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早啊……”
刚刚醒过来的我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地走出自己的卧室。
我本能反应的对着安沂水道了声早安。
然而她却没有回答,确切的说,是我压根就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甩了甩头发,让自己清醒那么些许。
随后走进卫生间里洗脸刷牙起来。
今天应该还是平静无风的一天吧?
我看着镜子里的我,一个穿着贼富有夏威夷海滩装扮,头发有些微微凌乱的少年模样的男人……
我不禁的这样的想到。
还是和往常一样,没啥人来,也没啥人能够找到这里,就OK了。
“你是要将你的酒馆打造成‘地图上找不到的小酒馆’吗?”某个宇宙刑事里的热血笨蛋曾经这么质问过我。
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我们这里刚刚好正在爆发一场据说是因为某个人吃蝙蝠刺身还是什么野味儿引发出的疫情。
很麻烦,也因为那件事情牺牲了不少伟人……
是的,麻烦,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出门买菜都变得很麻烦了……
那天正好屯的粮食没了,去搜货。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全都戴上了口罩,嗯,谁也没有想不开的去寻死不是?
然后,我就惊呆了,我就买个菜的功夫,咋就能这么牛逼的撞上许久未曾见过的生死时速呢?
然后,跑前边儿的那哥们儿绕过我的时候,嘴角咧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然后,跑后边儿的那哥们儿见了我二话不说就是一出擒拿术……
还是贼标准的那种!
当然,立刻就被我给反擒拿了过去,并且把他给揪到了我酒馆里。
然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总而言之,这货就是眼瞎的把我当成了那个逃犯……
一场乌龙,仅此而已。
用蓝色毛巾擦干了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我走出了卫生间。
正准备从后门走到吧台前。
然后我就愣住了,嗯,在我眼前的,是……
“发生什么事?……今天门外怎么这么多人?”我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外边儿的门都没开,这姑娘木了!
随后,转过头,望向安沂水,便看见她僵硬的站在墙边……
我望着她,她凝视着墙壁和自己的手,不禁的愣住了。
这姑娘应该是站了挺久的,手上似乎是拿着,应该是从墙壁上撕下来的……
好像是……什么?
带着几分好奇,我走了过去,想要看清楚,她的手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绝对的惊了,还是惊涛骇浪的那种,巨大海啸的那种。
就连那时候我和利维坦那个魔王共同对付那只深海巨大魔兽——和他同名的利维坦时候造成的波涛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子的感觉!
这贴墙上的这玩意儿,可是我花了不少力气弄出来的隐世符啊,这玩意独一无二来着,起码比外边的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当初整这玩意儿的时候可是奔着兰姐姐都撕不下来的强度去做的啊!
结果,兰姐姐的确没能撕下来,然而……你跟我讲我面前这个几年前,我在雨夜里捡回来的一个姑娘给撕下来了?
逗我玩儿呢!
当初徐向南看这玩意不爽,结果差点没给这玩意的反噬给整得提前进入下一个轮回去,然后就被这个看起来弱的要死的傻丫头给撕下来了?
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太邪门了。
我沉默的望着安沂水,没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背后有人,安沂水重整旗鼓的转过头来望向我,随后呆呆的问:“馆长,这个是什么啊?”
我迟疑了一会儿,放不出骚话的我,最后选择了实话实说:“隐世符,之所以没什么人来我酒馆,就是因为它,把酒馆的气息藏了起来,有缘人能进,无缘,则免。”
安沂水这时候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我道:“所以说,这就是馆长你消极怠工的理由?”
“没必要。”我想了想,“我饿了,早饭啥时候出来?”
安沂水扯了扯嘴角,指向门外道:“您觉得,我们买的了早饭吗?”
“那算了,工作吧。下一张隐世符要搞出来还要好几年呢。”我摆了摆手,“你饿了的话,厨房有一人份的吃的,你垫垫肚子。”
“你不吃吗?”
“不需要。”我洒脱的笑了笑,打开了大门的锁。
之前因为要为了杀掉一个敌人,我可是一个月不吃饭过呢,少吃一顿这种事情,问题不大,饿不死。
待她去厨房后,我用式神分出了三个人之后,待他们处理好桌椅板凳后,我才走向门外。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呢,今日酒馆重新开张,酒水价格减半,关于下酒菜什么的,也请不必担心,一会儿,我会安排食材的。所以,各位客官请进来坐坐吧,请……”
我对着门外的人们,笑了笑。
看着各位落座以后,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一大段时间里,我逃出人海里,这样子下去果然不行啊……呵呵。
“我就问一下,老板,你该不会是就打算营业一天吧?”第三号桌子的一名穿着一身绿的男人举手向我这样问道,“之前听我哥们儿说起过你家的酒很美味,如果只有一次的话太难受了啊。”
说着说着,这位客官竟然露出了妖娆的表情,略微有点辣眼睛。
“就是就是啊……”周围的客官也不禁的赞同着刚才男人的话语,附和着。
我望着各位的样子,不禁的露出了笑容,微微的,应该不显眼。
道:“额,这个……各位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在此酒馆里估计也是一周一次至两次的开放吧?”
“切~怎么这样啊喂!”底下的抗议声音是连绵不绝的。
“嘛,别在意,但是我相信,我所酿的酒,定不负各位的期待。”
我安排着式神们一个个的将最基本的清酒,普普通通的啤酒分发下去。
额,这个原因很简单,目前而言,先借着这些预预热。
由于在三个式神里,我安排了一个去买今日因为卖下酒菜以及些许的特色菜要用的材料。
我只能和自己的另外两个式神一同分酒来着。
说起来,emmm,化作人型的式神里,除了除去买菜的那个是男人外,俩都是女性来着,一个是女装以后的我……除了没有大勾勾外,另一个……不提了。
“怎么是这种普通酒呀~”在我到8号桌的时候,一名身着礼服的美艳女子满是幽怨和不满的说到。
我望着她,却不禁意间的,似乎是窥见了,她脸上有什么故事一样。
我微微的,愣了愣,却依然耐心的向着各位,解释道:“各位别担心,这还仅仅只是开头的预热啊,别误会咯……另外,这时候发的酒全部免费!”
“好嘞!”下面的人们一个赛一个的豪爽的应到。
emmm,豪爽是真的,另外,5号桌那位,这喝法别进医院咯!
3号桌那位一开始向我搭话的大哥,你这对嘴吹的功夫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你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东西?
我咋就瞅着你那么有故事的样子呢!
1张桌子容纳6个人,总共今日破例的整了10张桌子,人数尽满,也就是说今天这一大早的就来了60人吗?
这么怠惰的嘛?你们不工作的嘛?
感觉,今天我应该能赚个盆满钵满来着……
当然,前提条件是我,别就那么累瘫下来……
过了一会儿,式神1号回来了,然后我安排他直接进了后厨,去做今日份的特色菜。
毕竟看情况,今天买了不少来着。
我这时候将后台的几坛酒提去1号桌。
“这是‘思乡’酒,还请这几位远离他乡,奔赴公务的各位客官慢慢品尝。”我对着这一桌的各色人,笑了笑。
他们的脸上却带上了惊讶,却又有几分释然。
“这是‘红莲’酒,我想,应该更为适合在座的各位客官品尝。”我将这坛“红莲”酒放置在了2号桌上。
我尽力的保持著笑容,对着一桌的人们道。
他们脸上似乎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沉默的注视着这坛酒。
望着他们这般模样,我不仅想起来了那年,那段岁月里的工作。
岁月这东西,果然还是那么不留情啊。
我提着名为“青绿”的酒,走到3号桌的那个一身绿色的男人面前,放下笑到:“大概会是客官您的专属呢。”
我将名为“缘”的酒轻轻的,放在了8号桌上的那个身着礼服的美艳女子面前,淡淡的道:“有些东西,得不到的话,便放手吧,缘分未至,不到,努力不来。何不,放过自己呢?”
她大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却没有回话。
至于名为“游子”的酒,我则是将其带到了10号桌上的,那个戴着眼镜,面若冠玉般的斯文小哥旁边,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游子吟,想必,先生您也是思乡呢。”
他望着我,竟不禁的红了眼眶……
周围的人微微的有些愤慨,将不满的视线投向我,我对此也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接下来喝酒的人会露出怎样的面容,我们谁也不知道。
过了没一会儿,那个3号桌上的一身绿衣男子,饮酒时,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该做的都做了,凭什么……”
周围人微微震惊。
8号桌上的美艳女子则是饮着“缘”,平静的,温婉贤淑,却又让人看着,无比的心碎……
我大概知道了,她,唉,终是一场缘分未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那个斯文男子却只是有那么些许豪迈的饮酒,道了句:“啥时候能回家看看爸妈啊……”
愁思引人心里……多了去了,而我,早已经麻木。
望着呆然的众人们,我轻轻的道:“想必各位好奇我为什么没有给你们一个人一种酒,对吗?为什么给你们的,确实百味呢?
我想,这个,必定要各位去自行理解了。
缘分二字,意外的深奥啊,我希望各自能够喝到不同的,却与各位有缘的酒。
既是希望各位能够理解其中之感;可是,我却又不希望各自能够喝到不同的,却与各位有缘的酒,也不希望各位能够理解其中之感……”
我认为我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很平淡,如同一块石头一样……不近人情。
安沂水这时候出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吃饱了。
她走过来,满脸懵逼的望向我,我只是摸了摸她的有点毛茸茸的脑袋,道:“接下来到你干活了。”
“??????”此刻的安逸水则是一脸懵逼的回头望向我。
僵直成尸体了啊这是?我懒散的瘫在椅子上,望着安沂水的背影,不尽的眯起了眼睛。
九号桌的一个老熟人儿,emmmmm,这货咋在这里?那么有缘就在这里相会是不是有毒?您这是拿错成女主剧本了吗?
您这个15年前来过最后一次然后消失了的人搁着搞事情?
“哟,这姑娘长得挺不错啊~啥时候拐的啊?老板~你这个是要找老板娘了吗?话说之前见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多话来着,难不成因为有了老板娘?”
这家伙嬉笑着,开起了我们俩的玩笑。
我看见安沂水的耳朵有点红了起来,整个人又不停的颤抖着……
这姑娘看来今天指望不上。
式神2号和3号在忙着送酒递酒,然后自动生成收据什么的……
有一说一,这哥们是真的有用且好用。
我将视线微微的转向他身上,依着平静的不起波澜的样子,道:“你想多了,我,没有情感。”
“可是,如若是没有情感的话,又怎会将我们这些人的心,猜的如此准确?”那个身着礼服的美艳女子转向我问道。
“谁知道呢?我没办法爱人。”我淡淡的说一句。
安沂水似乎是有些无奈有似乎沮丧了,她低下头了一会儿,却又立刻的抬起头,朝我笑了笑,道:“馆长才是,别突然的爱上别人哦,现在的感情很难成真。我呀,也不会爱上什么人呢,因为呀,我的心里已经有座坟咯~”
随后接过了我刚刚放上柜台的“无色”酒,朝着一个客人走去。
那个人只是望着我似笑非笑,随后又埋下头喝起酒来。
我则是将视线紧紧的放在安沂水的身上,可能懒散了点吧,这丫头意外的努力啊,就是,不知道为啥,似乎是努力的过头了。
比如说——
“啊……对不起>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要撒到您身上的……”
“对不起对不起>人<对不起对不起>人<对不起对不起>人<,我这就给您换!”
说起来,这丫头,今天错误率,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离谱啊!
这真的是那个能够徒手撕下那张隐世符的丫头吗?
徐向南知道了估计会哭的吧!福瑞斯那家伙知道了我寻思着又要和我挑战了吧?然后被我干翻后安冰瑶上场干起来?
有座坟吗?嘛……就这样吧。
一个上午,日子过得其实都挺好的,也挺舒服,舒坦。
如果说刚才安沂水的事情算一件意外的话,下一件事……大概就是新的来客闹事吧?
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也走了一批又一批,我也不知道下次他们会不会再次光顾在下的小酒馆,也不想知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逢?
有缘人的话,终究会来的,没有缘分,不来也罢。
旧的不去,新的也不一定会来,不是吗?
来的人不少,今天是真的赚大发了也许。
较为惹我眼都,大概就是一个小团体吧?有男也有女,人数也不算不多,算上领头羊也仅仅是将将好10个。
“感觉很简陋啊……”
他们轮番围着坐在了6号桌子旁,坐在为首的那个旁边的人说的。
身上衣着打扮……有点非主流了,大概是古惑仔类型的电影看多了吧?认为混黑社会很风光很牛逼的……
殊不知人家那是因为主角光环存在才能活那么久,大多数我认识的震惊黑社会的那些人,还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和家人远离这带呢。
这种人从来不在少数,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自然也不会占少数。
随后,那个男人声音又有些喧哗的:“服务员!来点单!”
随后那哥们身边的妹子却附在那个男人耳边,声音有些大的道:“这酒馆这么没点音乐啊,也没什么驻唱的……感觉好低廉的样子……呐呐,我们换一家呗……”
式神2、3号眉头一皱,安沂水走过去时候脚步声音滞了一下,随后又带着笑脸相迎。
“请问,您今天要点些什么呢?”安沂水对着他们这样说到。
为首的男子脸挺好看的,见着安沂水眼睛都绿了,然后不禁的吹了一个口哨,给我的感觉意外的轻浮,但是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他身上气质讲真的,和他周围人不搭,有点格格不入,但是看着安沂水的目光,眼睛绿也是事实,喜欢她吗?微妙的怪怪的感觉。
“搁着干嘛呢?你带我们来这就这样?不过这里的妹子质量到还真挺高!”那个看起来比较轻浮而违和的男人左边的一个人推了推他,道。
“滚蛋……”那个比较轻浮而违和的男子拍了下那人的脑袋,笑骂道:“忘,可以吗小姐?”
“谢谢惠顾。”安沂水点点头,朝我走过来。
她从我这里提了坛“忘”,又淡定异常的走向那个轻浮男子。
“客官您好,这是您点的‘忘’,请记得之后上柜台缴费,谢谢。”
安沂水将‘忘’酒,放在新来的这位看起来意外的轻浮的男子旁边,笑着道。
只是,那个男子这时候死死的拽住安沂水的手臂,故意的用着轻挑的让人恶心的语气。
“小姑娘长的不错啊~要不要跟哥哥一会儿出去玩玩?”
“还请您松手。”安沂水的脸上的表情消失了,甚至于有点青。
“别啊,小姐,咱这一会出去浪浪不挺好的么?总是将自己拘留在这一间破败的小酒馆里面,可是浪费美好青春的举动啊。”轻浮男,嗯,就这么称呼他吧。
当着安沂水的面开始大放厥词了起来。
他那一桌的狐朋狗友也全部很按气氛的吹着口哨,有的更甚:“小姐,你就从了他吧,他爹可有能力了,跟了他你就是要什么有什么啦!”
哇哦……出现了耶……这种莫名其妙的操作,从过去三流言情小说到后宫小说里反派小弟的管用套路……
借着舆论来压制女孩吗?
我就一直纳了闷儿了,你们真就以为靠着舆论压迫就可以让女孩子同意你吗?
以为得到对方的身子就可以了吗?这样子到最后对方也不是真的喜欢你吧?
换来一次重伤害好玩吗?
我观望着,却始终保持住沉默,继续观望着安沂水的举动。
我怎么可能会帮她,任何事情都得靠她自己努力解决。
“先生,请您自重。”安沂水的脸色变得冷漠了下来,望向那个轻浮男的眼神,也甚至隐隐约约的带上了杀气。
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上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是她在我提及那些将她灭门的人群的时候……
这丫头是一个很傻的丫头,傻到你给她一颗糖果,她就会乖乖跟着你走一样……
好吧,我虽然想在么说,但是并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从不曾会对任何人露出獠牙的猛兽罢了。
可惜了,对方似乎并没有将这眼神放在心上,继续调戏起来。
“别这么凶嘛,不过妹子你这性格……”轻浮男笑的眯起了眼儿。
“够劲儿!”他的小弟笑着接话……
“你!”安沂水气的扬起右手做掌便欲向其挥去。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无奈的扶额摇头。
直起身来在其他的皱眉头的顾客,看向我后变得有莫名些暧昧目光下,慢慢的走向安沂水所在的地方。
我轻轻的扣住安沂水的右臂。
她回过头来望向我,眼神里似乎是有几分不解,又似乎是释然的点了点头。
她退下了,继续给别的桌递酒。
我笑眯眯的挡住那个轻浮男的看向安沂水那近乎赤 裸 裸的有些让人作呕的视线,悠然的道:“不好意思啊,这位顾客,这里只是一间小酒馆,并不是酒吧,所以说嘛,在下酒馆里并不卖唱。
这里也并不处于红灯街,更不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黑店……
所以说,我这里并不提供那种服务,如果您希望的话,就敬请您离开这里。”
“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
那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瞬间叫嚣起来,满是鄙视的道。
“住口!”那个轻浮男眸色瞬间冷了下来,对那个女孩低吼道。
哦呀,有点东西……好像明白了什么呢。
“可是……”女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老子做什么,和那混账无关!”语气里的烦闷完完全全一表无疑。
我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
“你……草……”女人还想说什么,却憋了半天只有一句话。
我看向那个轻浮男,淡淡的道:“如果真的想追她的话,就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她可不喜欢这样子的男孩子。”
可能是我的话太过于像说教吧?这种话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太过于刺耳了吧?
他直接立起身来冲我吼了起来,连带着还拍了拍桌子,使得桌子都抖了抖。
“你特么跟我这里说屁呢!老子我要做什么事情用你管?!艹!”他怒目圆睁的,倒是过了几分狰狞。
本来的轻浮给我感觉不适,现在……更加的让我不爽了起来。
我平静的将这一桌的除了这个轻浮男外9个人尽数丢出酒馆,并且一击打昏过去。
这通操作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安沂水。
“喝酒的进来,闹事的滚蛋。”
我嘲讽的看向他,并且缓缓的,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出酒馆,并且将其丢在地上。
啧,有点恶心,我从口袋里拿出包湿纸巾,擦了擦手,淡淡的道:“你父亲公安局的官儿?我猜猜看啊,是林科长吧?”
“切!”他扭过头去,不看我。
“他是一个伟人啊,做过不少好事,我和他到也有几年不错的交情,我记得当时打交道的时候,他好像还是个二级警员来着。”我望了望天。
回忆着那段时间帮助某些青年热血擦屁股的时光,那个还尚且抱有热血的那个男人。
没眼去看这个家伙。
我对那个那个曾经拼了命的在炸弹狂事件下极力去救下一个落单的孩子的身影,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个家伙和一个叫秦翼的家伙,当年为这座城市和平,做了不少杰出贡献来着。
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一直努力来着。
“我没他这么一个父亲!”他没有看我,声音是压抑的,却又十分的难过的。
“我无论怎么努力换来的都是‘这就是林科长的儿子啊’!我生病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妈妈离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在,为什么!!!”
少年跪坐在地上哭喊着,无力的,将那个憋在心底里许久的话,憋在了肚子里的话,将假面毫不顾忌的撕下来,露出了那具伤痕累累的身子,狰狞,却又似无助的孩子那样。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个的都自说自话,自说自话的说什么你是那个人的儿子,你应该以他为荣,以他骄傲……凭什么,凭什么啊,你们这些外人有这个资格说这些话?”
“只有你这个当局者,在钻牛角尖吧?”我平静的用录音笔将这些话记下来,对着他淡淡的说:“你可知道吗?我为什么没有像打昏你那些‘朋友’一样,打昏你?因为,你装不良装的太不像了。”
是啊,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小子在这群人里,过于违和。
“你身上的专属于你自己的气,在告诉我,你这么装这样很累,不想再装下去。”
我看见了,少年因为愤怒捶地的右手隐隐约约的见到血迹,我看见了,他整个人都在无力。
“还有,你的母亲,临到死亡的那一刻,也一直都是以你父亲为荣的,我……知道的。”
我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录音笔,一边想象着那个家伙下次来喝酒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大概,会后悔吧?他这家伙一生里最后悔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件,因为公务没能完整的参加父母的葬礼,因为公务没能赶上见妻子最后一面,因为公务没能好好的陪着他的家人,甚至于他的儿子。
“你在……说什么玩笑话呐!!!!!”少年嘶吼着,站起来冲我挥拳。
“peng——”的一声,是拳头与肌肉剧烈碰撞而发出的声音。
我没有躲开,直直得接了下来,继续对他道:“你知道,你印象里那个心里只有工作的混蛋父亲来我酒馆里喝酒时候,说的最多的话是关于谁的吗?”
“关我……关我什么事?”少年的语气里一下子竟然没了底气,有点慌张了起来。
“全是关于你的,一天到晚就是‘我儿子今天给我买了个礼物’‘我儿子这次考试考了年纪第一’‘我儿子这次英雄救美’什么什么的,啧,超级不爽的啊!
干!你妈还在的时候这玩意儿带着老婆朝我嘴里塞狗粮!”我怨气十足的对他吐槽道。
mdzz,是不是欺负我单身?我单身我骄傲咋滴?
emmm,望着这个傻愣在原地,然后痛哭出声的呆瓜,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今天你们点的酒我全部免单,带他们滚吧。
另外,过多在意他人光环的代价就是你彻彻底底的变成那个人,那家伙在你面前从来没有要求你像他,而是希望你做自己,并且你就是你自己,当你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已经很好了。”
没在回头看那个傻不拉几的孩子,我回到酒馆。
“馆长,你…没事吧?呀!脸上带伤!要不要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刚刚进门,安沂水就凑了上来,紧张的在我四周东瞅西瞅起来。
这架势怕不是想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我没事,6号桌收拾一下,另外,我们6号桌的钱亏了。”我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
我回到柜台后的椅子,十分散漫的瘫了下去。
打开手机,播放起《灵魂摆渡黄泉》。
剧情意外的有意思,也挺虐心的。
我挺羡慕三七的那种可以为一个人奋不顾身的纯粹和勇敢,也对上代孟婆的经历,挺无奈的。
我想,她从未告诉三七孟婆汤第八味的原料是孟婆的眼泪的原因……
大抵上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伤心的哭吧?
为一个人伤心断肠……这样的人,并不罕见。
孟婆的成长……或许就是不断的受伤吧?
而当她真真正正的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孟婆时候,想必,也是对人间红尘疾苦无喜也无悲了。
让我意外的联想到那个真真正正立于冥界的孟婆,还有那座冥狱城的人啊。
我感觉背后有谁在戳我,侧过头去,才发现,是1号端着碟特色菜,戳我的手朝着门外指了指。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嗯,老熟人了,那货大步流星的朝我走过来,然后随意的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下。
我接过1号手上的那碟特色菜,放到他面前。
“咋了,又热血上头的做了保护我的敌人,痛击我的队友的事情了?沈风。”我左手托腮,调侃道。
是的,我面前的这位就是银河联邦下的宇宙刑事组的成员——沈风。
“去你丫的,滚呐,我怎么可能。”沈风神态自若的眯了眯眼睛,笑骂道。
“那你是又错将别人当罪犯抓了?”我面无表情的吐槽。
“哎哎哎,我说,咱能别提那件事儿了吗?”他闻言不禁身子向后仰了仰,哀嚎道。
没错,这哥们就是当年我遇见的那个奇葩。
这货就是当年那个把我当成罪犯的憨憨哥们儿。
“那你……”
“我说哥们儿,您这就不能盼我点好啊?”沈风不禁翻了个白眼。
“那你这是搁我这摸鱼?”
“我想掀桌怎么办?”
我挑了挑眉,笑着道:“你大可试试。”
“啊哈哈哈……”沈风笑了起来,却又道:“你这家伙总算是打算正经的来一出开酒馆了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
“上次见面还是在时空裂缝的那间咖啡馆来着,那个店长煮的咖啡真好喝啊,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沈风挖了口特色菜吃下去,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目光透过我,似乎是在回忆着些什么,意外的深邃神秘。
这家伙长得本来就挺好看的,如果排除掉那热血白痴的性格的话。
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他吧?
“改天再约着去一次吧。”
听到我说的话,他瞬间就苦了脸儿,趴在了桌子上眼泪汪汪的望向我。
“你这什么眼神,我可没有断袖之癖。”我错开视线,继续擦起酒杯,“李晴那姑娘还是追着你不放的处理工作?”
“那丫头太他娘的认真了啊……”他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只是稍微的摸一下鱼罢了就跟犯了什么巨罪一样……我太难了。”
随后又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继续对他的举动做什么答复。
有些变本加厉起来了,甚至有点疯狂的吐槽起了李晴这些天以来对他的种种罪行……
“卧槽,不就是12年又尼玛一个疯子闲的没事做了想试试看灭星……然后整出来一个巨型陨石,被这颗星求上的一个带着假面的人整没了,被我们给逮着了送进监狱准备实行冷冻1千万年的罪罚,然后这几天还尼玛被人给劫狱了吗?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少见过?”
沈风简直气的要骂街,手舞足蹈的样子,使得我有些惊讶。
我面不改色的道了句:“然后呢?今天你是来找那家伙的?”
“放屁,抓住了又能怎么样?”沈风似乎是豪迈到炸了,猛拍了一下桌子道:“接下来不照样是被某些人以某种方式保出来吗?这次是那个疯子,而且以一种粗暴的方式,其他的呢?之前究竟发生了多少次,她知道吗?不知道!将来呢?我他娘的怎么知道将来那些东西想要搞什么?”
“咳咳。”
见他说话有些过火了,尽管声音不大,也足以引起注意了,我轻轻的咳了几声,以警告他。
“上面那群东西,人家随便给点东西你就找个理由将那些玩意儿给放了,理由还扯得一批!操!现在这群人是不是都忘记了银河联邦成立的本来目的了!”沈风依然愤愤不平的,嘟囔着,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大话。
“你对我透露那么多,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别人听不见,放心。我们之间谈的话没有第三者知道。”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道。
我知道,这小子估计要来一场大的暴风雨了,但是这小子的性格,掀不起什么风浪。
热血,可以代表什么,却不能代替一切。
这小子经历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了,就跟那个叫孟源光的家伙写的那部小说一模一样。
他思量了会儿,眼眸里散去了混沌,变得清明了起来,就好像是……我们初见的那时的热血白痴一样。
“我想要……将整个银河联邦的内部高层全部洗牌一遍。”
他分外认真的,说出了那比那个疯子还要疯狂的话语,然后凝视着我,诚恳异常的:“所以,请你借给我力量,一起改变这局面!”
我和他沉默了起来,一秒,两秒,三秒……
随后,我缓缓的抬起左手,在他的头部,来了一发弹一闪!
他疼的抱头鼠窜起来,怒视着我,道:“卧槽,你干什么呢!很疼的懂不懂!”
“原来你还没有失智。”我轻轻的道。
“我知道,我的话很疯狂。”他面无表情的,直起身,认认真真的俯视我。
“你说的这些话,就当做是幻想一下,到也还挺不错的,”我淡淡的道,“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已经是最好的平衡了,你扯出一个人犯了事,你能顺着他扯出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甚至……直到几乎全部!”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却没有继续反驳我的话。
“这种情况下,成本大得还不如将银河联邦灭了,毕竟将那些高层拉下台后,也差不多就让整个组织瘫痪了。
还不如你重新建立一个组织来推翻这个组织。”我云淡风轻的道,“然后过不了多久,又会重蹈覆辙……所以说,放弃吧,只要智慧生命体存在,他的贪念就不会消失。”
沈风听了我的话,也低沉了起来,没有反驳。
“查清楚这次谁犯得,然后直接就将那个的头子拉下台。杀鸡儆猴,总归会有些用处。虽然说有些治标不治本。”我看着他那表情,于心不忍的提醒。
当然,想要根治也不是不可能,只需要重新建立一个组织推翻他,然后代替这个早已经腐败到近乎无药可救的组织。
但是成本高的不行,现在的这小子绝对做不到。
我见话题结束了,便解除了那个从他一开始说话就立下的微型结界。
之后,我将那把曾经周晨曦借放在我这里的吉他交给沈风。
我立起身对着酒馆里的顾客,道:“各位顾客,今天我有幸请来了一名歌手,那么,就请他一展歌喉好不好?!”
“好!!!!!唱一个!唱一个!唱一个!”台下各位顾客应声附和,不停的拍掌。
看来,对他倒是挺期待的来着。
我坏笑着将此刻楞楞的接过吉他的沈风推到顾客面前。
沈风回过神儿来,对着我比了个宇宙间都在流行的国际友好手势,随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将右腿放在左腿上。
他将琴箱最凹处放在右腿上,琴箱背部抵在身体右胸处,将琴头抬起,高度超过琴箱,与水平方向成30°~45°左右。
轻轻的,手指在琴弦上下拨弄了起来……
宛如蝴蝶雨花丛里翻飞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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