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夜捏了捏冰凉如玉石般质感的剑柄,就缓缓踏着阶梯,往下方擂台走去。
在擂台上方不远处的观战台上,桑伦和一些与他常有往来的客人们温文尔雅的扶在白石护栏上,有说有笑的攀谈着。
“修诚你觉得,刚才赛完的那两人,如何?”
每一轮比试都会有一小段的中场休息时间,而现场桑家的一些仆人都会趁着这段时间清扫一下上一场比赛遗留下来的痕迹。
桑伦一脸悠闲的望着下方像是蚂蚁一般忙碌着的身影,和身旁的黑人青年说道。
“我觉得,都不行。”
华修诚回以桑伦一个阳光的笑容。
“哦?何以见得?”桑伦露出了一个老狐狸般的笑容。
“他们都打不过我,所以不行。”华修诚依旧耿直的笑着。
桑伦听见华修诚的回答也不由的爽朗的哈哈一笑。。
这时候。
“父亲……”
他们两人的身后,出现了一把柔柔弱弱的女声。
桑秋儿缓缓推开观战台后边的一个红木门,走了出来。
“秋儿啊。”
望见这个姗姗来迟的女儿,桑伦像是变脸似的立刻收敛了刚才的笑容,换回了一张严肃的脸。
“今天晚上你是到哪里去了,我吩咐佣人找了你一早上,也没找到你的人影。”
虽然听起来桑伦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熟知自己父亲性格的秋儿,都不用打照面,就知道自己父亲已经生气了。
“对不起……父亲,秋儿昨夜顽皮蹬被子受寒,又恰逢生理期,肚子不舒服,怕影响比赛所以今天一早就让黄妈带我出去看大夫了,一直忙碌到现在才回来。”
桑秋儿有些畏缩,但是还是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借口给搬了出来。
她凭借自己的笨蛋小脑袋当然是没办法想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借口的,替她想出这理由的当然是鱼竹芯。
一说到女孩子,要是不想去干什么事情,最方便的借口就是生理期了。
除非是对自己非常熟悉的那个人,不然的话,这个理由别人就算不信也拿你没办法。
虽然桑伦是桑秋儿的父亲,但是平时对桑秋儿都不如对自己的一个管家来的亲,当然这不会知道这丫头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来。
所以桑伦很理所当然的就接受了这个借口。
不过就只是有了合理的理由,显然还不足以打消桑伦的怒火,但是只要这股怒火不会降临到桑秋儿身上,这也就足够了。
见自己父亲又把注意力放回了下方的擂台上,桑秋儿才缓步有到观战台一个既偏,又能看到下方擂台情况的位置,抚着身上红色嫁衣的裙摆,蹲了下来。
天气有些阴沉。
那个承载着自己希望的,和鱼竹芯有着同样暗红色头发的男人,现在已经来到了擂台上。
虽然在得知鱼竹芯第一轮比赛就因为意外失利的时候,自己还表现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但是果然对自己的未来还是会担心的啊。
桑秋儿雪白小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金橙色的眼睛呆呆的望着竺夜。
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的感觉真奇怪。
不过对方身上带着的和鱼竹芯莫名相似的气息又让桑秋儿莫名的安心。
桑秋儿糯米牙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粉嫩的嘴唇,喃喃道,“总感觉这个红发帅哥是竹芯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的亲哥哥。”
忽然间。
天边雷光闪烁而过。
桑秋儿下意识就缩了缩脖子。
“怎么,这第二场的另一个选手还没上场,这是弃权了吗?”
桑伦望着仅仅站着竺夜一人的擂台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而华修诚则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安静的玩着手指。
“师兄!这比赛都快开始了你怎么还不下来!”
桑伦和华修诚两人身后的红木门被粗暴的推开,一个少年穿着粗气附在门框上,对着华修诚大喊。
“白锐?”
黑人青年华修诚挑了挑眉。
“怎么这场原来是我比赛吗?”
说着他才掏了掏被自己扔在口袋里一天了的,那张象征着第一轮比赛晋级的牌子。
“啊,还真是我。”
但是就算如此华修诚还是没有露出一点儿急切的模样。
就仿佛他根本就不在乎比赛的输赢一样。
“师兄你还在这里墨迹呢,赶紧下去啊!”
明明参加比赛的是华修诚,但是白锐看起来似乎比人家还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