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IF:悠久之梦

作者:Dfwhersbr 更新时间:2020/4/16 14:49:54 字数:7249

也许这事情其实挺简单,在不同的人眼中万物都有着不同的尺度。独属于自己的空域,他人无法侵入,自己也无法逃脱。小小的六边形心灵之所以能铺满整片天空,是因为它们突出的六个菱角。正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与冲突,才有了之后的化解与同理。有了正确的思路之后再难的术式也只剩下了枯燥乏味的计算,这正是那个厘清思路后的如同轻飘飘云霭和烟雾似的悠久之梦。

那个燥热的八月暑日宛如隔夜之梦,没有无尽的轮回,没有恶作剧的报复,也不存在超脱现实的金色魔法阵。日历一页页翻过,时间匆匆流逝,如同往日一般两人上学放学,安安稳稳,平稳的日常似乎要将时间的痕迹抹去。夏去秋来,冬去春来,转眼时间已至四月。

仿佛完全忽视了日渐增温的这个星球,窗外的雨声似乎还带着些冬日的寒意。并不是狂暴夏雨,也不像连绵柔和的春雨,今天的雨虽然并不能将人淋成个落汤鸡,也足以打湿自己的衣物。在少年看来这雨就像自己一样一点也不干脆,优柔寡断,到最后一事无成。

夹杂着冰凉雨滴的寒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在离洛的脸上,少年叹了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叹,也许只是想叹就叹了吧。温暖的教师内部和寒冷的室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但离洛就喜欢在这种时候靠在窗边,呼吸着外界冰冷而清凉新鲜的空气,在这个人造的密室里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勉强舒一口气。

讲台上半老的女教师正照本宣科地读着PPT上的内容,讲台下不安分的学生有的在睡觉,有的偷偷看着小说,甚至有人拿出了明令禁止带的手机,好好听课的学生寥寥无几。在这个市最好的高中里眼前之景似乎也是种常态。女老师那道犹如魔咒般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从离洛的右耳进左耳出,似乎窗外的雨声更悦耳,瞟向窗外的目光游离着,一点都不心思放在课堂之上。离洛的心里想着和课堂完全无关的事情。

“马上就要放学了,但是这雨似乎停不下来了。这该怎么办啊,淋湿了衣服回去又要被离妍骂了。话说回来,明明衣服是我洗的,为什么她有骂我的权利啊?”离洛苦恼着完全想不通离妍的正当性,“早知道早上就听她的话带伞了,恐怕她现在正在高一年级的教室里笑话着我吧,可恶,少得意为了,要不是我……算了现在想这种事也没什么用。而且今天还是我的生日,怎么一点好事情也没有呢?”遥想着离妍得意的嘴脸,离洛的内心更加苦恼了。

沉重的下课铃融化在雨幕里,而在下一个毫秒,从各个班级喧发出来的年轻人的活力,轻易的将这道雨幕打了个孔。女老师丝毫没有拖课的想法,只留给学生一个潇洒的背影,就夹着课本匆匆离去。比老师更先动起来的是学生,他们早就整理好了书包,就等铃声一响,便要抓紧一切时间好好利用这难得的空闲。

对周围吵闹的环境充耳不闻,少年宛如生活在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异界,他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慢悠悠地往包里随便塞了几本书,然后慢吞吞地往教室门口走去。周围人的喧闹和快乐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并不是那种张扬的人,尤其是在这略有些寂寞的连前魔王的心情都能影响的雨天。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一信息离洛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他是有想说出的想法,但刚想说出口就犹豫了,到最后班上的人谁也不知道。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除非他人的暗示,否则少有人会关注与自己无关的事物。连一句小小的祝福都淹没在忘却里,或者说前提就根本不存在。

大雨形成的瀑布自二楼而下,将大厅与室外隔绝成了两个异界,自己在这头,而妹妹在那头。周围的人撑起花花绿绿各色不一的雨伞,看都不看离洛一眼就闯入了雨幕之中。又或是同样没带伞的人与他人合拼一把伞闯入雨中,落得最后两人都湿了的惨淡结局。当然也有和离洛一样,乖乖的呆在室内,遥望着阴沉无比的天空,似乎在等在雨停,不,也许只是不好意思向他人求助然后在发呆或纠结吧。

思绪回到今天早上,太阳从东边高升,清爽的早晨让人浑身舒畅,迷迷糊糊从床上清醒过来的人们似乎在从骨子里说出,这真是个好天气啊。

离洛揉着惺忪的睡眼,试图理顺蓬乱的头发,慢悠悠地从这间郊区小别墅的楼梯上走了下来。熟练地打开冰箱,呆呆地在打开的冰箱门前愣住了,并不是冰箱里空无一物,而是种类太多导致不知选什么好,考虑了一会儿少年还是拿起了其中最不起眼的东西,放在蒸笼里解冻。“离妍,今天还是吃包子哦。”离洛无比自然地朝二楼少女的房间喊道,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随后他便趴在桌边,看着白气从蒸笼里升腾。

和平而无聊的每一天,却也是无比美好的每一天,但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堵得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后悔与不安感从心底溢出。离洛摇摇头将这种危险的想法排除脑海,明明已经决定好了放弃那个计划,那么自己还在这里犹豫些什么呢?不是漏洞被补上了,而是牢笼已经坍塌了,这难道不也是另一种解法吗?

这种情况从那一天开始就是这样了。离洛知道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不干不脆的人,那个杀戮果断的魔王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伪装,自己就是这样脆弱啊。离洛无比希望这个世界有像游戏一样存档的功能,但遗憾的是虽然不是做不到,但这样做就和自己的初衷背离了,起码在还能坚持下去之前不能这么做。

在离洛叫离妍下来吃早饭之后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少女这才从匆忙地从楼梯奔下。木质的楼梯咚咚作响,似乎有些支撑不住而摇摇欲坠。几秒后,穿着凌乱的少女这才在餐厅里现身。顺手打开电视后,少女便奔向厨房,将刚蒸好的包子分别装在两个朴素的盘子里后,便将其摆在餐桌上,自己和离洛面前各一份。两个仿佛有某种不言自明的分工合作的约定一般自然,离洛做饭,而少女负责摆盘。

电视里天气预报的声音在无言进餐的两人间响起。“今天有中到大雨,请市民朋友带好雨具,谨防感冒,重复一遍……”“这么大的太阳还说下雨,而且预报的还是今天的天气,这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吧?”离洛抬头望着窗外的艳阳天,摇着头有些无奈。“这种早上出太阳,下午下大雨的情况不是很常见吗?哥哥,你就乖乖听电视的话带伞吧。”当离洛解决完早餐的时候,离妍还剩下几个包子,少女埋着的头抬起,接下了少年的话茬。

“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是不会下雨的。如果没下雨却带伞的话,不是总感觉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吗?”离妍终于结束了用餐,将餐具放到水槽后,便走进了卫生间,女孩子的早上总是无比繁忙的。少女清脆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从以前开始哥哥就相信着直觉和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呢。虽然说到现在还没有错,但也不绝对啊,被耍了总比被雨淋湿好吧?如果你坚持不带伞的话,到时候我可不会接你啊,如果生日还被淋湿那不是太惨了吗?”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怎么总感觉不甘心呢?”离洛嘀咕着,也开始为上学准备起来。“对了!”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样也好,今天放学我们就分别走吧,我去给哥哥你买蛋糕,哥哥你就验证一下自己的直感到底准不准吧?”

就这样到了最后少年还是没有带伞,不久离洛就为自己的轻率而后悔。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寒风呼啸着打在离洛的脸上,少年单薄的春装起不到任何保暖作用。看样子似乎短时间是不会停下了。大厅里的学生已经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步,也不知道那些与自己一样没带伞的人到底使了什么法子,现在等待的身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离洛向雨幕外伸出手,冰凉的水滴将手掌中不多的热量带走,留下刺骨的寒意。

离洛在犹豫,看样子妹妹是肯定不会来接自己的了,因果报应,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有责任承受,现在自己要么被完全淋湿,要么将自己到现在为止的努力完全放弃。这时离洛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嘲地对自己苦笑了一下,在异世界比这更大的风浪自己都经历过,如今竟然会在这一小片乌云下踟蹰,真是难堪!于是离洛便抬起脚准备向大雨磅礴的室外冲去。

突然一只手从后方搭上了少年的肩,离洛堪堪止住前进的步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李泽羽,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会在这?当然是在朋友困难的时候助一臂之力啊……怎么可能!值日啊值日!先不管这些琐事,喂,你不会打算冒着那么大的雨冲回家吧,我记得你的家还挺远的啊。”浑身上下透露着普通这股气息的同班同学一脸无语的看着离洛,“我这把伞还挺大的,今天绕绕远路也不错……喂,你打算干什么!”没等李泽羽说完,离洛将书包顶在头上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李泽羽,他的手还呆呆的向前伸着。过了几秒他就听见离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又不是美少女,我干嘛和一个大老爷们同撑一把伞!”

离洛奔跑在小巷里,借着两边延伸出来的屋檐四处躲雨,脚上那双白色的板鞋早已被坑坑洼洼的水槽染的肮脏无比。头上顶着的书包如同虚设,离洛的身子已经浑身湿透。还有一条街,就快到家了!离洛自我鼓励道。跨过一个巨大的水坑,在早早闭门的便利店门口休整了一会后,离洛准备再次出发。

“真不像话呢,陛下。虽然说不会感冒,但你身为魔王的矜持是被狗吃了吗?”离洛的眼前突然一黑,准备离开的少年因巨大的惯性而往前踉跄了几步,这不仅是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遮挡物,更是因为那道声音与那个本不应该出现的词。离洛僵硬的看向右边,嘴巴开开合合,最后只吐出了几个字:“克……克洛伊?”

用一把装饰华丽的蕾丝伞挡住离洛的是一位紫发丽人。她的左手撑着另一把同样样式的伞,伞下紫色的长发披散在琥珀色的披肩上。她穿着一件颜色深沉的黑色连体大衣,大衣在下半段岔开,露出两只修长的黑色美腿。棕色高跟短靴踩在便利店的台阶上,她已经和身为男人的离洛差不多高了。令人惊奇的不仅是她的美貌,更因为她浑身上下千尘不染,没错那把雨伞只不过是装饰,上面没有一滴水珠,早在雨淋到伞上之前就被一道透明的屏障弹开了。她的大名在那个世界无人不晓,空间的魔女,克洛伊·西里亚诺,先代魔王,艾兰德·西里亚诺的女儿,同时也是前代魔王,洛离·阿尔弗雷德的秘书。在终局圣战洛离陛下战死后就不见的踪影,如今却出现在这儿。

犹豫了一会儿接下了克洛伊递过来的伞后,离洛问道:“克洛伊,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而且我已经不是魔王了,这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吧?”“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王。”紫发的美女一点都不害臊的说道。

“这样夸我可没有任何好处哦。说实话来这里干什么,旅游想找个下榻处吗?”忽视了克洛伊的奉承,离洛冷冷的说道。对于离洛的冷嘲热讽克洛伊并没有在意,她与离洛已经共处了百年的时光,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但也知道一些内情。不要看离洛只是在开玩笑,在这之后的痛苦与纠结,没人能够感同身受。“下榻处?这可真不错。没想到我也能在这个世界找到旅馆,没有身份证可真麻烦啊。我就先在这谢谢了,魔王大人的老家住起来是什么感觉还是第一次呢。打扰你和妹妹的亲热真是对不起。”

“不要再嘴贫了。开个玩笑你也当真?再说身为空间的魔女,身份证这点小事你会搞不定?别开玩笑了!还有生日的祝福和礼物也就算了,我就没看见过吝啬的你送过什么东西。你到底来干嘛?”离洛封死了克洛伊的退路。

“没什么,就是代来不了的大家问一下,这样好吗?不是选择填补裂缝而是直接将牢笼弄塌。将自己的实力完全封印,连躲雨的屏障和勘测魔法都使不出,在这个世界安享晚年?而且你的封印也不是完全的吧,你能封印住魔法和武技,但身体的素质还是实打实的在那里。而且你的寿命也比离妍小姐多了不知道多少。寿命论什么的你也是听到过的吧。这条路的艰难程度已经难以想象了,说实话我觉得你们这样没有未来。我并不是想否定你的选择,只是想问问那个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你,你在犹豫了吗?要知道你已经永远都回不去了。”说到最后少女的口气异常悲伤。这道选择题有两个选项,但不管选什么如果犹豫不决的话离洛都会面临着无比痛苦的未来。

“我……

A.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B.我不知道。

克洛伊。”

“是吗,看来你已经决定好了呢。那把伞算是我们送给你们的礼物,收下吧。”话音落下,少女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把紫色的蕾丝伞证明了这一切都不是幻影,而离洛却完全感觉不到克洛伊的离开。

A伊人已去,独留此伞。莫名的离洛感到以后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克洛伊了,想到这离洛心里就感到一阵落寞。不过同时他内心更多的则是喜悦,刚才的一切是对新旅途的祝福,是过去对未来的期望。纵使对过去有多么眷恋,对未来有多么不安,自己已经不能再后悔犹豫了。

B是吗,不知道也算是一种决定?她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些什么呢?离洛拿着伞有些不解,但他的疑惑已经没有人能够解答了。离洛不禁对自己有些厌恶,明明已经度过了近百年的时间,自己却完全没有成长。明明自己有着足够的自由和时间来做出选择,却一直在回避和犹豫,不像话也要有个限度!

雨越来越大,其间甚至夹杂着闪电与雷声。天色越来越阴沉,狂风带着寒意刮来,将人们赶回家中,这是自然对人们的警告与拒绝。黄昏与雨的逢魔之时,离洛感到一股从脊髓深处迸发的寒意,他的心脏漏了一拍,感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别人送的伞白用白不用,虽然是充满少女风格的紫色蕾丝花边,但现在离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撑起克洛伊送的花边伞,离洛冲入雨中。

等会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郊区的雨夜比市区更显寂静。离洛在小别墅大门口将伞和身上的水珠尽可能抖掉,略显疑惑的看向室内。室内一片漆黑,看不到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奇怪,离妍去哪里了?还没回家吗?不应该啊,纵使还要去拿蛋糕,但她放学早还带了伞,理应已经回来了啊。怀着种种疑惑,离洛不安地打开房门。

将客厅的灯点亮,乳白色的光隔绝了外界的漆黑。家里没有一个人,离洛找来找去一直没有看见妹妹的身影。最后终于在餐厅的桌子上发现了离妍手写的纸条。纸条贴在桌子上,在纸条旁是一个不大的蛋糕盒子。隽永的手写体透露着几分稚嫩,却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不久前离妍在这里俯身写字的模样。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次是哥哥吃瘪了吧?叫你没带伞活该被雨淋湿,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去接你了。如果你看到字条的话说明我们已经擦身而过,不过不用来找我,找不到的话我自己会回去的。蛋糕放在旁边了,很努力没有让它被淋湿,肚子饿的话可以先吃一点哦,毕竟今天你是寿星嘛。安心等我回来下厨,虽然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晚餐,但祝你生日快乐,哥哥!

一股暖意从脚下蔓延,被雨淋湿的寒冷早已消失不见,离洛心中感到的是无比的幸福。“早上还说不会来接我的,真是不坦率的妹妹啊。”离洛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将蛋糕拆开摆在桌子中央,并没有听离妍的建议偷吃,而是乖乖坐在一边等着离妍回来。

可是,十分种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大门口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的迹象。离洛越来越不安,黄昏时刻感受到的寒意从骨髓里迸发,餐厅里的白光显得分外瘆人。半个小时足够来去学校一会了,可离妍怎么还没有回来?离洛已经等不下去了,他决定回去去找离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又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离洛在学校到家这条路上走了好几回,却始终没有发现离妍的影子,仿佛少女已经消失了一般。离妍并没有带手机,离洛没有任何联系她的方法,只能到处瞎找。这时离洛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离洛的不安又上了一层。不安感已经升华为恐惧感,此刻丰富的想象力是多么无用之物,他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什么生日,什么祝福,什么愿望,他只要妹妹的平安!

离洛无力地蹲坐在便利店的石阶上,这里是他遇见克洛伊的地方。明明还有充足的体力,只是此刻内心已经被绝望遍染,他不敢去寻找也不敢去确认。要用吗,扪心自问,只要打开了封印,即使现在离妍在南极,他也能瞬间找到,受了再重的伤也能瞬间修复,只是用了就回不了头了。

A“呵。”离洛自嘲一笑,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他已经不想再这样犹豫下去了,还没有结束,体力与精力还有余。什么封印,什么魔法,什么异世界都滚到一边去吧!他要靠自己,靠名为离洛的自己去找到离妍,不需要魔王洛离,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这条路比另外一条更加艰险,但离洛有信心,他比任何人都要爱着她。少年踏入夜色,随着少年的脚步,雨开始慢慢的小了下去。

A“啊,原来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少年温柔地将女孩的娇躯抱起。拭去少女脸上的污垢和雨水,离妍沉睡的表情逐渐平缓,嘴角有了一抹笑意。似乎感受到哥哥的气息,离妍往离洛的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睡下。“摔到臭水沟里也太逊了吧,等你醒来我可要好好嘲笑一下。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家。”离洛温柔地说道,无视了越来越响的警车声和救护车声,向不远处的温暖的小别墅走去,那里是他们的家。

A雨声渐缓,紫色蕾丝伞的伞骨已经没有雨滴凝结。路灯将少年拖成了一个长长的影子,却又在关门后戛然而止。夜还长,他们的未来也还长。梦已化为实体,不再受现实的约束,一夜幻梦已经变为悠久之梦,虚幻与真实开始倒转,远处似乎传来不知何人的祝福声。

A Route 悠久之梦 END

B离洛张开手,熟悉的力量已经回到他的身边。到最后还是得依赖这种东西,到最后还是在优柔寡断!离洛的内心没有惊喜,只有叹息与自我厌恶。他闭上眼,感受着离妍的气息。只是一秒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无比苍白,“不,这不是真的,那不是离妍!”一道惊雷打在离洛身旁,大雨顺着离洛黑色的发丝落下,在脸上形成两道泪痕。没撑伞,离洛就这样奔了出去。

B“让开,都给我让开!”推开警察与医务人员的手臂,离洛终于挤到了最前面。在看到了那副惨样的第一眼,离洛就跪倒下去,嘴里呜咽着,泪与水混杂在一起。看着雨水冲不淡的鲜红,离洛想起来百年前,那时的景致在眼前复苏,那个时候躺在地上的是自己,然后自己的命运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会救你的,你不会死的。如果这是命运的话我就打破给你看!时间啊,倒转吧。”

B蝉声在嘶鸣,绿荫如同化不开的浓墨,毒辣辣的太阳高悬于天。离洛撑着降温结界行走在大街上,没有出一滴汗。他的右手拿着熟悉的西瓜口味冰淇淋,向自家的小别墅走去。接下来如同命中注定一样,恶作剧的报复,兄妹间的小打小闹,以及那道金色的魔法阵。

B Route 命运轮回 END

Facts

1.与前两个番外不同,那两个番外是历史上实际发生的,而这个是平行独立的不同世界线。

2.历史存在收束,连离洛网上的好友主世界历史与命运之神离言都无法完全掌控,恐怕只有万物之母离灵才能知道吧。(以上背景板)

3.李泽羽在A Route中死去,在B Route轮回之后的一年后死去。死后收到女神指引穿越到异世界,预定于第三卷出场。

4.克洛伊·西里亚诺,设定见本番外,预定于第二卷出场,现在旅行中。

5.女神类似于世界的意志,没有形体与感情。似乎李泽羽才是女神原先所指定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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