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望着面前几乎有些满座的顾客,有回头扫了眼那个和他有过一段交情并且到现在他都没有摸清楚其实力的酒馆馆长,又望了望手上的吉他,回忆起那个女孩……嘴角带上了几分苦涩的笑意。
轻轻的,哼唱起了那段旋律……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保护她的梦
说这个世界
对她这样的不多”
是啊,那个丫头总是爱笑,她拥有的东西从来就不多,却总是对他一一分享着……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废柴,逮罪犯总是笨手笨脚的让对方逃掉,还经常挨前辈的批评……
明明总是她在安慰他,却总是再说着,他在保护她的梦想……
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或许真的不多吧?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变成了她的全世界……
“心很空 天很大 云很重
我恨孤单 却赶不走
捧着她的名字
她的喜怒哀乐
往前走 多久了”
沈风这时候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有似乎什么都没有。
究竟是多久以前了呢?他好像不记得了,她的音容笑貌,就好似是去年发生的那样……
她曾是他那段灰色生活里的光,是他那段灰暗生活里的色彩……
可惜……
后来,他将她的名字刻进了心里,刻进了骨髓里,回忆着她的音容笑貌,回忆着关于她的一切……
继续的,像是拼命的向前走着……可是,就是那么走着,走着,就是散了。
沈风依然在唱着,声音十分的温柔,又似乎是宠溺的……哀伤。
“一个人心中
只有一个宝贝
久了之后
她变成了眼泪
泪一滴在左手
凝固成为寂寞
往回看 有什么”
那时候,少女是他最最珍贵的珍宝,是他唯一的珍宝,他毫不吝啬的将她展示给他的好友,看呐,他的最爱!就在他身边!
尽管做事情毛毛躁躁,马大哈,尽管因此经常被前辈臭骂,但是他依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因为他有独属于他的宝贝。
可是……从那次以后,渐渐的,散了,每当夜晚醒过来,他的手背,他床上的枕头,总是湿湿的,回首过往,好似什么都有,好似什么都没有。
沈风唱的沧桑,又悲切的……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保护她的梦
说这个世界
对她这样的不多
她渐渐忘了我
但是她并不晓得
遍体鳞伤的我
一天也没再爱过”
后来,他勤勤恳恳的努力下,他变得更好了,那时的他是真真正正的人生赢家,尽管有着莽,有着冲动,这样的缺点……
可是,天又怎会随了人的愿呢?美好的童话故事,细想起来,他们的结局似乎都是悲伤的……
本来,工作上,他们俩是最好的搭档;生活里,他们是最甜蜜的情侣,甚至就差领证结婚那么一步了……
可是在一次任务过程中,因为他的失误,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子弹带着罪恶的火焰,向他射去,在危急关头,是她推开了他,代价,是她中了一枪,万幸的是,她保住了性命,不幸的是,她渐渐的失去了她所有的记忆,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和他有关的……
在病房里,她笑着问他“你是谁呀?”
这时候,他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事实。
从那以后,他们就散了,他再没有爱过任何人。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是一个小偷
偷她的回忆
塞进我的脑海中
我不需要自由
只想背着她的梦
一步步向前走
她给的永远 不重”
在看望她的那段时候,那段时光里,她不止一次的嘟起嘴儿,一如往常的可爱模样,却……
她满是赌气的对他说,他是一个小偷,将她的回忆偷了,塞进他的脑海里……
他对此只是苦笑,没有说什么,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如此。
从那以后,除了20年的那次与馆长初见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谨慎的不能再谨慎……
从那以后,他不在自由了,只是背负着她那个“成为出色的宇宙刑事”的梦想,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她给他的东西,永远都是不重的,却也是最为沉重的束缚了……
而少女她—也终究是,嫁做了他人妇……
从那以后,他再没有爱过任何人……
一曲终了,在场全员震惊,随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沈风望向伫立于门外的那个叫李晴的姑娘,礼节性的笑了笑。
————————————————
我望着门外的,那个沈风的新搭档——李晴,身材挺娇小的一个姑娘,不能用漂亮形容她,应该是可爱吧。
她凝视着沈风,沈风双目迷离的望向远方,我想,他应该是看着那段过往吧?随后站起身来,礼节性的鞠了一躬,又十分温柔的语气道:“《那女孩对我说》,谢谢各位捧场与倾听。”
随后告别了我们,去和李晴执行了任务。
我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作为一个旁观者。
然后,我也不清楚过了多久,酒馆里的来客也尽数离开了。
怎么说呢?这大概更加符合我这个怠惰的人的想法就是……
不过嘛,安沂水那丫头,似乎对此而有些不满的样子,嘛,管她的?
我觉着舒服就行了,一直在乎其他人,累不累啊?几个菜啊就醉成这样?
反正没人儿,我继续点开一部蛮老的特摄片——《世界忍者战磁雷矢》。
补番补番!
“轰——”
门外传来了一场爆炸声……
然后,安沂水和式神1,2,3号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我点下暂停键,转过头,看向他们。
“我去看看吧。”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关于安沂水为什么知道式神这玩意儿?
嗯,她刚来那几个月里,让她受到最多照顾的就是这三位式神了。
我指的是她搞事情,我没动过手,都是式神他们锤的她。
四个家伙齐刷刷的点点头。
唉……呀嘞呀嘞,安心养老的时候果然还早呢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打开门,将头探了出去……
然后,我看见了俩货……
相爱相杀吗?莫名其妙的搞事情,问过我没有?
咳咳,具体来说就是一个铠甲人在和一个怪人战斗。
至于那个铠甲人身上穿的铠甲,这风格确实有点混搭——远看像w,近看像kuuga,仔细一看,还有点agito的味道……只有肩甲看起来比较特殊,而且还可以卸下来当剑用(战斗的时候一边是没有肩甲的),而腰带则是满满的昭和风,但要说起来,比起1号却更像kuuga。
曾经我偶尔去“猫眼”咖啡厅的时候从那姐妹那里得知东岸有一个名字叫派卡的假面骑士,样子和面前的这货十分肖似。
而那个类人状的怪人,它的造型构成和zio里的ARbuild十分肖似,底部为黑色,肌肉感十足,更加相似于美满画风的肌肉感。
代表兔子的那一边变成了狮子,但是仍然是红色的主色;代表坦克那一边变成了加特林,那边的蓝色变成了枪铁色的主色,而头部素材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赤红色的雄狮子头,左臂变成了巨型加特林后,整个身子更加粗壮有力了好多外……
这……是那个“堕”的最强改造人,也是“堕”最后的残留者——帝狮加特林!
派卡伸出手指着帝狮加特林,动作有点做作而**的,说:“さあ、お前(まえ)の罪(つみ)を——什么来着?算了不管了。”
然后便一个爆冲,挥拳击向帝狮加特林。
“吼——”
帝狮加特林则是一个咆哮,右臂上“噌”的一下,伸出了长长的牙剑。
它想也不想的就是冲着派卡一拍———
然而派卡又岂能在高速行进的过程中改变既定的路线呢!
首先这对身体的强度要求就足够变态,派卡并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他被帝狮加特林狠狠地拍在地面上!
伴随着“轰——”的一声,派卡被帝狮加特林狠狠地砸在地上,地面因为承受不住这份冲击力,以派卡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状裂痕……
“啧啧啧,实力不够,招数青涩,如果打从一开始没有冲上去的话,可能会有转机。”我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派卡,无奈的摇了摇头,吐槽起来。
我并不会帮助他,因为,这种事情,当他决定成为骑士的那一刻就应该做好战死于沙场的觉悟。
如果没有,就别接受这份力量!战斗也好,杀戮也罢,这些东西绝对不是过家家!!
帝狮加特林见派卡被它强有力的一击打在地上时候,它狂笑着,向着派卡缓缓的走去,想必,在它的眼里,现在的派卡就是一个砧板上的鱼肉了吧?任他宰割。
“混蛋!”
就在它走到派卡旁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在它眼里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虫子的时候,派卡狂怒的吼了一声。
就几乎是在一瞬间的,他抬起左腿踢中了身高2米3的帝狮加特林腹部……
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伤到,但是却像一个傻子一样的,错开了距离。
嘛,这么想也没什么,毕竟在这个家伙眼里,派卡就只是一个猎物吧?
一个剥了壳儿就能就地即食的食物!
之前就读过关于这家伙的资料,改造的副作用就是让它变得靠进食人类而活下来……
派卡则是一个翻身便直立的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尽量和帝狮加特林保持距离。
但是,对于一个食物却可以与它周旋到如此地步,大概也是十分的惹怒了这个家伙吧?
只是这样的话,可不够啊,我笑了笑,望向战局。
此时的派卡,他周围的气,变了,变得凌厉起来,变得如同锋利的刀,不再是混乱而无序的风……
帝狮加特林恼怒的抬起了左臂上的加特林,死死的对准了平静的似乎是不起波澜的派卡,开炮!
数不清数量的弹药,就好比从天空中散落下来的暴雨一般,密密麻麻的朝着派卡射去。
在这一阵过后,帝狮加特林停了下来,左臂炮管前端微微有些发红。
帝狮加特林死死的盯着那阵烟雾,它没有放心……
烟雾散去,派卡依然站立在原地,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剑。
帝狮加特林惊呆了,从没有一个人能够这般的接下过他的这一招,它的子弹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啊,就算是异人之类的,专门针对子弹这些东西的存在,也接不下这一通操作!
而派卡——他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还他娘的悠然自得的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把剑!
这让经过改造的帝狮加特林的脑袋CPU承受不住的当场当机了。
派卡瞬的冲着帝狮加特林就一个爆冲,瞬间逼近了它,在伸出手将帝狮加特林的左臂卸下后,派卡猛的抬起左脚踢在了帝狮加特林的腹部,帝狮加特林因为这一击倒在了地上,同样的,派卡也因为反作用力摔了一跤。
重新站起来的派卡,缓缓的提起剑,发动必杀,走向帝狮加特林,缓缓的道:“它说,可以上了!”
“等等等等等等,它没说!”反应过来的帝狮加特林顾不得生与死,立刻吐槽道。
可是,剑,已经**了它的腹腔没冒出鲜血,只有火花,无数的火花造出了美妙的花火,象征着“堕”的最强改造人——帝狮加特林的谢幕……
帝狮加特林躺在了地面上,那庞大的2米3的身躯,也渐渐的缩小缩小……变成了一个仅仅1米7左右的有点文弱的书生……
派卡解除了变身,变成一个男人的姿态,挺帅气,头上还带着一顶帽子,就是有点愣头青的感觉……
走上前去,探了探因为死亡变回人类姿态的帝狮加特林,没有呼吸。
那个家伙看着一动不动的帝狮加特林,整个人吓得僵直了起来,“诶,诶诶——?!”……
帝狮加特林本来就是人类,被“堕”抓去进行人体改造,变成了那个恐怖的姿态,也抹去了他作为人类的记忆……
这小子……他不知道吗?
第一次的,身上肩负起了一条人命的感觉,我隐隐约约有同感。
改天带他多杀几个这种存在的话,就不会有感觉了吧?
咳咳,开玩笑的。
索性的,我出了门,走到这家伙身边,伸出手将这个愣头青拉进了酒馆里。
反正地面损伤之类的一会儿让式神他们处理就可以了。
刚刚进酒馆里时候,安沂水就像只小狗狗一样的,立刻凑了上来,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的看着,仿佛多看几眼手上就能拿到钱一样。
“我没事。”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这般说到,同时我抬起手轻轻的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式神三人呢?”我无视了那个将自己杀了人的事情瞬间抛在脑后的愣头青青年,冲着安沂水问道。
安沂水闻言,似乎是松了口气,温婉的将鬓发撩至耳后,甜甜的笑到:“看来馆长没有事情呢~”
说着还安心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三个式神呢?”
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却不成想,安沂水鼓起了脸颊,有些不满的盯着我道:“他们不是去给你收拾残局了吗?真当搞出那么大动静别人都是聋子吗?馆长!”
“不关我事。”
“那和谁有关?”安沂水虚着眼睛看我,同时叉着腰。
我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太过于接近了,于是我后退了几步,而安沂水则是不甘下风的迅速的跟上。
就这样连续了几回,我选择放弃抵抗,举手做投降状道:“冤枉啊,我可是从头到尾就没有动手过,就只是在一旁看着来着……”
这时候,那个愣头青青年则是迅速插嘴玩梗:“橘前辈,为什么只是看着,为什么?难道你也要叛变了吗?”
说着说着,还露出那种十分悲痛的表情,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外人看来还真的说不定能被骗过去……
安沂水将视线从他身上转过来,望向我,小小的脑袋瓜里蕴含着大大的疑惑……
我从她的眼神里似乎读出来了和我同样的想法——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和安沂水对视了一眼,她朝我似乎是放心的点了点头,道:“那么馆长,我去准备茶水了……然后,我打算去冰瑶那里逛逛。”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了,目送着她离去,我将视线转向现在这个被我们无视后,将视线四处乱瞟的愣头青青年身上。
哪知道,他竟然以一个十分魔性的姿势,仰身瞅着我道:“今晚一起去吃烤肉吧!”
我缓缓的扬起了我手里的餐盘,对着他道:“他说可以上了!”
随即未等他做出反应,我拉着他,并将他摁在了柜台前面。
我走到我的椅子旁,瘫坐下来,看向他。
“さあ,お前(まえ)の罪(つみ)を数(かぞ)えろ。(好了,来细数你的罪恶吧。)”我淡定的瞥向他。
“你也是一个假面骑士迷!”他的语气里似乎多了几分兴奋之意。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漠脸的看向他:“请你先自报家门。”
“在下陆泽。”他这会儿倒是不急不缓了。
“为什么会有派卡的骑士系统?”我皱了皱眉头。
他这时候也盯着我了一会儿,卸去了方才的愣头青的感觉,倒像是在阴暗处流离多年的鹰隼。
“想必贵公子便是这青云酒馆的馆长?”
“免贵,在下正是青云酒馆的馆长——无名。”我一板一眼的回应。
他站起来将帽子摘下,弯下腰来看着我,眼眸里仿佛闪光:“听说你这里经常有各种人来讲故事,我倒是没什么故事,不过我想找你打听点东西……”
我不禁的有点头疼,打听东西的话,你倒是去“猫眼”咖啡厅那里问那几个女的去啊……
“何物?”我朝向他挑了挑眉。
“你知道盖亚记忆体么?”
他似乎过于激动,持帽子的手似乎在发抖,甚至,都有点拿不稳了一样。
盖亚记忆体?这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假面骑士w》里面的道具……
还有,就是那年的青云市一场暴乱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展开的……
最后如果说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事件似乎是被一个叫“thunder”的骑士阻止了下来……
现在,这小子问起这个东西,要干什么?
此刻在我的心里对于这小子多起来了几分警惕。
我眼睛咕噜一转,随即又转换成一开始的淡定表情,气定神闲的道:“大概知道,但是……不能提。”
说着,我还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
陆泽对于这个消息似乎是有些遗憾的,缓缓坐下,把帽子置于胸前。
“这样啊……嗯,果然如此……”他语气里似乎有些失望。
这倒是让我不禁有点发笑的。
“不过我这里有一个信息贩子可以提供此类型的,想知道吗?”
我准备将那个咖啡厅的事情告知与他……
而陆泽似乎是沉浸于自我世界里了一般,自言自语道:“不像我,30了都没个妹子与我相伴……”
说着说着,不禁的哀嚎起来。
这倒让我感到几分尴尬,急忙开口安慰道:“不过嘛,这也正是一种机遇吧?以及,终将会发现的……”
只不过你的那份缘,来的会有那么一点点迟而已。
“我的故事没什么意思……听说这里曾经有假面骑士?”
反应过来了他自己的失态,似乎是特意转移话题一般,他十分快速的说了一句。
我对于他的想法,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似乎并不明确,也不打算过多去纠缠。
“嘛~的确有呢。”我对着他眯了眯眼睛,想要看出什么。
对于我的回答,他似乎是十分激动和满意的,笑的拍了拍桌子,分外豪迈:“放到二十年前我恐怕会觉得骑士只有特摄片里才会有吧!但是……果然啊!假面骑士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嗯,激动的要命呢,这孩子……
从这里,我也看出来了,这小子就一个门外汉的程度。
对那个家伙,以他手上的东西,绝不应该打到这个程度。
被对方打的这么狼狈的。
我想起了有些事情,不禁的苦笑起来:“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们真的想要成为骑士吗?”
对方似乎是怔住了,没有说话。
孟源光那小子究竟做出了如何决定呢?让他舍弃身边的所有羁绊……
沈岸作为人民警察真的十分努力了啊,一次又一次的奔向最危险的第一线……
梁初晨他作为军中的汉子是真的猛男啊,依着输出成为了他们最可靠的家伙……
苏鸣海只是一个半吊子的私家侦探而已,却凭着自己的信念守住了这座城市……
想到这些故人,我情不自禁的轻笑起来了:“假面骑士shadow――孟源光,假面骑士first――沈岸,假面骑士second――梁初晨,假面骑士thunder――苏鸣海。前面三个两个失去力量了,一个成神了……他们究竟是作何打算?”
这时候,他猛的一拍桌子,神态惊讶的,竟然也结巴起来,道:“苏……苏什么?!”
“苏鸣海。”我嘴角带笑的,重复了一遍那个男人的名字。
“鸣海庄吉的那个鸣海?!”他语气里是有些惊喜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有意思……有意思!!”
我点点头,微笑的看着他,没做言语。
“苏鸣海的话,估计两年后会回到青云市?现在他人应该在马尔代夫吧。”我稍作思索,说到。
“老板,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陆泽对着我这样吐槽道。
他苦笑着,又似乎是惊喜的样子。
我只是抿了口茶水,笑到:“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这时候,他猛地站了起来,脚踩着椅子,用手指向我,雄赳赳气昂昂的道:“介意多记一个吗?东岸的来打!!!!”
“无妨。”我继续的喝了一口茶,“想知道那个关于盖亚记忆体的事情的话,去‘猫眼’咖啡厅吧,那里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资料……不过,有代价的来着。”
“好嘞!!!!!”他兴冲冲的离开了。
我眯着眼笑看他离去的背影消失不见,随后打通了那个天才发明家刘思雨的电话……
“这双眼睛 你的眼睛 所倒映的一切事物
让人彻底看透了 真实
我们面对这个时代 究竟怀抱了多少梦想
在泪水中一面迷惘 一面对它孤注一掷?”
伴随着这手机铃声之后的,是分外慵懒的一道女声:“喂?又是无名你这个龟孙呢?”
“别说话那么绝情啊……”我笑笑。
“我给你发明的东西有哪里出毛病了?你自己不就可以解决?老娘这边整‘Battle Control Raiser System’都他娘的失败了99999回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对面毫不客气的言语有点毒……
“只是委托你整个东西……”我挠了挠太阳穴。
“什么东西?”她似乎有些不耐烦,又似乎有兴趣。
毕竟,如果她没兴趣的话,可能就直接挂电话了。
“两个Double驱动器,一个迷失驱动器和两支盖亚记忆体‘joker’‘loser’”我笑着说道,手里把玩着之前她丢给我的一个格斗升华仪。
“蛤?”我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她青筋暴起的样子了,“你特么的不是说不要造这种东西吗?咋了?你反悔了?”
啊……看来要生气了?
“有急用,那家伙……你懂的。”我并没有把话说明,但是,我相信,这个姑娘知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但是作为代价,你得当我那个【BCRS】的使用的小白鼠啊!相当于游戏内测玩家来着。”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道。
“【BCRS】?”我不禁疑惑。
“蠢啊!你个**!就是‘Battle Control Raiser System’简称啊,你**了吗!”她破口大骂起来。
“有意思了。”我笑笑。
“行了行了,老娘要去睡觉了,都尼玛研究半个月了没合眼!滚!”
没等我回话,她便挂了电话。
望着手机界面,我不禁的苦笑。
风铃声微微响动着,还挺安宁的,连带着的,我的心都挺静的。
这和没遇见安沂水之前的我所度过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挺舒服,不,应该是超级舒服的啊!
“哈啊……”因为这没啥人的轻松氛围下,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时候如果再来一个电风扇的话,就完美了啊。
等等,现在才初春来着,如果开个电风扇的话……嘶……挺冻。
忽然,我感觉到在我头上一道阴影……
“那人走了?”说出此话的,是安沂水。
她见我醒了,又四处张望着那个叫陆泽的男人的身影。
“走了,现在估计应该是在‘猫眼’咖啡厅问关于thunder的下落之类的吧?”我打开手机,试着查起今天新闻之类的。
嗯……萧尘又发新歌了啊?emmm,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啪——”安沂水拍了下我的背,道:“馆长这是越来越像老大爷了啊?”
“老大爷做错了什么!给我向老大爷道歉啊!”
“道什么歉,喂,馆长才是,有点朝气好不好?”
安沂水似乎是对我现在举动很不满一样,怒视着我。
感觉,就和老妈子一样的恨铁不成钢。
等等……母亲?这个……是什么?我好像……有过吗?
我只是向后退了一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这倒没什么啊。朝气对于我而言不必要的东西。”
安沂水这时候没有回答了,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留下了一句“我去休息了”,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
望着她背影,我不禁的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几个橘子,立刻就会回来……”
“我把你当馆长,你竟然想要当我爸爸吗?”安沂水一脸惊悚。
她离开了,我也继续刷起了《世界忍者战磁雷矢》……
“叮铃铃铃铃铃——”门被人推开,风铃不住地响了起来。
这时候,我也不能在继续低头看番了,我抬头将视线转向门口。
这时候,我不禁的,愣住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来者,样貌过于俏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超凡绝尘脱俗的女子……
我难以形容,便也忘却了,此刻我应该招待客人,久久的愣在原地,一言不发起来。
而那女子目标似乎是我,直冲着我走过来。
在柜台旁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下,动作轻温柔优雅,毫不做作。
身处与红尘之中,却又似乎不染前尘。
可当我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银色眸子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来者,并不是谁。
“别来无恙。”她这般说道。
“喔……喔。别来无恙。”
我发现我自己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些结巴。
好像每次和她对上的时候,我好像都会变得奇怪起来。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她周身的气压很低,低到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搭话。
我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的故事太多。
撕心裂肺?应该有。平静淡然?也有。
“……”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朝着一个方向发着呆。
“敢问,在冥界地府奈何桥边专司掌管将生魂抹去记忆的阴使——孟婆大人来这间小酒馆有何贵干?”我的语气,似乎不禁的有些谄媚。
不过……没办法,我身上还有很多委托要靠她呢。
现在也不是抹除那个人记忆的时间啊。
“……”
“此刻,如若是来送孟婆汤的话,理应当是我去孟婆庄来求这才是。”我依旧将自己身子放的很低。
论阅历,还是别的什么,我都是比不上面前的这位的。
况且,曾经我也受过孟婆姐姐不少的帮助。
尽管她总是很认真又有些冷冰冰的一张脸,尽管她好像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尽管她好像一直都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好像,现在的我会做的,甚至现在做的,都像是在模仿她。
但是我知道啊,她一直都很关照我的,可能有兰姐姐那一层关系吧?
可是,尽管如此,受过的关心,也是真的,对于我而言。
“喝次酒,稍做歇息,做这行不知道多少年。”
她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变化过的。
我默默地将“引渡”酒递给她,看着她接过并且喝下第一口后,等待着她接下来的一句话。
“听说你想忘却前尘。”她没有看我,也没有任何的语气。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可知孟婆汤的做法和材料?”她好像是在望向安沂水那丫头的方向,却似在问我。
“孟婆汤八泪为引:一滴生泪、 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 五寸相思泪、 六盅病中泪、 七尺别离泪、这第八味,便是一个孟婆的伤心泪。孟婆汤八泪为引,去其苦涩,留其甘芳,如此煎熬一生,方熬成一锅好汤。”
我分外乖巧的,像个乖学生一样,一板一眼的做出答。
说真的,冥界里除了孟源光那个家伙是转生的外,似乎就没有哪一个高层年龄比我小的。
“不必这般拘谨。”她摊了摊手。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回忆着,那年的黄泉岸,那盛开的彼岸花……
回忆着那年,兰姐姐初次带我入冥界时候,在黄泉边,在奈何桥上看见的,那样震撼人心的瑰丽场景……
“那个……你和那个人……”我小心翼翼的提了嘴那件事儿。
那件事,四界里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好像,只有兰姐姐,凑月虹、月老以及冥界地府的阎王大人罢了。
当初我对此很好奇,便挨个儿的问了过去,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
最后让我知道的,却是孟婆姐姐本人,好像这是她唯一一次主动和人倾诉。
听闻我这话,她笑了,笑的令人心碎……
“那时候,我还是孟婆,工作尽管只是熬汤引渡亡魂,依然是又苦又累又难受。
看着一个个的过路鬼的生平,判断它们究竟是该转生,还是被我打的魂飞魄散;那时的我,熬的孟婆汤又苦又臭,还难喝,没有任何一个鬼喜欢我熬的汤,久而久之,我也看着这些鬼的前尘往事,倦了……
那一年,我向阎王请求,不做孟婆了,阎王应允,我转世成凡间女子,也爱上了一个凡人书生……
再后来啊,我又回到了这个岗位……继续做我的孟婆,熬起了我的孟婆汤,引渡这他们,却了这前尘,忘了那往事……
可是当我再一次重拾了那岗位后,我的汤竟变得鲜美起来……
因为那时候我才知晓,阎王和月老未曾告诉我的那第八味,便是一个孟婆的伤心泪……
期间,我喂了那书生不知道多少次的孟婆汤,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看着,那傻瓜的忘却……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20年初,那一世的他,是名医生,因为疫情,工作的太累了,猝死过去,随后,便也凭着刻入灵魂深处的记忆,来到了我这里。
这次,他见到我第一句,却不再是之前的‘我们可曾见过’,而是‘我的病人得救了吗?’
阎王也好,其他人也罢,放眼整个冥界,好像没有任何一位有告诉过他……
他却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不,或者说他应该就还没想到这一层吧?
他啊,似乎那时候为止,只是想着他着手的那些病患的身体健康!
急急忙忙的样子,甚至嘴里还说着:‘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好像是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的,尽管流转了那么多世,他好像还是那个他……
还是那个傻瓜啊……一心里只想着他人,最怕得触景生情……
真的,就是一个傻瓜……
我只是平定下心中的慌乱,秉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公子所担心之人,已渡了那劫,可公子……已逝,喝了这碗汤,却了这前尘,忘了那往事罢。’
他接过我手里的那碗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放松了一般,随后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被他那目光看的有些不适,我怕我会破了功。
正当我欲开口问的时候,他唐突的问道‘姑娘长得好漂亮,却是很眼熟,我们可曾见过?’
我……没能将话语说出口,只是自欺欺人,也骗过了他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他似乎有点失望,却将那碗汤,一饮而尽。
然后,走过了那桥……
你说,他啊,究竟是不是一个傻瓜啊!明明……他才是……”
我沉默不语,对此,我没有做任何的看法。
那书生,那么多世了,却依然记得她,这便足以证明,心里有她……
我没有立场去评判。
“可是,爱的那个人,转世了,还是他吗?”我不禁有些迷茫。
她这时候,将视线转向我,在毫无波澜的那一双银眸里,似乎是闪过了什么,总之是很复杂的东西。
随后,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当你认为他是的时候,他就是。”
【“可是……对于已经转世后的那个人,不是太过于不公平吗?”】
不知怎的,我竟然,想起来了那个女孩,带着几分怒意的话语。
“是这样……吗?”我苦涩的揉了揉鼻子,没有,过多言语。
“你是我见过挺特殊一个人。”她不急不缓的。
“哦?”我有点错愕的问。
“既喝了我的汤,却又没能忘却前尘的人,唯你而已。”她轻轻的抿了口“引渡”,道。
“如果连我都忘记了你,那不是最可悲的嘛?”我歪了歪头,笑眯眯的回答。
好吧,不得不承认,我这回答油嘴滑舌了好多。
她微微有些错愕,随后又笑了笑:“自相矛盾。”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总有那么几个人,几段往事,是不能忘却的啊。”
“每段经历,尽数值得保存。”她伸出手指轻轻的在我额头点了下。
“……”我沉默了一下,道:“这样……吗?”
她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说:“帮我和月老说一句。”
面对她那几乎唐突的委托,我愣了愣,不禁的向她问道:“啥?”
“放手吧,别再执着于我。发过我,也是放过他自己。
渡了那么多段姻缘的他,总归是难渡己。”
提起酒坛子,她离开了,这时候的她,身影里,却多了些俗世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