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这样子究竟是坚强，还是傻？不，你就是个傻子！中二病少年！傻B！大笨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会心疼啊！！！！！”
“开什么玩笑！你这也叫没受什么伤！赶紧和我一起去医院！”
…………
“赶紧和我去医院！”
她近乎疯狂的扯着自己的衣服，从衣服里掏出了几块干净的布，将其撕成条状，为我包扎伤口……
我用右手止住了她的的动作，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不要再……不要再给我希望了！
让我一个人呆在角落不行吗？”
我想，此刻的我，眼神里应该是哀戚的吧？甩开了她的手。
“开什么玩笑！”
她抬头对我怒吼一声，紧紧的攥住我的右手，依旧我行我素的包扎着，手法娴熟的让人心疼……
我被她给喝住了，一时间，呆在原地看着她出神儿。
为什么你也要阻拦我呢？刚才你的神情……为什么和她好像？
可是，我只是累了啊！只是活的累了，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做一个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梦而已啊！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这样？
“跟我走！”
我刚刚要拒绝，却被她瞪了一眼，唔……好恐怖，于是我十分光荣的怂了，十分顺从的，被她拉进了之前跟她说的医馆……
emmm，等等，这医馆不就是……凯子家里开的吗？卧槽——
妈诶，我凉了……
………………
我好像——刚才真的失态了……
我刚才……为什么要冲他发火啊！还……还对他…还对他说了那么羞耻的一段话……
唔……完了，要被他误会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不知道你这样子究竟是坚强，还是傻？不，你就是个傻子！中二病少年！傻B！大笨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会心疼啊！！！！！
明明你刚刚可以逃的，为什么？为什么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刚才干嘛要说这种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羞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有时光机的话，请务必借给我！！！！
我一定要穿回去阻止我犯这个蠢！！！！
我现在还拉着他的右手，几度很想要放开那只手，但是现在我不霸道点的话，他可能就真的要躲到一个角落里等死吧？
这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都这样了，却还是先想着别人。善良到没有底线的蠢货说的就是这种傻瓜啊！
我脸有点发烫，不，不是发烫，如果鸡蛋放我脸上，估计都会被煎熟了吧！！！
我偷偷的回过头，望向他，却发现，他似乎是在看我……
我立刻转过头去，继续一股脑的往前走。
他这次真的在看我诶！第一次在看我！但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
嗯……就像是在缅怀着什么一样……眼神就和哥哥看那个姑娘的照片时候一模一样！
切，还以为是在看我，结果我空欢喜一场嘛？
唔，有些失望诶……
等等，为什么我会失望？等等？我为啥被他看就会开心！
我这是……中邪了吧？唔……玲儿……人家……可能要……坏掉了
进了医馆门后，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长相很出众，穿着打扮很成熟，身材也很高挑的女性，她双腿交叉的……磕着瓜子？
见有人来了，她只是微微斜了我们一眼，又将头转向手机上。
在手机上不知道捣鼓了什么以后，又起身向我走，不，应该是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到我身后的陆菘骁走过来。
“又自残了？”她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带上了无奈……
她又看了我脖颈一眼，朝我丢了一盒云南白药，指了指左边的隔间，道：“去那里处理一下你脖子吧。”
我看着她，不禁的愣在原地。
看着他们间的那种熟悉的亲密无间一样的关系，我不禁有些好奇。
这时候，这个大姐姐已经拉着失神儿了的陆菘骁坐到椅子上。
她回过头来看到我还站在原地，不禁的皱了皱眉毛。
“还杵那里干什么？别惊讶，你的伤根本不重，就划拉破了皮，云南白药处理一下就可以了，还不走？”
这时候，她看向我的表情变得有点邪魅了起来。
“难不成想要看他的身材好不好看嘛？没想到哟，你这个小姑娘也挺色的啊。”
“才不是！！！”我听到她的话，一瞬间就涨红了脸儿，跑到那个隔间里，细细的偷听起来。
唔…这个……那个……就是好奇，对，就是因为好奇！
因为刚才那个大姐姐对陆菘骁说的，是“又自残了”而不是“见义勇为”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为什么大姐姐会这么说。
我悄**的探出头来，看着大姐姐和陆菘骁他们做些什么。
大姐姐则是毫不避讳的将陆菘骁身上的残破衣物尽数褪去，只剩下一条内裤。
一边检查着陆菘骁身上的伤痕包扎情况，一边还嘟囔着，话语间听不出这究竟是蕴含着什么样的情感。
“这个做的紧急包扎处理……”
闻言，一时间，我的心脏竟然跳到了我的嗓子眼儿里……
应该不会吧，这种包扎方式以及遇到危险情况紧急处理什么的，我从我哥哥那里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学过啊，哥哥还夸我做得很好来着……
这玩笑不好玩的！这可是涉及到人命的问题啊，哥哥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
“意外的还可以！应该同样事情做过不少次。”大姐姐看着陆菘骁身上绑着的布条，赞叹。
这时候，我心脏又回归原位，嗯，就跟个过山车似的……
陆菘骁依旧是神游天外一样的，双目失去高光，就如同死了一样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一个玩偶娃娃一样的任由大姐姐摆布。
这时候，我将视线放在陆菘骁身上。
我亲眼看见了……陆菘骁双手手腕处，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痕迹……很重的刀疤，还有他的脖颈处也有一道疤……
我不禁的紧紧捂住了嘴，不敢让自己叫出声来。
那时候直接被吓傻了，光注意在他身上那些还在流血的部位了，完全没看清楚他手腕上竟然还有那么多的伤口……
“大姐头，放过我吧，让我就这么去找她吧，这样子对谁都好。”
我听见了陆菘骁那平静到不起任何波澜的话语，语气真的，就如同一潭死水，完全的死寂……
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寒战……他究竟得是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他就想到了死呢？
“不行。”大姐姐语气也冷了几分，看向陆菘骁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可是我……累了啊……真的，很累了……”
这时候的他，明明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一副面瘫脸，可我却依稀的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了叫“委屈”的表情。
“累了就去睡觉，想什么去死？”大姐姐周围的气场也变了，从一开始的懒散，变得凌厉了起来。
“睡了又能怎么样？反正梦也还是那个梦……”陆菘骁叹了口气，扯出一抹笑容来：“一个……我被钉在十字架上，另一个我在疯狂鞭笞着我，底下的人都在叫好，其中……包括了我母亲，包括了兰，包括了凯子还有他女朋友，也包括了……大姐头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能从他的话语和笑容里看出无尽的心酸出来……
我这算是应该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顶着一双黑眼圈了……
原来，他一直被噩梦缠绕着吗？
“犯蠢，也得有个度吧？”大姐姐在陆菘骁的脑袋上来了一下，“你还是，跑不过那个坎儿吗？兰的死，还有你爸妈也离婚了……认为是自己的过错？”
这个时候，大姐姐已经将陆菘骁身上的伤口又处理了一遍。
该说不愧是医生大夫吗？真的好厉害啊！
等等……兰……是谁？为什么？什么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只是，没有露在表面上……
他的爸爸妈妈离婚了？这个，为什么陆菘骁要将之怪罪在自己的身上呢？
陆菘骁这时候，沉默了，连脸上的虚假笑意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就好像是死了一样……
“你做这个梦，还是说明你潜意识里面依旧自己过不去那个坎儿，试试看和家里人敞开心扉去聊聊吧，伯母可没有那么想。”
这时候，陆菘骁依旧是那个模样，沉默的就像是一座雕像。
大姐姐朝着陆菘骁身上仔细的看了看，有些不爽的咂了下嘴：“啧，那个混蛋东西下手可真狠啊，你小子也是，明明那时候有那么一张底牌，可以逃开的，就那么想死啊！”
大姐姐碎碎念着，但是我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怜惜来。大姐姐见陆菘骁这般模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睡吧睡吧，今晚我跟伯母讲你在我们家睡了。”
随后，朝我这里来了。
看着大姐姐越来越大的身影，我立刻坐在椅子上，乖的跟个被班主任看早读的靠窗学生似的。
她看向我，眼眸里仿佛有了几分了然，又有些复杂的神情，道：“女孩子家家，留疤就不好了，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处理？”
说着，从我手中取过云南白药，在我的伤口处进行处理起来。
唔……好疼啊……因为刚才注意力全部不在自己的身上，而且精神高度集中，我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脖颈处的伤口传来的痛感……
这么一放下心里包袱后，原来这么疼的啊……唔—我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出来，从而影响陆菘骁睡眠……
可能是我天生对痛觉就比较敏感吧？但是，我这个仅仅是划破了皮，处理起来都这么疼了……
那么，陆菘骁身上那么多的伤口，他又是为什么能够忍得住这么疼痛呢？
我不禁的沉思起来，沉浸在了自己的个人世界里。
全然忘记了，给家里人报备一声……
“喂，不用和你家长报一个平安，然后商量一下，在外边过夜吗？”
大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为我处理好了伤口。
然后，又似乎是看破了一切一样的，眯着眼对我笑着。
我不禁的回过神来，有些惊讶……
“哎呀哎呀，别那么惊讶的表情嘛，我可没有知道你想要留下来陪他……
等等，卧槽，你还真打算陪这小子啊！我刚才还真的打算把你拘留在这里陪护他来着，毕竟……”
后面的话，大姐姐就没有再说了，但是在场的我们俩，都知道……
我照大姐姐说的话做了，和爸爸打了个电话，顺带的报了一个平安，以及说了过夜的事情。
爸爸他们欣然同意了，没有过问我做什么。
爸爸和哥哥对我管理其实是挺松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如果说是在外边儿过夜的话，说一声，他们就会同意，宽松明治。
我想，我今晚的事情，爸爸和哥哥应该很担心吧？因为我和爸爸还有哥哥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了爸爸和哥哥的喉咙里的颤音……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住平静……真的，很过意不去啊。
然后，我得知了，今晚这件事情，好像全青云市的人，不，青空省的人说不定都知道了……
那么，陆菘骁的妈妈他们……会怎么想？应该会很担心吧？
可是，为什么今天出警速度那么慢？不，这已经不能说慢了吧？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林凝，如你所见，我和那小子很熟悉，毕竟我是他发小的姐姐。叫我林凝姐就好。你呢？”大姐姐修长的美腿交叉，依旧眯眯眼的样子。
我连忙坐正，几乎百分百的达到了坐如钟的概念，连忙回应：“姜……姜妍儿，陆菘骁同校生，还有……曾经受到陆菘骁不少次的照顾，只是他……”
说到“受过他的照顾”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林凝姐眼睛在一瞬间睁大，而且似乎是闪过什么光一样……我的错觉吗？
“我叫你妍儿吧，”林凝姐深不可测的笑了笑，见我默认后，又继续道，“你刚才在想，‘为什么警方这次不出来？’正常，因为根本忙不过来，这座城市最出色的就是犯罪……估计又有哪块地方出了大事情，导致忙不过来了，又或者……”
林凝姐似乎很喜欢每次把话说一半，刚才是这样，现在也是，我清楚，林凝姐的话语中意有所指，懂得人都懂，不懂的人 也没必要解释。
“别介意，我好歹是心理医生，而且学过冷读术，更何况你这小丫头都把心事放自己脸上了，要是看不出就真的是情商低到致命了。”
“也没必要担心那小子家人的事情，我和伯母讲过了，他在我这里很安全，很好。”林凝姐说。
“林凝姐，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陆菘骁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口？为什么他刚才说想死了？为什么……” 我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些，他那时候露出的表情，真的太让人揪心了……
“停停停，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还为什么？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开玩笑开玩笑，这种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也不能，你那时候欲言又止的话语，我就接下来吧，‘只是他从来没有记起来你是谁’对吧？”
林凝姐依旧是眯着眼睛看我的，让我不禁想起来了玲儿讲的那句话“眯眯眼都是怪物。”
“很简单，但是也很遗憾，在他的心里，你不过是一介路人罢了，萍水相逢，就出手帮一把，散了转头就忘，他就是这样洒脱也无情的人——毕竟，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大家的友好邻居——蜘蛛侠’呢，这种人太招人恨了，哪怕是记不得一个人的名字都会导致那个人变成犯罪者……”
林凝姐语气里似乎是有些笑意，又继续道：“他的眼里，现在也只有自己家人还有我们两家的人了，其他人，无非是路人甲或者同班同学甲乙丙……”
“可是我明明能感觉得到，他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啊！”我尝试着争辩，是的，我从他救我那个时候，的的确确感觉得到，温柔的一面。
“神佛普渡世间，看着世间疾苦的，也会在路上遇见几个可怜人的时候，引渡他们，你能说他们是爱着人类的吗？”没成想，林凝姐一句话就将我打的遍体鳞伤。
“可是，他明明不是神佛啊……”我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说出这样无力的话语。
“是啊，不是神佛。”林凝姐语气也变得苦涩了起来，“他所做的一切好事，也不过是为了死后能去天堂见那个丫头罢了……”
他为了救我受的那么重的伤，我想，前面的操作，是为了百分百的确保我能没有事情的救出吧……可是…为什么后面会要自毁自己的手牌？说自己和那个人的关系并不好？
“为什……”我又来了，刨根问底的态度，明明知道用在这里不适宜……
“他受那么重的伤是为了救你吧？我猜，你现在心里是这么想的吧？”林凝姐睁开了双眼，语气有些硬的对我说。
这时候，她也正襟危坐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我，如同蛇发女妖美杜莎的凝视一样，我不敢与之对上眼，因为我心虚。
她说的没错，我也知道，如果那个时候陆菘骁直接离开或者在刘泻将匕首给了陆菘骁的时候，他可以将匕首直接**对方胸膛的……
“嗯……”
“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一个理由在里面，虽然说是大部分，但是不全是，所以，别再想着后面去补偿一样的对他好了。”
她身子微微后仰，胸口……好大……果然，我应该还能长大才对。
她周围的气氛也随着她的举动变的慵懒了起来，如果刚才像是一头睁开双眼的狮子，那么这时候的她，更加像一只在垫子上趴着的猫。
“为什么？”我不禁的有些不认同。
他值得啊，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吧？
“他很傻，傻到别人对他一丁点儿的好，他就可以为了那个人奋不顾身。你能够付出一时，你能付出一世吗？很明显不能，所以别再给他误会了，现在的他经受不起。”
林凝姐这时候说的话，明明没有什么波澜的语气，我却能从中听出她很苦涩……
“……”
所以，我沉默了，没有说话，但是，此刻我的目光应该是有些悲伤的吧？
“别露出那种表情，我好歹也年轻过，现在的你们俩的事情，我并不赞同也不反对，但是希望你冷静一些，仔细想清楚你对他究竟什么感觉，不要因为吊桥效应就草草决定，现在你这孩子气般的赌气，害的不只有你一个，是你们两，会受什么样的伤我也不清楚，但是不会轻。”
林凝姐语重心长，仿佛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感觉得到，她好像有一段不为人知也不为外人道的心酸往事。
这次，我很知趣的没有刨根问底，我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林凝姐这席话，是认真的。
“那么他该怎么办？”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后面就这样的不断受伤……
“会过去的，忧伤这玩意儿，不会成为一个人生活的主基调。”林凝姐淡淡的道。
“mdzz，接下来才是问题啊……明儿依着那小子个性，绝对不会请假的吧！那啥，算我拜托你了，你明儿个注意一下这小子，没记错明儿个上午三四节课你们俩都是体育课，拜托了看着他，别让他做傻事。
我去抽根烟，在这儿不能抽，憋死老娘了。”
她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然后离开了。
………………
林凝走到二楼窗台那里，眼神沧桑的望着窗外。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整座城市似乎半梦半醒了一般，被人造的霓虹灯光包裹着，可惜了人造光终究是比不上天上的月光啊，有点刺眼，五彩斑斓的，迷人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其实很少抽烟的林凝，今天却是意外的，想要抽上那么一根。
上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林凝还依稀记得，那是因为她失恋了，被一个畜生给甩了，她记得那时候她放下的很洒脱，仅仅是一句“再见，再也不见”而已。
虽然说当天晚上，自己故意做出来的坚强就碎成了渣，是陆菘骁做的……
说是做，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就只是晚上和她坐在椅子上，像现在这样的，看着窗外的人间万家灯火而已。
然后，鬼知道她是中了什么邪？她看着陆菘骁带笑的眸子，竟然鬼使神差的，和盘托出。
她自然是不敢和自家傻弟弟说的，关系太近了，不好说，不是因为怕添麻烦，只是因为……按照自家傻弟弟的个性，他百分之百会表面上嘲讽一波自己看人的目光，然后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找那个男人的麻烦。
上次抽烟的时候，是兰离世那天。
多好的孩子，就那么一场车祸死了，多好的一个小女孩啊……
那天是一个暴雨天，雨天路滑，车子没刹住……
那一天，陆菘骁做了什么，她不清楚，就像她无法理解一觉醒过来发现昨晚还和你电话聊天的姑娘今天已经在天上默默的看着你是什么感觉一样。
但是……他和兰还有自家傻弟弟关系怎么样的，她这个亲眼见证了他们仨的成长的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家弟弟变得愈加的……离不开酒了，现在听说他找到了一个女朋友，也算是渐渐的离开了那种状态。
而陆菘骁……对于他而言，打击更甚了，从那之后在自己和弟弟林凯还有他的家人陪伴下，也算是能微妙的走下去。
但是，成绩也是难以避免的一落千丈，初三那年暑假，彻彻底底的崩坏了，父母终究是离婚了，虽然之前就是大吵小吵常见的事情，但是这次离婚……
直接毁了他的大半边天……是的，大半边天，他和母亲过，看着伯母脸上那种有时候勉强的笑容，谁也不清楚那个时候陆菘骁心里究竟有多痛苦。
而毁了他剩下的半边天空的……是他梦想彻彻底底的破灭……身体原因，没办法报名参军……
从那以后，林凝就真的再没有从陆菘骁的脸上看出以前的那副温柔的笑模样，再没有了以前那种孩童一般活泼敢闹的能力……
大多人会认为这是件好事情吧？不像熊孩子了，应该值得庆贺，可是，她知道，陆菘骁看起来还活着，事实上，他早就死了三次，他死在了那个雨夜的车祸，他死在了父母离异后母亲的表情，他死在了梦想破灭的那一天……
从那以后，他自残的次数太多太多了……
或者说，几乎不停的自残……偶有停歇的时候，也就是回看那些他们同样喜欢的东西的时候……
“宛如一具死不死活不活的行尸走肉……吗？”
林凝望着空无一物的黑色天空，猛的吸了一口，又在体内循环后吐出一个烟圈儿，喃喃自语着。
她不认为这个叫姜妍儿的女孩能让现在这个心已经彻彻底底的死掉了的少年活过来，能让这个生无可恋的少年改变什么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陆菘骁早就改变了，可是没有。
他虽然在笑，但是并不快乐啊……
林凝发现姜妍儿能看出来他心里究竟是否快乐……要知道，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被陆菘骁那表面上时而逗逼时而疯疯傻傻大部分时间又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只有她，似乎看见了藏在陆菘骁假面之下的真正面孔，虽然不明显，但是也看到了朦朦胧胧的样子……
………………
我现在……应该是在梦里面吧？
不然该怎么解释兰就在我面前这个事实？
她还是那个她，脸上的笑容未改，温柔又略有严厉的样子……
她看着我，眼底的笑意更甚了，又带着几分担忧。
“哟……哟！真好啊，别来无恙？”我挠了挠头，故作一副笑模样的，“兰啊，如果……的话，现在你应该也17岁了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眸里的光，变得柔软了许多，没有严厉的感觉了，但是竟然多了几分悲伤！
我僵硬的定在原地，我不敢上前去，不敢朝她伸出手……
我知道眼前的兰，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幻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样，遥不可及……
如果是假的话，那样也好啊，那就让我别再醒过来了吧！哪怕是假的也好，能再多看见她一眼，也足够了啊！
她看向我，眼眸里含着什么深邃的情感一样，朱唇轻启。
“你……瘦了不少啊……”
神他妈瘦了！聊天鬼才吗？
卧槽……你在逗我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什么都没变……
“才……才没有……”我不争气的红了脸儿，嗔怒一样的狡辩而脆弱的反击着，“你不也是，还是和……一样，矮个子，胸也很平！男装大佬？”
“你想死是吧？来打架啊！”
“放屁，我打得过你？你说说你，那次对我不少血虐？小说到特摄，特摄到游戏，游戏到学习，学习到打架人品……你哪次让过我？”我吐槽着。
我想故作洒脱点的，数落着她曾经给我的阴影……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希望能背她再继续血虐啊！我想被她继续虐啊！我还有机会翻盘，翻身做主人啊！
我还……我还没有赢过她一次呢，还没有让她喊我主人呢！
为什么就……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我却红了双眼……
她十分温柔的笑着，向我伸出来的左手，却又不知为何的，缩了回去，她故作落落大方，却又温柔体贴，又有些怯怯的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这个时候……你搞什么温柔而且落落大方嘛，搞什么怯懦嘛，你这不是……这不是……很让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鬼头一样？你那以前的娇蛮都去哪里了啊！
你倒是……回来在虐我一遍啊！
我听了她的话，一时间慌了神儿，眼睛四处飘着，支支吾吾的选择了欺骗……
“我？我……我……很……很好啊……”
是啊，好的不得了，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好的不得了，没了你，又戴上了自己都卸不下的假面……好的不得了……
我……不想你再担心了……
兰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幽怨，又有几分悲伤的样子，抬起右手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真是个……骗子呐，这头发也长长了好多啊……啧，这多少年没洗了……爷爷他没有再逼你剪掉，剃成平头了吗？”
我没有纠结她的那句骗子，只是回应着：“外公没有再要求了，我想……留长头发，留到及腰长度……”
结果换来了她揶揄的表情，一副滑稽的表情，调侃道：“咋了？陆陆也要女装了吗？经受不住凯子的死缠烂打，接受女装了？诶～这是弯成蚊香了的节奏嘛？”
“什么玩意儿？那小子有女朋友，近几年找得。
那妹子人不错。”谈到她离开后的时光，我不禁表情变得苦涩起来……
她却是一脸感叹的表情，感慨道：“欸～我不在的几年来，变化好多啊，堪称铁憨憨的凯子也找到女朋友了啊，你呢陆陆？”
“不想找了，往后余生一个人走吧……”我苦笑着，自嘲着，“……再说了，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一身缺点的我呢……”
说着，我无奈的摊了摊手……
“小岚……怎么样了？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伯父伯母怎么样了？爷爷奶奶怎么样了？”这丫头，一上来就是致命几连……
明明知道这丫头只是在刻意的转移话题罢了……可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我自觉眼角有点湿湿的，抬手擦去，继续直视她的双眸。
而她，只是嫣然一笑的责备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呀，不要用手擦眼睛，不卫生，好啦，该说了。”
可是……我还是想要继续更多的被你责备啊！
从心脏处传来的悸动汇成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说出口。
可，总归是要说的，我，还是一点一点的，诉说着这些年，他们的事情：
“小岚那小子出息了啊，考上了高中，虽然不是青云中学或者青柳中学高中部，但是是真的厉害。
伯父伯母的话，过得也还好哦，最近的话，上一次去拜访伯父伯母的时候，他们看你的照片的时候，已经可以露出温柔的笑容啦……但是眼神里还是满满的思念你啦……
爸妈那里啊，初三那年就离了，现在我和妈妈阿婆阿公住一起。
现在的他们过得好好的呢！”
我极力的，将嘴角拉出一个笑模样来，可是，这又哭又笑的样子属实过于滑稽……
兰依旧站在原地，嘴角那恬静的微笑很暖，暖入心扉的。
她轻轻的将头发撩至身后，轻声的道：“这样啊，真好呀，大家过得都挺好呢……不过陆陆你呀……”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我和她都明白，只是，没有说开罢了。
这时候，风吹起，吹动她的裙摆，吹动她的柔顺的长发，她只是认真的凝视着我，我也以同样的眼神，凝视着她。
只见她朱唇微启：“记得哦，我呀，永远爱你，我呀，没有死，只是走出了时间。
我要走啦，不要太想人家啦，记得要好好看看身边的……人哟”
“我才不要你走啊！回来好不好？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再见你一面啊！”
我心痛的无法自拔，一时间身子又再次控制了我的意识，奔上前紧紧的拥抱住她……
尽情的，像一个小鬼头一样的，无尽的娇蛮任性的撒娇着，蛮不讲理的样子，完全控制不住……
她的身子越来越轻了，越来越像一片羽毛，像是风一吹就会将她带走一样。
拜托了，风儿啊，求求你了，风儿啊，不要再吹动了，不要，将她从我的身边带离开啊！
我明确的感应到，当我抱住她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的僵住了一下，随后却又温柔的笑到：“还是没什么变化呢……对啦，今天的你，很帅气哦……”
她的身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变得如同玻璃般透明，又如同玻璃一样的，化成了碎片，被风吹散……
………………
林凯从女朋友手机上的直播，看的一清二楚，陆菘骁的所作所为，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看着他受伤这么严重，心里怎么想的呢，林凯有些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但是他女朋友——薛雪从那张遍布阴霾的脸上可是实实在在的看出了杀意来着。
一直以来林凯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脸上带着笑容，脾气很好的，从没有生过气的样子。
薛雪也这么认为的，因为从认识到现在，她好像就没见过林凯有过负面情绪一样……
不过倒不是没见过，她偶尔拖着烂醉的林凯的时候也依稀听见一个在所有人印象里是阳光少年一身正能量的林凯，竟然也会说着些丧气话。
其中一部分是关于自己的成绩——这个在薛雪帮助下火箭式提高了。
另一部分则是缅怀着过去的生活，这个，她知道，目前，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进入这个地方，但是她不着急，她相信林凯会和她说的。
上一次见到林凯露出这种阴霾表情的，是那天他和她陪着陆菘骁喝酒，有一说一，不得不提的一句——陆菘骁酒品是真的差……
喝完半瓶啤酒就醉了，跟个树袋熊似的死死抱住林凯，表演了一个叫情比金坚七天锁的技能。
更加让她生气……不，应该是吃醋的，是他竟然跟个小动物一样的亲了林凯的脸……
亲了……亲了。亲了？亲了！这是连她那时候都没有能力达到的成就……
给她一种……头上身上绿油油的感觉……嗯，莫名尴尬起来。
当时她就看见林凯的脸已经黑成煤炭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一次重重的叹息……
薛雪当时就问了，为什么叹气。
林凯却只是苦涩的又叹了口气，道：“这小子也就第一次靠着这个消愁了，她的祭日啊……”
她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选择了沉默，她可还没有无脑到揭人伤疤来满足自己好奇心的程度。
她可是想要成为和林凯好好的过日子，共度一生的人，所以她相信，林凯迟早会告诉她的。她相信，林凯会有一天真真正正的对她敞开心扉。
可是，她今天下午看直播，看见陆菘骁为了一个女孩，甚至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
就很离谱，帮助别人的前提条件是自己能够确保安全，但是他似乎没有这方面打算一样……
今天林凯送她到家以后，林凯就直奔自家医馆了，走路都能掀起一阵风的那种速度。
刚刚进了医馆，林凯便看见陆菘骁瘫在椅子上进行睡眠的样子……
不禁怒从心来……
——又受伤了，前面不知道多少次自残，好容易你给我把发泄的地方丢到喝酒上，然后你有给我自虐……真当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喝酒把自己喝成什么熊样了？草，喝到吐为止，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真他妈好玩啊！你特么不是想死嘛？那我特么成全你啊！
林凯的脸色此刻是真的黑的不能再黑了，他真的很愤怒！
陆菘骁真的变了，变得他都已经认不出来了，曾经童年时光里的三个人，如今也变得只剩下他们俩了。
如今的他们俩，他变得不多，可是陆菘骁却变得面目全非了……
坐在林凯眼前的这个瘫在椅子上都能睡着的人。
他看不见这个人过去热诚的一面，只看到了这个人颓废，丧，浑身是伤，瘦小的可悲……
他的胳膊很细，很细……细到林凯觉得他可以轻松的掰断这条瘦的要命的胳膊。
头发也变得很长很长，隐隐约约的似乎可以扎一个马尾辫的样子……
林凯知道，眼前的他不是单纯的想要留长头发，他这个发小想要留长发及腰的原因，林凯清楚并不是因为他同意了他女装的想法，而是因为他想活成第二个兰。
林凯看见了，这时候，沉浸在睡梦里的他，嘴角带着笑容，不是很勉强的，很温暖，想必是梦见了她吧。
林凯明白别人对陆菘骁这种举动的看法：很愚蠢，明明和那个女孩没有血缘关系，却要为了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又不是他的爸妈，只是青梅竹马…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但是，却忽略了一点：他们一同生活了十多年！在他的心里面，早就已经可称得上是家人了，一同生活的糟糠之妻了啊！
换句话，你老婆和你十分相爱，然后一场车祸带走了你老婆……你会怎么样？
对于今天晚上看见的那个直播，林凯其实说真的，见到他那么做的时候，心里倒是觉得——这就是他，他回来了，可是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知道的，那时候回来的，不过是半个他而已。
林凯看着陆菘骁双手手腕上大大小小的刀痕……
林凯想起来前面那段时光里，他不断的用利器划伤自己，让自己感受疼痛的样子，不禁的，心里的愤怒更甚了。
他一般愤怒后就真的是那种失了智的典型，抬手拎起水桶——里面的水很干净，竟直直的朝陆菘骁泼了过去。
“操，你特么不是想死吗？老子成全你行不行？”
“哗——”清水顺着惯性，泼了陆菘骁一身，从头到尾，没有干的地方了，整一个落汤鸡。
水很凉，一下子就冲走了陆菘骁身上的睡意……疼痛，是的疼痛，刚刚止住的血又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他不禁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便看见了自家发小林凯满是愤怒的脸。
“你特么…………操！”林凯有些语无伦次的。
陆菘骁知道，这时候，林凯是真的生气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又开裂的伤口，抬头看了看满脸写着“我很生气”的发小，笑到：“走吧，咱去喝茶。”
随后，陆菘骁刚刚起身，就被愤怒到语无伦次的林凯，一拳抡倒在地上。
“卧槽，你丫疯了？”陆菘骁坐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还是没回手。
林凯冷冷的看向陆菘骁，道：“起来，继续打。”
“卧槽，我特么疯了才会想和学校散打社社长的你干架吧喂！”陆菘骁咧嘴笑了笑，没当回事。
具体是不是没当回事，怕是只有陆菘骁自己心里面清楚了。
见陆菘骁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林凯更火了，连带着之前一直看着陆菘骁自残颓废，自我抛弃的愤怒与憋屈，他抬手握成拳头，朝着面前的陆菘骁的左脸轰去。
伴随着“咚——”的闷响，陆菘骁顺着惯性摔倒在了地上，因为触动到伤口的缘故，疼痛让陆菘骁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陆菘骁伸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赤红色的血微微的渗透了出来，很疼，疼的让他不住地发抖。
“站起来，和我像以前一样，打一架啊，以前你不是很牛逼吗？操，给我站起来啊，打一架，好好的交流一下啊！”林凯怒火攻心，对着躺地上陆菘骁又吼了句话。
陆菘骁挣扎着起身，有些惊讶的回骂：“卧槽，你丫神经病啊！”
说完，又对林凯的脸轰了一拳，但是因为自己腹部的伤口，也因为别的什么，他并没有用力。
“peng—”
这是拳头和脸的剧烈碰撞的闷响！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交流方式，看起来像是远古人一样野蛮，但是，这也是他们最最直接的，交流感情，用拳头说话！
林凯完全没有设防，仅仅是靠肉体硬撑下了陆菘骁看似柔弱，却疼的很的一拳，后退了几步。
——操，真尼玛疼！
他也毫不留情的，化掌为拳，冲着陆菘骁左脸又来了一拳，力度不大，却是让陆菘骁真的倒在了地上。
林凯欺身而上，整个人坐在了陆菘骁大腿上，将陆菘骁压在身下捏着他的脸道：“她想见你这幅吊德行？”
陆菘骁的视线错开了，看着椅子，怔怔的出神儿。
林凯见陆菘骁这副窝囊样，狠狠地抡起拳头对着陆菘骁左脸就是一拳。
“操，老子跟你说话你别给我不听！自闭也给自己有个限度！咋的了？抑郁了？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老天爷老大你老仨的气魄呢？我告诉你！你他妈好好的，你他妈好的很！你他妈的在怎么样已经可以了！”
林凯抡起拳头，却始终没有下得去手。
半晌，陆菘骁平静如同死了一般的语气道：“我没有抑郁，只是单纯的压力太大了。”
林凯简直要被气笑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将拳头挥下去，道：“她希望的究竟是什么！活下去，好好的活着，才能算得上……”
“滚！”陆菘骁一时青筋暴起，反压林凯于身下，扬起拳头，却也迟迟没能将其挥在自家发小的脸上。
不只是因为他本性的善，还有的……是那个约定罢了。
“你他妈懂个什么？你现在懂我什么了？你说啊？他妈的你给老子说啊？说啊？你又懂什么了？操！”
陆菘骁的歇斯底里，林凯的自然淡笑，不知不觉间竟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让姜妍儿这个从一开始就吃瓜摸鱼看的一愣一愣的。
林凯笑的很淡，但是没有任何的讽刺之意，看着陆菘骁的双眼，咬字清晰的甚至可以去报考大学播音系了。
“你以为你说你是罪人你就是了？你咋这么自恋，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说的！你刚才跟我说我懂什么了对吧？可是你他妈有让我知道东西吗？就懂你 我的确不知道，但是老子知道你他妈自己先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了不是吗？既然你想知道某些事情，咋不干脆利落的直接a上去呢？你总说我莽，你以前的样子不也是莽吗？但是我们几个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陆菘骁看向林凯的眼神有些变了，他发觉，似乎是自己越来越钻牛角尖了，自家发小似乎早已经看破一切一般。
而林凯也没等陆菘骁的回答，继续道：“靠，老子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喜欢的是那个阳光开朗的你，不是你现在这幅鬼样子！”
说完，林凯感觉自己可能要完……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陆菘骁闻言错愕，半晌又回答道：“儿子对父亲的那种？”
“我是爸爸，你是儿子。”
“滚！”
于是，这场打架，就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氛围下结尾。
看着躺在地上的二人，姜妍儿整个人是懵逼的。
姜妍儿：……
看着躺在地上的俩货，林凝则整个人都凌乱了。
林凝：我特么刚刚处理好的伤口……我特么还得再拖地……我特么……算了，今天凯儿就再抄默50个生单词50遍吧！
想到这里，林凝平静的脸上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姜妍儿到现在还是混乱中，她怀疑……自己可能还比不过一个男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