个新的白金悬赏诞生了。”
“白金悬赏……佣兵界最顶级的悬赏么……自从黑死神摘下蛮族之王的头颅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了吧。”
“想起来就觉得可怕,那是黑死神的成名战吧,一夜灭了一支亲卫和一众悬赏,传说血把萨尔贡的黄沙都染成红土了,真的是死神啊……”
“恐怕他在传奇佣兵里都是顶尖的级别了吧,只有那传说里的几人能和他比肩。”
他来到前台,将名牌摆在柜台前:“老样子,我要查关于’蓝色骑士'有关的悬赏和信息。”
“好的,稍等……”男性前台点头,
“嗯……有不少人目击到了关于蓝色骑士,就在萨尔贡荒原上。”
“等等,这几份悬赏你明明给我看过了。”陈墨指出其中几份,“这都是几个月前的消息了。”
“我没给您看过啊?”男性愣了一下,疑惑地问。
“嗯?”陈墨看了他一眼。
就在他视线下移时,他突然看见了自己的手臂上,赫然写着四个字“炎国老人”。
陈墨瞳孔猛烈震动。
刹那间,屋内被时间定格,一片灰暗的色彩浸染了这片空间,又霎时收回。
陈墨及时控制住自己差点失控的权能,扶着脑袋,眼瞳中九彩光华不断流转。他抓住那个前台,冷冷问道:“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工作的?”
“我……我一直是这里的前台啊。”男前台被吓了一跳。
“多谢……”陈墨松开他的衣领,他抓起那几个悬赏令上的信息,快速地扫过一眼后,抬起头。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人全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一些事情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