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楼花如走进办公室一般,走出办公室。
石歌能够劝说景惜来离开赵丘语,拆散二人,是把不简单的事,简简单单实现。
感情那么深,分手那么撕心裂肺,石歌依旧能让二人分开,就像王母娘娘使得牛郎织女分开一样,就像王母娘娘使得二人分开一样轻而易举。
是喽,按照如此来看,李楼花理所应当同样被石歌劝服。
石歌原本也是这般以为的。
然而,别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或许石歌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这是李楼花一个人的事。
喜欢景惜来,这是她一个人的事。和旁人无关,既不妨碍景惜来,也不碍谁的眼,所有所有,都是她李楼花一个人在付出。因此她觉得值得,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碍她。
因为那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景惜来不喜欢她,是,景惜来亲口声明,他一点都不喜欢李楼花。
可那又如何?
喜欢景惜来是李楼花的事,不管景惜来愿意不愿意,李楼花就是喜欢景惜来,是她李楼花的事情,和景惜来没关系,和别人更没关系。
“你管不着。”
李楼花心中对石歌说了这句话,便回了教室。
教室里大家安静得掉针如打雷,各自复习各自的,景惜来也不例外。
李楼花轻手轻脚走到他身旁,打算看看他在写什么题。
埋头苦读的景惜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道:“石老师叫你去办公室谈话了?”
“你怎么知道?”李楼花好奇道。
“闻到她的香水味了。”景惜来看向窗外。
刺眼而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二人身上,一时间教室内此处明亮不少。
“她应该是劝你好好复习,不要被我浪费宝贵的时间吧?”景惜来头也不回道。
李楼花愣了一下,嗯了一声。
“所以你被劝服了吗?”
“没有。”
景惜来偏过头,直视李楼花的眼眸,认真说道:“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觉得我没有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我觉得很开心,而且没有影响我复习。”李楼花同样认真的回答道。
可景惜来不信。
“哪有这么悠悠闲闲的复习啊?我不是傻子,这种没水平的谎言骗不到我。”
李楼花微笑道:“可我说的是实话呀。”
风吹动白云,遮住了半边天,教室内景惜来靠窗的位置依旧那般光亮,而李楼花那一侧,则是变得暗淡下来。
景惜来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那你就给我考上清华,不然就是骗我,要是敢骗我,以后我就再也不会跟你接触。”
“哈哈哈……”听了这话,李楼花没来由掩嘴笑起来,笑得很开心,隐约可见眼眶有水珠在徘徊。
景惜来莫名其妙问道:“很好笑吗?”
李楼花笑得更厉害了,先前是掩嘴笑,这下成了捂嘴笑,生怕笑声过大,打扰到其他人。
景惜来不明所以,不再搭理李楼花,继续在题海里受苦受难。
李楼花还在一旁笑,笑得多么开心,笑得多么相似,笑得多么像六年前的那张笑脸。
人一生要听无数句话,要说无数句画,可能景惜来忘记了,但她到死都不会忘,六年前他对她说过的话:那你就给我瘦下来,不然就是骗我,要是敢骗我,以后我就再也不会跟你接触了。
清华很难考吗?
对李楼花来说,不管你有多难,只要考上就行了。
这跟六年前的一幕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李楼花不允许自己说不。
“好!我就考上清华给你看!”
“好!我就瘦下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