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类存在,一旦死了,在这个星球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
“谁能差点杀死你?杀死一个巨兽?”陈墨惊讶地问道。
【千年前,这些动物还未建起如此先进的城邦时,我差点死在岁手上。你知道岁吗?祂是我们中最强大的。那是一道很重的伤痕,撕裂了我的躯体,我一旦离开这些云层,身躯就会断成一截截。】龙首说道。
祂话语里没有任何对岁的怨恨,因为巨兽就是这样淡漠感情,反而像年夕那种活得越来越像人的才是另类。
居然是大狩猎时期活下来的巨兽……陈墨仔细一想便明白了。
“可是我听说,有的巨兽被切碎,被分成好几部分,被封印在法杖里,祂们怎么还活得好好的?”陈墨还是不解。
白龙继续吐息:【我反而觉得你们很奇怪,小动物们,萨卡兹们,你们能靠记住一个人,让那个人活在你们等我脑子里,即使那个人肉体死亡已久,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也不会消失。】
【回答你原先的问题……】
【广陵……是因为我的吐息会落在凡人身上,而山海众,他们背靠另一只拥有推算能力的巨兽。】
陈墨点头:“和我预料得差不多。”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换你回答我的了。】
“你问?”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的躯体】
难以置信,一个人类能这样和巨兽对话。
“【唔……好神奇的力量,这是你的权能?】”巨龙不生气,而是笑了。
“【你真是太神奇了,除了身体是人形,其他方面简直和我们一样,我也捏过人躯,但没有一个可以存放这么多力量。】”
黄浊的竖瞳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想学啊,我教你啊。”陈墨笑道。
【……还是算了,你身上的因果太多,跟你扯上关系,多半没好事。】
“喂喂,说得我跟煞星是的。原本我还想着,你要是跟我结盟,我就给你一根本命翎呢。”
【你不要想了,我不会离开这片云的。】
【云散之后,我就会死。】
【在那之前,让我再看看这人间吧。】
“你一直在观察吗?广陵城的人们?”陈墨知道,『入云龙』造福了这里的百姓,因为祂的权能,广陵千年来没有发生过天灾。
【只是茫茫的感知,对你们来说,就像是飞虫爬过皮肤,留下的触觉。】
【不过,有个女孩出了一剑,倒是这千年来,少有的惊艳,你可知她是谁?】
“那个人女孩叫陈sir,是我们的同伴……你为什么在意她?”
【她的剑招,触及了我的伤口。】
【上一个做到的人类,是大狩猎时期的,自称天子的那个人间帝皇。】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草木也可斩星辰,沙砾也可填海,凡人亦能弑神。】
【千年来,我见证了许多兴衰,我不得不承认,即便凡人的躯体渺小如蝼蚁,寿命短如蜉蝣,但他们的生命,却胜过我们千年万年的虚妄……】
【呼……到时候了……我……该睡了。】
白龙说罢,缓缓闭上巨大的竖瞳,长长的白色巨躯抖动,再次进入云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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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灾之后,朝廷终于有了动作,派出官员和天师来修复广陵城。
广陵城这场灾难,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
谁也没想到,山海众蓄谋已久的阴谋,只持续了半天不到就结束了。
尽管陈sir等人没有刻意声张,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一位持剑的女侠,一剑劈开了天幕。
或许许多年后,这会成为广陵的另一个传说。
陈墨谢绝了所有报酬,只要求开放制药渠道,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再不通情达理的人,面对广陵城的英雄,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估计明天一早,又会有一张大商单,寄到凯尔希的办公室。
罗德岛通讯线,精英干员群聊。
陈墨:[图片]唉,又跑了一单,真累啊。
阿斯卡伦回了个[无语.jpg]的表情。
ACE则点了个赞:不愧是你。
陈墨:你们在忙什么?
ACE:在出任务,不多聊了,高塔术士的法术要丢过来了。
您的好友ace已下线。
陈墨:……
虚假的精英干员干员:复制暗杀的魔族佬刺客,小看着像cs人物的大只佬,不用咒法用言灵的女妖,拿着链锯冒热气的大猫猫。
真正的精英干员:半个月跑两个大商单。
陈墨,罗德岛唯一一个干本职的!
不是,谁还记得咱们是制药公司啊?!咋没人卖药啊?
陈墨他们准备离开了,街上,已经开始了重建。
值得一提的是,二哥虽然消失了,但他临走前,告诉了诸葛岚一个秘密。
畜牧之神的骨粉,是他给山海众的,山海众本打算用巫祭之神的毛发诅咒广陵城的。
而畜牧之神是掌管生命力的古老巨兽,被造畜变牲的百姓,不仅能变回来,还能修复致命伤。
而受损的广陵守军,陈墨用苏生权能治愈了他们。
当他们震惊发问时,陈墨就把两个监察使推了出去。
红袍女子当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行吧,天师府又欠你一次。
陈墨表示,去罗德岛当干员,当你还一次。
红袍女子:……行趴。
她也很好奇,能培养出这么多人才的罗德岛,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于是,又挖脚强力天师。
陈墨,人力资源部的隐藏高手!
“轰!”
就在陈墨上网时,客寨的房顶突然咔地一下被掀飞了。
“啊!!!姓陈的!本小姐还在洗澡啊啊啊啊!”诗怀雅崩溃的咆哮传遍
“抱歉……”
自从天下坊坊主把剑给了陈sir,陈sir就对这把剑爱不释手。
睡觉了要抱着,吃饭时要端着,更是时不时拿来练两下。
这不,威力没控制好……
“我*龙门粗口*招你惹你了!试剑去哪儿试不行?最后……啊老板你来了,实在抱歉,维修费用我会赔偿……”
“这不是广陵城的大英雄吗?”谁知老板见了陈sir,两眼放光:“赔钱就不用了,您给我签个名吧!”
“啊,老板,我们是明是非的人,不会……”诗怀雅还想补充。
“哎呦你们这些菲林就知道谈钱钱钱,钱有什么用?人家可是救了我的命的!”老板义愤填膺。
诗怀雅直接流泪猫猫头。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富婆烧钱又伤神。
本小姐也指挥了广陵守军啊!怎么没人认识我呢!
最后,还是原价赔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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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广陵城门口,收拾好一切等我众人准备重新出发。
“我买了几个香包,上路。”
“等下,还有。”易南秋举手道。
“你们是有多喜欢桂花糕啊。”陈墨明白他的意思,又去店铺拿了几个金色的桂花糕。
广陵的街头,小贩的吆喝声一道接着一道,时有轿车驶过,也时有驮兽走过,匠人在屋檐上拆瓦,赤着膀子的大汉抱着酒坛畅饮。
“不好意思”一个穿小西服,拿着古典相机的人走来:“我看各位很上镜,能不能让我拍张照?”
“可以。”
“请便。”
“等等,要拍照?等下!本小姐整理下毛发。”
“噢……我摆个pose。”
“咳咳,墨哥,你挡住我和老苏了。”
“喵~~”
“叉烧猫,自我感觉良好,没人盯着你的毛发看。”
“粉肠龙,一大早打扮得这么靓,连尾巴都梳过,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咔嚓,相机定格这一幕,夕阳下,陈墨把双指放在眉头,朝镜头眨眼,易南秋还推搡着苏洛找姿势,苏洛则面无表情,一副怎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小菲欢快地跳了起来,陈sir斜眼看过来,诗怀雅脸上还有紧张的红晕,林雨霞扭头回望。
少年意气,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