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空被染上了可以吸收一切颜色的黑,没有一颗星星,宛如一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深渊,让人不敢凝视。
树上摇曳的枝条像是被风中某种莫名的力量扭曲,摆弄。
像是在传递着一些伟大而又令人恐惧的信息,发出的响声听着不寒而栗,这到底是异族的语言还是人类所说的物理现象?
用所谓的物理常识来掩盖真相,自我麻痹。
此刻,黑暗笼罩了一切,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某个存在握在了手里,阻隔了一切光源。
唯有一些人类自以为是的‘文明产物’在散发着零星的光芒,挣扎着,渴求着。
人们大声的喧闹着,大吼大叫着。
与这些癫狂的人们不同,有一个人与他们格格不入,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凝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时候到了。”
伸出看似与常人无异的手,拉起了某个开关,切断了所有的能量载体的回路。
霎时间,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不见,黑暗彻底吞噬了整个空间。
本就嘈杂的人们更加的混乱了,
但却没有任何的恐慌,好像丝毫不管他们的事一样。
拉起开关的人,眼里只有麻木与无奈,
自己也不过是渺小的一员,与上位者结缔契约,听从其指令。
灭掉这最后一丝光芒的盗火者便是
是谁?
这个故事的主角吗?
不,
他是宿管。
“闹什么闹!赶紧睡觉!”
众多寝室中的其中一间,里面的某个咸鱼愣愣地看着手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周一黑。
甩了甩头确认了这是熄灯,而不是自己气得眼前发黑。
“操!”
若是在学生时代住过校,就一定会体会过晚上突然熄灯,早上突然开灯的不适感。
虽然早已习惯了,但是仍会忍不住骂上这么一句,不然就感觉这一天就不完整了。
打开不知道是哪个哥们儿的台灯,照着过去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了看自己干瘪但依旧挤了一个星期的牙膏盒,这次终于弹尽粮绝。
左右看了看,偷偷地挤了一把好兄弟的牙膏。
接一盆子水到撤硕冲了冲脚,坐在凳子上抬起腿甩来甩去,试图甩干。
你问为什么要甩?
因为没帕子了,唯一一张还是拿来洗脸又洗澡的。
老话说得好:男人江湖一张帕,洗脸又勒卡(擦胯,就是擦腚。)
甩得差不多后就一手倒放的鲤鱼打挺躺到床上,心情不由得开始沉重起来。
自己这一个月又肝又氪的,图个啥?
还不是为了一个又好看又能打的小姐姐吗?
结果好不容易一手紫气东来歪出一个下水道角色,不由得一顿胸闷气短。
算了,睡觉。
就算池子沉了日子也得过,地球也得转。
但是闭上了眼也总是觉得心神不宁,老感觉心里燥得慌,好像有什么不对。
某个齿轮一定还没有咬合,一定还有疏漏。
想想,要多想,
在那之前,要多想。
!(警觉)
哦豁!
还有没扫甲板,没有当御主,没有上船,还没有擦枪!
垂死梦中惊-
砰!
一声闷响,额头传来钝痛。
面前似乎凭空多出了一道墙,想伸出手摸床边的手机,却摸到的是另一道墙。
还是木质的墙,基于对恐怖片的畏惧,一直都对木质的老房子有一种无解的恐惧。
于是开始手忙脚乱地乱摸,背部传来冰冷僵硬的感觉。
?
我tm床呢?什么情况?咋回事儿啊?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这触感还越摸越不对劲…
这大小,这形状,这质感,
这tm不是棺材么!
“卧(四声)槽(二声)?″
这种情况似乎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脑中似乎响起了奇怪的bgm,仿佛外面已经有几个黑人看着他了。
啥玩意儿?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又是一个哲学三问,虽然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奈何越来越慌,最后只能无能狂怒,拿腿使劲地踹棺材板。
“外面有人吗?不是诈尸,我还没死!”
“有无好兄弟帮个忙,有重酬狼牙土豆一碗!”
“Holle!how are you!i am not fin!help help me!”
逐渐吓出了散装英语。
“cnm!你有本事把我关进来没本事给我开棺么!”
“放我出去啊!小b崽子!咱两好好比划比划!”
棺材板纹丝不动,好家伙,连棺材钉都订上了?硬是不给活路啊。
突然脑袋一阵剧痛,随后眼皮越来越沉,头脑里的记忆像是马桶里的水一样飞快地被抽走。
这尼玛,这是要穿越的节奏啊。
自己也撞上穿越的大潮了?
怪不得计划生育慢慢地减弱了,原来是人都跑完了。
嘶!
卧槽,脑壳好痛,
别别别!
但是似乎这些都又不得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开始被遗忘。
忘掉了自己高数挂了,饭卡掉了,今早水壶还炸了,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拼命得想去回想,但越是回忆,遗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的少年失去了意识。
…
啪!
感觉脸上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然后被粗暴地摇晃着。
“嘿,醒醒!起床了。”
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被摇晃着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用涣散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用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还没回魂?”
少年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突然醒来自己的身体好像都不听使唤。
面前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
“啧!吗的!莫非是个呆逼?”
“啊?”
一声骂似乎才把少年骂醒了,短暂的聚焦后少年看清了面前的人。
17,8岁左右的少女,一头乌黑的中长发,整齐的刘海,一双不大不小精致的眼睛,淡蓝色的瞳孔。
眼角还有一颗泪痣,长在面前这名少女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又十分的合适。
诠释着清纯与诱惑并存的感觉。
然后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下滑,也许是刚刚醒来,机体的性能还打不过地吸引力吧。
胸倒是中规中矩,虽然不大,但绝对不贫瘠。
而且还有个好腰,穿的衣服既没有太小勒出肉也没有太大看不出腰线。
视线继续向下,然后可以说眼珠子都瞪直了。
一双大长腿,因为穿裤子比较短,所以这双腿看起来又直又长的,而且还紧致但肌肉的线条又不明显。
世间竟有如此好腿?
少女也是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自己这是挖了个什么贵物?
刚刚被自己整醒,眼睛就由上到下就把自己扫了一遍?
“你tm看哪儿呢你,眼珠子给你挖了你信不信?”
我…
这人是女的吧,怎么说话这么…
这么给劲?
“?”
少年木怔怔地看着少女。
“唉,木得跟个傻*似的,”,
少女揉了揉太阳穴,对他扬了扬下巴问到,
”你从哪儿来?”
少年挠了一下头,眉头一皱,
“emmm…不知道”
“那晓不晓得你为什么在这儿?”
“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tm!”
少女一拍额头
“你名字都不知道了?”
少年点点头。
“嘿!那我给你取一个,就,就叫狗剩算了,贱命好养活嘛。噗!”
少女说完想憋住笑但又没忍住。
少年一言不发,就默默地看着少女,这有啥好笑的,而且话说好尬啊。
……
…
“那个,咱能不尬聊了好吗?”
被看得发慌的少女认了怂,
“欸!得得得,你别表这样看着我,我重新给你想一个。”
少女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就叫,嗯,不知道,不知,布芷?布芷!就叫布芷,怎么样,还行吧。”
“咋听起来娘兮兮的啊。”
“别挑了,就这么定了,姐姐我叫雪兰,记好了啊。还有,你现在脑袋里还记得什么?”
这名叫雪兰的女子说着还眯了眯眼。
而已经接受了这个名字的布芷再次挠了挠头,
“额,好像什么也记不得了,话说我为什么会在棺材里啊?”
刚刚被这女的一顿拷问都问蒙了,现在好好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
自己,
tm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布芷这么说的雪兰暗自松了口气,
“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回归人类社会,来来来,跟着姐走。”
说着,雪兰就自顾自地走了。
什么叫带我回归人类社会啊?我tm是野人么!
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没办法,自己啥也不记得了,只能先跟着她走了,之后在看情况。
“你tm跟上啊!”
雪兰回过头来看着布芷没动就催促道。
嘶,感觉这人脾气不怎么好啊。
“好好好,等等我。”
布芷挠了挠头,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了镇上,布芷看着街道两边的商人小贩来来往往,周围的建筑样式,感觉并没有什么违和感,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我挺熟悉的,这些建筑风格城镇布局什么的。”
“你有记忆印象?”
雪兰皱了皱眉。
布芷抓了抓头,
“没,只是感觉这些东西应该是这样,可能我在哪里见到过?”
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真是奇了怪。
“哦,那就好。”
“为什么啊?”
为啥我不记得还好啊,她不会是个人贩子,想把我卖了吧。
“没什么,既然你有人类的社会的概念也就省了我许多时间了,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额,你说。”
雪兰深吸了口气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都只是表面,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等等,别走。“
雪兰拉住了想拔腿就溜的布芷,布芷赶紧挣脱。
这tm不跑?
这人精神还有点问题吧,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
”你tmd给我等等!你可能觉得我不正常。但你是我从棺材里挖出来的,你不可能是普通人,你这个无法反驳了吧。”
“额,我还能接受。那,我到底是个啥呢?”
我该不会是能拯救世界的大佬吧,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能打十个啊。
相反,现在你抓着我我都感觉没办法挣脱,这?
离谱。
“那你等我说完,这个世界由火支撑,这个火很抽象,我也说不清楚,火焰熄灭时,便会降下不死的诅咒。
伴随着诅咒的出现一些潜伏在其他地方的怪物也会出现。而你体内就有那什么来着?
哦,对!原初之火的火种,可以让火延续下去。”
你确定你这不是随机硬辩在豁我?
“额,什么火?话说不死不是挺好的么,那什么诅咒给我也整一个!”
布芷举起了左手握了个拳。
“我整nmmp!你咋这么瓜啊,要是真的不死还叫诅咒?被诅咒的人最后会变成一具渴望生魂的行尸走肉,不停地攻击还保有魂魄的人,抢夺魂魄。”
“啊?那他们杀不死的么?”
“可以,但是会复活,你今天杀了他也许他明天就会复活,也许一年,也许马上就复活,说不准的。
随着死亡次数的增加,意识也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接近野兽,和野兽一样畏光怕火,惧怕人群。”
“那还真是可怕,嘶,等等。”
布芷刚想挠头,但想想还是算了,免得挠秃了。
雪兰说的这些东西感觉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那,你是防火女吗?”
布芷突然彪了一句。
“嗯?啥?我是你的引导者,护送你到火焰诞生之处,用你体内的火种让这个世界延续下去。”
雪兰说着却移开了目光。
可疑!
“那传完之后呢,都说了火种火种,烧了我就玩儿完了?”
想到这儿布芷就准备开溜了。
“你急什么!”
雪兰按住了布芷的肩膀。
“放心,只需要你体内的火种,之后你会变成普通人罢了。”
“哦,行吧,那你会护送我到那啥传火的地方去吗?”
“对。”
“你说那些不死人渴望灵魂,意思就是路上会有被诅咒的人袭击我了?”
听到这儿雪兰双手把腰一插,抿着嘴,脑袋翘得老高了,
“这个你就把心放到胃里吧,有我罩着你,怕啥?”
“你等我我想想啊。”
布芷眉头一皱,稍加思索,识破!不对!
“鸡儿哦!你算计我!
或许你很厉害,但我就一条咸鱼,被怪一摸就死了,你打不过可以跑,我咋办啊。不去不去,你找下一个哈。”
“那就好…嗯?你,你说啥?你这人咋这样啊,这可是关乎世界安危啊!你就不关注全世界的人么,你tm这样做睡觉睡得安稳么!”
仿佛是没想到布芷会这么说,雪兰急了眼,说话顿时就有些语无伦次了。
“少来,毒鸡汤不管用,要说毒鸡汤我可以灌来把你淹死。
我才不信就我一个有那什么火种的,全世界才我一个那怕是得玩球。”
“你当真不去?”
雪兰往前踏了一步。
“当真不去!怎么,你想用强?”
布芷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
“那算了。”
雪兰到也干脆,没有纠缠。
“我等你改主意。”
说着,雪兰从怀中拿出了一叠卷轴,
“拿着,这些卷轴,防身用。”
“卷轴?这个世界有魔法?”
布芷拿着卷轴笑得像个幼儿园毕业了12年的孩子。
“对,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成不。”
雪兰鄙视得看了看布芷。
“咋用啊?”
“简单,大喊一声:雷电,爆裂!然后丢出去就行。”
“啊?还得喊招数名字啊?”
布芷挠了挠头,好,好羞耻啊,这个。
自己以前也想过拿个葫芦里面装一些糖水,再配上一把剑,走两步再说一句‘吾虽浪迹天涯,却从未迷失本心’
现在想来可就是一阵鸡皮疙瘩。
“不用,也可以引导后直接丢,不过这样不符合你这傻*一样的气质。”
“emmm…
不对呀,什么意思!这社会看着挺小康的啊,居然这么乱的么。”
“会用上的,不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雪兰定了定,又看着布芷。
“我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
“不可能,没有真香!”
“什么真香?”
“emmm…我也不晓得为啥要这样说,感觉这样说更能表示决心。”
“得了,这段时间你就先住我那儿吧,你想通了我们就出发。”
嗯?
我如果自闭了一直想不通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和你住一起啊,这个,好像可以有啊!
雪兰带着布芷来到了住处,一个邻居大姐看着雪兰领了个人走过来,顿时奇怪地笑了起来,八卦全开
“嚯哟,小雪带对象回来了呀?”
雪兰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大姐僵硬地笑了笑,似乎是在排练。
随后转过身来对着她甜甜地一笑,看的布芷眼睛都直了。
“嘿嘿,他叫布芷。”
嗲声嗲气的,说着用手肘顶了顶布芷。
“嗯?”
咋回事,你刚才川剧变脸是什么操作?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你对象了啊?
看布芷许久没有反应,雪兰猛踹了布芷一脚,
“斯!啊哈哈,姐姐好,我叫布芷。”
“欸!好,好,小伙子长得挺俊的,阿姨去洗衣服了,不打扰你们了哈。”
邻居大姐走后,雪兰才带着布芷来到房间,布芷看着就一间房,刚想说什么…
“屋子只有一间,反正也住不到多久,我睡床,你打地铺将就将就。”
雪兰先堵死了布芷。
我tm,你这还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