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条老狐狸？”我反唇相讥，调侃着。
这时候，他终于正色到：“讲真的，从你上来神界后就没见过我，甚至是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大的自信呢？”
我想起了兰姐姐在无人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翻开影像，那是一男一女，脸上的表情是很灿烂很灿烂的笑容……
女子很明显的，就是兰姐姐，而男孩子，和兰姐姐长的很像，我想，那就是姐姐的亲人吧？
影像里兰姐姐的表情，是我从未在兰姐姐的脸上见到过的笑容……
那是一种很幸福很幸福的笑容，并不是我印象里那种任何带着包袱的沉重笑容……
最后嘛，我的举动~自然是被兰姐姐发现咯~然后在我的秘技――死缠烂打之下，得到了他们的故事，很平常，和普通人生活是一样的吧。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零.盖亚失踪……
我摇了摇头：“讲真的，我并不是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啊，从兰姐姐那里听到过你的事情。”嘴角划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我其实很羡慕你有亲情，而我什么都没有。”
“尽管如此，你也没有逻辑可以证明我就是啊。”他笑了笑，避开了我的悲哀自爆，该说不愧是他吗？
他定定的望向我，那面具上折射出来的光芒，显然是很期盼我的回复吧？
“就凭你不受自我控制的闯入神界却没有触发警报器；就凭你在我们几个人的合力攻击下，兰姐姐在有着绝对实力的情况下并没有给你致命一击；就凭你在和我交谈的时候，对于兰姐姐的事情总是闭口不提，采取着逃避态度；就凭你在喊兰.盖亚的时候，你条件反射的想要喊的是‘姐姐’而不是‘盖亚’，我想，在这个世界里，能够叫出她的名的人，其实，应该也就只有你、我，还有凑月虹了呢……”我推了推不存在于脸上的眼镜，笑道。
听完我说的话，他似乎是放弃了反驳什么似的，抬头望天，语气里带上了释然：“该说这还真不愧是你吗？素心？”
随即，未等我有所反应，又换为了几分调侃的样子：“无心修罗――程素心，曾经的你也是这样子吧？意气风发却又没办法守护住自己最想要守护的人……”
“闭嘴……”我想，此刻的我，脸上应该是并不好看的吧？
然后，他明明见我神色变得有些痛不欲生，没有停止，却依然再说：“真的是痛不欲生呢~明明守护住了世界，却怎么也握不住自己最想要握住的那双手……是不是很后悔？如果那个时候的你，没有……”
“我特么叫你闭嘴你难道没听懂吗？！！！！”我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暴怒起来。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这家伙！！！
我左手握拳收于腰间，然后猛地对他的胸口挥去。
“哦呀~失控了？”他右手抓住我的手，侧首提问。
如果我冷静下来的话，应该能够清清楚楚的弄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的……可是，我没有。
我没有回话，此刻的我想到的，只有怎么将眼前的一切阻碍给毁掉！！！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似乎不停的在重复着这样的话……
“动不动就会暴走嘛？你当你谁啊？”语气森冷，就算是之前和他战斗的时候，我也未曾听到过这样的语气。
但是，这更加的像一盆冷水，将我从头浇到尾。
冷的透彻，却也算得上是幸运的，让我冷静了下来。
啧，刚才的我，好像真的就是一头野兽。
铠剑者似乎是将刚才的事情当做从未发生那般，轻笑一声：“冷静下来了？”
我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面前的这张面具，似乎也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他深邃的，又有些深沉：“那么，问你个问题吧？”
“冲虾小？”我嘴上叼着根草，撇了一眼。
“如果说啊……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要在你最珍惜的人和这个世界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你会怎么做？”他语气平静，但是我竟然从他的举动里听出了些许的期待！
这个问题……吗？
好像，我也做过这个选择题，那个时候的我，是选择了世界，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呢？
还会选择世界吗？
大概……不会吧。
那个……曾经一味只知道逞强的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褪去了迷茫……
那么，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回答！
我抬起头，直直的注视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但是，我的回答很简单！
你，凭什么要用我最珍惜的人还这一个什么劳什子的破烂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破烂。”我笑笑。
“真不愧是……你啊……”他苦笑着。
未等他想要说的下一句，我先开口，苦涩的：“不过，硬要牺牲一个人的话，我会选择牺牲自己。
反正，我想她应该是知道真相了吧？绝对的会恨我也说不定。”
是啊，要牺牲的话，就牺牲我一个就好了……谁也不会受伤的世界……就完成了不是吗？
在我说完了以后，他静静的陷入沉默，看了我好一会儿以后，淡淡的不置可否：“谁知道呢？但是，不要小看她了啊……”
我笑笑：“你也是，不要小看她呢。当初的她，可是能够将你挫骨扬灰来着，但是……她没有下得去手。”
他惊讶，天空下起了小雨……
阵雨天吗？我抬起头，苦涩的笑了笑。
过一会儿，会雨过天晴的吧？
“她啊，极力的，在世界与你身上，取得了一个平衡，只是这个平衡……真是一把尖利的刀呢……”
“够了，别再说了！！！”他苦涩的呐喊道……
声音不大，但是充斥着悲哀，那后知后觉的哀伤之挽歌……
届时，我才明白，这场雨，又何尝不是上天在为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在哭泣呢？
他只是套铠甲，哭不了，也没办法哭泣。
我静静的，望着他，待他冷静下来后。
我，却还是要忍着，说出最为残酷的话语：“现在，我问你，手刃自己的一个个故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连看都没看，似是随意的说：“你不也是清楚的吗？”
“是啊，难受的要死，心痛欲死呢。”我苦涩的笑了笑。
那个时候的我，做出的举动切切实实的让我痛不欲生。
乌云散去，阳光似乎并没有出来的想法，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铠甲嘛？”
“我不想。”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喂~好歹配合一下啊。”他笑笑。
然后没顾我的想法，自说自话的：“反正我就是应了一个人约，然后反应过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摊了摊手。
我却沉默了起来，原因无他，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究竟会是谁？我倒是很想知道呢……何方神圣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将一个灵魂禁锢于另一件物品里面，这种术式可是四界之大忌。
然后，阳光十分应景的，浮现了出来，照耀大地四方……
我望向他，笑道：“该换人了啊~老哥？”
“无所谓。”他点点头：“反正光下面，我可受不起。”
随即，铠甲渐渐的虚化，然后缩进了一个男子的胸口里，男子虚脱了般，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那男子生的算是俊俏，脸上的胡茬儿也给他带来了一股岁月的沧桑，头发是金色的，耀金色，像是太阳一般的光辉。
他就是前些日子里我搜集情报得出的……金剑锋了吧？
望着他近乎昏迷的样子，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副肉体凡胎，他的精神与肉体，承受不起这样的没日没夜的战斗。
五天及以上的时间里不进食与喝水摄及能量对于他而言，果然还是太过于勉强了吧。
我从空间带里掏出餐桌布、几坛酒、一些下酒菜。
并且将其摆在地上放置好。
我微微的遮住额头望着阳光，灿烂而无垢，纯粹的暖意……
真真就像是她在我身边时候的温暖啊……
究竟是谁呢？那个能够将零抓住并且封进这套铠甲之上的人……
至少，实力应该不会那么弱的，或者说，强的过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届时遇见他，我又能做到什么？
潜藏于那家伙体内的铠甲里的恨意、怨念吗？
那么又会是谁将其弄进去的呢？啧，麻烦的要死啊……
反正今天把那玩应给办了吧？既要不伤害零那家伙的灵魂，护住这套铠甲的能力，同时还要将那种怨念与憎恶给抹消掉，在此基础还要保护住金剑锋这家伙别在途中嗝屁了……
啧，可能会是场大阵仗啊……
不过，理论上来说，应该可以……以酒为媒介掺入那能力就可以了吧？
我看了眼摆在桌布上的那坛“浮生”酒，苦涩的笑了笑，这么做的话，或许兰姐姐以后就不必在整天带着悲伤的表情了吧？
但愿整完这出，我还能留下小半条命吧？
不过，绝对的稳赚不赔……
“乌木~”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刚刚睡醒，又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迷糊……
“醒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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