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头昏脑涨,外面的天还只是蒙蒙亮,下着雨。
今天布芷醒得很早,都说雨天是最适合睡觉的,可是听着滴答滴答的雨声却愈发地烦躁,这种沉闷的感觉让布芷觉得呼吸都有了阻碍。
然而不幸的是,今天还得去上班啊。
一时间,各种负面情绪冲上心头。
剪不断理还乱,是懒狗,别是一番姿势在床头。
可恶!
不想上班啊!
大前天不是才上了班吗?怎么又要上班?
从开始上班起就要站着讲课,伴随着死亡的脑细胞,而且还要被小皮孩折磨,
哼,哼,额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
我就要打破这个一成不变的世界!
这班,劳资不上了!
抓起被子往上一拉,重新躺进被窝。
我今天要睡到日上三竿!
冷静了五分钟后,布芷翻身下床,穿衣洗脸。
好似一个把x无情的负心汉,背叛了五分钟之前的自己。
害,
要吃饭的嘛。
布芷走出门,轻轻地敲响了好邻居的门,好似冬天别人后颈里一双冰冷的手一样的温暖。
“大佬,起床了吗?新的一天来了,你快乐吗?”
啪!
门被暴躁地推开了,
“你在闹个锤子!”
“嘿嘿,大佬早上好。”
“说!”
“那啥,你上次给我的卷轴,还能再支援支援么?”
雪兰随手掐了一叠给布芷,
“爬爬爬。”
布芷屁颠屁颠地滚了。
走在街上,感受着兜里的一叠卷轴才有一点安全感。
雪兰的身手布芷是知道了,卷轴这东西好就好在可以让不会魔法的人使用魔法,
虽然是一次性的,铺张浪费,而且不环保,
但是方便啊,显然对于布芷这种只管自己爽了,管他死后洪水滔天的败类,社会道德是不适用的。
主要是卷轴实在是太香了,
卷轴的威力直接与制作人的水平挂钩,因为在制作的时候需要制作者输入魔力,
所以卷轴就可以看做是一个魔法的容器?
对了!
自己无法使用过于强大的魔法,是因为不能接受那一瞬间的反噬,
那自己能不能做卷轴呢?
细水长流的总不至于会玩儿死自己吧。
不过话说回来,在布芷的印象中,
都说了卷轴卷轴,卷轴肯定是要卷起来不能打开的啊,一卷一卷的,
怎么雪兰的这就是一张一张的?
而且一给就是一叠,跟批发一样。
一走神的功夫就来到了学堂,走到教室依旧是没有想上课的心情,但是还是得讲啊。
工作和兴趣的区别就是工作无关你的心情,不由你自己主观决定。
只是布芷在上课时失去了往日的灵性,开始了枯燥的教案背诵。
也不只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就感觉有个东西压着自己,浑身不舒服。
浑浑噩噩地上完了课,走到家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家了,连瑶瑶喊自己都没听见。
回过头来的布芷还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叠纸和一支笔,
啊这,
没放回去,不小心从学校里顺回来了。
算了,反正他们也不缺。
就送给了瑶瑶,
小丫头看见纸笔高兴得不得了,开始写写画画。
等她玩儿累了布芷才拿起笔也想写点什么,只是写的时候手的动作和自己想的动作完全不一样,
写出来就是另一个模样,即便布芷对于语言很熟悉了,但还是写出来很别扭,
就像是第一次写一样。
“哈哈哈!你写的好丑啊!”
“你懂个球!这叫美体字!”布芷撒谎都不带脸红的,似乎把瑶瑶真骗住了。
随后又按着自己记忆中的手法写下了‘张馨瑶’这三个正楷,偏偏写这个就感觉熟悉得不行。
“你!你怎么会写?”
“你认识?”
“我爸爸说是我的名字。”
这种里自己身世的谜团越来越近的感觉却让布芷不敢在深入下去。
“你怎么会写这个啊?”
“嗯,也没啥,算是你名字的外文写法吧。”
“原来如此。”
“行吧,就这样吧,明天见。”
瑶瑶见布芷有些不对,想问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问,也没有打扰。
布芷就回到房间,坐在窗边发呆,直到深夜。
布芷犹豫再三,布芷终于顶不住那股压迫的力量,鼓起勇气,在深夜,敲响了好邻居的门。
门开了,
雪兰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布芷突然有点后悔,
在这个时间点去敲门,就像是别人在拉屎,你在他屁股底下丢了个炮仗
这不是找打吗?
“晚,晚上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好你吗!”
最终还是没有锤布芷,雪兰坐在自己床上看着他,
“有事赶紧说,最好一次性说完,别tm一天到晚烦我。”
“就是,昨天那个,到底是什么啊?”
雪兰没有回答布芷,耸了耸肩。
“我不早告诉你了?”
布芷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那他们看起来也挺弱的啊,而且数量还那么少,应该…”
“如果是就好了。”
“这样啊。”
布芷失望的离开了雪兰的房间,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带门。
“老子真的是操了!”雪兰自己下床关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同往常一样,甚至布芷都开始怀疑那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布芷也在找回开始的感觉,试图去遗忘掉那天的事情,不管怎样,在外表上,布芷强行地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无比,
让自己活得像一个活力十足的小伙,在沙雕风,文青风,病友风以及中二风之间来回切换。
但是和瑶瑶相处的时候总是会被她发现自己的漏洞,有几次也想旁敲侧击地问布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布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告诉她世界危危可及,而我,就是天选之子,
再不去拯救,世界就要完了?
别说,还真可以,反正说出来她也不信。
说来也怪,
人总是愿意去相信自己能接受的谎言,而不愿去承认自己不希望的现实,正如某位剪刀腿女士说的‘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布芷尽力地在维持自己的形象,但也总是会忍不住在晚上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这种一直有一把刀悬在头上,偏偏又不知道何时会落下的感觉简直令人窒息,害怕着却又希望那一天赶紧到来。
布芷害怕做出选择,害怕肩负责任,没有什么比把责任扛在肩膀上更可怕的了。